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州.村落】走文昌古道賞高山美景

zzm1008圖書館 2020-0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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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文昌古道賞高山美景

（圖片提供周文冠）

文昌古道，在這兩年的媒體上突然熱鬧起來。我只知道它在歙南岔口大洲源一帶，油菜花開時，游人們順著臺階坐在石板上合影，高高低低的笑臉，歡歡喜喜的心境，都浮現(xiàn)在春光里。

對于古道，我是沒多少興趣的。油菜花是鄉(xiāng)村的常見景物，有什么好看？石板路，徽州的山野里，也常進(jìn)入眼底?？粗嗣硷w色舞的喜悅，跟我沒有任何關(guān)系。淡淡地瞧著朋友圈，隨手點(diǎn)個贊。

初冬的一日，單位傳出消息，說是組織走文昌古道，言辭間隱約提到了“文山村”“昌溪”，讓我心里亮了起來，小城文學(xué)刊物《紫陽》創(chuàng)刊以來，在主編周德鈿老師的文章里，多次提到他在文山教書、寫文章，然后成為歙縣著名作家。昌溪周邦頭，則是之媽的老家，雖然很多年沒有去，親人親情卻在那里。

文昌古道，一條石板路，連著兩個山村。岳母說，那條路她年輕的時候老走的，帶著當(dāng)年還是三四歲的之媽，到岔口看望在郵電局工作的老頭子，不知道走了多少遍。喜歡一個人，愛上一座城。因?yàn)橐粋€人，決定走古道。一條普通的山間石板路，因?yàn)橛H人多年前的探親和歸途，我走不進(jìn)她們當(dāng)年的生活，卻可以踏上她們走過的路。

山高路遠(yuǎn)，親人的足跡留過，我當(dāng)前往。山道彎彎，陌生的村落，因著一份期許與渴望，并無半點(diǎn)的生疏?？吹铰愤叀拔牟诺赖巧教帯敝甘九?，陳舊的石板路在山后的茶園里開始綿延。石板路是親切的，是久別的重逢，雖然是異鄉(xiāng)，卻是有著一份莫名的熟悉。是在茶園間，是在山巒上，我不清楚，心里想著的是走上去看看。

修剪整飭過的茶園，低矮翠綠著，層層疊疊。茶棵間的茅草，寒風(fēng)的凜冽，枯萎又蕭瑟。冬天，不是很多人都喜歡的，山林的樹，有的茂密蔥郁，有的萎靡不振。石板路也不是人人喜歡的，步步高升的臺階，村民上山勞作舉步維艱，游人卻是欣喜若狂。為生活，為休閑，同樣的道路，不同的生活。

沿著山勢而上，行走在鋪在嶺脊的石板路上，左顧右盼都是山林和茶園，因著山勢的陡峭與平緩，各自交換著不同的位置。油菜綠意盎然的，風(fēng)霜的侵襲，葉邊兒變得通紅。茶棵地是鮮有的臺階，都是陡峭的山坡，站在路上，轉(zhuǎn)首可見山腳下依山傍水的房屋肆意散落繁衍著。

很快，看到左前方樹林掩映的民居，白墻黑瓦，紅墻泥舍，高高低低的。那是文山村了，村子四周都是密林，掩映著，似乎看不到多少的土地。山高林密的地方，我不知道村民過著怎樣的生活。路邊的低矮的是茶園，間種的桑樹，是瘦長的，枝椏的頂端還有孤零零的幾片葉子，碧綠或是枯黃，顯示村民養(yǎng)蠶的收益。

高山褶皺里的文山村，開始慢慢清楚起來，隨登高的步伐，移步換景，清晰的進(jìn)入眼前。攀上一道斜坡，竟然看到一輛破舊的小車，停在路里壁。村村通，那水泥路應(yīng)該有著年份了，拐了一個彎，是一個倒塌的村口路亭，然后，看到一爿小店，幾個老人圍著在澆灌水泥路，看到我們時很熱情：去哪兒??？昌溪啊，走下面的石板路。

村里學(xué)校還在嗎？我很想知道。早就沒了，孩子都去岔口讀書了。同行者腳步不停，我也不好多逗留。曾經(jīng)的學(xué)校在哪兒，有祠堂嗎？我不知道，一樣步履匆匆的走過?？粗锹泛蟮睦戏孔?，看著那整整齊齊的片石堆砌的屋磅，歲月的氣息，撲面而來。

出村的石板路，每一塊都是一樣的，那雕琢的痕跡，看出石匠們的心思。想起清末那個叫“老佩”的文山人，在屯溪經(jīng)營著茶莊，家人出行的辛苦，在1892年前后投資修這石板路，那一份家鄉(xiāng)的情懷，茶葉滋養(yǎng)了他的生命，他以石板路回報山野，留下了傳世的名聲。

不知不覺的，到了山頂。下坡的石板路，鋪設(shè)就顯得簡單，路是仄仄的，有幾處還是泥土路，不知是石板消失了，還是原本就是泥土？石板路算不上，只能是石條臺階。松動，或是圓滑，需要小心翼翼的才行。兩邊一樣是茶園，蹦跳著下坡，多著份謹(jǐn)慎。山上容易，下山難，顧著腳下的石板，忘記了風(fēng)景。其實(shí)，我也不是來看風(fēng)景的，我只是走走親人多年前走過的路，感受那年月里的步履匆匆。相信她們的當(dāng)年，也是顧著走路，誰看身邊的風(fēng)景呢？快點(diǎn)到家，才是主要。

三五戶人家的小村子出現(xiàn)了，茶園里有挖地的村民。對我們這些走石板路的人，似乎是見怪不驚了，淡定的忙著自己的事情。繞過兩三處的房子，出現(xiàn)了水泥路?？吹酱蹇诟叽蟮乃诹?，以為還有石板路，誰知道，一走就走到了昌溪。前后兩個半小時，一步?jīng)]停，一處沒歇。只顧著走路，而忘記了看路邊的風(fēng)景。我想也沒啥的，當(dāng)年岳母帶著之媽行走，匆匆忙忙，相信也沒有多停留。

昌溪村口的景區(qū)停車場，看到接送的大巴車。透過茅草棚頂?shù)拇箝T，遠(yuǎn)眺昌源河對岸的水壩和磨房。那是熟悉的，它是周邦頭村口水磨房，是之媽小時候的天堂，沿著對面的路上去，是周氏宗祠，飛檐翹起，邊上就是老家。

高大的老樟樹，路外的百秀亭，祠堂門口的平坦，河邊的水埠頭，沒有一樣不溫馨、不熟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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