還是那路

       還是那路，兩邊染滿綠色，大自然的綠色，密密麻麻的，有點像夏末。然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秋天了。天氣涼了一陣后，又熱了起來。

       傍晚，太陽還沒有落山，我從學(xué)?；貋砗?，在家里坐了一會。小的孩子粘了過來，吵著要我?guī)ザ碉L(fēng)。確實，有一些日子沒有帶他去兜風(fēng)了。這天氣良好，應(yīng)該帶他兜一下風(fēng)，呼吸一下外面大自然的空氣。我本人也是很喜歡兜風(fēng)的，以前是一個人兜風(fēng)，后來有了孩子，就帶上孩子去兜風(fēng)。

       學(xué)校出來的那一條馬路，已經(jīng)不適合我們兜風(fēng)了。那路上，車多，塵多，而且很多車開得挺快的。帶著孩子在那條馬路上兜風(fēng)，總讓我感覺不安。走小路，其實現(xiàn)在的小路也不小，容得下小車在路上跑著，只是跟那馬路比起來，車沒有那么多，塵也沒有那么多。還有，車在那路上往往開得不是很快。今天傍晚，大的孩子留堂，我就帶小的孩子兜風(fēng)，還是往那條路上去。我很熟悉的一條小路。

       出了門，還得走一段馬路。那條小路的入口就在馬路的轉(zhuǎn)彎處。到了傍晚，陽光已經(jīng)沒有那么熱烈了，那一片片田地上可以看到很多人在忙地里的活。近些年來，莆田的大部分田地都是租在外地人種菜了，種韭菜居多。本地人可以悠閑地做起地主來，每年等著收租。

       到了秋天后，路邊，我再也看不到什么野花。但在我記憶里，還密密地長著紫色的牽?；?，還有淡黃色的鬼刺針花，與綠色的葉子幾乎平分秋色。

       “好臭！”開著摩托車的同時，一陣陣的濃厚的農(nóng)藥味撲過來，差點讓我嘔吐，實在難頂。兩邊寬廣的田地，綠色的蔬菜，突然讓我覺得很不自然。這整齊的綠色的背后，不知道要吸附多少農(nóng)藥化肥。我怕孩子難受，加大油門，駛離那一段路。那小路通往一個小村莊，在小村莊里，又有叉路，一條通往山里去，另一條會繞個大彎，然后回到學(xué)校。我兜風(fēng)的目的，就是帶孩子呼吸一下外面的空氣，看一下外面的綠色，然后繞回到學(xué)校。走回頭路，總覺得會少很多新鮮感。

       繼續(xù)走著的路更窄了，車也少了。小路的兩邊，野草多了起來，偶爾時候，可以看到一些小鳥從野草中飛出來。

“孩子，看，兩只可愛的小鳥在野草里飛出來了，飛到很遠很遠的地方。”

       也不知道孩子懂不懂我說的話，但我仍要跟他說。

       小路會跨過一條小河流，或者說小河溝。河溝兩邊的野草應(yīng)該是受到河水的滋潤，長得特別旺盛。野草中，還時不時拔出一些小樹來。葉子在陽光下綠得發(fā)亮。我抬頭看一下太陽，它快要被前面的矮山吞走了。這季節(jié)，一旦太陽下山了，天會暗得很快，然后是淺淺的夜。我得快點回去，沿著那路。

       走出那條小路，又到了另外一條馬路。那馬路靜了許多，仿佛在等待夜的來臨。

       還是那路，我們回來了。

                             2020年10月15日星期四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