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0、華茲華斯 《致云雀》(2008-10-25 07:51:47) 
 英國湖畔詩人威廉·華茲華斯最負盛名的詩作是《詠水仙》,然而我看了郭沫若、飛白、顧子欣、辜正坤等六人的不同譯本后,仍最喜他的《致云雀》,盡管詩人讀了小他二十多歲的雪萊的同名詩后自嘆弗如也的確不是自謙之詞,但是不減我對華茲華斯《致云雀》的熱情,那簡潔、熱切的呼喚總是縈繞我: 云雀啊,帶上我!帶我上云霄! 憑你強健有力的歌聲; 帶上我,云雀啊,帶我上云霄! 中外學者都喜歡將謳歌自然的詩人華茲華斯與我國山水田園詩人陶淵明做比較,歸結(jié)其區(qū)別在“有我之境”與“無我之境”的美學境界。 中國傳統(tǒng)文化浸染了儒教克己復(fù)禮為最高準則的天道、道家的取法自然及禪宗的我佛合一思想,以陶淵明“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代表了中國自然詩物我兩忘、天人同一的精神追求,力使“我”入化自然,達到一種沖淡恬然、超凡出塵的無我之境。 華茲華斯歌詠自然的詩作,一貫強調(diào)自然美對人性的陶冶與教化作用,詩中充滿了智性解說與思辨。在他的詩里,詩人與自然并非融合為一,而是有一個獨立的自我存在。詩人本身是一個理性的旁觀者,是以心靈與自然進行精神對話者,其詩歌營造的是一個有我之境。 華茲華斯寫有兩首致云雀的詩歌,他視云雀帶著本能的神圣,是智慧的象征,可以指引天上和地下的同類。從我們現(xiàn)在所欣賞的這首《致云雀》可以看出,詩人渴求得到云雀神性歌聲的引領(lǐng),獲得精神的超越而到達歡樂的天庭。云雀所代表的自然,成為詩人“道德存在和靈魂的保姆、導師和家長”。 我只是從書本中知道云雀是一種黃褐色小鳥,在地面筑巢,清晨飛入云端,邊飛邊鳴,入夜而還。我從未將這樣輕靈的小鳥入詩,倒是很喜歡寫強悍的鷹,這大概是出于性別的不同: 注定 這具欲望太多的肉身 不能超脫凡塵 那么 我祈禱有只鷹飛來 從天宇最深處飛來 從詩歌最深處飛來 啄我食我 帶我的靈魂 在彩云上飛 我們的精神需要鼓舞,我們的思想渴望飛升,我們的心靈祈求牽引,那么讓我們一起與華茲華斯懇請: 云雀啊,帶上我!帶我上云霄! 憑你強健有力的歌聲; 帶上我!云雀啊,帶我上云霄! 致云雀 云雀啊,帶上我!帶我上云霄! 憑你強健有力的歌聲; 帶上我,云雀啊,帶我上云霄! 歌唱啊歌唱 在整個云天播撒你的銀鈴, 把我鼓舞引領(lǐng),直到我找到 那似乎在你心目中最為合適的地方! 我已走過凄涼的茫?;囊?, 如今我的心已然疲憊; 假如我有一對仙子的翅膀, 現(xiàn)在就飛到你身旁。 愿如癡如醉地伴你左右, 在你的歌聲里狂歡; 引領(lǐng)我,讓我飛得越來越高, 飛到你在天空歡宴的地方。 當晨光悄然來臨之時, 你快樂地發(fā)出嘲弄的笑聲; 你有個為愛和安憩筑下的巢, 盡管這讓你感到有一點煩累, 可沉醉的云雀??!你將厭惡 成為像我這樣一個漂泊者。 祝福你,快樂的精靈! 你的激情像山泉一樣激蕩, 請傾心贊美全能的上帝吧, 愿歡樂和高興追隨著我們! 唉!我的旅程崎嶇不平, 穿過荊棘的荒野,一路風塵; 但是聽到你或你同類的歌聲, 如同在天堂獲得自由和喜悅, 我安天樂命腳步沉重地前行, 只為生命結(jié)束時有更多快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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