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狗酸酒與壞門子

鄒藍(lán)/文

?記得以前看過一篇古文，原文出自韓非子。后來有人改寫過。宋人有售酒者，升概甚平，遇客甚謹(jǐn)，為酒甚美，縣幟甚高，然而不售，酒酸。主人怪其故，問諸楊倩。倩曰:“汝狗猛耶？”曰：“猛。狗猛何故酒不售?”曰:“人畏焉?；蛄钊孀討彦X至挈壺而往酤，而狗迓而龁之，此酒所以酸而不售也?！?/span>

說來這文言文，看的時候很費(fèi)神。因?yàn)楣艥h語或文言文多是單音字，而現(xiàn)代漢語則以雙音詞為主。我就粗略將其大意轉(zhuǎn)寫為現(xiàn)代白話如下：

宋國有一個釀酒賣酒的。酒好，待人接物也好，在縣城名聲很不錯?？墒撬木茀s很難賣得動。這人弄不明白怎么回事，便問一個叫楊倩的人。楊倩說，你家的狗兇猛嗎？釀酒者回答說兇猛啊。不過這狗兇猛不兇猛的，與酒賣不動有什么關(guān)系？楊倩說，買酒的怕狗啊。如果是老人或孩子來買酒，那狗呲牙咧嘴咆哮著，他們還敢來買嗎？酒賣不動就酸了就是這個原因啊。

記得電視劇《鐵嘴銅牙紀(jì)曉嵐》里頭，有一場戲，王剛和大人用了一個門子，是張國立紀(jì)曉嵐的兒子張M（因吸毒打架被禁出演了）。門子，就是和家的臉面。這個門子一肚子壞水，吃里扒外。刁難和大人的來客進(jìn)行勒索，在外頭還包養(yǎng)娼優(yōu)。而在和府則一臉老實(shí)樣好像人畜無害。最后給和大人發(fā)現(xiàn)壞了事而開掉了。壞門子壞了主人的事。

卻說，某村村委會接待辦聘請了一個招待員，專職外村村長村委的迎來送往。人家有喜事通報了他，他匯報后則代表本村發(fā)個紅包，人家有白事通報了他，他匯報后則送個花圈啥的。該村里有紅白事都由村委授權(quán)后這小廝對外村通報，算村里對外的臉面，也算是個門子。

按說這門子的職責(zé)，就是與外村維持好正常關(guān)系，無論以前是否打過架翻過臉，還是一向是老朋友的，都把關(guān)系拉近乎。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jié)，親朋好友則越走越近。

可是新來的這門子，根本不吝這一套。成天在村口舞刀弄槍的，還嚇唬別村。最近他耗上了一大個，說你小子當(dāng)心點(diǎn)，我知道你在我村子里隨地拉屎，好多村民不小心踩了地雷，鞋底帶著臭味到處走，還弄到我這里也都是臭氣。我總有一天要把這賬算回來。

這下麻煩了。人家村長立馬給本村接待辦主任打電話，說你底下的那門子怎么回事？怎么誣陷我們？

接待辦主任結(jié)巴著說，他小子說了的不算，究竟有沒有干這壞事，村里村外的都沒看見，監(jiān)控視頻看了那人在本村的整個軌跡，證實(shí)確有其事才能作數(shù)。

接待辦主任火冒三丈，回來就就訓(xùn)斥這門子。這門子立馬蔫了，辯解說，我哪里誣陷人家了？我記得，那個時候我在跟旁邊村子招待員蒼老師調(diào)侃呢，是我底下的狗亂叫，他聽岔了，才誤會是我說的。

村里七旬老叟聞之云，忘記宋朝惡狗酸酒故事了吧。村里不該用這惡狗當(dāng)門子啊，朋友得罪，關(guān)系不好的搞得更劍拔弩張，宰了算了。外人真來本村撒野，也不是他來收拾，有護(hù)村隊(duì)呢。他算哪根蔥啊。

古文今譯，賈雨村言，看官看過一笑了之即可，勿當(dāng)真，勿對號入座。

2020/3/16

題圖，紅其拉甫1988年10月23日的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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