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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小說】東方劍:救狼的孩子(大結(jié)局)

 新用戶89134deQ 2020-08-24

作者簡介 東方劍,男,原名,孫麗,小說家,紀(jì)實文學(xué)作家,野生動物保護(hù)者。1966年10月25日出生于河南夏邑縣一個偏僻貧窮的鄉(xiāng)村。16歲發(fā)表處女作,同年參加中國人民解放軍。25歲小說《老墳》獲全國大獎,從此走上文學(xué)創(chuàng)作之路,有多部作品問世。

救狼的孩子 

(中篇連載)

  東方劍      

第九章 團(tuán)結(jié)就是力量

19

扎根爺爺剛從老狼谷回到山洞,野公羊、趙柳分別進(jìn)洞。留守山洞的蘇娜老師不見豆豆和趙典回來,心里不覺一沉。

“爺爺——豆豆、趙典……讓周老板給抓了——

趙柳哭倒在蘇娜老師懷里。

“啊……”扎根爺爺說:“怎么回事兒?……我剛從老狼谷回來,周老板雇傭的十幾個村民,咋沒人講呢?”

趙柳說:“爺爺……是大黃狗被人追到了周老板的營地,那個白狼狗把大黃狗咬傷的——傷的很重,快死了……”

大黃狗不是去狼群的營地了嗎?

扎根爺爺轉(zhuǎn)動著腦子。

“爺爺,救救大黃狗……”

趙柳抽泣著說。

“大黃狗現(xiàn)在哪兒?”

扎根爺爺趕緊把藥箱背在肩上。

“在那片密林里……扎根爺爺,我?guī)闳ァ?/span>

野公羊從地上站起。

“不!我去……豆豆和趙典偷了壞蛋的槍和子彈,是我藏的,要取回來……”

趙柳擦了把臉,說。

“孩子,累不累呀?”蘇娜問趙柳。

“不累——”趙柳說著,向爺爺扮了個鬼臉。

“那好吧,野公羊留下,趙柳跟我走!”

扎根爺爺堅定地說。

兩個人迅速離開山洞。

然而,在那片密林處,除了地上的血跡外,卻不見了大黃狗。

“爺爺……”

趙柳很傷心。

“別怕,孩子——大黃狗沒事的!”

扎根爺爺?shù)难劬σ矟窳恕?/span>

趙柳領(lǐng)著爺爺找到了獵槍和子彈。

“爺爺……我去藏槍,豆豆和趙典跑到了周老板的營地,去救大黃狗,才被抓的……”

趙柳用手指了指密林外。

“哦……”扎根爺爺說:“孩子,我了解周老板,他要的是狼,不會傷害豆豆和趙典的……我明白了,周老板抓了兩個孩子,對狼群一網(wǎng)打盡,他更有信心了!”

“爺爺,我去救豆豆和趙典!”

趙柳摸了摸槍說。

扎根爺爺沒有吱聲。趙柳的一句話卻讓老人打開了一個心結(jié)……但是,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老人是不會讓孫女挺而走險的。

“爺爺……”

趙柳懇求的目光望著爺爺。

山鷹飛了過來,落在扎根爺爺肩上。

“扎根爺爺,是白三狼和黑二狼救走了大黃狗……”

“噢……它們到了老狼谷……”

扎根爺爺說。

“扎根爺爺……是這樣的?!鄙晋椈貞浾f:“大黃狗沒有沖出老狼谷,被周老板手下的王三捉住——不知什么人把大黃狗救了,它被齊五追趕到營地那個草棚前,是周老板命令白狼狗攻擊大黃狗的——沒想到,大黃狗卻不是白狼狗的對手……”

“后來,我救了大黃狗來到了這個地方——

趙柳補充說。

“扎根爺爺,白三狼和黑二狼,已經(jīng)知道了豆豆、趙典被抓,兩個狼趁人不注意,捉走了被野公羊頂傷的白狼狗,回家了……”山鷹講的很累,飛落在地,趙柳拿瓶水喂它。

“麻煩大了!兩個狼群很快就會涌入老狼谷,如果中了周老板的圈套——咱們必須提前行動……走,回山洞去!”

扎根爺爺話音剛落,白狼崽從草叢里跑了過來。

山鷹說:“對了,扎根爺爺,小黑妹被齊五捉住,跟黑狼媽媽關(guān)在一個鐵籠子里——這白狼崽倒沒有事兒……”

“趙柳,帶上白狼崽,快走!”

扎根爺爺?shù)纳ぷ佑行┥硢 ?/span>

天已過午。

在山洞里,大家趕緊吃干糧、喝水。

扎根爺爺默然地抽著旱煙,臉上滾動著豆大的汗珠。

蘇娜老師幫趙柳梳完了頭,給趙柳一小袋山果。

趙柳把山果給蘇娜老師分吃。

“蘇娜阿姨,我想去救豆豆、趙典……”

趙柳憂心地說。

“好呀……”

扎根爺爺自言自語的喊了一聲。

“扎根大爺……小姑娘家,連槍都不會放,救不了豆豆和趙典的?!?/span>

蘇娜老師嘆著氣說。

“能……”

扎根爺爺又喊了一聲。

趙柳受到鼓勵,勁頭十足,她跑到爺爺跟前說:“爺爺……我去救人吧……”

扎根爺爺讓趙柳坐下,他吃下一個趙柳遞給的山果子,又把蘇娜老師、野公羊、山鷹招至身前。

“情況雖然危機(jī),你們放心,周老板的陰謀不會得逞的?!痹鶢敔斦f:“兩個狼群知道豆豆、趙典被抓,白狼媽媽控制不了兩個狼群的情緒,白狼媽媽為了報三個孩子的救命之恩,也會不顧一切趕來老狼谷……不出我所料,今天傍晚之后,白狼媽媽就會帶著兩個狼群攻擊老狼谷,去周老板的營地營救兩個孩子……”

扎根爺爺喝了幾口水。

“這不正是周老板所要的結(jié)果嗎?”

蘇娜老師說。

“對!我們必須制止這個陰謀,保護(hù)兩個狼群的安全!”扎根爺爺說:“而留給我們的時間,只有今天一個下午!”

“爺爺,我明白了,咱們下午打倒周老板和他的手下人,他們就無法逮狼了……”

趙柳晃著腦袋說。

“對——”扎根爺爺說:“對付周老板,我們不能強(qiáng)攻,只能智取——

蘇娜老師說:“扎根爺爺,咱們是不是要利用護(hù) 山大哥和豆豆爸爸……”

“呵呵——”扎根爺爺說:“讓趙柳帶上白狼崽過去,也被周老板抓進(jìn)那兩間房,跟豆豆、趙典一起說服趙護(hù)山、劉全金,找機(jī)會將周老板制服,迷糊蛋子是個好人,他也會幫助我們的……”

“迷糊叔叔辦事要錢——

趙柳說。

“呵呵——

蘇娜老師和扎根爺爺都笑了。

扎根爺爺說:“老狼谷里,那十幾個被雇傭的村民,已被大茫山森林公安派出所安插進(jìn)去三個公安,齊五、王三雖然有獵槍,但都在三個公安的視野之內(nèi)……季老板負(fù)責(zé)老狼谷捕狼的全局,他雖然有些功夫,又得到了單管獵槍,但是,這個人膽小怕事,一旦有大事情出現(xiàn),他就會失去主心骨……他也在三個便衣公安的視野之內(nèi)……”

“呵呵,扎根大爺,原來你早就跟森林公安有聯(lián)系了?!?/span>

蘇娜老師的心平靜了許多。

“爺爺讓保密!”

趙柳神氣地說。

扎根爺爺說:“下一步,要看趙柳和白狼崽的了——趙柳如果能說服護(hù)山和全金,馬上放出白狼崽,我們見到白狼崽,就可以配合森林派出所的李所長行動,將這伙偷獵分子一網(wǎng)打盡……”

“豆豆,趙典就能得救了……”

蘇娜老師興奮地說。

“兩個狼王、黑狼媽媽也能得救了,它們可以回家了。”

趙柳也有些激動。

野公羊說:“我配合趙柳的行動!”

“我也參加,也好給扎根爺爺通風(fēng)報信!”小鷹請戰(zhàn)。

“好——”我同意!”

扎根爺爺把煙袋鍋往石板上闔了一下,痛快地說。

“爺爺,我現(xiàn)在出發(fā)吧!”

趙柳精神抖擻地說。

“別著急,請豆豆媽媽用我的手機(jī)給李所長發(fā)個信息,他回信息了,趙柳再走!”

扎根爺爺說。

蘇娜老師根據(jù)扎根爺爺?shù)目谑觯芸炀途幫暌粋€短信,用扎根爺爺?shù)氖謾C(jī)發(fā)給了李所長。

五分鐘之后,李所長回了信息,他支持這次比較有風(fēng)險的行動,他同意按原定計劃行動。

扎根爺爺和蘇娜老師千叮萬嚀,趙柳頻頻點頭。

天陰沉沉的。

有零星小雨飄落。

趙柳帶上白狼崽消失在密林之中。

周老板營地草棚前。

迷糊叔叔正在逗一只螞蚱玩,白狼狗的失蹤,周老板把他狠狠教訓(xùn)了一頓,并要求他一定要活捉白狼崽。

突然,趙柳帶著白狼崽出現(xiàn)在迷糊叔叔面前。

“啊……白狼崽!”

迷糊叔叔扔下螞蚱,撲向白狼崽。

迷糊叔叔撲了個空。

趙柳擰了下迷糊叔叔的耳朵,給了迷糊叔叔一袋子山果。

迷糊叔叔這才轉(zhuǎn)憂為喜。

“周老板在哪?”

趙柳低聲問。

“噓……小點聲……周老板在帳篷里睡覺呢!那個季老板跟齊五在一起。”迷糊叔叔小聲說。

“迷糊叔叔,你把我綁了,想辦法送到那兩間房子里!”

趙柳說。

“我不干……我不干壞事!”

迷糊叔叔不同意。

“這是爺爺讓你干的……你還不干?”

趙柳生氣了。

“噢——”我還得在扎根大爺?shù)谋Wo(hù)站混飯吃哩……我,干!”

迷糊叔叔下定決心地說。

在趙柳的授意下,迷糊叔叔用一根細(xì)繩把趙柳放在前胸的兩只手綁了起來,但綁的很松,只要趙柳的手稍一舒展,繩子就會松開。

迷糊叔叔手拿一根木棍,押著趙柳和白狼崽走近周老板的帳篷。

“周老板,我抓住小八路了!”

迷糊叔叔大喊。

正在熟睡的周老板被吵醒,摸起獵槍鉆出帳篷。

“怎么抓了個小姑娘?”

周老板大怒。

“還抓了白狼崽!”

迷糊叔叔理直氣壯。

“哦……傻子,你今天立功了……”

周老板發(fā)現(xiàn)了跟在趙柳身后的白狼崽。

“老板,咋處理小八路?”

迷糊叔叔說。

“哦……把小八路和白狼崽送到那兩間房里去!你還要到草棚那里放哨,繼續(xù)立功,等著領(lǐng)賞錢……我昨天大半夜沒有休息,我要好好睡一覺,晚上好逮狼……別在打擾我!”

周老板鉆進(jìn)了帳篷。

迷糊叔叔把趙柳和白狼崽押向兩間房,房門被喊開,兩個蒙面人都非常吃驚。

“姐姐……”

“姐姐……”

趙典和豆豆都被綁著手,看到趙柳被押進(jìn)屋,聲淚俱下。

迷糊叔叔關(guān)上門,去草棚邊放哨去了。

“你們這些掛羊頭賣狗肉的壞蛋!……連一個小姑娘都不放過”——

黑狼媽媽打抱不平地說。

“趙柳——

“趙柳……”

兩個狼王親切地喊著趙柳的名字,它們也想不到趙柳也會被周老板抓到手。

“兩個狼王,黑狼媽媽!你們受委屈了……不用害怕,爺爺正在想辦法救你們,還要將這些蒙面人一網(wǎng)打盡呢!”

趙柳的話讓兩個狼王和黑狼媽媽很感動。

而兩個蒙面人卻有些坐不住了。

“白狼崽,過來——小黑妹找你吶……”

黑狼媽媽把白狼崽喊到鐵籠前。

小黑妹無精打采地在玩自己的尾巴。

白狼崽默默地望著小黑妹,它好像在想著什么。

“爸爸——全金叔——

趙柳突然對兩個蒙面人說。

“……哈哈,小姑娘!我不是你全金叔,他也不是你爸爸——你認(rèn)錯人了——好好等待周老板處理吧……”

一個蒙面人說。

另一個蒙面人說:“小姑娘,別再想著救狼了,周老板有人有獵槍,扎根爺爺斗不過他們的!”

“你就是爸爸!”

趙典挺著肚子,對這個蒙面人說。

“你是我爸爸……”

豆豆也對另外一個蒙面人講。

黑狼王兩爪搭在鐵籠里,它對兩位蒙面人不屑一顧,說:“是孩子的爸爸,卻不敢承認(rèn),不是爺們!你們兩個敢把蒙面布扯下來,露出真相嗎?是爺們——就把蒙面布扯下來,面對孩子!”

兩個蒙面人對望了一眼。

一個蒙面人用獵槍指了指黑狼王,說:“你是爺們,咋被抓到這鐵籠子里的?周老板要將你們狼群一網(wǎng)打盡,你等著扒皮吧!”

“士可殺,不可辱!”白狼王說:“我們狼類向來敢做敢當(dāng),死又何懼!哪像你們兩個,蒙著面,卻不敢面對孩子……”

“你——

兩個蒙面人收起獵槍,不再吱聲。

“爸爸——全金叔叔……你們兩個都是男子漢,咋就沒有膽量呢!爺爺已經(jīng)與森林公安聯(lián)手,周老板的陰謀是得不逞的……狼類從來不主動傷害人類,人類為啥要與它們?yōu)閿常?/span>——爸爸,全金叔叔!只要你們兩個聯(lián)手制服周老板,其余的偷獵的人就不用你們下手了——爸爸,全金叔叔,爺爺在大茫山義務(wù)巡山,多受人尊重!可你們兩個不能一錯到底了呀……”

趙柳滿臉淚水的講述,令趙典和豆豆也勇敢起來。

“爸爸……干壞蛋,就沒有好下場!”

豆豆說。

“干偷獵,要進(jìn)監(jiān)獄!”

趙典說。

兩個蒙面人仍然不吱聲。

過了一會兒,趙護(hù)山對劉全金說:“我這兩天都是心驚肉跳的……我看,咱們就照趙柳講的干吧!”

“我不干!周老板不是答應(yīng)過,將狼一網(wǎng)打盡后,我們倆每人都有十萬元獎金呢!”

“我認(rèn)為,周老板和那個季老板,都有可能言而無信!”

“不會的——我跟周老板打交道,這幾年,他還沒有虧待過我……”

“可是,我們偷獵,是違法!狼是國家保護(hù)的動物,我們在跟著周老板犯罪……”

“呵呵……你想多了,偷雞摸狗,犯啥法!”

……

趙柳捆著手,活動了兩下,繩子就解開了。她迅速地幫豆豆、趙典打開繩結(jié)。

三個孩子雙手挾腰,站在蹲在地上談話的兩個蒙面人。

“趙柳,好樣的!”

黑狼媽媽表揚趙柳。

“三個小英雄,下了兩個蒙面人的獵槍!”

黑狼王似乎看到了希望,興奮起來。

“孩子們,不要下他們兩個的槍,他們是好人!”

白狼王的話讓黑狼王很生氣。

“爸爸——”豆豆哭著說:“你騙我媽媽十萬塊錢,我媽媽被債主天天逼債——你又騙我媽媽去南方打工掙錢,卻在這里干壞事……”

劉全金低頭不語。

“爸爸——”趙典流著淚說:“爸爸!姐姐說的對,你和全金叔叔能制服周老板,這是立功贖罪!”

趙護(hù)山也低頭不語。

迷糊叔叔進(jìn)來了,對兩個蒙面人說:“今晚上吃啥,我要提前做晚飯!”

“不吃……”

豆豆瞪了迷糊叔叔一眼。

迷糊叔叔不理豆豆。

趙柳對迷糊叔叔說:“叔叔,你想立功嗎?”

“啥,立功……給多少錢?”

迷糊叔叔來了興趣。

“呵呵,錢花不完??!”

趙柳神秘地說。

“好,好……我愿意立功!”

迷糊叔叔拍著巴掌說。

“快打開門,把白狼崽放了!”

趙柳說著,把白狼崽拽到門前,比劃了幾個手勢。

迷糊叔叔把門打開,白狼崽一路快跑而去。

“這叫立功?太簡單了?!?/span>

迷糊叔叔笑了起來。

趙柳不再理會迷糊叔叔,對兩個蒙面人說:“爸爸,全金叔叔

——”白狼崽找扎根爺爺去了……用不了多久,大批的公安就要來到這里——周老板肯定會失敗的!現(xiàn)在,擺在你們面前的只有一條路,制服周老板,為將周老板團(tuán)伙一網(wǎng)打盡,創(chuàng)造條件……爸爸,全金叔叔!你們已經(jīng)是罪人了!要想得到寬大處理,只有立功贖罪——

趙柳已是嗓子沙啞,她給兩個蒙面人跪了下去。

趙典和豆豆也滿臉淚水地跪在地上。

雨停了。

風(fēng)小了。

天不到傍晚,老狼谷就有人點起了火把。

齊五飛跑著向帳篷里的周老板報喜:“大批的狼群正涌向老狼谷,王三已經(jīng)做好了捕狼的準(zhǔn)備——

齊五走了。

迷糊叔叔從那間兩房里跑出來,向帳篷里的周老板喊:“狼跑了!有人救狼了——

周老板大驚,掂起獵槍向兩間房沖去。

兩間房門大開,沖出來的第一個蒙面人向周老板撲去。

被撲倒的周老板從地上一躍而起,另一個蒙面人將周老板再次撲倒。

周老板有蠻勁,將兩個蒙面人打倒在地。

周老板去揀地上的獵槍。

迷糊叔叔不知從哪兒來的勁兒,他狂沖上前,將周老板撲倒。迷糊叔叔翻身壓在周老板身上,大喊:“兩個蒙面人,快來抓壞蛋……”

兩個蒙面人也撲了上去。

趙柳、趙典、豆豆也猛撲過去。

豆豆抱住了周老板的頭。

趙柳和趙典各壓住周老板一條腿。

兩個蒙面人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周老板的手倒背起來了,用繩綁了。

“周老板,周老板——狼群進(jìn)老狼谷了……”

季老板端著獵槍,跑步過來。

迷糊叔叔拼命地迎了上去。

看到坐在地上被倒綁雙手的周老板,季老板嚇了一跳。當(dāng)季老板看到兩個站立的蒙面人和三個孩子時,他惱怒極了。

季老板用獵槍頂在迎上的迷糊叔叔的胸口,向兩個蒙面人高喊:“快把周老板放了——不然,我打死這個傻子……”

——呵呵,老季——槍里沒有子彈!”

迷糊叔叔說。

“沒子彈?站好了——”

季老板惱羞成怒。

“別,別開槍……有子彈,有子彈——”

迷糊叔叔害怕的舉起雙手。

“打死傻子,打死傻子——季老板,這小子不是個東西……”

周老板在遠(yuǎn)處高喊。

“周老板,你是東西,你是東西……”

迷糊叔叔針鋒相對。

然而,開不開槍,季老板卻拿不定主意了——打死一個傻子,有啥用?還要背上命案——估計既救不了周老板,他也會給那三個孩子結(jié)仇。

野公羊從一片密林悄悄的走近周老板的營地,它已經(jīng)意識到周老板被制服,突然發(fā)現(xiàn)季老板的獵槍頂著一個人——野公羊沒有猶豫,箭一般沖上前去,頭硬硬地頂在季老板的腰上……季老板倒在地上,痛苦地喊:“誰他娘的在背后下的黑手?”

野公羊后退了幾步,準(zhǔn)備再次一擊。

季老板畢竟是馬戲團(tuán)團(tuán)長,身手也不簡單。他一個鯉魚打挺,竟然站了起來。

然而,季老板卻遲了。

他腳尚未站穩(wěn),就被迷糊叔叔用他的獵槍頂在了胸口。

“迷糊蛋,你咋變的吃里爬外了——

季老板臉色十分難看。

“別怕……老季,你這槍里沒有子彈……要不,我摳一下扳機(jī)?!?/span>

迷糊叔叔開起了玩笑。

“老弟——別動扳機(jī),這槍里有子彈!”

季老板臉色大變。

季老板被迷糊叔叔押到周老板跑前。

一個蒙面人同樣將季老板雙手倒綁起來。

在帳篷里,趙柳費了好大功夫,才將鐵籠子上的一大串鑰匙找到。趙柳剛鉆出帳篷,一路警笛向草棚而來。

扎根爺爺,蘇娜老師和森林派出所李所長,還有四個民警,走向三個孩子。

這時,三個便衣民警手持王三、齊五的獵槍,將戴著手銬的王三、齊五和排成兩隊的雇傭的村民押到了這片開闊地。

趙柳和豆豆分別將兩間房里的鐵籠打開。

兩個狼王、黑狼媽媽沖出房子,沖到扎根爺爺跟前。

扎根爺爺說:“現(xiàn)在,兩個狼群已大批涌進(jìn)老狼谷!你們趕快進(jìn)谷,退回到戈壁灘——等所有的警報都解除了,咱們再聚!”

兩個狼王,黑狠媽媽帶上白狼崽、小黑妹向一片密林跑去。

另一只白狼也緊隨其后。

周老板、季老板被戴上了手銬。

十余名被雇傭的村民被釋放。

“爸爸——”

——扎棍大爺……”

兩個蒙面人站在扎根爺爺跟前,頭深深 的低下去。

李所長上前跟兩個人握手:“你們兩個立了大功——如果你們制服不了周老板,將這些不法分子一網(wǎng)打盡,要費很大難呢!”

“我倆都是罪人……”

兩個蒙面人“撲通”跪在扎根爺爺面前。

“犯罪歸犯罪,可你們兩個立功了——將功贖罪,法律會寬容你們的……”

扎根爺爺鼓勵說。

一個蒙面人回頭對李所長說:“李所長,給我們兩個也帶上手銬吧!”

“這個——”

李所長難為情地望著扎根爺爺。

“給他們戴上手銬吧,立功加自首,多好??!”扎根爺爺說:“李所長,他們兩個的,周老板、季老板的,還有齊五、王三的黑色面罩,到派出所后,再讓他們摘掉吧!”

“好——”

李所長讓民警給趙護(hù)山、王全金戴上手銬。

天已黑透,一輪月亮鉆出云層,覆蓋著神秘的老狼谷。

周老板和一幫偷獵分子被押上警車,警車呼嘯著向大茫山派出所駛?cè)ァ?/span>

“扎根大爺,咱們?nèi)ツ膬???/span>

迷糊叔叔著急了。

“野公羊,山鷹卻不見了……估計它們回山洞了,走,咱們?nèi)ド蕉?,那里邊還有干糧——三個孩子都累了,今天夜里好好睡一覺,明天再回保護(hù)站!”

暑假最后一天。

老狼谷平靜下來。

白狼家族和黑狼家族又開始了正常的捕獵生活。

蘇娜老師要回城了,豆豆也要跟媽媽進(jìn)城讀書。

這天一大早,扎根爺爺家桃林邊熱鬧非凡。

在那個窩棚前的草棚下,扎根奶奶在攤煎餅,旁邊的一口大鍋里燉著幾只野雞。

趙柳、趙典、豆豆一大早也完成了暑假的全部作業(yè)。

扎根爺爺還在給迷糊叔叔上保護(hù)野生動物的課,迷糊叔叔的病好了許多,基本上可以像正常人一樣說話了。

大黃狗得到了黑二狼的救治,恢復(fù)了體力,又重新回到扎根爺爺身邊。

野公羊和山鷹來了。

山鷹說,白狼媽媽和黑狼媽媽代表兩個家族,前來為蘇娜老師和豆豆送行,正在路上呢!

森林派出所的李所長來了,帶來了一盆民警們包的棕子。

李所長在扎根爺爺耳邊說了幾句,而后驅(qū)車回去了。

“趙柳、豆豆、趙典、迷糊蛋,你們快去保護(hù)站抬方桌,拿茶碗……把我那包老花茶拿來——”

扎根爺爺喜笑顏開,緊張地安排著,仿佛老狼谷要有什么喜事發(fā)生。

方桌、茶碗剛擺好,兩個狼王媽媽帶著白狼崽、小黑妹趕來了。

白狼媽媽帶來了三只野兔,黑狼媽媽帶來了三只野雞。

遠(yuǎn)處傳來一陣汽車馬達(dá)聲。

扎根爺爺向兩個狼王媽媽揮了下手。

野公羊和山鷹也隱藏了起來。白狼媽媽、黑狼媽媽帶上白狼崽和小黑妹,迅速隱蔽在桃林里。

一輛寶馬越野車駛到桃林邊的窩棚前。

車門開處,一個操著南方口音的中年人把手伸向扎根爺爺。

中年人皮膚白,一雙大眼,十分精神。

 中年人身后還跟著一男一女兩個學(xué)生模樣的人。

“您好,扎根爺爺!我是趙護(hù)山在南方打工公司的趙董事長——今天,特意過來拜訪您老人家……”

趙董事長握完扎根爺爺?shù)氖?,自我介紹。

“哈哈……”扎根爺爺一陣大笑:“我兒子向我提起過您,久聞大名呀……遠(yuǎn)來就是客,來,來——坐下,喝口茶!

蘇娜老師和扎根爺爺將三個客人迎到方桌前,坐下。

“趙董事長,您今天過來,不光是來拜訪我的吧?”

扎根爺爺微笑著問趙董事長。

“呵呵……”

趙董事長笑了,他把一封信放在桌上。

這是趙柳以三個孩子的名義,以保護(hù)野生動物為主題,早些天讓蘇娜老師幫忙用特快專遞的形式寄給趙董事長的。

坐在一旁的趙柳、趙典、豆豆,都不好意思地臉紅了。

趙董事長站了起來,他揮舞著手,儼然在公司給員工講話一般。他說:“鄉(xiāng)親們,扎根爺爺!我本身就是一個罪人。這幾年,我一直貪圖野生動物的皮肉,這是國家法律所不允許的——這個暑假前,我的員工趙護(hù)山一直在給我講大茫山的狼群,一直在講大茫山有很多偷獵者……為此,我動了貪心,委派趙護(hù)山回大茫山收購狼皮……但是,我沒有想到,趙護(hù)山會被一個名叫劉全金的人拉進(jìn)了一個偷獵團(tuán)隊。這個團(tuán)伙的周老板給我打了很多電話,說他們正在捕捉活狼——人是因利益而活,我當(dāng)時也錯誤的與周老板談起了交易……”

周老板向扎根爺爺深鞠一躬。

“當(dāng)我收到趙柳寫給我的信,我接連讀了三遍,我被深深打動了……三個留守大茫山的孩子,竟然有著強(qiáng)烈的保護(hù)野生動物之心,而我和許多人卻正在破壞生態(tài)環(huán)境,非法獵捕和販賣野生動物,不值得深思嗎?——所以,我下定決心,不再參與買賣野生動物的事情,堅決向趙柳、趙典、豆豆三個孩子學(xué)習(xí),做一個保護(hù)野生動物的志愿者!”

周老板的講話,贏得了陣陣掌聲。

扎根爺爺一聲口哨,白狼媽媽和黑狼媽媽帶著白狼崽和小黑妹鉆出桃林,來到了窩棚跟前。

野公羊也出現(xiàn)在豆豆身旁。

山鷹飛落在迷糊叔叔肩膀上。

趙董事長和兩個隨從驚呆了。

“趙董事長,不用怕……這些動物是老狼谷的代表,它們是來給豆豆媽媽和豆豆送行的……”

扎根爺爺給趙董事長茶碗里添茶。

“哈哈,人和動物是好朋友,大自然就多了許多和諧!扎根爺爺,我敬佩您!”

趙董事長再次給扎根爺爺鞠一躬。

趙董事長說:“我在凌晨趕到大茫山森林派出所,李所長向我講述了剛剛發(fā)生在老狼谷,扎根爺爺您帶著三個孩子,與以周老板為首的偷獵分子生死搏擊的故事。三個孩子表現(xiàn)神勇,智斗偷獵人,這是一個傳世佳話……趙護(hù)山、劉全金毅然醒悟,悔過自新,也參與了與偷獵分子的搏擊行動——最終,偷獵分子被一網(wǎng)打盡,老狼谷又恢復(fù)了往日的平靜……李所長說,趙護(hù)山、劉全金,有重大立功表現(xiàn),很快就要被釋放出來——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這兩個人,出獄后去南方我的公司打工的請求……”

又是一陣掌聲。

趙董事長讓隨從打開車后備箱,取出一個紅色皮包。

紅色皮包放在方桌上。

趙董事長取出五萬元錢,交給扎根爺爺:“老先生,這錢是我代表公司獎給您的保護(hù)站的——大茫山野生動物保護(hù)站,還需要您多加費心!”

兩個隨從給蘇娜老師和三個孩子每人發(fā)了一萬元獎金。

沒有迷糊叔叔的。

“馬戲團(tuán)的季老板,可是我親手逮住的……”

迷糊叔叔哭了。

趙董事長拿著一萬塊錢,遞給迷糊叔叔:“你是那個最喜歡睡覺的迷糊叔叔吧?救護(hù)狼群,你也有功——我親自給你頒獎!”

迷糊叔叔接到一萬塊錢,又哈哈大笑起來。

趙董事長一行驅(qū)車回南方了。

三個孩子給白狼崽和小黑妹系上紅領(lǐng)巾。

扎根爺爺把五萬塊錢遞到蘇娜老師手里:“豆豆媽媽,拿去還債吧!”

趙柳跑到蘇娜老師跟前,把一萬元錢放在方桌上:“阿姨,給你!”

“阿姨,給你——”

“——媽媽,給你!”

趙典和豆豆分別把一萬元錢放在蘇娜老師跟前。

蘇娜老師百感交集,眸子里的兩汪淚水奪簾而出。

迷糊叔叔也從激動中反應(yīng)過來,他把一萬塊錢送到蘇娜老師手里。

“迷糊老弟,我還債的錢已經(jīng)夠了——你是個苦人,這一萬塊,你留著,好好生活……”

蘇娜老師把一萬塊錢重新塞到迷糊叔叔手里。

“迷糊老侄,拿著錢吧,好好花!”

扎根爺爺對迷糊叔叔說。

“豆豆,拿紙筆來——

蘇娜老師招呼豆豆。

蘇娜老師給扎根爺爺、趙柳、趙典都打了借據(jù)。

“豆豆媽媽,你這么認(rèn)真干啥?把我們都看成外人啦!”

扎根爺爺非常生氣。

蘇娜老師只是“嘿嘿”地笑。

“扎根爺爺,明年暑假,我還會帶豆豆來老狼谷,繼續(xù)保護(hù)野生動物……”

“媽媽……豆豆媽媽有錢了……”

是白狼崽在說話。

三個孩子立刻跑過去,跟白狼崽、小黑妹站在一起。

“媽媽,豆豆媽媽,哭了……”

是小黑妹的聲音。

“孩子們已經(jīng)長大了……”白狼媽媽對黑狼媽媽說。

“你們兩個孩子,長大了,都要好好學(xué)習(xí),趙柳、趙典、豆豆、都是你們兩個學(xué)習(xí)的榜樣!”

黑狼姨媽認(rèn)真地對白狼崽、小黑妹說。

清風(fēng)徐徐吹動。

趙柳、趙典、豆豆三個孩子和白狼崽,小黑妹脖子的紅領(lǐng)巾,拂拂飄動,那么鮮艷,那么美麗。

2018年5月16日完稿于南太行山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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