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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逸圖 立軸 綾本 1940年作 款識:滇池黑水,初唐梅宋柏,艷稱一郡。梅尤古勁,作虬龍狀臥地上。予游蹤所及,無古于此者。庚辰春日大千居士寫并記。鈐印:張爰、大千居士。 張大千在遍游名山大川之時,不僅遵古人養(yǎng)胸中造化之氣,而且有意識的積累素材,得山川之神,還得山川之形,其一生遍游為晚年的化境和自出機杼打下堅實的基礎,是圖為游蹤所及,在濃綠的沙渚平野上,古柏老梅彎曲遒勁,人物有高古之氣,實為絕妙組合。 陶淵明詩意圖 設色紙本 款識:趙松雪書歸去來辭,昔年于越中見之。前作淵明像,后余興未盡,又作竹石,其風流瀟灑,可以想見。今背擬其意,乃似大風新羅矣,爰。鈐?。捍笄Т罄?、張爰、大千。 這張《淵明詩意圖》未署創(chuàng)作年代,但是從坡柳的沒骨畫法等細節(jié)之處,可以判斷這是張大千早歲的作品。整件構圖簡約,寥寥數(shù)筆,詩情畫境躍然紙上。圖中的陶淵明扶杖立于舟中,腳下“江靜潮平”,畫的下部不著一筆,展現(xiàn)了曠達高遠的詩意。畫風也“清新俊逸”之境,雖然畫面呈現(xiàn)的是筆簡墨淡,但增強了意境的感染力和畫幅的整體效果。 游船圖 立軸 設色紙本 款識:典午山河河暮支,先生歸去自嫌遲。寄奴小草連(天)長,剛剩黃花一兩枝。竹蕭蕭也方家博教,大千張爰。鈐印:蜀客(朱文)、張爰之印(白文)、大千(朱文)、大風堂(朱文)、兩到黃山絕頂人(朱文)、大風堂(朱文)。 《游船圖》無年款,從畫風和意境來看,一種清幽雅意的淡逸流動于紙面,表現(xiàn)的則是晉代陶淵明逃離亂世,表達大千對和平美好的桃源生活的向往。大千借晉“典午”之時事,描繪了一個書童與先生遠行歸來的瞬間情景:金秋十月,夜幕降臨,河畔暮色與清清漣漪相交一體,先生與書童遲遲歸來,小船甫入河岸,書童迫不及待地拿起江繩欲拋錨上岸,先生手持竹仗準備上岸。秋樹枯草散處岸邊河畔,帶來絲絲寒意。書童的焦急襯托出一位老者的坦蕩襟懷,這正是桃源一景。此作尺幅不大,畫面呈三角對稱,用“S”型構圖;畫中物象動靜結合、融洽一體,畫面清新淡雅,用筆蒼潤流暢,構圖空靈多變,富有情趣。 孤臥泊舟 立軸 設色紙本 1940年作 款識:牽舫泊孤渚,弭棹逗疏。蒲風嗽秋柳,流響爭商音。覽睇無凡擾,野秀橫清衿。游情寄水國,泛泛隨江禽。與之同倫逸,曠然適此心。庚辰冬月寫于成都,張大千爰。鈐?。簭堧?、大千大利、摩耶室。 畫面一棵老柳的枝干從左側伸出,占據(jù)右上方大部分空間,形成一條不明顯的對角線,柳樹主干上分出兩枝分叉,一枝新葉生成,迎風擺動,另一只已然折斷,無緣春天,或可即為一種兄弟關系的隱喻。右下方是“畫眼”所在,一條小船泊在樹下的水面上,一高士斜臥船頭,一肘抵船,一手撫須,神態(tài)悠閑孤寂,若有所思,童子呈側面端坐船尾,也似乎在面江幽思,兩個人的視線不同,但都很空茫,可能與大千此時的心境有關。大千與張善孖的兄弟感情十分深厚,既是兄弟,又是知音,一人離去,另一人不免深感孤單,如畫題中所言:“牽舫泊孤渚”,畫家在清靜的小景和高士的惆悵中營造出一種幽淡寂寞的意境。 高士題材古已有之,常常作為山水畫中的點景人物,而在大千筆下,高士往往成為山水畫的主角,因而在張大千的人物畫中,高士成為一個獨立的畫題,如本幅,景色被簡化,而著意于塑造高士的神貌。高士鵝蛋開臉,眉目清秀,一身素袍,姿態(tài)懶散,身后案上的書本、瓶花襯托出高士的雅趣和生活的詩意,童子的刻畫也是簡略而生動。整幅用色清新細膩,筆力蒼勁流暢而有韻致,人物須發(fā)一絲不茍的勾出,纖毫畢現(xiàn),衣紋線條爽健,輕重提按,蘊藉和雅,樹木造型奇崛,皴染兼施,為早期人物畫精品。 松蔭高士 設色紙本 松蔭撫琴圖 鏡心 1940年作 東坡行吟圖 立軸 辛巳(1941年)作 蘇長公行吟圖 立軸 1940年作 款識:蘇長公行吟圖。庚辰夏六月寫此贈,壽民世孫,愿吾壽民它日學成如長公之為吾蜀光也,爰。鈐印:張爰、爰居士、青城客、三千大千。 畫中人物,半側身,露出左邊面部,手和左腳。著力刻畫其頭部,帽子勾出輪廓后以淡墨填,胡須與頭發(fā)以細筆淡墨按其走勢勾畫,其后稍用重墨,表現(xiàn)其蓬松感與真實感。在眼與眉的表現(xiàn)上,筆墨的運用恰到好處。左手托起飄逸的胡須,右手拄著拐杖。身體部分,只以數(shù)筆勾出外輪廓,與頭部刻畫形成一種強烈的視覺對比,虛實處理極為巧妙,使作品意境的傳達,更顯意味深長。 松下老僧 鏡框 1940年作 題識:許州有一老僧,自四十以后每寐熟,喉聲如鼓笙簧而有韻節(jié),許州伶人伺其寢,即譜其音聲,按之絲竹,皆合古奏。庚辰七月,大千張爰。鈐?。簭堧贾?、大千。 覓句圖 立軸 設色紙本 1940年作 題識:唐人有覓句圖,予為君哲仁兄補此,捋斷數(shù)莖酸態(tài),可想也。盡博一笑。張爰。 鈐?。簭埓笄А?/p> 題跋:庚辰夏寫于青城山上清宮。曼廬馬萬里近號木盦。鈐印:曼廬、萬里之鉨。 張大千早年師從曾熙和李瑞清,他們兩位在傳統(tǒng)詩詞書畫方面具有豐富的修養(yǎng),故而張大千在藝術創(chuàng)作中亦深受影響。他曾說:“藝術為感情之流露,為人格之表現(xiàn),作者平日須培養(yǎng)良好的風骨和情操,如徒研技巧,即落下乘?!?/p> 該幅作品描繪一儒雅的高士于松樹下靜坐,似若有所思。畫面構圖獨特,畫法上工寫結合,松樹以淡墨勾勒出外部輪廓與內部膚貌,松針則細筆寫出,復以花青暈染,人物是細線勾描,線條流暢,面部以淡赭平涂,衣紋亦復勾淡赭,設色溫潤平正。張大千在論畫時曾說:“畫人物最重要的是精神。形態(tài)是指身體,精神是內心的表露。”故而,在該幅畫作中,張大千對于高士人物神態(tài)表現(xiàn),極為到位,表現(xiàn)出歸隱生活的清逸之態(tài),意境實為深遠。
崖壁觀梅 立軸 紙本 1940年作 款識:空巖曲折掛蒼虬,骨桿崚嶒韻致幽。闇淡輸香宜紙帳,森踈濯影向溪流。懶隨艷冶榮千樹,獨葆清真保一丘。自有深篁深接契,江天春柳任輕柔。庚辰秋月青城山中寫,張爰。鈐印:張爰、張大千。 抗戰(zhàn)期間,為避戰(zhàn)亂,1938-1940年,張大千幽居于道教圣地青城山的“上清宮”內,潛心習畫。青城山環(huán)境清幽,峰巒起伏,山中的林木、花蝶、草蟲,無不成為大千描繪的稿本。張更在“上清宮”庭院及附近山徑旁,種植了數(shù)百株梅樹,取名“梅丘”。 此幅《崖壁觀梅》是1940年秋日張大千于青城山中所作。圖中高士持杖,與友人于梅樹下賞其形,嗅其香。與張大千情形近似、心境暗合。而“上清宮”中錯落有致的屋舍與親手植根的“梅丘”,亦成為他日后自造園林的先行樣式。1971年,張大千于美國加州海岸環(huán)蓽庵定居,前后院內遍值梅樹百株。并從海濱運回五噸重的巨石,刻“梅丘”二字,樹立院中。1976年,張大千返臺定居于臺北城郊外雙溪,修建摩耶精舍,“梅丘”巨石運抵臺,立于院內梅林。1980年,82歲高齡的張大千作《題梅丘石畔梅》一詩,以明其志:“余生余世無余憾,死作梅花樹下魂?!?1983年,張大千病逝,遵其遺愿,埋骨于梅林之中,“梅丘”之下。張大千曾與人說:“我生平最愛梅花”。他一生遷徙世界各地,躲避戰(zhàn)亂,遠離紛爭,只為與美相守,與梅為伴,隱于一丘。又一而再,再而三的棄地重覓,直至落葉歸根臺灣外雙溪,仍未覓得他理想中的桃源。最后他終于覺悟到世上豈有桃源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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