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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苗運強 圖:來自網絡 我永遠都會說,就目前的這種社會而言,老同學,依然是相對干凈和純潔的一片友情土壤。雖然也有一些人對“同學情”頗有微詞,但那代表不了大多數(shù)人的意見。 在我的眼里,昔日的老同學,即使多年沒見,只要有人提起一個曾經的片段,就能讓大家想起曾經的集體回憶。一個人的青春,都與同學有關。這段青春的時間,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在畢業(yè)的時候,許多人,都會流下眼淚,因為大家都知道,下一次再見,就不知道多少年了。也許,再也不見。 初中畢業(yè)后,為了生活,每個人都奔忙在各自的路上,那時沒有手機,甚至也沒有電話,每個人的情況一無所知。 四年前建了初中同學群,每個人的信息再次暢通無阻,自畢業(yè)至今,方知當年一起的老同學已經有13名離開了人世,有因著婚姻不容易喝農藥自殺的,有患病去世的,有游泳淹死的,有因出車禍作別的,也有因醉酒后迸發(fā)腦溢血與世長辭的…… 這兩年,每年放大假的時候,都會舉行同學聚會,原本59人的班級,但到場最多的一次,也僅僅28人。當然,不能參與聚會的,有的是人在他鄉(xiāng),有的是經濟條件的限制,當然也有是因為人已經不存在了。 是啊,沒有人知道今晚脫下的鞋和襪,我們明天早上還是否有機會再穿上,也沒有誰會預料到,在許多年后,來參加同學聚會的人,究竟能有多少呢。 記得那年畢業(yè)之前,我們班幾乎每個人都買了一本帶通訊錄的小本子,大家彼此認真的留念,在對方的本子上寫下自己最想說的話和祝福語。畢業(yè)后,我輾轉了多個城市,但那本同學錄我依然保持著,每次看到那些幼稚而富有朝氣的文字,都會感慨:歲月走的太快,沒有人能夠挽留。 在已離去的同學當中,有三個我比較熟悉,一個是我同村的,一個是隔壁村的,另外一個是我的同桌,畢業(yè)之后,我們一直保持著斷斷續(xù)續(xù)的聯(lián)系。 同村的老同學叫程思明,他初中畢業(yè)后學了瓦匠手藝,關于他的信息,我是從父母的口中得知的,他活得很辛苦,他去過國內很多個城市,但并沒有賺多少錢,后來,孩子越來越大,開支也越來越大,不得已,他跟著人去了異國他鄉(xiāng)伊拉克打工,在那邊工作的日子,他患了嚴重肝病,當他回到家時,已經病入膏肓,過了兩個月就離去了。 隔壁村的初中老同學,是名女生,名字叫宋惠嬌,她和我當年都考上了高中,在高考復讀落榜后的第二年,喝農藥自殺了。她家的條件不好,姊妹三個,家里沒男孩,在村子里倍受欺負,她父親有病,母親特別地要強,她與母親性格合不來。 后來我才知道,她當時的父親是她的繼父,是母親帶進那個家的孩子,與兩個妹妹不是一個父親的。她很敏感。落榜后,復習一年,沒有考取,但僅僅相差三分,她心有不甘。 我們那時候很少通信,因為我還在另外的省份復讀,沒時間去聯(lián)系。聽說,因著再次落榜,他繼父說了很難聽的話,她其實很想很想再復讀一年的,但卻被家人拒絕了,我想,她一定活得很累,很委屈。否則她就不會選擇那條令人恐懼的路了…… 去世的那個同桌名字叫楊牧鋒,最初在街上做些小生意,經營鞋子和服裝,但隨著淘寶的興起,再加上店面房租的猛漲,他的實體店在2017年關門歇業(yè),年齡已經45歲的他,沒有一技之長,只好跟著他人到東營工地上打工,誰曾想,卻一不小心在腳手架上跌落…… 歲月更迭,淡抹了很多美好單純的記憶,不是記不起,而是拾不起,太瑣碎了,唯有生活的艱難與歲月的滄桑,疼痛甚至無奈,讓人一步一回頭,難以忘記。 那些離世的同學,仿佛他們的音容笑貌還在眼前,但一眨眼,就去到了另一個世界。人的生命,并不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有些事,可能就始料未及的發(fā)生了,就像,有些人,走著走著就散了。 前些日子回老家,和一個從事家具銷售的朋友小聚,無意間,他忽然說:自己當年的同學,已經離開7位了。 聞聽,我沉默了好久,想起了我那些離開的老同學,差點掉下淚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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