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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嘉言講《傷寒論》第十三講 （述自喻嘉言《尚論篇》） 十三、不解肌而以火劫汗傷陰致變四法 （喻嘉言先生結(jié)跏趺坐開始講了。） 列位，今天我們重點講中風病，本應用桂枝湯解肌，而醫(yī)家不識，以致誤治，出現(xiàn)種種變證，我們該怎么辦。今天講不解肌而以火劫汗傷陰致變四法：： 10、不解肌而以火劫汗傷陰致變四法：一法辨陰未盡亡、一法辨邪所繇解、一法不得汗反躁必圊（qīng ）血、一法辨脈微而數(shù)者不可灸。 （23）太陽病中風，以火劫發(fā)汗，邪風被火熱，血氣流溢，失其常度，兩陽相熏灼，其身發(fā)黃，陽盛則欲衄（nǜ），陰虛則小便難，陰陽俱虛竭，身體則枯燥，但頭汗出，齊頸而還，腹?jié)M而喘，口干咽爛，或不大便，久則讝語，甚者至噦，手足躁擾，捻衣摸床，小便利者，其人可治。 風屬陽，火也屬陽，邪風得火熱助，則血氣沸騰，所以“失其常度”，熱勢彌漫，所以蒸身為黃。 然而假如陽邪盛于陽位者，尚或許可以從衄解，可從汗解；而假如陽邪，已經(jīng)深入陰分，則勢必劫盡精津，所以齊頸以下，不能得汗，口干咽爛，肺焦喘促，身體枯躁，小便難，大便秘，手足擾動，讝妄噦逆，所有這些都是一團邪火內(nèi)熾，真陰頃刻立盡之象，此時，有非藥力所能勝者。此時，假若其人小便尚利，則表明陰未盡傷，始得以行驅(qū)陽救陰的治法。 噫！亦危矣！仲景憑借“小便利”一端，辨別真陰之亡與未亡，這實在是細致了。 要知道人體內(nèi)，水出高源，小便利則表明津液不枯，肺氣不逆。腎以膀胱為府，小便利則膀胱之氣化行，表明腎水不枯。按此證，陽邪挾火，擾亂陰分而亡其陰，與前二條亡陽證，天淵懸絕。本條已經(jīng)先講明“陽盛欲衄”、“身體枯躁”等情況，說明是失汗所致。而出現(xiàn)失汗，則說明陽邪必然內(nèi)入，哪里會出現(xiàn)陽氣反而外亡？ 歷代注家拘泥于“陰陽俱虛竭”一語，遂謂“小便利者，陰未甚虛，則陽猶可回，”認為可治是指“可以回其陽”，這樣的觀點可以說是“大失經(jīng)旨”，不知此證，急驅(qū)其陽，以存陰氣之一線，尚恐不得，況可回陽以更劫其陰乎？ 而且頭汗是陽邪上壅，不下通于陰的表現(xiàn)，所以齊頸以下不能得汗。假若見衄血，則邪從衄解，頭汗就不會出現(xiàn)了。假設(shè)有頭汗，則邪可從汗解，那么也就不會出現(xiàn)衄血了！ 后面，我將講到的一條中，火邪深入必圊血一證，亦說“身體枯躁而不得汗”者，必致“圊血”，假設(shè)有汗，就不致于圊血了！ 讀古人書，要讀懂文字后面的隱詞，要明白“得汗”和“衄血”、“圊血”是不可能同時出現(xiàn)的道理。也就能夠明白，“遍身無汗”，而“頭汗”并非“亡陽”的緣故。 （24）太陽病，二日反躁，反熨其背而大汗出，大熱入胃，胃中水竭，煩躁必發(fā)讝語，十余日振栗自下利者，此為欲解也。故其汗從腰已下不得汗，欲小便不得，反嘔欲失溲，足下惡風，大便鞕，小便當數(shù)而反不數(shù)，及多大便，已頭卓然而痛，其人足心必熱，榖氣下流故也。 這一段文字，其義隱奧，歷來注釋多不得其解，這里我要特別講一講，以謹明之，并暢尚論之懷。 本條講“火邪入胃中”，十余日不解，忽“振栗自下利”，這時，火邪從大腸下奔，其候本為欲解。 然而假如不解的話，則出現(xiàn)“從腰已下不得汗”，說明，邪雖下走，終不外走，故不解也。上一條中提到“從頸已下不得汗”，其勢重，本條則有“從腰已下不得汗”，其勢較輕。足下惡風，說明“陽邪但在下”。小便不得，說明“陽邪閉拒陰竅”。這與“腰已下不得汗”說的都是“陽邪在下”的問題，所以“大便亦鞕”，“大便硬”也表明之前所說的“下利”，是為“火勢急奔”，而未能盡解，火勢雖然衰減，所以“大便仍鞕”?！胺磭I”的情況，是表明“邪欲從上越”?！坝т选?，說明“邪欲從前陰出”，全都是余邪欲散之征象。 這里的關(guān)鍵病機是“胃火既減”，此時“小便當數(shù)復不數(shù)”，說明“津液可回”，等到“津之下潤”，則久積之大便必然盡出。大便出多，則小便之當數(shù)者始出現(xiàn)“小便數(shù)”。腸胃之間的邪熱此時散而不持，那么之前所說的“腰已下之不得汗”也定然改變，而為得汗。得汗則陰分之陽邪，盡從外解，此時，身半以下之陰氣始得上行，這時會出現(xiàn)“反頭痛”，而身半以上之陽氣得下，這時會出現(xiàn)“反足心熱”，這都是“欲愈之狀”，有時“預愈之狀”，大抵類似病狀。 這一條，詳詳細細地講述了“火邪助虐”的病機過程，以及諸多變化，是不是很清楚呢！ （25）太陽病以火熏之，其人必躁，到經(jīng)不解，必圊血，名為火邪。 “火邪入胃”的病機我們上一條已經(jīng)講了。假令胃中水液多，則必然“奔迫下利”，于是火邪逐漸得解，其過程，如上條所述。 而假若胃中津液素乏的人，而又受到火邪的攻迫，則漫無可御，必加“躁擾不寧”，于是火邪深入血室，而出現(xiàn)“圊血”。這都是因為陽邪不能夠從汗解，得以襲入陰中，動其陰血，假若陽邪不盡，那么“圊血”也就必無止期，因此仲景強調(diào)稱之為“火邪”，這是明確提示，醫(yī)者要知道遇到這種情況，要以治療“火邪”為務(wù)，而不是去治其血。 （26）微數(shù)之脈，慎不可灸，因火為邪，則為煩逆，追虛逐實，血散脈中，火氣雖微，內(nèi)攻有力，焦骨傷筋，血難復也。 “脈微而數(shù)”是“陰虛多熱”之征象。此時運用灸法，則會導致“虛者益虛，熱者益熱”，不至傷殘不止矣！ 凡病都是這樣，不獨傷寒宜戒！那些針灸家不知道是否懂得這番道理？ 而假若不去解肌，而用燒針取汗，以致“寒入核起”，此時用灸法，則是仲景所提及的“止變”的一個方法。又令當別論。這就是下一條。 （27）燒針令其汗，針處被寒核起而赤者，必發(fā)奔豚，氣從少腹上沖心者，灸其核上各一壯，與桂枝加桂湯更加桂。 “奔豚”的發(fā)因，是“腎邪”?！澳I邪一動”，勢必自少腹上逆而沖心，狀若豕突，以北方亥位屬豬故也。北方腎邪，惟桂能伐之，所以用桂枝三倍，加入桂枝湯中，外可解風邪，內(nèi)則泄陰氣。 以此例類推，凡是發(fā)表而誤入寒藥，服后，反愈加壯熱，肌膚起赤塊，畏寒腹痛，氣逆而喘的，或者，發(fā)汗時，沒能蓋覆周全，被風寒復侵，出現(xiàn)“紅腫喘逆”，其證同者，用此法良驗。 我曾經(jīng)治療一例“一婦病外感”的疾病，服表藥后，忽然出現(xiàn)“面若妝朱”，“散發(fā)叫喘”，“雙手上揚”，我知道這是“其腹作奔豚”的情況，立即給患者服用此方，而頃之即定。 列位，仲景文詞簡樸，而其義深遠，法度森嚴，我們?nèi)绻荒苌钊肜斫忸I(lǐng)會，又怎么能夠得其精要呢？那么舉手便是錯。 來來來，讓我們一起關(guān)注“腔調(diào)中醫(yī)”，把一個《傷寒論》逐一道來！ （眾人鼓掌，今日課畢，來日方長。） 諸坑漸填： 讀經(jīng)|《內(nèi)經(jīng)》中的氣血觀念 龍飛鳳舞｜一個醫(yī)學系統(tǒng)會帶領(lǐng)患者踏上自我發(fā)現(xiàn)之旅 漢默醫(yī)生：中醫(yī)是關(guān)于和諧、復雜和變化的杰作 漢默|如果某人相信只有他的中醫(yī)才是“真”中醫(yī)，那他正生活在危險的虛幻世界中 本坑前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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