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維坦按：在世界各地的古老民族中，維京人的畫風(fēng)一直有著非常高的辨識度。其實關(guān)于維京人有著很多有趣的傳聞，比如說決斗的時候可以找人代替自己上場，有些人上戰(zhàn)場之前還會吃迷幻蘑菇，在航海的時候用太陽石（實則為方解石）辨別方向，個別講究的維京人上廁所時，還會從羔羊身上薅下一把羊毛擦屁股……

至于維京人殘忍的刑罰——血鷹之刑的傳說，本文有著較為詳細(xì)的真實性論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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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MikeDash

譯/大藥

校對/Maybeshewillx7

原文/www.smithsonianmag.com/history/the-vengeance-of-ivarr-the-boneless-4002654/

本文基于創(chuàng)作共同協(xié)議（BY-NC），由大藥在利維坦發(fā)布

文章僅為作者觀點，不代表利維坦立場

19世紀(jì)繪畫中的維京人形象：他們是令人生畏的戰(zhàn)士和海上掠奪者。圖源：NewsAggregator

近幾年，9世紀(jì)的斯堪的納維亞收獲了不少媒體的贊揚。在上世紀(jì)50年代，那個科克·道格拉斯（KirkDouglas）出演了臭名昭著、不值一提的《維京人》（TheVikings）的年代——這部電影里充斥著烈火和劫掠，更不用提托尼·科蒂斯（TonyCurtis）裹著的那件不符史實、遮不住臀部的皮短上衣了——只有在那時，

大部分的流行歷史劇中，黑暗時代（DarkAges）的丹麥和挪威才被刻畫成嗜血戰(zhàn)士橫行的國家，這些家伙熱衷于有角頭盔以及酒后的擲斧比賽。

在不忙著崇拜阿斯加德（Asgard，是阿薩神族的地界，亦可稱作阿薩神域，所有尊奉奧丁為主神的神明都住在這里）的異教神的時候，這些維京人就劃著長船（longships）沿河逆流而上，洗劫修道院、強奸處女、在狂戰(zhàn)士之怒中兩眼血紅。

但從60年代至今，維京人的形象基本上已經(jīng)被重塑了。

這種變化的起源可以追溯到1962年《維京年代》（TheAgeoftheVikings）的出版，這本由彼得·索耶（PeterSawyer）所作的書產(chǎn)生了很大的影響力。到了今天，早期維京人的歷史已經(jīng)成為歷史頻道（HistoryChannel）連續(xù)劇的主題，

而歷史學(xué)家也更有可能強調(diào)維京人是商人和定居者，而非強奸犯和殺人狂。

這些斯堪的納維亞人的成就開始受到贊美，其中的一些人一路航行至美洲，并在那兒雕刻了劉易斯棋子（Lewischessmen，一組12世紀(jì)用海象牙雕刻的國際象棋棋子）。

時至今日，有些學(xué)者甚至打算把他們描繪成當(dāng)時促動經(jīng)濟發(fā)展的一份子，偶爾還被占人數(shù)優(yōu)勢的敵人殺害，

這個民族甚至（如劍橋大學(xué)最近組織的活動中指出的那樣）傾向于“整理外表而非搶劫”，還隨身帶著挖耳勺清理耳朵。

引用人類學(xué)家弗朗西斯·普萊厄（FrancisPryor）的原話，

他們在自己入侵的國家內(nèi)能夠“融入社區(qū)生活”，并“成為有產(chǎn)階級”。

彼得·索耶的著作《維京年代》，1962年。圖源：AmazonUK

當(dāng)然，這些對維京人歷史的修正是必要的。他們的確建立了一個文明，也曾耕種、冶煉金屬。但是如中世紀(jì)史學(xué)家瓊納森·杰瑞特（JonathanJarret）所說，

史料證據(jù)也表明，他們當(dāng)時也掠回過成千上萬的奴隸，維京人作為戰(zhàn)士、雇傭兵令人畏懼的名頭也不是空穴來風(fēng)。

他們有時也是貪婪而難以對付的敵人，在數(shù)百年中，將幾個強大而富有的國家【不止是盎格魯·撒克遜英格蘭（Anglo-SaxonEngland）。盎格魯·撒克遜英格蘭指從5世紀(jì)不列顛羅馬統(tǒng)治的結(jié)束和盎格魯-撒克遜諸王國的建立，到1066年諾曼征服的一段英格蘭歷史時期】劫掠到了崩垮的邊緣。

不僅如此，許多情況下，那些平時種田冶金的人也要為那些強奸和劫掠負(fù)責(zé)。這是由經(jīng)濟需求決定的。

在春天，維京人在挪威，奧克尼（Orkney）以及蘇格蘭北部的貧瘠土壤中播下種子，到了夏天，同一批人出門劫掠，并在收獲季前回到家鄉(xiāng)。最后，如杰瑞特所說，

衣著入時、整齊干凈和嗜血的士兵身份從任何角度講都沒什么沖突。

1066年斯坦福大橋一役（BattleofStamfordBridge）中戰(zhàn)死的一個維京武士以他響亮的諢名為人所知：“耀眼的奧拉夫”（OlaftheFlashy），而在“這個創(chuàng)造并推崇詹姆斯·邦德（JamesBond）這樣角色的時代，沒人會不理解一個人既能英勇正義、衣冠楚楚，同時也可以貌似有理地使用病態(tài)的暴力?！?/span>

斯多拉哈馬爾斯I（StoraHammarsI）繪畫石的一節(jié)，存于瑞典歌德蘭島（Gotland）。

石刻中的內(nèi)容似乎是一名受害者正要被從背部切開；一只獵食的鳥出現(xiàn)在他的身后。有種解讀認(rèn)為這幅畫描繪了血鷹儀式。

圖源：Wikicommons

那些想要為維京人正名，認(rèn)為他們愛好和平，一直被誤解的歷史學(xué)家們始終有些問題沒解決，

簡而言之，其中最難解釋的就是維京人對壯麗的儀式性殺戮的嗜好——至少在他們的編年史與史詩中是這么記載的。

在這類儀式最著名的幾個受害人中，我們能看到有撒克遜國王殉道者埃德蒙（EdmundtheMartyr）和諾森布里亞國王埃伊拉（lla,kingofNorthumbria）。前者死于896年，被綁到樹上鞭笞一番之后【據(jù)10世紀(jì)書籍《圣埃德蒙之激情（PassioSanctiEadmundi）》中說】，成了丹麥弓箭手的靶子，“直到他渾身插滿了箭，像是刺猬身上長著硬毛?！?/span>

后者則死于867年，據(jù)說，維京人為他安排了更加殘酷的命運，

一種名為“血鷹”（bloodeagle）的儀式。

歷史頻道中，有關(guān)血鷹儀式的視頻截屏。圖源：HistoryChannel

不用翻太久的二次文獻，任何人都能找到對血鷹這種處刑方式的露骨描述。最詳盡的當(dāng)屬莎朗·特納（SharonTurner)在《盎格魯-撒克遜史》（HistoryoftheAnglo-Saxons，1977）或J·M·萊蓬伯格（J.M.Lappenberg）在《盎格魯-撒克遜王朝下的英格蘭》（HistoryofEnglandUndertheAnglo-SaxonKings）中對儀式的描繪。

藝術(shù)家再現(xiàn)“血鷹”儀式的雕塑作品。圖源：NewNoiseMagazine

儀式分為幾個明確的階段：

開始，受刑者被面部朝下地捆綁著；接著，他的背部會被刻上一只展開雙翼的鷹。這之后，行刑者用斧頭從背面貼著脊柱一根接著一根劈斷他的肋骨，然后兩肋被連骨帶肉地拉開，這樣，他的背上就生了“翅膀”。

據(jù)說，到這個地步，受刑人依然還活著，承受著特納口中所謂的“鹽分刺激”帶來的劇痛——顧名思義，行刑人會在這巨大的傷口上抹上鹽。然后，

他暴露的肺部會被拉出身體，攤在背后的“翅膀”上，這樣在他死去的時候，觀看行刑的人就能看到最后鳥一般的“振翅”。

毛褲子朗納爾（RagnarHairyBreeches）在國王埃伊拉的蛇窟里隕命。摘自《斯堪的納維亞古代歷史圖集》（TeckningarurSkandinaviensldreHistoria），雨果·漢密爾頓（HugoHamilton）繪（1830年斯德哥爾摩）。圖源：Wikicommons

到了上世紀(jì)，大多數(shù)維京史學(xué)家都承認(rèn)，血鷹雖然非常令人生嫌，但確有其事。

杰出的中世紀(jì)史學(xué)家J·M·華萊士-哈德里爾（J.M.Wallace-Hadrill）稱，血鷹的受害者不止諾森布里亞的埃伊拉，可能還有挪威王哈羅德·法恩海爾（HaraldFinehair）之子哈佛丹（Halfdán），以及愛爾蘭明斯特（Munster）國王邁爾瓜萊（Maelgualai）；在一些版本中，甚至殉道者埃德蒙也遭遇了相同的命運。

要從當(dāng)時的背景看這些推論，我們必須得知道，這幾個受刑的王族都死于9世紀(jì)末10世紀(jì)初，

其中兩人（埃伊拉和埃德蒙都是被當(dāng)時最可怕的維京人無骨者——伊瓦爾（IvarrtheBoneless）殺死的。

而伊瓦爾的父親則是名聲和他并駕齊驅(qū)的（先忽略一下史實）朗納爾·洛德布洛克（RagnarrLobrók），名字的意思翻譯過來就是“毛褲子朗納爾（RagnarHairyBreeches）”。

朗納爾應(yīng)該就是那個在845年洗劫了巴黎的維京人，根據(jù)中世紀(jì)冰島傳說《朗納爾之子的傳說故事》（áttrafRagnarssonum,TaleofRagnar’sSons），他在北部盎格魯-撒克遜王國諾森布里亞的海岸邊遭遇海難，性命因此走到了盡頭。

當(dāng)?shù)氐慕y(tǒng)治者捉住了朗納爾，他被扔進一個滿是毒蛇的坑中，死在了那里。

了解了這些背景，埃伊拉的慘死多少有些合乎情理了，因為他就是那個捉住了洛德布洛克的國王。以在埃伊拉背上刻下血鷹的方式，伊瓦爾報了殺父之仇；不僅如此，維京人對朗納爾之死的憤怒或許也可以解釋約在那時于英國出現(xiàn)的丹麥異教徒大軍（Danes’GreatArmy）。

這支軍隊和他們的劫掠最終催生了盎格魯-撒克遜歷史上一些最重要的篇章——尤其是阿爾弗雷德大帝（KingAlfredtheGreat）的崛起和他最終的勝利——許多杰出的學(xué)者接受了這一史實，帕特里克·沃爾瑪爾德（PatrickWormald）稱這一事件為“兇猛的獻祭”。

在擁護血鷹儀式真實性的學(xué)者中，最出名的也許是阿爾弗雷德·史麥斯（AlfredSmyth），這位充滿爭議的愛爾蘭學(xué)者是九世紀(jì)不列顛群島（BritishIsles）斯堪的納維亞國王歷史的專家。

對史麥斯來說，埃伊拉國王諾森布里亞的蛇窟不過是文學(xué)杜撰（不過得說這是個合理的結(jié)論，因為英國并沒有多少毒蛇）：

“很難相信這種屠殺的細(xì)節(jié)是后來中世紀(jì)挪威編纂者的杜撰……這些細(xì)節(jié)精確地解釋了血鷹的意思……“bloorn”（即bloodeagle）一詞在古代北歐語中是個有意義的概念，表示這個詞匯本身就能代表著一種儀式性的殺戮。”

當(dāng)時維京劫掠者成功的重要因素之一是他們的移動能力。吃水淺的長船讓他們能夠突破河流的支系，并且輕易地逃走。

為了支持這個觀點，史麥斯引用了《奧克尼伯爵史詩》（OrkneyingaSaga），一本12世紀(jì)晚期對奧克尼諸位公爵的冰島語記事。其中，

另外一位著名的維京人領(lǐng)袖，托夫-埃納爾公爵（EarlTorf-Einar），在他的敵人哈佛丹·長腿（HalfdánLong-legs）的后背剜出了血鷹，公爵“把劍對準(zhǔn)脊柱的中央的凹陷處，從脊椎上剁掉了所有的肋骨，一直到腰部，然后把肺扯了出來”。

史麥斯進一步推測，哈佛丹和埃伊拉都成了北歐諸神的祭品。他表示：“為了勝利而獻祭是奧丁（Oinn）邪教核心的特點?！?/span>

bloorn：殘忍的儀式。圖源：MillieThom

任何研究這段歷史的人都不會對這種說法中的問題感到奇怪；9、10世紀(jì)的斯堪的納維亞世界沒有留下多少記錄，其中大部分都來自后世，并有相當(dāng)多闡釋的余地。

史麥斯對幾位血鷹儀式受害人的設(shè)想當(dāng)然也受到了不少質(zhì)疑。阿列克斯·伍爾夫（AlexWoolf）是《奧克尼伯爵史詩》中那一時期的蘇格蘭最新版通史的作者，他直率地表示，這部史詩是描寫（9、10世紀(jì)）到1100年那個時期的文學(xué)作品，并非歷史記錄，而明斯特的邁爾瓜萊的真正遭遇只出現(xiàn)在幾個世紀(jì)后編纂的記錄中。

根據(jù)12世紀(jì)完成的《CogadhGaedhelreGallaibh》（愛爾蘭人與外族戰(zhàn)爭，theWarsoftheIrishwiththeForeigners），邁爾瓜萊死于859年，

“他的背在一塊石頭上摔斷了”——史麥斯堅稱，這一幕暗示了“令人想起血鷹過程”的儀式性處刑。

但是另一部古老愛爾蘭編年史《四王年記》（AnnalsoftheFourMasters）的記錄也同樣可信，

上面稱，馬爾瓜萊僅僅是“被北歐人用石頭一塊塊砸死的”。

所以，關(guān)于血鷹的記錄基本都相對較晚，大部分來自于十二三世紀(jì)，而且相當(dāng)不可靠地基于北歐與冰島的史詩。

詩人創(chuàng)作這些長詩的目的就是為了在北方的漫長冬天來朗誦取樂，它們的情節(jié)都很動人，深深地誘惑著那些苦苦研究這個迷人的歷史時期、而線索僅有只言片語的歷史學(xué)家們，

但由于這些作品難以與同時期的編年史保持一致，在作為嚴(yán)肅歷史參考的方面，它們已經(jīng)大不如之前流行了。

假如從血鷹受刑人的名單上劃去哈佛丹·長腿與邁爾瓜萊，并且忽略掉那種完全未經(jīng)證實、卻會讓讓這些夸張的死亡方式更加不可信的說法，即殉道者埃德蒙有可能是被斧子劈死的，而非被弓箭處決【或者如《盎格魯-撒克遜編年史》（Anglo-SaxonChronicle）中暗示，他僅僅是戰(zhàn)死】，在這種處決儀式中死亡的可能就只有埃伊拉國王一個人了。

約翰·奧古斯特·馬爾姆斯托姆（JohanAugustMalmstrom）1857年的作品《埃伊拉國王的使者在朗納爾·洛德布洛克的兒子們面前》（Kinglla’sMessengerBeforeRagnarLodbrok’sSons）描繪了丹麥皇室得知洛德布洛克的死訊的情景。圖源：Kopihijau

這就有必要求助于羅伯塔·弗蘭克（RobertaFrank）30年前左右發(fā)表在《英國史學(xué)評論》（EnglishHistoricalReview）上的論文了。弗蘭克是位研究古英語與斯堪的納維亞文學(xué)的學(xué)者，當(dāng)時就職于多倫多大學(xué)，現(xiàn)任教于耶魯大學(xué)。她不僅在文章中討論了埃伊拉國王之死這個故事的源頭，還提出了重要的論點：“血鷹儀式的過程在文本間有很大的差別，在幾個世紀(jì)中變得越來越聳人聽聞，邪教色彩更加濃重，耗時也更長?！彼龔娬{(diào)，最早記錄血鷹的人，例如丹麥歷史學(xué)家薩克索·格拉瑪提庫斯（SaxoGrammaticus）：

“僅僅把這個儀式設(shè)想成有人在埃拉（Ella，lla的另一種拼法）背上盡可能深地刻上一只鷹的圖形……《奧克尼公爵史詩》中則想象出了扯出肋骨和肺的場面，并且指出儀式是向奧丁獻祭……再之后的《朗納爾之子的傳說故事》則給出了血鷹感官刺激強烈的全貌……

到了19世紀(jì)初，幾部史詩的主題——刻鷹圖、剁肋骨、剝肺、“鹽分刺激”——被以充滿想象力的順序融合在了一起，最大化了這種刑罰的恐怖。

”

在這場學(xué)術(shù)爭論中，想要做出判斷看似很難，但是研究這段模糊歷史時期的樂趣之一就是：由于資料如此匱乏，每個人都能對它們?nèi)鐢?shù)家珍。對我來說，弗蘭克更勝一籌的原因是，她指出了（如果不把晚期冰島語事實當(dāng)成歷史證據(jù)，它們本來也不是）

唯一可靠的資料只有半節(jié)11世紀(jì)早期古代北歐吟唱詩人（skaldic）的詩句。

這些句子是一系列名為“Knútsdrápa（克努特詩）”殘篇的一部分，因為學(xué)者認(rèn)為，它們是為了向克努特大帝（KingCanute）朗讀所作。詩如下：

“OkEllubak,

atléthinn’ssat,

varr,ara,

Iorvik,skorit”

直白而又神秘地翻譯成以下的文字：

而埃拉的脊背，（AndElla’sback,）

在擁有居坐者，（athadtheonewhodwelt,）

伊瓦爾，用鷹，（varr,witheagle,）

約克，割。（York,cut.）

維多利亞時代史書中描繪維京人在敵人的領(lǐng)土上登陸的場景。圖源：Timetoast

接著，弗蘭克博學(xué)地討論到，由于維京人對格言詩的喜好，想要翻譯好這些詩句，顯而易見，必須要借助奪格（ablative，又稱為離格，指在語法功能上為表示某些意義的狀語）。她明確地表達了自己的觀點：“吟唱詩的熟練讀者會把詩節(jié)從史詩的情節(jié)中剝離出來，很容易就能識別出詩中傳統(tǒng)的表達方式，

鷹作為食腐動物出現(xiàn)，這只紅爪的白鳥落在被殺者的背上，撕扯著他的背部：‘伊瓦爾放鷹撕咬了埃拉的脊背?！?/span>

”而

鷹爪的畫面，她總結(jié)道，在中世紀(jì)前和中世紀(jì)早期的基督教書籍中，通常對應(yīng)著殉道者的受難。

弗蘭克在論文的另一處提出了關(guān)鍵的一點。其中有一段指出，詩節(jié)中的幾個晦澀的詞語“除了格式不確切之外，含義也模棱兩可；但在現(xiàn)代校訂者的編輯下，詩節(jié)中任何的不確定性全都消失了”。

這就意味著，血鷹儀式是，并且一直是個詮釋的問題，實質(zhì)與托尼·科蒂斯露著臀部的皮短上衣沒什么兩樣。

從這個角度看，至少只要學(xué)者們還打算把維京人定性成喜歡偶爾打斗的農(nóng)民，對血鷹真實性的質(zhì)疑會被鼓勵也沒什么奇怪的。但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這幾乎是定數(shù)，如果哪天歷史學(xué)家們又開始堅稱這些嗜血的斯堪的納維亞人為他們的異教神獻祭活人，你也不用大驚小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