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影/三形隱面獸

   給小杏的詩

    by 于堅(jiān)

這是一首很容易引起現(xiàn)代人共鳴的詩歌。詩人用平白的語言，講了一個男人在深夜對親密之人的喃喃絮語，這樣的情境可能你見證過、經(jīng)歷過，或者是深埋在你心中最柔軟的角落。讀這首詩，就像遇上漲潮時輕輕拍打岸邊的海浪，有什么緩緩漫過心頭。

“小杏/在人群中/我找了你好多年”，詩人只用了兩句話，就將現(xiàn)代人滄桑、孤獨(dú)，無可避免的宿命感勾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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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日子是那么孤獨(dú)，我努力地“像人們贊賞的那樣生活”，“昂首挺胸對一切滿不在乎”，去完成一個成年人的體面，但我的內(nèi)心始終空落落的，只能在脆弱的時候筑起一座座高墻，用堅(jiān)硬的外殼掩飾內(nèi)心的軟弱。惟有夜深人靜的時候，我才能“對著寒冷的星星/顯示我心靈最溫柔的部分”。

可是，小杏，我內(nèi)心的咆哮越來越清晰，我壓抑著我真正的熱愛，我把它們蜷縮在心里最隱私的角落，我像所有的成年人一樣，獨(dú)立，堅(jiān)實(shí)，強(qiáng)大，讓人欽佩又嫉妒。但這不是全部的事實(shí)，我多希望能有個肩膀可以依靠，我多希望能夠在心愛的女人面前流一會眼淚。小杏，你不在我身邊，我的軟弱無處言說。

所以，小杏，當(dāng)那一天終于到來，當(dāng)你輕輕對我說“休息一下，休息一下”，我的眼眶里充滿了淚水，那是幸福的、感激的淚水，也是解脫的、釋懷的淚水，我終于可以放松我聳起的肩膀躲進(jìn)你的懷抱，我的心靈重新豐盈起來。

小杏，這樣流淚的時刻讓我覺得圓滿，許多年過去了，我終于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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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詩人獻(xiàn)給妻子的詩歌，他說妻子是他唯一愛的女人，也是一生的愛。對詩人來說，妻子就是小杏。但在我讀來，小杏不一定是真實(shí)存在的某一人物，我們的內(nèi)心深處都藏著一個“小杏”，它是一種信念，一個理想，是年少的青春和熱情，是內(nèi)心深處隱秘的渴望，是返璞歸真的原鄉(xiāng)。我們可能終其一生都在尋找，也可能早已失去。

我們都渴望被愛、被理解，渴望有人陪伴，在遇到一個能夠手牽手、肩并肩，相互流淚和擁抱的愛人之前，我們還要獨(dú)自跋涉多久，忍受多少日子的孤獨(dú)呢？

文/陳小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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