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藺河徒手漁法記趣

作者 代元興

徒手捕魚的方法，是指不用漁具的捕撈方法或者說是出去捕魚時不帶工具的捕魚方法。我們古藺河邊生長的孩子，從小下河整魚，享受捕魚的樂趣，自然有一些捕魚的奇招妙招。由于工作關系，幾十年來，觀察收集了古藺河徒手樂趣漁法種種，整理出來以饗兒時友朋，回憶往逝。

洪水漲發(fā)之時，水流急湍，水流中央流速超過魚類抗流能力，水中魚類被迫靠邊集中于緩流環(huán)境。這時古藺人除了用旋網撒亢、大舀兜舀撈之外，便是捻草攔撈，將谷草捻成粗粗的繩狀，長約3-4米。一人拉住一頭，站在沙灘上下游，甩將出去，使其自然沉入水中，緩慢向岸上拉起，或直接拉上岸，或拉于岸邊。讓魚兒們在渾水無光的慌亂中被困在小小水域或無水環(huán)境中，被捕魚人撈獲。

此種結草捕魚的方法，河邊撈草，隨地制作，撈完便棄，可謂徒手捕魚。魚獲3-5斤可以。但是，此方法在洪水上漲，水位穩(wěn)定之后便無效果。風險是漲水之時，有被洪水沖走的危險。

在水流量穩(wěn)定的清水時節(jié)，用石塊、卵石將河灘淺水圍成方形小塊水域，留一小門口，由于石塊、卵石縫隙仍然有水流交換，小白魚游弋進入這個淺水小門區(qū)域后，堵住小門口，也可用捻草方法在小區(qū)域內撈魚。

徒手摸魚，就是河水穩(wěn)定，甚至枯水季節(jié)，空手到河里沿石頭洞穴捉魚。一人或2-3人圍住水中及岸邊有水淹住洞穴的石頭，先用手、石塊或草料堵住魚兒逃生道路，用手慢慢抓住洞穴中的魚兒取出裝簍或受起成串。有時只有一個獨洞，有魚抓不出來，需要用金屬材料的爪釘，另開通道才能摸捉出魚來。此種方法對于黃顙魚、石胡子、鯉鯽魚、火鐮鲃都有較好的漁獲。

摸魚可以出現5斤左右的較好漁獲，一般摸魚用黃荊條留卡串起成串、或幾串漁獲，展示勝利果實。但也有一定風險，水蛇、螃蟹、黃鱔往往咬傷人，黃顙魚、石胡子、青波的鰭條鋒利傷手。更有因摸魚而亡的記錄，古藺河小地名母豬龍的河段，一潘姓摸魚者，于半深水的流水灘摸魚，手腕部被洞穴中的活動小卵石卡住，無法取出活活被淹死。

魚類在清靜的水環(huán)境中生活，自由自在，自得其樂，無憂無慮，不知什么時候，古藺人發(fā)明了“震魚”。即用外物猛烈敲擊魚類棲息隱藏的石塊，造成物理學的沖擊波震擊，使魚類造成一系列異常應急反應，甚至震破魚鰾，昏厥死亡。一般用大錘、二錘或石頭敲擊。太大的石頭是震不了的，中等大、或小石頭里多有黃顙魚，每每震擊之時，黃顙魚應急反應，全身粘液呈網狀隨水流出，成為有黃顙魚的標志。小白魚則每受震擊立即昏厥，翻白而出。不像小白魚撿起就行，有時黃顙魚需要等待和用水煽動方可撈獲。

震魚也有風險，敲擊時石塊碎粒飛起，直接殺傷人體。本人小腿部留有紀念。

古藺河流水潺潺，魚類頻繁游弋的年代，出現濾流水而漁的“魚間（jian）”捕魚法。人們將河道流水攔成由寬而窄的收縮形渠道，然后在渠道最窄處，設立一個約50-60厘米的跌坎，跌坎下面用竹條蜜蜜地編織成濾板，壓在跌坎之下，兩邊及尾部抬高，魚類隨水流而入，水出而魚留其中。上部用灌木蓋住以防被水獺、鳥類爭搶被攔魚體。每每一年只維修堰堤和竹板。每天按時撿魚。這個方法捕大留小，相對合理。漲洪水時沖毀后再行安裝。

古藺十年九旱，枯水季節(jié)，魚類生存空間狹小，有時河道出現幾股分流。無事閑人采用在分流處攔水，讓其中一股流水斷流，竭澤而漁。魚蝦蟹鱉一起收拾、大小不留，幼于枯死。

魚類生活在水中，他們以鰓絲呼吸水中溶解氧氣，水體斷流或縮小后，溶解氧氣越來越少，茍延殘喘，此時，歹毒之人，攪動污泥，使氧氣迅速消耗，泥漿堵塞魚類鰓絲，使魚不得不將頭舉出水面，使用嘴唇上面的滋潤水體，迅速接受大氣中的氧氣溶解以維持生命，此時，將魚撈起。

總觀捕撈方法，無非“乘魚之?！闭行g。真是：魚有何罪，刮鱗破肚，油煎火煮，死不冪目矣。

文：代元興

圖：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