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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蘭妮,深圳市作家協(xié)會主席、廣東省作家協(xié)會副主席、中國作家協(xié)會全國委員會委員,1981年開始發(fā)表文學作品,著有長篇紀實文學《曠野無人——一個抑郁癥患者的精神檔案》《我因思愛成病——狗醫(yī)生周樂樂和病人李蘭妮》。 2015年,做過三次淋巴癌清除術(shù)、罹患重度抑郁癥十余年的李蘭妮,下定決心住進精神病院。2021年,李蘭妮的新書《野地靈光——我住精神病院的日子》由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
新書線上發(fā)布會上,李蘭妮這樣解釋書名:“住在精神病院,大家有一種無助感,不知道應該怎么求救,應該怎么走出去。后來,我查字典,'野地’是未開墾的,還不太適宜人居住的地方。對精神疾病患者來說,就像身處曠野,這塊地也算野地。我還曾看到過,最早在中國嘗試做精神疾病教育和治療的醫(yī)生有一種志向,要用心靈之光去照亮病人的道路,連起來就叫'野地靈光’。” 2003年至2008年,李蘭妮經(jīng)歷了抑郁癥患者的發(fā)作期、平靜期、再發(fā)作期、再平靜期。2008年,她以親身經(jīng)歷寫下《曠野無人——一個抑郁癥患者的精神檔案》,詳細記錄了與抑郁癥抗爭、走出絕境的精神歷程。文學評論家、出版人潘凱雄是這本書的終審編輯,“從一個編輯的立場來說,能遇到這樣的作者、這樣的題材,是一種幸運?!?/p>
“沒想到會有這么多回應,尤其是在網(wǎng)上看到很多年輕患者說,終于有人說出來了?!睂钐m妮而言,第一部關(guān)于抑郁癥的作品出版后的反響出乎意料,“原來,有這么多人不敢說?!?/p> “我也有過病恥感,不敢發(fā)聲,缺乏自救意識。當時,我周圍的朋友、出版社編輯、作協(xié)同仁都支持我,很多正面的力量幫助我。”李蘭妮說,她的主治醫(yī)生告訴她,北大醫(yī)學部有關(guān)機構(gòu)與哈佛大學等國際機構(gòu)合作了一個項目,讓不懼病恥的抑郁癥患者面對鏡頭,說出自己的名字,說出“我是抑郁癥患者”。研究認為,面對鏡頭公開說出這句話,是精神康復的前提。 “對'精神病院’這四個字,一般人會覺得,第一,有神秘感,第二,有恐懼感?!痹谂c反復發(fā)作的抑郁癥抗爭近20年的過程中,李蘭妮做了大量公益講座,參加電視節(jié)目,分享自己的患病經(jīng)歷,向公眾傳播相關(guān)知識?!皼]把自己救出來,怎么去救別人?拿什么去救別人?我總是告訴別人,該吃藥吃藥,該住院住院。后來,我慎重地問了自己:真敢住院嗎?” 自救與救人的雙重動力,促使李蘭妮先后以患者身份走進廣州市惠愛醫(yī)院、北醫(yī)六院。她在《野地靈光》記錄了住院治療的過程以及對精神病院的觀察,對精神疾病生理、心理及社會因素的思考,并大致梳理了世界精神醫(yī)學史及中國精神病院百余年歷史的重要節(jié)點,在這個過程中也厘清了精神疾病領(lǐng)域的種種誤區(qū)。
“讀這本書很親切,因為寫的就是我們身邊天天服務的對象?!北贬t(yī)六院教授黃悅勤曾組織我國首次全國性精神障礙流行病學調(diào)查,“特別感謝像(李)蘭妮這樣敢于站出來用自己的親身經(jīng)歷、體會,為精神疾病患者發(fā)聲的作家。這樣的作品帶有同伴教育的效果,大家感同身受,可能比醫(yī)生、專家所說更有用?!?/p> “如果說《曠野無人》更多講述的是精神疾病患者個體孤單的感受,《野地靈光》更進一步,讓人看到希望?!泵襟w人張進也曾是抑郁癥患者,寫過《渡過:抑郁癥治愈筆記》等作品,“大多數(shù)抑郁癥患者經(jīng)過藥物治療可以獲得比較可觀的改善,其次是心理治療,第三是社會支持。這三個系統(tǒng),缺一不可。對精神疾病患者,尤其對重度抑郁癥患者來說,沒有誰是容易的,堅持極其重要,堅持下去就可能有辦法。如何做到堅持?就是要看到希望,看到光。” 潘凱雄形容,李蘭妮的作品是真正的生命之書,“整個寫作是一種搏命的過程,引起的情緒波動對個人來說是很殘酷的?!?/p> “我現(xiàn)在懂得如何自救了,我往光亮處看,我也看到黑暗,但我知道自己終究會走過黑暗,光亮在前方?!崩钐m妮說。
欄目主編:施晨露
文字編輯:施晨露
圖片來源:出版方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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