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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 親 聶玉宏 記事起我是跟爺爺奶奶住的,跟父親幾乎可以說是不熟?!!——既沒在他懷里撒過嬌,也沒在他背上睡過覺。最早最早的記憶大概就是他是村里的民兵營長,有一天帶了一把步槍回來,我上去摸了摸,底蓋居然是活動的。也正是由于他是營長的原因,家里有好多彈殼、彈卡、手榴彈拉環(huán)、彈藥箱,這些我覺得平常的東西,卻往往讓小伙伴們羨慕不已。于是我就送這個送那個,最后居然家里除了一個手榴彈箱做了我的“兒時記憶箱”外,其余的一件都沒留下。 據(jù)爺爺奶奶講,爸爸上學的時候?qū)W習是相當棒的,可惜趕上了文化大革命,那會兒都是推薦上大學,因為家里成分不好,所以爸爸只上了高中便回村務(wù)農(nóng)了,不過在當時那也算是村里的高級知識分子了。 由于沒了學業(yè),爺爺就想父親早點成家,于是在他二十歲那年跟母親結(jié)婚了。第二年我出生,也就是那一年,國家恢復(fù)了高考,父親徹底跟學業(yè)無緣。 我四歲那年,有一天晚上剛好我跟爸媽睡,半夜睡得正香時分,爸爸把我叫醒,讓我去叫奶奶過來,我便起身去叫奶奶,奶奶過去后,我就跟爺爺又睡著了。天亮過爸媽屋一看,媽媽在炕上躺著,懷里多了一個小寶寶——妹妹出生了。 老爺子的槍法也很不錯,記得有一次他讓人在三四十米開外掛了一把銅錢大小的桃心鎖,舉手一槍桃心鎖便應(yīng)聲而落了。還有就是后來父親想響應(yīng)國家改革開放的政策——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于是在家里養(yǎng)了四五只貂,那家伙離了肉就不吃不長,所以父親只能經(jīng)常帶著獵槍出去打兔子,有一次帶我出去,剛到野外便發(fā)現(xiàn)一只兔子,父親一槍出去,兔子便躺在那里不動了,剛裝好第二槍,恰好又來一只,于是不到十分鐘,倆只兔子就到手了,貂有了吃的,我也自然有了美味。 每年陰歷七月二十二,縣城原平都會如期舉行物資交流大會,說是交流大會其實就是鬧紅火,到那天幾乎全縣的人都會去,父親也帶我去過一次,四十多里路父親騎車帶我去的,逛哪逛哪不清楚了,記憶最深的是帶我去看空中飛車的雜技表演,幾個人在一個大鐵籠子里騎自行車,騎摩托,來回竄梭,驚得我嘴半天都合不攏,后來我跟愛人帶女兒在太原動物園也看過一次空中飛人,卻怎么也找不到當年驚險刺激的感覺了。 記憶當中父親唯一的一次跟我開玩笑是在老房子里,我都記得是在床邊,父親問我喜歡哪個女同學, “小琴還是小玲?”父親問。 “小琴!”我回答。 “為啥不喜歡小玲?” “長得有點黑?!?/p> “哈哈哈哈!” …… 作者簡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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