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之美

除了怡人的風(fēng)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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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叢書之

《老底子逸事》

作者：梁易

作者簡介

梁易，1978年生于浙江杭州。《山海經(jīng)》雜志社編輯部主任，中國民間文藝家協(xié)會會員、浙江省民間文藝家協(xié)會故事委員會秘書長。主要研究方向：民間文學(xué)，尤其是故事創(chuàng)作。作品多見于《山海經(jīng)》《故事會》《民間文學(xué)》《上海故事》等期刊，曾獲中國人口文化獎、浙江民間文藝“映山紅”獎優(yōu)秀民間文學(xué)作品獎。

01

一封流傳千古的九字情書

杭州臨安人錢镠（852年—932年），是五代十國時期吳越國創(chuàng)建者。錢镠在唐末跟隨董昌鎮(zhèn)壓農(nóng)民起義軍，累遷至鎮(zhèn)海節(jié)度使，后擊敗董昌，逐漸占據(jù)兩浙十三州，先后被中原王朝（唐朝、后梁、后唐）封為越王、吳王吳越王。錢镠因吳越國地域狹小，三面強(qiáng)敵環(huán)繞，只得始終依靠中原王朝，不斷遣使進(jìn)貢以求庇護(hù)。他在位四十一年，葬于錢王陵，謚號武肅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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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镠治理杭州時，修筑海塘。因為涌潮洶涌，錢塘江海堤修筑不成，部下都認(rèn)為是潮神作怪。八月十八，錢镠在錢塘江前布置一萬名弓箭手，并聲稱“假如潮水再來，那就不要怪我手下無情！”可是潮神并沒有理睬告誡。一會兒，但見遠(yuǎn)遠(yuǎn)一條白線，飛速滾來，錢镠命萬箭齊發(fā)，直射潮頭。那潮頭只好彎彎曲曲地逃走，最后消失得無影無蹤了。直到今天，江水還彎彎曲曲地向前流去，象個“之”字，因此后人又叫這個地方為“之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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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吳越國王，錢镠帶兵打仗幾十年，想不到也有溫情脈脈的一面，曾寫過一封浪漫到骨子里的九字情書：“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這簡單而又妙趣橫生的九個字，千百年來，令許多文人墨客贊不絕口。那么，情書的收件人是誰呢？這個幸福的人兒便是錢镠的原配夫人戴妃。

戴妃本是臨安橫溪郎碧村的一個農(nóng)家姑娘，是鄉(xiāng)里出了名的賢淑之女，嫁給錢镠之后，跟隨丈夫南征北戰(zhàn)，擔(dān)驚受怕了半輩子，后來總算熬成了一國之母。雖然戴妃年紀(jì)輕輕就離開家，卻始終放不下思鄉(xiāng)之情，更放不下父母和村里的親人們，所以她每年春天都要回娘家住上一段時間。那時臨安到郎碧村要翻一座嶺，一邊是陡峭的山峰，一邊是湍急的苕溪溪流。錢镠怕戴妃轎輿行走不方便，就專門派人前去鋪石修路，路旁邊還加設(shè)欄桿。后來，這座山嶺就改名為“欄桿嶺”了。

那一年，戴妃又去了郎碧娘家，留下錢镠在杭州料理政事。這一天，錢镠處理完公文，有些累了，便出宮散散心。來到鳳凰山腳下，只見西湖邊已是桃紅柳綠，萬紫千紅。這么好的景致，身邊卻沒有一起看風(fēng)景的人，錢镠頓時感到心里空落落的，差點唱起了“花開成海，思念成災(zāi)”。回到宮中，他提筆就給戴妃寫了一封信。

接到丈夫的信，戴妃展開一看：“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雖然只有短短的九個字，但字簡情重，余韻悠長，勝過千言萬語。戴妃心中暖洋洋的，不由落下兩行甜蜜的珠淚。

“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蹦吧系幕ㄩ_了，你可以慢慢看花，而我會等待你的歸來。錢镠將一千多年前的春天和愛情留在了這封信中。戴妃讀信的時候，一定觸摸到一顆摯愛的心的跳動。

清代詩人王士禎在《漁洋詩話》中盛贊:“五代時，吳越文物不及南西蜀之盛，而武肅王寄妃詩云'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二語艷稱千古?！?/p>

《陌上花》這首歌，據(jù)說到了明代，還有很多人唱。千百年來，真摯的愛情不會被輕易忘記。千年前的陌上，花朵漫山遍野開放，姹紫嫣紅的，那都是愛情的顏色。

公元932年的一個大雪之夜，81歲高齡的錢镠在杭州去世。臨終前，他特意叮囑子孫：度德量力而識時務(wù)，如遇真君主，宜速歸附。這最后的政治交代，意義深遠(yuǎn)，為吳越國最終納土歸宋埋下了伏筆，從而避免了吳越百姓遭受戰(zhàn)亂之苦，為杭州以后的繁華打下了堅實的基礎(chǔ)。

02

日本茶道來源于一座1200多年歷史的中國禪寺

杭州徑山寺，創(chuàng)建于唐天寶年間（742年—756年），是距今有1200余年的古剎，是佛教中國化之后最后的高峰。其地址在浙江杭州余杭區(qū)徑山鎮(zhèn)徑山。徑山寺文化底蘊豐厚，自然風(fēng)光優(yōu)美，禪茶文化博大精深，是唐代茶圣陸羽著《茶經(jīng)》之地。

宋代的徑山僧人獨創(chuàng)了一套徑山茶宴，并逐漸將茶宴發(fā)展成一套頗為講究的嚴(yán)格程序和鄭重的儀式，吸引各地僧客到此品茗論道，禪茶一味，形成當(dāng)時最“流行”的高雅風(fēng)潮。徑山寺也成為江南五大禪院之首。

蘇東坡兩度在杭州為官，屢次登游徑山寺，留下不少詩作和故事。他寫道：“我昔嘗為徑山客，至今詩筆余山色”。

蘇東坡久聞徑山寺茶宴大名，一直想去見識見識。千米高聳的徑山，東徑通余杭，西徑連臨安的天目山，占盡了人間風(fēng)水。但徑山離杭州城差不多有一百里，在沒有汽車的年代，這距離就足以讓人發(fā)出“詩和遠(yuǎn)方”的感慨了。

這天，春風(fēng)徐徐，陽光明媚，蘇東坡想要親近禪茶的心弦又被撥動了，正好衙門公務(wù)不多，于是他脫下官袍，換上私服，也不帶人，獨自踏上了去往徑山的路。

好不容易上了山，來到心心念念的徑山寺，見到了方丈。蘇東坡不想擺官架子，只說自己是普通香客。禪茶大會上，各種大人物見多了，方丈哪會把這個衣著簡樸、相貌平常的“普通香客”放在眼里，因此舉起一根干瘦的手指，朝椅子微微一指，說一聲“坐”，接著又轉(zhuǎn)頭淡淡地吩咐身邊的小和尚：“茶?！?/p>

小和尚答應(yīng)一聲，轉(zhuǎn)身泡茶去了。

蘇東坡微微一笑，也不在意，坐下來開始和方丈談天說地。這方丈其實也不簡單，幾句話一說，就意識到眼前這位客人談吐非凡，絕不像他自謙的那么“普通”。正在這時，小和尚端著茶來了，方丈改口了：“給這位先生敬茶?！?/p>

接著，他又把蘇東坡引至廂房中，客氣地說道：“請坐?！碧K東坡還是不動聲色地笑笑，繼續(xù)和方丈聊天。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蘇東坡忽然“說漏了嘴”，驚聞眼前來客是著名的大詩人蘇東坡，又是杭州太守（相當(dāng)于市長），方丈頓時肅然起敬，連忙行禮說：“請上座。”接著把蘇東坡讓進(jìn)自己的禪房，并吩咐小和尚：“敬香茶！”

蘇東坡卻起身說：“天色不早，香茶就不喝了，這樣吧，來一趟徑山也不容易，拿紙筆來，我給你們寫點東西?！狈秸陕犃舜笙玻笪暮廊裟芰粝履珜?，那可是寺里的榮耀啊。

不一會兒，小和尚取來了筆墨紙硯，蘇東坡拿起筆，瞥了一眼滿臉期待的方丈，他冷笑一聲，筆若游龍，很快就寫下了一副對子：　　

坐，請坐，請上坐；　　

茶，敬茶，敬香茶。

此時的方丈，已經(jīng)羞得滿臉通紅，抬不起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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徑山是中日文化交流的一條重要紐帶。徑山寺成為江南“五山十剎”之冠，名望本高，日本佛教界人士慕名紛紛前來徑山參謁求學(xué)，南宋到明，日本前來中國參究佛學(xué)求法的僧人達(dá)433人，其中不少得法于徑山，宋、元時期，中國赴日弘教的僧人有27人，其中8人屬徑山弟子。從徑山傳到日本的臨濟(jì)宗，成為當(dāng)今日本佛教界三大派之一。

南宋端平二年（1235），日本佛教歷史上著名的圓爾辨圓禪師到徑山寺求學(xué)取經(jīng)。他在徑山寺待了三年，離開時，把徑山茶也帶回去了。他把茶籽播種在家鄉(xiāng)今靜岡縣安倍川，仿照徑山茶的碾制方法，生產(chǎn)出“碾茶”，就是后來著名的“宇治末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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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年后，日本的南浦昭明禪師也來到中國，他一開始跟隨杭州凈慈寺的虛堂智愚大師學(xué)習(xí)佛法。虛堂智愚禪師是南宋著名高僧，曾作為一代人回憶的動畫片《聰明的一休》的主人公原型一休和尚，就自稱是虛堂禪師的六世徒孫。

后來虛堂大師奉詔主持徑山寺，南浦昭明也就跟著來到徑山修學(xué)。在徑山的五年里，南浦紹明不但勤研佛學(xué)，而且認(rèn)真學(xué)習(xí)徑山茶的栽、制技術(shù)和寺院茶宴儀式?；貒?，虛堂大師把徑山寺的一套臺子式末茶道具作為禮物送給徒弟。南浦昭明帶著這個茶臺子以及大量茶文化典籍踏上歸途，回到日本后，他致力于傳播徑山寺的“點茶法”和“茶宴”禮儀，成為中國茶道在日本的最早傳播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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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徑山寺全景，網(wǎng)絡(luò)圖）

03

發(fā)明蔥包檜的人是宋代的“鍵盤俠”

紹興十年（1140年），岳飛率領(lǐng)岳家軍第四次北伐路，先后收復(fù)潁昌、陳州、鄭州、洛陽、海州、亳州等黃河南北多地。七月，岳飛取得了朱仙鎮(zhèn)大捷，正待收復(fù)開封時，卻在一天之內(nèi)接連收到宋高宗趙構(gòu)十二道用金字牌遞發(fā)的班師詔，詔旨措辭嚴(yán)峻：命大軍即刻班師，岳飛本人去臨安朝見。

岳飛一回到臨安，就像一只自投羅網(wǎng)的飛鳥，落入了秦檜、張俊等人布置的羅網(wǎng)。

紹興十一年（1141年），岳飛以“謀反”的罪名，被關(guān)進(jìn)了臨安大理寺（原址在今杭州小車橋附近）。刑審、拷打、逼供……岳飛都咬牙扛了下來，秦檜等人得不到任何實質(zhì)性的證據(jù)。不過，當(dāng)壞人要陷害你時，一句“莫須有”就足夠了。這一年的農(nóng)歷除夕，爆竹聲聲，百姓們歡度節(jié)日，他們哪里想得到，在這喜悅熱鬧的氛圍里，大理寺內(nèi)卻是另一幅凄慘的光景——年僅三十九歲的岳飛，被趙構(gòu)“特賜死”，一代名將，含冤而死。

（《石刻岳鄂王畫像》，岳廟碑廊）

公道自在人心。岳飛被害后，南宋的老百姓都為他叫屈，尤其是對一手主導(dǎo)陷害岳飛的秦檜，更是恨之入骨。酒樓茶館，街頭巷尾，大家都在談?wù)摯耸?。只是，秦檜是朝廷的重臣，老百姓雖然對他恨得咬牙切齒，也只能敢怒不敢言，暗地里唾上幾口而已。不過兩個點心小哥為了解恨，由此做出了杭州的名小吃“蔥包檜”。

臨安眾安橋附近，有兩家點心店，一家是賣芝麻燒餅的，店主叫王二；另一家是賣油炸糯米團(tuán)的，店主叫李四。這兩人也沒讀過什么書，但都是熱血肝膽之人。這一天，忙完早市，得了閑暇，兩人就坐在樹蔭下聊天。聊著聊著，就說到了秦檜害死岳飛這件事情，兩人越說越生氣。

“嘴炮”已經(jīng)無法滿足王二了，他從自己的攤位上拿起一個發(fā)酵面團(tuán)，隨手捏了兩個面人，又手起刀落，在每個面人的脖子上都劃了一刀：“這兩個就是秦檜和他老婆王氏！”李四一看，也來勁了，把兩個面人背對背地粘在一起，丟進(jìn)自家的油鍋里炸，一邊炸還一邊招呼大家：“快來看'油炸檜’啊，快來看??！”

街上的人聽到了，紛紛過來看熱鬧，只見兩個面人被熱油炸得滋滋作響，都快炸焦了。大家心里其實也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跟著李四一塊兒喊起來：“'油炸檜’，炸得好，炸得妙！把它炸焦炸黑！”岳飛慘死，眾人啥也不能做，那就罵罵惡人，出口惡氣吧！

這個時候，正好有一頂八抬大轎神氣活現(xiàn)地經(jīng)過此地，轎子里坐的不是別人，正是剛剛下了早朝的秦檜。耳朵里飄進(jìn)“油炸檜”幾個字，對自己名字特別敏感的他立刻喝令隨從：“停轎！快，去看看何人在街市上喧嘩，帶來我瞧！”

隨從們擁到點心攤前，驅(qū)散了看熱鬧的人，把“始作俑者”王二和李四給拖到了轎子前，還把油鍋里的面人也撈了出來。

秦檜看到那已經(jīng)炸得焦黑的面人，氣得胡子都豎起來了，大喝一聲：“大膽刁民，竟然敢直呼朝廷命官名諱，狗膽包天！”

王二、李四倒也膽大，他們面不改色地回道：“冤枉啊大人，我們哪敢直呼您的姓名，我們都是做小吃生意的，說的當(dāng)然是火字旁燴面、燴餅的'燴’！”

旁邊的老百姓也紛紛附和。秦檜哼了一聲，又說：“炸得焦黑，這東西怎么吃？分明是故意鬧事！”

“誰說不能吃！”王二說著，抓起面人就咬了一口，李四也接過去咬一口。兩人用力咀嚼，“嘎吱嘎吱”好像在嚼誰的骨頭。秦檜看得心驚膽戰(zhàn)，灰溜溜地走了?？吹角貦u當(dāng)眾“吃癟”，百姓們都感覺痛快極了，從此以后每天都要吃油炸檜。當(dāng)然，掌握好火候，不要炸焦，這油炸檜的味道還真不錯呢！王二、李四兩人的生意越做越好，不過捏面人太麻煩了，為了方便，他們就把面人改成了長條，兩個長條粘在一起，一扭一炸，方便快捷，這就是后來的油條。

有一次，油炸檜炸多了，一下子賣不出去，而油炸檜冷了以后又軟又韌，口感不佳，更沒人買了。王二望著那些已經(jīng)變軟的油炸檜，忽然靈機(jī)一動，把冷油炸檜放在熱鍋上烤了一會兒，然后又切了點蔥段，接著把兩者卷入已經(jīng)抹了甜面醬的春餅里，再用鐵板壓扁繼續(xù)烤，直烤到春餅表皮呈金黃色，油炸檜“吱吱”作響。這時，李四過來了，問他在干嘛。

王二笑著說：“我又找到一個辦法狠狠虐那大奸臣秦檜了。將油炸檜包起來再用油烤，叫他永世不得翻身！”說著，就把壓扁了的包著油炸檜的春餅給李四看。

李四拿起來隨口一嘗，覺得蔥香可口，別有一番風(fēng)味。不由贊道：“哎呀，沒想到這'蔥包檜兒’這么好吃！”于是，就有了這虐秦檜2.0版的“蔥包檜兒”。不出意外，這蔥包檜兒又成為一道讓百姓拍手叫好的流行小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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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蔥包燴，網(wǎng)絡(luò)圖）

岳飛被殺，其實不只是百姓憤憤不平，就連高宗的生母韋太后，也為此發(fā)了一回狠。紹興十二年夏（1142年），宋、金兩國開始履行“紹興和議”，當(dāng)年被擄走作為人質(zhì)的韋太后，終于在被軟禁了15年后回歸故土。到了臨安，韋太后自然是感慨萬千，感慨之余，她還特別關(guān)切地問了一句：“為何不見大小眼將軍“（據(jù)說岳飛兩眼一大一小，故時人稱之為”大小眼將軍”）？”當(dāng)聽說“岳飛死獄矣”時，韋太后憤怒至極，把兒子宋高宗狠狠罵了一頓，氣得太后也不想當(dāng)要去出家。高宗趙構(gòu)只得苦苦哀求，韋太后才不得不作罷。

紹興三十二年（1162年），宋高宗禪位于太子趙眘（宋孝宗），當(dāng)了太上皇。想有一番作為的孝宗，一上臺就為岳飛平反。他不僅追封了岳飛父子的官爵，將葬于北山之麓的岳飛父子改葬于西湖棲霞嶺南麓的“褒忠衍福禪寺”（因岳飛追封鄂王，百姓都稱其為岳王廟），還撤銷了秦檜的爵位，并賜號“謬丑”。岳飛在天有靈，不知能否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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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王廟，來源杭州岳廟微信公號）

去過岳王廟的人都知道，那里有作反剪雙手狀、跪在墓前的秦檜、王氏、萬俟卨和張俊的“四奸”鑄像。這“四奸”像并不是從一開始就有的，而且還是分批鑄造的。

明弘治年間（1488—1505），浙江按察使周木重修岳飛墓，同時鑄了秦檜夫婦的鐵像。這是“四奸”像的首次鑄造。正德八年（1513），浙江都指揮李隆進(jìn)行了第二次鑄像，添了直接造成岳飛冤案的萬俟卨。明萬歷二十二年（1594），浙江按察副使范淶第三次重鑄鐵跪像，又增添了張俊的像，“四奸”從此無一漏網(w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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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浙江之聲

供圖：《杭州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叢書》編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