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飄香

文/袁杰

陽春三月是老家槐花怒放的季節(jié)，以前老家院子東南角一棵高大老槐樹的枝枝杈杈上綻滿潔白的槐花，也招來成群結隊的蜜蜂“嗡嗡”地穿梭在花間?；被ㄔ诖汗饫锿侣吨T人的氣息，是那么的甘甜、清爽，是每一位離開故土的家鄉(xiāng)人難忘的記憶，也是兒時永恒的記憶。

記憶中，槐花剛剛含苞未放時小腳的奶奶就讓我爬樹捋下點她說的“槐米”說是能治病，爺爺在世時方圓幾十里的老中醫(yī)，對槐樹的藥用價值有所研究，按照奶奶的吩咐我便卷起褲腿，脫掉鞋子，帶上布袋麻溜地上樹采下大兜的槐米。據(jù)《本草綱目》記載“味苦，性微寒完整者花萼鐘狀，黃綠色，先端5淺裂；花瓣5，黃色或黃白色，1片較大，近圓形，先端微凹，其余4片長圓形。雄蕊10，其中9個基部連合，花絲細長。雌蕊圓柱形，彎曲。體輕。氣微，味微苦。炒香頻嚼，主失音及喉痹，又療吐血衄血，崩中漏下?！薄度杖A子本草》記載：“主五痔，心痛，眼赤，殺腹藏蟲及熱，皮膚風，并腸風瀉血，赤白痢?！边@也是奶奶讓我上樹采槐米的緣故吧?；泵撞珊笥腥⑽逄旃饩氨闶情_始采槐花了，槐花是鄉(xiāng)下人最美的佳肴，但現(xiàn)在可是城里人喜愛的鮮物。記憶中老人講以前遇到災荒，青黃不接之際，槐花是救災飯，是救命糧。而今，槐花成了人們的保健美食，但是槐樹也基本上絕跡了。以前的農(nóng)家飯槐花窩頭是最美最甜的，娘用豆面、地瓜粉、少許白面把洗凈的槐花，放少許食鹽與辣椒面做成窩頭，剛剛出鍋的青褐色窩頭晶瑩、滑爽，窩頭透著糯香的味道至今仍味蕾生津。

記得，老院子的槐樹被砍掉的情景，奶奶老了也當不了主，爹的性格溫和也懶得過問，被娘問急了就是一句話“外財不發(fā)命窮人”，爹嘴里這么說心里也是舍不得，但是自己也沒有能力阻止。后來讓人伐捯老槐樹時與奶奶大病一場。伴隨他們幾十年的老槐樹就這樣轟然倒下，爺爺親手栽植的一棵藥樹就這樣消失在童年的記憶中。我也是中醫(yī)世家出身，從老輩人交談中知曉到槐樹渾身是寶，槐花不僅營養(yǎng)豐富，更含有對人體有益微量元素，還是一味中藥，具有健脾安神、清心降火、止咳化痰、清熱利水、殺蟲消腫的功效，有助于輔助治療神經(jīng)衰弱、失眠、食欲不振等癥。每年看到地攤上兜售的槐花有種難舍的情結，記憶中的槐花還在飄香，在春光里吐著誘人的香氣。

如今，童年記憶中的老槐樹已經(jīng)鶴發(fā)童顏佇立在村口、橋頭、老院子的東南角，在春天里掛滿一串串潔白的花朵，引來一聲聲清脆的鳥鳴，散發(fā)著誘人的氣息裹挾著鄉(xiāng)情飄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