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在上小學(xué)三年級時即開始集郵,那年(1949年)正好是新中國誕生,因此我的郵齡與共和國比肩。色彩繽紛、內(nèi)涵豐富的郵票深深地吸引了我,使我的愛好從收集糖紙、香煙牌、線軸商標(biāo)等“移情別戀”到集郵,至今不渝。 1965年,我從清華大學(xué)建筑系畢業(yè)后投筆從戎,獻(xiàn)身國防與航天工程設(shè)計。不久,便遭遇“文化大革命”的十年浩劫。既便如此,集郵這一終生的愛好卻從未中斷。 我編組《天安門》郵集的軌跡 1984年北京市集郵協(xié)會擬舉辦《慶祝建國三十五周年集郵展覽》,我立即想到搞一部《雄偉的天安門》郵集參展。因為天安門不僅是新中國的誕生地和象征,也是中國建筑中的一朵奇葩,而且印有天安門圖案的新中國郵品極其豐富,用此題目編組郵集來慶祝新中國建國35周年,無疑是個最佳選擇。完成后的郵集有六個大標(biāo)題,素材涵蓋了新中國發(fā)行的幾乎全部印有天安門圖案的郵票(紀(jì)、特郵票和普通郵票)、郵政用品(郵資封、片、簡)、首航封、首日封和紀(jì)念郵戳等。郵集獲得了好評,并榮獲該次郵展的最高獎。從此,我便與天安門結(jié)下了不解之郵緣。 1988年,我將郵集補充了世界各國含有天安門圖案的郵票后,參加了在北京舉辦的“新時代杯”京、津、漢、穗群眾文化系列大賽集郵比賽,又榮獲了第一名。接連兩次的成功,使我信心倍增。 1989年,在北京市集郵協(xié)會的大力支持下,我又特地貸款添置了天安門“放光芒”錯版票,將郵集更名為《天安門》,滿懷豪情地去參加保加利亞世界郵展,不料僅獲銅獎,令我大失所望。當(dāng)時的國際集郵聯(lián)合會專題集郵委員會主席請我國征集員焦曉光女士轉(zhuǎn)告我:專題郵集要用郵品講故事,而不能是同題材郵品的羅列。這才使我醒悟到,天安門這個題材并不適合編組專題郵集,倒是更宜編組傳統(tǒng)郵集。 于是我“忍痛割愛”,舍棄天安門圖郵政用品、郵戳和外國的天安門圖郵品等,編組了一部《天安門圖郵票》郵集去上海參加1991年全國郵展。孰料,這次雖然得了個鍍金獎,但評審員們?nèi)哉J(rèn)為:天安門圖普通郵票與紀(jì)特郵票屬于不同品種,放到一起展示,不像傳統(tǒng)郵集。此時我再次回憶起1988年4月,在北京舉辦的亞洲集郵聯(lián)合會執(zhí)委會郵展(拙作《天安門》有幸參展)上,新加坡著名集郵家鄭炳賢先生建議:不如縮小范圍,搞個《天安門圖普通郵票》郵集如何? 自上海全國郵展后,我便下定決心再度縮小范圍,按照鄭先生的提示,編組《天安門圖普通郵票》郵集,并立即行動起來。然而由于種種原因,一直未能取得全國郵展的“入場券”。其中一個重要原因便是“精品不夠多”。但我毫不氣餒,日積月累,接連不斷地充實郵品、完善郵集。終于在2001年以《天安門圖普通郵票(1949-1954)》郵集參加南京全國郵展,并榮獲大鍍金獎。 2002年初,我從部隊退休,返聘到地方設(shè)計院發(fā)揮余熱。為了提高展品的重要性,我再次接受鄭炳賢先生的建議,將郵集更名為《中華人民共和國第一套普通郵票(1949-1954)》,繼續(xù)著自己的天安門郵緣。2003年該郵集榮獲重慶全國郵展金獎,此后又相繼獲得2006年太原全國郵展大鍍金獎(獎級雖有所下降,實際名次卻是大幅上升的)、2007年圣彼得堡世界郵展大銀獎、2008年南昌全國郵展金獎加特別獎和洛陽2009年中國世界郵展大鍍金獎。 不進(jìn)則退,一部郵集能夠接連不斷參加郵展角逐的必要前提,便是每次都必須有較大的改進(jìn)。否則,即使參了展也會獎級下滑。因此,這其間我所付出的努力與艱辛,是可想而知的。 集郵是個慢功夫,不可能一蹴而就,需要“聚沙成塔”、“滴水穿石”。素材(郵品)需要積累,郵識也需要積累。在大力收集的同時,我不斷認(rèn)真學(xué)習(xí)郵展規(guī)則,提升編組郵集的技巧;不斷對天安門圖普通郵票進(jìn)行潛心研究,先后在全國性的集郵報刊上發(fā)表了數(shù)十篇有關(guān)學(xué)術(shù)論文,其中《關(guān)于東北貼用天安門圖普通郵票的幾個問題》還入選《全國優(yōu)秀集郵學(xué)術(shù)論文集(1982-2001)》。 2004年,中央電視臺經(jīng)濟(jì)頻道收藏欄目的“國慶節(jié)紅色收藏特別節(jié)目”,播出了《集郵家吳書慶和他的天安門郵票》。時間雖然不長,卻也是對我的鼓勵與鞭策。 《天安門》郵集的現(xiàn)在面貌 中華人民共和國發(fā)行的第一套普通郵票的圖案為天安門,故這套郵票亦稱“天安門圖普通郵票”。從1949至1954發(fā)行過六版,加上東北貼用一、二版,旅大貼用版以及此前于1949年發(fā)行的華北版,共有10個版別,設(shè)計者均為新中國第一位郵票設(shè)計師孫傳哲。 《中華人民共和國第一套普通郵票(1949-1954)》郵集側(cè)重展示和研究展示了這些郵票的版式、版銘、印刷、齒孔、用紙、刷色、水印和發(fā)行、使用情況。 郵集共5框,每框兩個版別,每個版別半框。既考慮發(fā)行的時間順序,又考慮區(qū)分地方版與全國統(tǒng)一版。第一框:題目、綱要(1頁),華北版(7頁),旅大貼用版(8頁);第二框:東北貼用一版(8頁),東北貼用二版(8頁);第三框:一版(8頁),二版(8頁);第四框:三版(8頁),四版(8頁);第五框:五版(8頁),六版(8頁)。 該郵集的最大特點是其“不可復(fù)制性”。主要體現(xiàn)在兩個方面:一是展示了大量(約二十余件)存世孤品,如貼華北版100元、700元票最大方連的實寄封;200元、300元票最早(分別為1949年12月7日和28日)的實寄封;旅大貼用版中的35元底邊漏齒票最早(1950年3月13日)的實寄封和貼100元票的雙掛號貨樣封;貼東北貼用一版票的東北貼用一版天安門圖郵資明信片;一版800元底邊漏齒四方連;三版2000元頂邊漏齒票;四版800元票帶版銘復(fù)齒橫六連;五版帶文字記錄的20000元版樣十八方連、帶版號的20000元版樣八方連、貼200000元橫雙連的國際航空貨樣和國際航空小包;六版最早(1954年2月3日)的實寄封和100元對剖票印刷品實寄封等。 二是展示了大量本人的研究成果。如華北版的使用研究;旅大貼用版的使用研究;東北貼用一、二版的版式和版銘的研究;二版的版式研究;五版20000元無齒票的研究以及六版100元對剖票的研究等。這些研究都獨立發(fā)表過論文,傾注了本人的大量心血。正因為如此,才使這部郵集具有與眾不同的鮮明個性。 對該郵集我還力爭不斷改進(jìn)與完善。在參加2007圣彼得堡世界郵展后,作了如下修改: 1. 加強了郵票本身(相對于其使用實例)所占的比重,并首次展示了該郵票所有版式的郵局全張,包括10×5=50、10×7=70、10×8=80、10×10=100、20×10=200、23×10=230六種全張;而200枚的郵局全張又分為左右四廠銘(如華北版)、上下四廠銘(如二版)、左右雙廠銘(如一版、三版、五版)、底邊雙廠銘(如四版)四種形式,100枚的郵局全張也分為左下單版銘(如東北貼用一、二版)和無版銘(如旅大貼用版)兩種形式,共十種基本版式。 2. 補充了大量難得的郵品,如: 第一框的華北版50元票200枚郵局全張,華北版廠銘四方連,華北版500元票最早(1949年12月2日)的實寄封,旅大貼用版100元票100枚郵局全張等。 第二框的東北貼用一版最早(1950年1月16日)的實寄封,東北貼用二版無水印5000元票70枚郵局全張和多種80枚郵局全張等。 第三框的一版200元票200枚郵局全張、8000元票透印變體六方連、800元票次日(1950年2月11日)實寄封,二版3000元票添橫線變體、早期實寄封等。 第四框的三版400元票齒孔斜打40橫方連,三版早期實寄封,四版帶版號的500元票和四版最早(1950年12月4日)的實寄封等。 第五框的五版100000元、200000元票四方連,五版最早(1951年4月21日)的實寄封,六版1600元票230枚郵局全張和六版2000元票1956年11月滯后掛號封等。 3. 加強了外觀處理,剔除了個別品相欠佳又并非無可替代的郵品。郵品襯紙的外露寬度,盡可能一致。郵品的擺放,盡量平衡、美觀。品相差的實寄封我撤掉了好幾件,其中甚至包括華北版300元票最早(1949年12月25日)的實寄封(改由1949年12月28日的好品相實寄封替換)。 4. 減少了復(fù)印件的使用。以前,為了展示實寄封的背面郵戳等以及郵局全張(為了節(jié)省版面,通常是折疊展示)的全貌,我的展品中采用了大量彩色復(fù)印件或照片。在洛陽國際郵展培訓(xùn)班上,鄭炳賢(國際集郵聯(lián)合會理事)、蘇拉吉(亞洲集郵聯(lián)合會主席)兩位先生評點我的郵集時指出:復(fù)印件、照片多了,影響美觀,應(yīng)盡量少用。這次,我撤下了十幾件復(fù)印件、照片,只保留了不可或缺的少數(shù)幾件(諸如五版20000元版樣十八方連背面的文字記錄以及六版100元對剖票印刷品實寄封正面可證實其真實性的退件單等)。 5. 改進(jìn)了文字翻譯。以前郵集的翻譯,基本上由我自己進(jìn)行,質(zhì)量較差。這次請了英語專業(yè)人員翻譯,有所提高。 《中華人民共和國第一套普通郵票(1949-1954)》郵集在洛陽2009年中國世界郵展榮獲大鍍金獎后,一個新的挑戰(zhàn)擺到了我的面前:該郵集如果再次參加世界郵展或國際郵展,必須由原來的五框(80標(biāo)準(zhǔn)貼片)擴(kuò)充到八框(128標(biāo)準(zhǔn)貼片)。這既是機會也是考驗。展框數(shù)量增加,可以擴(kuò)大內(nèi)容,使郵集得到更充分的展示。但如降低了素材的質(zhì)量,只會適得其反。我深知前途艱難,但絕不退縮。 光陰似箭,歲月如歌,我的天安門郵緣與時俱進(jìn),永無止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