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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沉的穹頂稀稀落落的下起雨來,路面漸次的濕潤起來,冷冷的冰雨打在臉上,砸的人生疼,看樣子是要下雪了,我緊了緊衣領縮著脖子,走在浸濕的路面上,鞋底與地面摩擦,發(fā)出滋啦滋啦的聲音,略顯刺耳。 平日里常見的鳥雀早已沒了蹤影,他們對于天氣的變化往往有超于人類的感知,提前躲在窩里躲避風雨。得益于衛(wèi)星事業(yè)的發(fā)展,天氣預報已經相當準確了,未來二十四小時的天氣變化基本能掌握。
我出門前看過天氣預報,知道要下雨,只是沒打傘的習慣,打著傘容易遮擋視線,給心懷叵測的人以機會,他們不知隱藏在哪個角落,總會在不經意間出現,好像是從空氣,二次元,亦或者折疊起來的虛幻空間里突然出現。對于他們沒有有效的防范辦法,只有提高警惕,不給他們可乘之機。
我細長的眼眸里隱著精光,看著路上來回躲閃嗚咽著喇叭聲的汽車,搖曳的尾燈竟在冬雨中拖拽出一道細長的流光,迷離中恍惚了心神。
十指交叉,皮質手套冰冷的表皮略顯生硬,這已是我最好的手套了,外部以人造革做表,內里以兔毛做襯,雖顯陳舊,但其保暖還是不錯的,我也就沒舍得丟棄,在這個寒冷冬季,總能抵御些風寒的。
我本想騎車回家的,可這雨就趕在下班時撒下來了,不得已只能放棄這個念頭,改坐公交車回家。掐著表算好車到站的時間,踱著步子,滋拉著鞋底往車站走去,因為生病的原因腿部使不上力,鞋底與地面的接觸更充分了些,摩擦的力道充足,帶起的響動大了些,我想,我不適合做一名刺客,做不到手腳輕盈,走路無聲。
被拉長的身影帶著促狹的嘲笑,似乎對我這樣牽強的解釋不甚滿意,那在氤氳燈光中只有寸把長的影子,像傷口一樣吞噬著周圍的暖氣,把溫度生生拉下幾個刻度。
我剛走到車站,公交車就進站了,科技帶來的便利,可以監(jiān)控到每一輛車走到哪了,不用再花費多余的時間去等。不像過去等車要靠緣分,你等車不來,你不等,一輛又一輛的從你眼前呼嘯而過。
我兜里連坐車的一塊錢都沒有,好在手機可以支付,要不就得走回去。付錢上車,在我上車的這個站是有座位可坐的,下一站就是學校,學生這個點放學,車上會擠的一點空地都沒有,小學生一上車,整個車廂里就會變得異常喧鬧,他們就像我小時候,有說不完的話,炫耀不完的優(yōu)越感,他們不知道,到了中年會頹廢的一句話都不想說。
這輛車是唯一能從單位門口經過,且能到我家附近的,倒也還算便利,有時不想走路,就坐上車慢悠悠的晃到單位,沿途看看風景,心情不可多得的能放松。
街角的破舊小店里,昏黃的燈光搖曳著,駝背的守店人拉著二胡,在這夜幕降臨的時候,平添了幾分意境,我想他的面前要是再有杯濁酒,這將又是一個有故事的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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