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又紅了——你，還好嗎？

作者 | 牟  強（陜西扶風）

誓言永恒，承諾不朽，曾經(jīng)誤以為只要相愛那便定是永遠，誰曾想到在時間的長河中我們會變得如此力不從心。曾經(jīng)的驚天地 泣鬼神，到頭來終究還是分開……

一場秋風吹醒了冬天的棉被，一場秋雨下醒了寒冷的霜夜，好冷，我推開窗戶看著灰色的天空，起身穿好衣服下樓跑步，公園里到處枯葉殘枝，小路上早已被大樹拋棄的落葉覆蓋，在路的盡頭有一對情侶打情罵俏，男孩跑，女孩追，邊跑邊唱……我不禁放慢腳步去欣賞眼前的一切，慢慢的，慢慢的我被帶入畫圈，泛濫的思緒又開始飄零，讓我想起那個曾經(jīng)讓我覺得比生命還要重要的女人，那個時刻，我們也如此幸福！

記得那年的秋天來的很早，一陣微風吹拂楓葉就開始飄零，陽光透過樹葉普照大地的時候，紅色就已經(jīng)充滿整個世界，走在兩旁楓樹的路中間看著望不到頭的零葉，踩在其上有種莫名的陶醉感，我喜歡這個顏色我喜歡這個地方，我喜歡這樣的秋天！

就在這個秋天我遇到了人生中我最愛的女人，我們雖然是相親認識，可彼此在見面的那一刻都雙眼放光仿佛一切都已命中注定，因為我一直不喜歡相親也不去相親，被父母再三逼迫的情況下我第一次去見女孩子，我打算敷衍了事，在敷衍相親的同時我跟她也都是在忙里抽閑，尤其是我還在上班的時候抽時間去見她，當她出現(xiàn)在我的視野中的那個瞬間我恍然覺得之前對于相親的偏見消失了，誰說相親不會遇見真愛？至今我都記得她出現(xiàn)在我生命中的樣子，那天她化著淡妝，扎了一個馬尾發(fā)，雙腿并攏腳尖踮起，手里拿著A4紙大小圈起來的文件，整體給人帶來的感覺就是乖乖女。因為我比較忙就這樣我們簡單的說了幾句招呼話便各自離開，之后就是靠微信傳輸我們的情感，慢慢的我約她一起吃飯，一起游玩，我們可以在山頭散步到夜里三點，我們可以暢聊到第二天凌晨。跟她相處不久得知她之前談過兩段戀愛，第一段因為男孩病逝無法在一起，第二段是因為男友出軌她選擇放棄。她說自己哭過，鬧過，失望過，心疼過，直到后來無依無靠的她甚至絕望了生活，慢慢的只有將自己變成外表淑女而內心漢子的現(xiàn)在，因為沒有人可以陪她讓她感受到幸福真的是存在的。在后來跟她的相處中我能體會到她真的很孤獨，我想保護這個女人，我想對她好，我想有什么吃的讓她先吃，我想有什么好玩的讓她先玩……，于是，我用實際行動開始證明我是愛她的，每個節(jié)日我都送禮物給她，每個休假我都在家做各種好吃的邀請她，我在網(wǎng)上買最好看的衣服送給她讓她穿，我在想如果真的她就是我人生的那個伴侶，我何嘗不要好好疼這個女人呢？我想或許這就是老天的安排，讓我們相遇的不早，不晚，我在茫茫人海中第一次相親就能遇到她，她在兩次的感情中走出來碰見我，說明這就是我們的緣分！

記得那天晚上滿天繁星，我們一起去逛公園，走到樓下的小路上，我們在追逐打鬧，微弱的燈光照射在她紅紅的臉蛋上，仿佛隱隱若現(xiàn)，那真的很好看，不由自主的我走上前去一臉正經(jīng)的對她說，“別動，我看你臉上有個東西我?guī)湍悴恋簟保拖駛€小孩子乖乖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我湊上前去，用我的吻對準她的唇印了上去，那個瞬間我能感覺到她顫抖的雙唇，彼此擁抱著久久不能松開，就這樣我們做了情侶！

在以后的生活中我們更加懂得珍惜，因為我也談過一段八年的戀愛以失敗告終，我也懂得失去的滋味是如何難過，所以我選擇把所有的美好事物都與她分享！那時候我們干什么事情都在一起，早上起床一同刷牙，一同洗臉，就連吃早餐都是你一口我一口的膩歪在一起，出門散步，她總會挽著我的胳膊在旁邊說說笑笑，有時候用臉靠在我的肩旁依偎著走路，那時候我覺得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她有一個習慣就是睡覺的時候喜歡說夢話，有一次她睡著了，在夢中哭泣，我被她的哭聲驚醒，我輕輕的問她你怎么了？她就在睡意中回答，說“她想我，讓我別離開她”看著她熟睡且眼角的淚珠時，我的心仿佛碎了，抱著她說，“這輩子我都不會離開你，除非有一天你不愛我了，那時候我會給你自由讓你去追逐”不知她聽到?jīng)]有，而我是發(fā)自內心的肺腑之言。我側過身看著窗外的世界，那天晚上滿天星星，不時樓下有音樂聲傳出，而我就在屋里抱著她，緊緊的抱著，看著懷里熟睡的傻丫頭直到我無意中睡去！

冬天到了，她怕冷，在每個夜晚手腳冰涼，我告訴她說我永遠是她36度的暖手寶寶，拉著她的小手在我肚子上暖手的時候，而她使勁挪開卻從來都不舍得用。不久后有一個休息日的早晨，我們起床后發(fā)現(xiàn)下雪了，我們共同的提議就是我們要一起白一次頭，我們收拾好屋子就一并出去玩雪，小區(qū)，馬路，公園到處白茫茫的一片，在路上我們走同一個腳印，她笑話我的腳大，在公園打雪仗我笑她傻呼呼的打不準，她總是在我不注意的時候用小雪球冰我臉蛋，而我會抱起她總說要扔到雪堆里，求饒聲，歡笑聲，奔跑聲……歷歷在目！等到回家的時候兩個人都玩累了，就這么手牽著手，搖晃著慢慢走步，我們都欣賞著沿途的美景沒人打擾各自的思緒，不知不覺等我們相互看了一眼彼此的時候，頭發(fā)已經(jīng)白了，我看著眼前的這個人，看著身后走過的每一個腳印，大的，小的，小的，大的，多么和諧，多么好看，瞬間我眼睛紅了，原來這一路走來是多么的需要默契，需要配合，需要包容跟妥協(xié)，看著她通紅的臉蛋我用手摸了摸嘴里無意中說出，“傻丫頭真傻”！

還記得在那個桃花朵朵綻放的季節(jié)，我們一起去一個陌生的地方看桃花，看夕陽，在她不注意的時候我在山邊采了幾支桃花枝盤成花環(huán)藏在身后，朝她走來請她閉眼，一開始不停問我為什么，我就說我有一個讓你變?yōu)槿澜缱钇列履锏霓k法，不信你就閉上眼，她乖乖的閉上眼等待我這個讓她變?yōu)樽钇恋男履锏姆椒?，我把花環(huán)戴在她的頭上，用幾枝桃花捆在一起做了束鮮花，單膝跪地雙手捧起那束桃花，說親愛的嫁給我吧，她睜眼的瞬間我看到了一絲紅潤，她接過桃花親了我，我牽著她一路狂奔的朝山里跑去，因為陶醉亂走我們迷路了，她說了一句讓我感動不已的話語“這輩子你走哪里，我跟哪里”我看著眼前這個可憐的小女人眼里的不舍，我心疼了，那次我是靠著她給我的精神支柱走出了困境！

我們的年齡都不小了，也都到了該談婚論嫁的時候，她爸媽要求我必須有車，有好工作，好收入，可她父母的要求我實在沒法去實現(xiàn)，盡管我再怎么去說服，再怎么去保證，但都是無濟于事，我沒有車沒有更好的工作收入，還要每月還給銀行房貸，我什么都沒有，我只有一顆愛她到老的心，可這顆心又值多少錢呢？她爸媽開始給介紹對象讓她去相親，一開始她反對拒絕去見，一切都告訴我然后我跟她商量去搗毀這個相親，慢慢的她媽就開始威脅她，不要這個女兒，不要讓她回家，甚至斷絕母女關系……就是為了離開我，找一個更有經(jīng)濟條件的女婿。看到她每天的愁眉苦臉我甚是心疼，她一連幾天都不怎么吃飯，人也瘦了一圈，我不由得產(chǎn)生許多想法，我既然愛她就不能讓她跟著我受苦我必須努力，于是我每天拼了命的工作，努力賺錢，爭取早點讓我們在一起的夢想成真，可這點錢哪能做到這么多的事情呢？時間久了，日子長了，她媽每天在她耳邊的語言也就詆毀了我在她心里的位置，慢慢的有什么也不告訴我了，自己也有心事了，三更半夜的電話也多了。時光如流水般的速度飛馳而過，而真心卻在涼透的雨中被狠狠的擊傷！轉眼間我跟她認識一年多了，在這一年的時光中我很快樂很幸福，不知道她是怕我累故意還是真的這么覺得，但最后因她的好強跟對我的不滿，不得已我們親自上演了一場雨天的分手離別！

記得分手的前一天晚上，我隱約感覺心里空落，但因為忍不住的想她，翻開她的照片就傻傻的在床上發(fā)呆，想的翻來覆去都睡不著覺，我知道我已經(jīng)把眼前照片上的這個女孩愛的死去活來，如癡如醉，我就試著打電話給她，因為一連幾天的晚上我都給她打電話發(fā)微信一次，兩次，三次……都是不回，不接，到第二天早上很晚才會有一句太累，沒看到，而草草了事敷衍！那天晚上第一次響了很久她接到了，說話的口氣跟氣氛冷漠，我不敢肯定旁邊是誰，但肯定一定有人，出于在乎，我問了她是不是跟她新男朋友在一起，想聽她告訴我只有自己一個人，沒想到結果她“嗯”了一聲，我瞬間心如刀割，瞬間我的心跳加冷顫瑟瑟發(fā)抖，那種感覺這輩子我都不想再體驗，真的屬于心碎的那種。我問她為什么要這么做，她說她也不知道就這么做了，我的淚水不由得悄然滑落，一滴一滴落在枕頭上，我強忍著不去把所有的傷心掛在臉上我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問了它最后的一個問題你為什么這么快，想過我的感受嗎？她還是一句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們就睡在一起了！那天晚上仿佛天都快要塌了，我最愛的人最親近的人都這么離我而去，我還能再相信誰？我還能在愛上誰？我放縱自己肆無忌憚的用電話發(fā)泄自己內心的傷痛，我知道自己的語言有點過分，可我無論怎樣都感覺表達不出我內心的憤怒，憐憫，跟心痛！掛掉電話用被褥包裹著自己，在被窩我終于忍不住的放聲大哭，任淚水沖刷我的委屈，我的脆弱！我喝下半瓶白酒，想借酒澆愁喝醉了好不去想那些讓我心寒的場景，暈暈的在手機的鍵盤上敲打著即愛她又恨她的語言文字，等待著她的回信哪怕是罵我也好只要陪我說說話足以，可到了也沒有一個文字的回答！我翻看著之前我們的合影微微的笑容上淚水又一次悄然滑落，我知道眼前這個女孩即將跟我天各一方，我舍不得，我難受，瑟瑟發(fā)抖的我插上電褥子暈暈的依偎在床頭，從頭到尾想了我們的自始至終，那夜，好冷，好冷，我失眠了！

清晨我在發(fā)呆中被她的敲門電話驚醒，我以為她回心轉意，以為她跟我重新和好，以為我們又可以在一起我開心的笑了，我憔悴的臉龐胡子沒刮，手臉沒洗的飛跑去開了門，她說她是來拿屬于她自己的東西，看到她的瞬間我心疼了一下，來的時候她帶了兩份飯，很熟悉的坐在房間吃了一份，看著她吃飯的背影我竟眼睛紅了，好想從背后抱著她告訴她從此不要離開我，我們一生一世在一起，就這么靜靜的抱著讓時間永恒！但我沒有這么做，我想既然她都有了自己的幸福我不能自私到為了自己去強迫她跟我在一起，畢竟她親口都告訴我她有了他，最終我還是選擇了沉默不動！送她走的時候我提著她的東西，像往日我們一起去上班，那種場景我不禁被幻想，總以為我這是在做夢，我提著東西走在前邊，我怕她走在我的前邊回過頭來看我時我哭紅的雙眼被發(fā)現(xiàn)，那天的雨好大好大，站在小區(qū)門口的路邊，我雙腿顫抖，我不敢看她，我怕我忍不住哭泣，我是男人，可在感情的故事中我永遠都很脆弱，我永遠都是愿意付出全部，接受著每一個風吹雨打！那天我第一次看著她的眼睛告訴她，以后要好好的，我祝你們幸福！她說謝謝過后，我們彼此朝著相反的方向轉身就走，固執(zhí)的都不去回頭，我知道這將是我們最后一次在這茫茫人海中擦肩而過，最后一次在這風雨交加的清晨祝福再見，最后一次看著心愛的人悄然離開從此天涯相隔，或許這就是我們的最后一次！

轉身過后我抬起頭看著下雨的天空，被雨水滴進眼睛順眼角落下，在雨中也沒有人分得出我那是淚水還是雨水！我愛她，我放心不下的回過頭看了看她，只看見一個男孩幫她把行李放到后備箱，然后她上車揚長而去，回到家滿腦子都是她的身影，我趴在床上用被子蓋住我的頭就這么哭著睡去，無數(shù)次被夢驚醒，無數(shù)次夢見她回來了，無數(shù)次夢見我們永遠在了一起！第二天我就搬去了公司住，我不想回家，我不敢回家，我怕想起她，我怕回到家她的身影就又會出現(xiàn)在我的眼前，我怕孤獨！在上班的時候我努力的去工作讓自己忙，讓自己累，我拼命的去加班夜深人靜的時候我才下班，精疲力盡的我也就會悄然睡去，休假的時候我就報了旅游團讓自己去一些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城市，換種生活方式去忘記她，誰知道我更加想念的還是她，我想著陪她一起玩，陪她一起逛，陪著她一起，一生，一世……！

我愛她，愛她的大智若愚，愛她的可愛至極，愛她的才華橫溢，愛她的心有靈犀……只是那次離去我們再也沒有過聯(lián)系，雖然相隔甚遠但也不是千里，可內心的那種感受還是無法抹去，也無法說服自己再去打擾這一場久違的安寧與平靜，盡管她過的是好，是壞！

很多年后我還是會時常想起那個曾經(jīng)給我快樂的女孩，想起那個在陽光穿過紅葉樹下羞澀而又燦爛的面容，那是一副絕世好畫，那個回眸一笑便在我的心里像個烙印永久銘刻！

葉子又紅了——你，還好嗎？

文圖：牟 強

2016年11月11日

牟  強，1991年8月出生于陜西省扶風縣坊村，平日喜愛優(yōu)美文字與語句，曾在錦泰集團公眾平臺以一篇慈心善舉助學，錦泰大愛無疆的文章中得到上千的點擊率及極度好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