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記得我九歲那年讀了人生的第一部小說《小魔術(shù)師傳奇》,大概200多頁,我看了整整一個下午,回味無窮。 然而,在我的童年中,真的有個魔術(shù)師。 那年我七歲,上二年級,父親帶我去他朋友家玩。 父親的朋友是另外一所中學(xué)的老師,我稱呼他叔叔,用以前的說法,他們是發(fā)小,用現(xiàn)在的說法,他們是死黨,交情極深。 叔叔家和我家一樣,也是兩個兒子,不過叔叔家的都比我大,大哥已經(jīng)上五年級,二哥與我同年,個頭也差不多,同樣的二年級。 剛吃完晚飯,就停電了,父親和叔叔在房間聊天,大哥帶著我和二哥一起玩。 大哥取出一根白色蠟燭,用火柴點上,小心滴了幾滴蠟到桌子上,然后迅速的把蠟燭摁上去,停了幾秒,蠟燭就穩(wěn)穩(wěn)的站在桌子上,像個聽話的白衣武士。 大哥比我們高一頭,發(fā)型是那種帥氣的偏分,臉很白,笑起來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很是親切,鼻梁上夾著一副黑框眼鏡,典型的好好學(xué)生,現(xiàn)在流行的說法是學(xué)霸,他就是父母口中那種別人家的孩子。 玩什么呢?昏黃的燭光印在大哥的臉龐,給他蒙上了一層神秘的紗,他狡黠的雙眼在眼鏡后面轉(zhuǎn)了幾轉(zhuǎn),對我和二哥說,今晚我給你們變魔術(shù),怎么樣? 一聽是魔術(shù),我們興奮不已,兩個7歲的小男孩雙眼放光,盯著一個11歲的大男孩,內(nèi)心還有一種要拆刷他魔術(shù)的幻想。 大哥取出事先準備好的撲克牌,裝模作樣的咳嗽了幾下,開始洗牌,刷刷刷,洗牌的動作那叫一個瀟灑,仿佛令狐沖手中的獨孤九劍,又有點達摩神僧一葦渡江的味道,好一個行云流水,可以說叼上根煙就是賭神,令我們羨慕不已。我們的小手根本就握不好撲克牌,那就更不要提洗牌這么有技術(shù)含量的動作。 洗牌完畢后,大哥將牌往桌子上一放,詭秘的笑笑,指了指撲克牌,對我們說,你們誰先來? 我來!我來!我和二哥搶成一團。 一個一個來,都有份,大哥讓我先來,年齡小一點終究還是要受到多一點額外的照顧,我很高興,可怎么弄啊? 你隨便抽一張出來,看一下記住,然后再放進去,我用耳朵聽一聽就知道是什么牌!大哥信誓旦旦的對我說。 騙人的吧?耳朵能聽出來?我將信將疑的隨便抽了一張牌出來,小心翼翼的避開大哥的視線,大哥則故意扭過頭不看我,我看了一眼,記住,不放心的又悄悄給二哥看了一眼,我們對視一下,就像動畫片里的舒克和貝塔,一起點點頭,然后我小心的將牌放回去。 好了嗎?大哥問我,我說好了。 大哥抬起雙手,在空中揮舞了幾個圈,嘴里神神道道的念著聽不清的咒語,再抓起撲克牌,在手里又洗了起來,看的我們都傻了,這還能行? 翻來覆去的洗了一會,大哥把牌放到耳朵旁邊,閉上雙眼,不停的點頭,嘴里還是念念有詞,一臉的神秘,搖曳的燭光背后仿佛他真是個神奇的魔術(shù)師。 過了幾秒鐘,大哥猛的睜開雙眼,雙目炯炯有神的盯著我,肯定的說方片三! ??!我和二哥的嘴巴大的能塞下一個雞蛋,好神奇! 二哥不服氣的說,這次我來抽,我點點頭,懷疑的看了大哥一眼,這會不會是大哥瞎蒙的? 大哥洋洋得意的說,沒問題,誰來都一樣,我的耳朵很神奇,它能看得見。 幾分鐘后,二哥和我再次被震住了,大哥神奇的說出正確答案。 不服氣的我們又試了幾次,神奇就重演了幾次。 這怎么弄的呢?耳朵是絕對不可能看見的,這是我和二哥的共識,肯定有竅門,我們糾纏大哥不放,想知道為什么,大哥則搖頭晃腦的故作神秘,一副天機不可泄露的模樣,死活不告訴我們,真壞! 之后,大哥又用撲克牌變了幾個魔術(shù),把我們唬的一愣一愣的,好神奇??!就像羅大佑的那首《童年》,什么時候才能像高年級的同學(xué),有張成熟與長大的臉? 是不是等我上了五年級,我也能變這些神奇的魔術(shù)呢? 轉(zhuǎn)眼間,差不多快30年過去了,我也有十幾年沒有見過大哥,聽說前幾年大嫂生了一對漂亮的龍鳳胎,真是羨煞旁人的好運氣。 好一個神奇的魔術(shù)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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