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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里的回憶

作者：陽龍生

(2020.07.26湖南邵陽)

　　八十年代初期，某一天的中午，我從山上砍柴回來，因已是初夏，汗水濕透了衣衫。

　　我脫了外面的衣服，穿著里面的短褲坐下來休息。

　　突然我的姨媽帶來一個高高的穿紅襯衣的女孩向我家走來，女孩見我這副模樣，便扭過頭去，在屋門口一棵松樹下站著。

　　姨媽走進屋里和父親說話，當然是說帶來的女孩。

　　姨媽又對我說：“龍寶子，把衣服穿上，我給你帶來一個女孩，介紹給你做老婆，脫衣露體多難看，快把衣服穿上。"

　　我聽姨媽的話，便穿了一件二哥不要了的白色襯衣。

　　"她是我侄女，美麗賢惠，年齡和你同年，人材和你般配，你出去向她打聲招呼。”

　　那年我十八歲，從末見過女孩，要我去叫她，覺得害臊。

　　在她的鼓勵之下，我壯大膽子，踱出門去，輕輕地叫她進屋坐坐。

　　她扭過頭來莞爾一笑："好的。"

　　父親很高興，要母親燒開水，并問姨媽吃了飯沒有。

　　姨媽很耿直，當然也很開心。

　　“飯就免了，喝口酒吧！″

　　這個姨媽是和母親結(jié)交的姊妹，比母親小，長期往來也就親了。

　　姨媽愛喝酒吸煙，當時我不會吸煙，父親從不吸煙，只好去代銷店買煙。

　　母親并末開心，因母親給我算命，同年的龍不能結(jié)婚，而父親開心，招呼母親做菜，只好遵從。

　　姨媽把我和女孩往我房間里催，要我倆單獨談談，并說她叫金花。

　　我倆進了房間，覺得空氣凝固，心臟砰砰跳動，不知和她說什么話才好。

　　我倆僵持了很久，看她一下又低下頭去，身上象有很多虱子在爬來爬去，很難受。

　　許久她說話了："你很勤快，天氣這么熱還去砍柴。"

　　“沒辦法，哥姐都在單位，我在農(nóng)村，父母燒柴煮飯靠我的了?！?/span>

　　“砍柴要清早去，就不會那么熱。＇

　　“也是的。"

　　一陣的談話，慢慢地我膽子似乎地大了很多，時而瞥她一下，覺得好美，心里有種異樣的感覺。

　　兩人在房間不知呆了多久，她坐凳上，我坐床邊。

　　姨媽的酒喝完了，走進房間來說：“今天水打鋪趕場，(我們這里趕集說趕場)，一起去趕場吧！

　　父親、姨媽、我、金花四人一起去趕場了。

　　父親姨媽走在前面，我和金花在后面，八里之地卻走了很久才趕到人流涌動的集市上。

　　父親在姨媽的吩咐下，走進商店買了一塊手娟，買了兩塊毛巾，手娟包裹著毛巾，遞給金花手里，金花微笑地接上了，那笑容多么燦爛，就象花兒開在舂風里。

　　我們在集市上呆了很久，是父親與姨媽的話仿佛還沒說完似的。

　　姨媽說：“你和姐姐商量一下，姐姐同意這門婚事，我就要她母親開個八字時辰送到你家里?！?/span>

　　就這樣我們依依不舍地踱步回家。

　　母親相信迷信八字，父親拗不過母親，人生第一次與女孩相親以告失敗。

　　那幾天父親與母親吵架不休。

　　沒過幾年，我結(jié)婚了。

　　姨媽一年幾次要來我家，也得知金花的消息。說嫁給一個在鄉(xiāng)政府工作的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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