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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延賞是中書令張嘉貞的兒子。他從小失去了父母,本來名叫張寶符,開元末年,唐玄宗召見他,賜給他名字叫張延賞,取義為“賞賜延續(xù)到后代”。又特地任命他為左司御率府兵曹參軍,他博覽儒經史籍,通曉政務,侍中、韓國公苗晉卿見到后認為他是奇才,把女兒嫁給了他。唐肅宗在鳳翔時,提升他為監(jiān)察御史,賜給他緋魚袋,后調任殿中侍御史。關內節(jié)度使王思禮請他去擔任從事,王思禮鎮(zhèn)守河東,又請他擔任太原少尹,兼任行軍司馬、北都副留守。
云南有眾數(shù)十萬,吐蕃每入寇,常以云南為前鋒,賦斂重數(shù),又奪其險要立城堡,歲征兵助防,云南苦之。回因說異牟尋復自歸于唐曰:“中國尚禮義,有惠澤,無賦役?!碑惸矊ひ詾槿唬鵁o路自致,凡十余年。及西川節(jié)度使韋皋至鎮(zhèn),招撫境上羣蠻,異牟尋潛遣人因羣蠻求內附。皋奏:“今吐蕃棄好,暴亂鹽、夏,宜因云南及八國生羌有歸化之心招納之,以離吐蕃之黨,分其勢。”上命皋先作邊將書以諭之,微觀其趣。(先以邊境將領的名義發(fā)布文書開導各蠻族人,暗中觀察事態(tài)發(fā)展的動向。) 張延賞與齊映有隙,映在諸相中頗稱敢言,上浸不悅;延賞言映非宰相器。壬子,映貶夔州刺史。劉滋罷為左散騎常侍,以兵部侍郎柳渾同平章事。 韓滉性苛暴,方為上所任,言無不從;他相充位而已,百吏救過不贍(而朝中百官總是有彌補不完的過錯。)。渾雖為滉所引薦,正色讓之曰:“先相公以褊察為相,不滿歲而罷,今公又甚焉。柰何榜吏于省中,至有死者!且作福作威,豈人臣所宜!”滉愧,為之少霽威嚴。 二月,壬戌,以檢校左庶子崔澣充入吐蕃使。 戊寅,鎮(zhèn)海節(jié)度使、同平章事、充江、淮轉運使韓滉薨。(韓滉(723-787) 唐畫家。字太沖,長安(今陜西西安)人。貞元初,官檢校左仆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政治上要求國家統(tǒng)一,曾參予平定藩鎮(zhèn)叛亂的斗爭。工書法,草書得張旭筆法。畫遠師南朝宋陸探微,擅繪人物及農村風俗景物,摹寫牛、羊、驢子等動物尤佳。所作《五牛圖》,元趙孟頫贊為“神氣磊落,希世名筆”,和《文苑圖》并存于世。)滉久在二浙,所辟僚佐,各隨其長,無不得人。嘗有故人子謁之,考其能,一無所長,滉與之宴,竟席,未嘗左右視及與并**言。后數(shù)日,署為隨軍,使監(jiān)庫門。其人終日危坐,吏卒無敢妄出入者。(很善于用人,能化腐朽為神奇) 分浙江東、西道為三:浙西,治潤州;浙東,治越州;宣、歙、池,治宣州;各置觀察使以領之(含了安徽一部分)。 上以果州刺史白志貞為浙西觀察使,柳渾曰:“志貞,憸人,不可復用?!睍喖玻灰暿?,辛巳,詔下,用之。渾疾間,遂乞骸骨;不許。 甲申,葬昭德皇后于靖陵。 三月,丁酉,以左庶子李铦充入吐蕃使。 初,吐蕃尚結贊得鹽、夏州,各留千余人戍之,退屯鳴沙;自冬入春,羊馬多死,糧運不繼,又聞李晟克摧沙,馬燧、渾瑊等各舉兵臨之,大懼,屢遣使求和,上未之許。乃遣使卑辭厚禮求和于馬燧,且請修清水之盟而歸侵地,使者相繼于路。燧信其言,留屯石州,不復濟河,為之請于朝。 李晟曰:“戎狄無信,不如擊之?!表n游瓌曰:“吐蕃弱則求盟,強則入寇,今深入塞內而求盟,此必詐也!”韓滉曰:“今兩河無虞,若城原、鄯、洮、渭四州,使李晟、劉玄佐之徒將十萬眾戍之,河、湟二十余州可復也。其資糧之費,臣請主辦?!鄙嫌墒遣宦犾萦?,趣使進兵。燧請與吐蕃使論頰熱俱入朝論之,會滉薨,燧、延賞皆與晟有隙,欲反其謀,爭言和親便。上亦恨回紇,欲與吐蕃和,共擊之,得二人言,正會己意,計遂定。 延賞數(shù)言“晟不宜久典兵,請以鄭云逵代之?!鄙显唬骸爱斄钭該翊??!蹦酥^晟曰:“朕以百姓之故,與吐蕃和親決矣。大臣旣與吐蕃有怨,不可復之鳳翔,宜留朝廷,朝夕輔朕;自擇一人可代鳳翔者。”晟薦都虞候邢君牙。君牙,樂壽人也。丙午,以君牙為鳳翔尹兼團練使。丁未,加晟太尉、中書令,勛、封如故;余悉罷之。 晟在鳳翔,嘗謂僚佐曰:“魏征好直諫,余竊慕之?!毙熊娝抉R李叔度曰:“此乃儒者所為,非勛德所宜。”晟斂容曰:“司馬失言。晟任兼將相,知朝廷得失不言,何以為臣!”叔度慚而退。及在朝廷,上有所顧問,極言無隱;性沈密,未嘗泄于人。(這是為大官、要害的必備素質) 辛亥,馬燧入朝。燧旣來,諸軍皆閉壁不戰(zhàn),尚結贊遽自鳴沙引歸,其眾乏馬,多徒行者。 崔澣見尚結贊,責以負約。尚結贊曰:“吐蕃破朱泚,未獲賞,是以來,而諸州各城守,無由自達。鹽、夏守將以城授我而遁,非我取之也。今明公來,欲踐修舊好,固吐蕃之愿也。今吐蕃將相以下來者二十一人,渾侍中嘗與之共事,知其忠信。靈州節(jié)度使杜希全、涇原節(jié)度使李觀皆信厚聞于異域,請使之主盟。” 夏,四月,丙寅,澣至長安。辛未,以澣為鴻臚卿(外交部長),復使入吐蕃語尚結贊曰:“希全守靈,不可出境,李觀已改官,今遣渾瑊盟于清水?!鼻伊钕葰w鹽、夏二州。五月,甲申,渾瑊自咸陽入朝,以為清水會盟使。戊子,以兵部尚書崔漢衡為副使,司封員外郎鄭叔矩為判官,特進宋奉朝為都監(jiān)。已丑,瑊將二萬余人赴盟所。 乙巳,尚結贊遣其屬論泣贊來言:“清水非吉地,請盟于原州之土梨樹;旣盟而歸鹽、夏二州?!鄙辖栽S之。神策將馬有麟奏:“土梨樹多阻險,恐吐蕃設伏兵,不如平涼川坦夷?!睍r論泣贊已還,丁未,遣使追告之。 申蔡留后吳少誠,繕兵完城,欲拒朝命,判官鄭常、大將楊冀謀逐之,詐為手詔賜諸將申州刺史張伯元等;事泄,少誠殺常、冀、伯元。大將宋旻、曹濟奔長安。 閏月,己未,韋皋復與東蠻和義王苴那時書,使诇伺導達云南。 庚申,大省州、縣官員,收其祿以給戰(zhàn)士,張延賞之謀也。時新除官千五百人,而當減者千余人,怨嗟盈路。(自古至今這都是惹事的政策) 初,韓滉薦劉玄佐可使將兵復河、湟,上以問玄佐,玄佐亦贊成之。滉薨,玄佐奏言:“吐蕃方強,未可與爭?!鄙锨仓惺箘趩栃?,玄佐臥而受命。張延賞知玄佐不可用,奏以河、湟事委李抱真;抱真亦固辭。皆由延賞罷李晟兵柄,故武臣皆憤怒解體,不肯為用故也。(又惹一事·) 上以襄、鄧扼淮西沖要,癸亥,以荊南節(jié)度使曹王皋為山南東道節(jié)度使,以襄、鄧、復、郢、安、隨、唐七州隸之。 渾瑊之發(fā)長安也,李晟深戒之以盟所為備不可不嚴。張延賞言于上曰:“晟不欲盟好之成,故戒瑊以嚴備。我有疑彼之形,則彼亦疑我矣,盟何由成!”上乃召瑊,切戒以推誠待虜,勿自為猜貳以阻虜情。(張延賞第三次混賬) 瑊奏吐蕃決以辛未盟,延賞集百官,以瑊表稱詔示之曰:“李太尉謂吐蕃和好必不成,此渾侍中表也,盟日定矣?!标陕勚?,泣謂所親曰:“吾生長西陲,備諳虜情,所以論奏,但恥朝廷為犬戎所侮耳!” 上始命駱元光屯潘原,韓游瓌屯洛口,以為瑊援。元光謂瑊曰:“潘原距盟所且七十里,公有急,元光何從知之!請與公俱。”瑊以詔指固止之。元光不從,與瑊連營相次,距明所三十余里。元光壕柵深固,瑊壕柵皆可踰也。元光伏兵于營西,韓游瓌亦遣五百騎伏于其側,曰:“若有變,則汝曹西趣柏泉以分其勢?!?br> 尚結贊與瑊約,各以甲士三千人列于壇之東西,常服者四百人從至壇下,辛未,將盟,尚結贊又請各遣游騎數(shù)十更相覘索,瑊皆許之。吐蕃伏精騎數(shù)萬于壇西,游騎貫穿唐軍,出入無禁;唐騎入虜軍,悉為所擒,瑊等皆不知,入幕,易禮服。虜伐鼓三聲,大噪而至,殺宋奉朝等于幕中?,{自幕后出,偶得他馬乘之,伏鬣l(xiāng)iè入其銜,馳十余里,銜方及馬口,故矢過其背而不傷。唐將卒皆東走,虜縱兵追擊,或殺或擒之,死者數(shù)百人,擒者千余人,崔漢衡為虜騎所擒。渾瑊至其營,則將卒皆遁去,營空矣。駱元光發(fā)伏成陳以待之,虜追騎愕眙。瑊入元光營,追騎顧見邠寧軍西馳,乃還。元光以輜重資瑊,與瑊收散卒,勒兵整陳而還。 是日上臨朝,謂諸相曰:“今日和戎息兵,社稷之福!”馬燧曰:“然?!绷鴾喸唬骸叭值遥蚶且玻敲耸目山Y。今日之事,臣竊憂之!”李晟曰:“誠如渾言。”上變色曰:“柳渾書生,不知邊計;大臣亦為此言邪!”皆伏地頓首謝,因罷朝。是夕,韓游瓌表言“虜劫盟者,兵臨近鎮(zhèn)?!鄙洗篌@,街遞其表以示渾。明旦,謂渾曰:“卿書生,乃能料敵如此其審乎!”上欲出幸以避吐蕃,大臣諫而止。(混賬皇帝屢教不改,常用奸相,極端無能,好了傷疤忘了疼) 李晟大安園多竹,復有為飛語者,云“晟伏兵大安亭,謀因倉猝為變。”晟遂伐其竹。 癸酉,上遣中使王子恒赍詔遺尚結贊,至吐蕃境,不納而還。渾瑊留屯奉天。 甲戌,尚結贊至故原州,引見崔漢衡等曰:“吾飾金械,欲械瑊以獻贊普。今失瑊,虛致公輩?!庇种^馬燧之侄弇曰:“胡以馬為命,吾在河曲,春草未生,馬不能舉足,當是時,侍中渡河掩之,吾全軍覆沒矣!所以求和,蒙侍中力。今全軍得歸,柰何拘其子孫!”命弇與宦官俱文珍、渾瑊將馬寧俱歸。分囚崔漢衡等于河、廓、鄯州。上聞尚結贊之言,由是惡馬燧。 六月,丙戌,以馬燧為司徒兼侍中,罷其副元帥、節(jié)度使。 初,吐蕃尚結贊惡李晟、馬燧、渾瑊,曰:“去三人,則唐可圖也?!庇谑请x間李晟,因馬燧以求和,欲執(zhí)渾瑊以賣燧,使并獲罪,因縱兵直犯長安,會失渾瑊而止。張延賞慚懼,謝病不視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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