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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蕩著歷史拷問的班超故事 國防科工委發(fā)展研究中心原黨委書記 袁和平 “盛夏的斜陽從沙棗樹和松樹的枝葉間篩漏下來,把疏勒盤橐城外陵園里的那一塊塊青石墨字的墓碑染成了婆娑的血色。老眼昏花的定遠侯班超似乎又與他的36騎兄弟們相揖相擁,情難自已。依然是血脈賁張,依然是揮劍致禮,倏忽間化為老淚縱橫?!?打開郎春先生的新作《班超傳》,一股濃冽的西北古風撲面而來。時光邃思的穿越,歷史煙云的飄蕩,仿佛一下子又把我們帶回到一千九百多年前的大漠西域,那片喋血疆場。 遙想班超當年,英姿勃發(fā),率領一支輕旅出征西域,通過兩年艱苦的政治和軍事斗爭,縱橫數(shù)千里,先后收復被匈奴勢力侵占的鄯善、于闐、莎車和疏勒等地方王國后,駐守盤橐城(今新疆喀什),與匈奴在西域的政治軍事重鎮(zhèn)龜茲形成對峙。正當他準備尋找戰(zhàn)機,徹底鏟除匈奴勢力時,洛陽城里的皇帝突然駕崩。波譎云詭的多事之秋,歷史的星空發(fā)生了匪夷所思的異變…… 《班超傳》就是應用這般跌宕起伏的故事情節(jié),巧妙地激發(fā)了讀者的興趣,令人不得不耐下性子,回味東漢大英雄班超縱橫捭闔,安定西域,力推“民族融合”和“屯墾安邊”政策,建設和鞏固“絲綢之路”的煌煌史章。 我第一次聞知班超這個名字,還是在上世紀六十年代。一臉懵懂的小學生,從一冊翻爛的《古代成語典故》中,漸漸地認識了這位“投筆從戎”的關中豪士。他那“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鏗鏘決斷,他那“孤立無援,血戰(zhàn)到底”的壯烈搏擊,他那“狐死首丘,代馬依風”的故土難舍情結(jié),特別是那“不敢奢望酒泉郡,但愿生入玉門關”的奏疏話語,汩汩地淌過了少年和平的心底。做夢也沒有想到,五十多年后,我的好朋友郎春先生創(chuàng)作了歷史長篇小說《班超傳》,洋洋45萬言,將遠去一千九百多年的那段歷史完整再現(xiàn)。欽佩祝賀之余,我不禁感慨萬千。 與郎春先生相識,已有30多年。當初我在中國船舶工業(yè)總公司政工管理論研究,他是西安公司團委副書記,工作關系常有來往。1991年體在《求是.內(nèi)部文稿》上提出機關公務用車應改革的思路,曾引起熱議;1992年由他主編主撰的《企業(yè)青年工作概論》,經(jīng)陜西人民教育出版社出版,在艦船工業(yè)青年工作領域頗有影響。后來因為工作變動,見面較少,但聯(lián)系并未中斷。他這個人不暗官場套路,也不屑逢迎拍馬,幾十年碰撞摔打,到底也沒學得圓滑,但他勤于學習,善于思考,是個具有獨立意識的人。退休之后作為閑云野鶴,他本可以周游四方,信馬由韁,但他人退休了,思想并沒有退休,依然有著“位卑未敢忘憂國”的愛國情懷,依然深刻思考著國家和民族發(fā)展的大問題。我認為,他的《班超傳》,就是想通過對名重青史的東漢大英雄班超治理邊疆的藝術(shù)化再現(xiàn),啟發(fā)廣大讀者都來思考,如何在新的歷史時期,在“一帶一路”的發(fā)展框架下,建設穩(wěn)定繁榮的邊疆。這或許就是我們這一代人“不忘初心,方得始終”的普遍心態(tài)。 問起創(chuàng)作《班超傳》的源頭,他說源自30多年前在新疆的軍旅生涯。“宣傳干事的職責之需,讓我扎進了書的海洋。我先是在典籍里認識了關中人的老祖先,東漢最偉大的軍事家和縱橫家班超。加上一次偶然的機會游覽喀什盤橐城,突然萌生了研究班超的心愿?!弊源艘话l(fā)不可收拾,遂于工作之余,徜徉于漢代歷史資料的浩瀚海洋,埋頭讀書;轉(zhuǎn)業(yè)回到西安,一有機會,便前往班超的出生地扶風、生活地洛陽、以及轉(zhuǎn)戰(zhàn)地古哈密、敦煌、龜茲、焉耆、鄯善、于闐等地憑吊覓蹤,追尋當年歷史遺存的蛛絲馬跡。 我從心里認為,郎春先生是個具有頑強毅力的人,他能夠在幾十年時間里,潛心鉆研“班超史跡”,實在是難能可貴。能夠置身在物欲橫流的花花世界之外,鉆進歷史的故紙堆里,考證秦漢、匈奴與西域諸國的交往史料,這些都彰顯了一個軍人的執(zhí)著與追求。正如他告訴我的,“自己常常游走在歷史的具體和現(xiàn)實的不確定之間,特別是面對新疆等地的維穩(wěn)與發(fā)展,我的心底常?;厥幹鴼v史的拷問?!庇谑?,這個前后醞釀、研究了三十余年的《班超傳》,于2016年春節(jié)開筆,至8月1日完稿,歷時181天。在小說創(chuàng)作過程中,每天敲擊六七個小時的鍵盤,花甲之年,這般辛苦,不能不讓人為他的追求而折服。 歷史是已經(jīng)流過的長河,有時靜如處子,有時大浪淘沙,不是簡單的清明或者黑暗可以概括的。在這個長河的每個段落,都有許多的弄潮人,他們或者為浪濤吞噬,默默無聞,或者挺立潮頭,成為時代的英雄。郎春先生的《班超傳》,擷取的是東漢中期那一段濁浪滔天的歷史,講述的是一群中原兒女保家衛(wèi)國的故事。作者嫻熟地運用厚重的陜甘方言,詼諧的文學筆觸,翔實的史實檔存,強烈的地理現(xiàn)場感受及豐富多樣的西域風情民俗,演繹了一出扣人心弦、生動有趣的長篇史詩。書中每一朵浪花都閃耀著唯美的色彩,哪怕曇花一現(xiàn),每一個人物都活靈活現(xiàn),哪怕以悲劇收場。作品通篇都抒發(fā)著作者對中華熱土深深的愛戀,對古往先賢由衷的敬意。 《舊唐書·魏徵傳》曰:“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崩纱合壬摹栋喑瑐鳌?,既有發(fā)人深思的歷史回溯,更有仰望星空的現(xiàn)實拷問,它不僅僅是講了一串動聽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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