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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把愛情分為三個層次,第一層是激情之愛,這種愛基本上出于動物性的本能,它會隨時間消失并且不再產(chǎn)生。 第二層是精神之愛,人生來是孤獨的,如果在這個蒼茫的人世間有人能感受到你的孤獨,懂你、疼愛你、珍惜你,這種感情足以超越激情設(shè)定的時間界限,直至抵達死亡的終點。 第三層是靈魂之愛,這是一種近乎宗教的愛情,從愛情中人們可以悟得大道,求得靈魂的皈依。 由此來看,波伏娃對薩特是靈魂之愛。但在我看來,她的理智還是敗給了感情。在這個關(guān)系中,她押上了這全部三層的愛情,全情投入,她的理智唯一起的作用就是,為這種包容做哲學(xué)式的解釋。睿智如她,若不是感受到其中的不平,怎么會得出這樣的結(jié)論:“一個人不是生下來就是女人,而是后天被培養(yǎng)的?!?/span> 可是如果我們把眼光移向男人,那么,風流有時候是一種能力,一種優(yōu)越感,一種特權(quán)。世上當然有癡情郞,但是更令人印象深刻的卻是薄情漢。他們踐行著“擺脫誘惑的唯一方法就是屈服于誘惑。”用行動詮釋“不忠誠的人只知道愛的歡娛,忠誠的人才知道愛的悲劇。”(王爾德) 這種感覺在讀男性藝術(shù)家的傳記時印象尤其深刻。印象最深的是歌德和畢加索,還有一位是羅素。 歌德一生風流,情人數(shù)不勝數(shù)。他和羅素一樣,在年邁之時還有戀愛的能力,當然這也意味著有做愛的能力。但是與他們有過浪漫故事的女人,有若干位以自殺求得解脫。 畢加索的情況更是如此。他的數(shù)位妻子或情人,分手以后有的發(fā)瘋有的自殺。這是為什么呢?難道是因為,他們在愛的時候質(zhì)量很高,轉(zhuǎn)身離去的時候又過于絕決?那些被拋棄的女子的人生一下子陷入虛空,很難再愛上別人了。這個結(jié)論等于是美化了那些浪子,連我自己都說服不了。 人生其實沒有多少選擇,每條路都是不歸路。好色是人性的一部分,唯一約束它的是理性和品德。強大的人會說,愿賭服輸;但強者只是少數(shù)人!而背負著整個社會的眼光的女人,強大如波伏娃那樣都會哀嘆:“我厭倦了貞潔又郁悶的日子,又沒有勇氣過墮落的生活。” 由此可見,這不只是一個選擇問題,也是一個能不能選擇的問題。那個塑造了女人的社會,也同時塑造了女人的選擇方向。 有一天,我跟一位作家聊到藝術(shù)家的好色問題。我相信他能給出比較客觀的解釋。 我問:“為什么藝術(shù)家普遍好色?而這甚至成了他們獵艷的理由。大家好像也都默認了這種狀況?” 他說:“好色并不是藝術(shù)家的特權(quán)!” 我又問:“那為什么那么多藝術(shù)家都很放縱呢?” 他說:“藝術(shù)家很易感,對于美對于情緒,都很易感。易感就容易變化。但是,如果你易感,不想結(jié)婚,不想負責任,那你可以選擇不結(jié)婚,可以告訴交往的女孩子,你的真實想法。如果你有了孩子而且結(jié)婚了,那就要負責任。 因為如果有了孩子,男人的風流所致的家庭不穩(wěn)定,最大的受害者是孩子。他們生活在一個沒有安全感的、時常崩潰的媽媽身邊,性格會受到很大影響。比方說,會下意識地懷疑別人對他們的態(tài)度是不是真誠,這也會對他們未來的愛情和婚姻生活產(chǎn)生負面影響。 所以說,好色不是藝術(shù)家的特權(quán)。每個人都有想要放縱的時候,看你想不想要約束自己。 說到底還是一個選擇的問題,看你究竟想要什么。當然,選擇也是基于價值觀而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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