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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獻帝(劇照) 東漢末年中原戰(zhàn)亂不斷,各路群雄紛紛而起。袁術集團作為漢末軍閥的一支具有鮮明的特點。袁術集團是漢獻帝前期勢力最強大的軍閥勢力之一,它迅速壯大卻又迅速失敗。它是漢末唯一公然僭號稱帝的集團,它的敗亡對魏吳兩國崛起產(chǎn)生了重要影響,推動了三國鼎立局面的形成。袁術是“汝南袁氏”之后,出身世家大族,曾“氣俠”聞名,是兼具豪族和俠者雙重身份的重要人物。 一、袁術集團的崛起 (1)孫堅歸附
董卓的暴行引發(fā)眾人不滿,關東群雄開始討伐董卓。袁術屯魯陽的兵來源,應當是虎賁舊部??ね谌昴系脑g在南陽無親屬可憑,又無任職南陽的經(jīng)歷,因此這支軍隊不大可能是從毫無根基的南陽招募的,其來源必然是在外地。遍檢史籍,只見袁術出奔南陽,而未見其返鄉(xiāng),這支軍隊來自汝南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那這支軍隊的來源只有一種可能,即隨袁術自洛陽而來的虎賁軍。 袁術出奔南陽原因在于董卓要強制解除其虎賁軍權,此兵為袁術安身立命所憑,斷不可輕易放棄,故袁術出奔很可能帶上了這支軍隊。此時董卓急于控制洛陽并行廢立之事,故其對異必軍隊的離洛呈容忍態(tài)度,所以前有王匡、鮑信挾兵返鄉(xiāng),后有袁術出奔南陽。虎賁雖為宮中禁軍,卻常有派出任務?;①S中郎將馬援曾赴皖城討妖巫李廣。故袁術引軍離洛并非逆于常理。但應該注意到追隨袁術的虎賁軍僅其親信而非全部。 青年袁紹
孔融于董卓議廢立時三日轉(zhuǎn)任虎賁中郎將當是填補袁術將兵出奔的空缺。故宮中尚存有虎賁余部,其應非袁術親近之兵。“又令紹弟虎賁中郎將術選溫厚虎賁二百人,當入禁中,代持兵黃口陛守口戶......術將虎賁燒南宮嘉德殿、青瑣口?!?/strong>可見袁術所將虎賁軍此時掌控著南宮的宿衛(wèi),這就方便了其南出洛陽。魯陽有魯山,屬南陽。按《中國歷史地圖集》可知其在南陽郡北,地接河南尹。袁術只要離開河南尹就逃出了董卓的控制范圍,且大軍行動多有不便,因此袁術選擇依魯山之險觀洛陽之便。 袁術集團的強勢崛起離不開一個關鍵人物:孫堅。孫堅是吳郡人,出身寒微,隨朱儁破黃巾,隨張溫討西涼,平定長沙、零陵、桂林等多地叛亂,累建戰(zhàn)功,此時官至長沙太守,烏程侯。孫堅殺害王叡、張咨,擴大勢力控制荊州,由于受到劉表、孔伷等大族的包圍和敵視才歸附袁術。袁術亦垂誕孫堅兵容之盛,故向其拋來了橄欖枝。《獻帝春秋》載:“袁術表堅假中郎將。” 孫堅得到袁術的任命后便進入南陽殺害了太守張咨。張咨是董卓在袁術出奔南陽后任命的太守,本身就是牽制袁術的勢力,雖然"其到官后,各舉兵還向京都,欲以誅卓”,但一山不容二虎。袁術與張咨俱在南陽猶如之前王叡與曹寅俱在武陵,雙方必不相融。孫堅將張咨困于席間“有頃,主簿復入白堅:南陽太守稽停義兵,使賊不時討,請收出案軍法從事,便牽咨于軍門斬之?!?/strong> 此處記載顯示出孫堅殺張咨前曾有停頓,待得到主簿授意后方將其斬殺。主簿所傳達的上級指示自然是來自于袁術。而斬殺張咨理由即"稽停兵,使賊不時討",恰恰又印證了張咨對袁術的牽制問題??梢妼O堅殺張咨得到了袁術授意。孫堅助袁術清除了南陽障礙后前往魯陽正式歸附袁氏,袁術論功行賞,"表堅行破虜將軍,豫州刺史,遂治兵于魯陽。"要之,孫堅殺害王叡并非源于名寒族的階級差異而是遭到曹寅的蒙騙,孫堅由此失去了漢家歸屬,在非董即袁的政治大形勢下,孫堅歸附袁術并在其授意下斬殺了南陽太守張咨。 青年袁術 (2)二袁對峙 孫堅的依附使袁術集團實力得到擴充。“汝南、穎川黃巾何儀、劉辟、黃邵、何曼等,眾各數(shù)萬,初應袁術,又附孫堅?!?/strong>加之劉表上袁術為南陽太守,承認其對南陽郡的控制,袁術在短短一年之間己然經(jīng)營出一個地跨荊豫的大集團。兵強馬壯的袁術集團進討董卓。初平二年
孫堅三戰(zhàn)三勝,奪回洛陽后“乃掃除宗廟,平塞諸陵,分兵出函谷關,至新安、澠池間,以截卓后?!?/strong>董卓全面轉(zhuǎn)入戰(zhàn)略收縮,“乃使東中郎將董越屯澠池,中郎將段煨屯華陰,中郎將牛輔屯安邑,其余中郎將、校尉布在諸縣,以御山東?!?/strong>董卓迂都長安并焚燒洛陽,使洛陽成為廢墟,孫堅驅(qū)逐董卓后還兵魯陽。 將董卓逐出洛陽可以說是完全由袁術集團實現(xiàn)的。關東群雄"莫敢先進,日置酒高會,不圖進?。?。唯一兩次進攻還是以失敗告終。
董卓的戰(zhàn)略收縮使得關東群雄開始互相圖謀。先是劉岱與橋瑁相惡,“岱殺瑁,王化領東郡太守?!?/strong>后有袁紹趁青州刺史焦和病卒“使臧洪領青州撫其眾”;亦有“袁紹使太祖殺張邈,太祖不聽。”;初平二年,“袁紹脅韓馥,取冀州,曹操引兵入東郡,袁紹表太祖為東郡太守”。袁紹不思討董反圖諸友,招來了不滿。鮑信言:“今紹為盟主,因權專利,將自生亂,是復有一卓也?!?/strong>此時的袁紹拉巧曹操臧洪,建立起一個地跨青冀兗的集團。 初平三年:
董卓被殺使在關東崛起的二袁失去了共同目標,由此轉(zhuǎn)向了分裂對峙。初平二年,雙方己經(jīng)有了摩擦。“術從兄紹因堅討卓未反,遠,遣其將會稽周昕奪堅豫州。術怒,擊昕走之。紹議欲立劉虞為帝,術好放縱,憚立長君,托公義不肯同,積此畔隙遂成?!?/strong>軍事沖突與政見不同的使袁術袁紹走向了對立面,雙方“各外交黨援,以相圖謀,術結(jié)公孫瓚,而紹連劉表。”由此形成了兩大軍事同盟的對峙,即袁術—孫堅—公孫瓚—陶謙同盟與袁紹-曹操-臧洪-劉表同盟的對立。 劉關張兄弟 初平三年,在荊州戰(zhàn)場,袁術與孫堅南下荊州,擊敗劉表合圍襄陽。在東方戰(zhàn)場,公孫瓚之前“大破黃巾,還屯磐河,威震河北,冀州諸城無不望風相應。”同時他還派“劉備屯高唐、單經(jīng)屯平原,陶謙屯發(fā)干,逼紹?!?/strong>—時間袁術同盟取得了絕對的戰(zhàn)斗主動權,但形勢很快急轉(zhuǎn)而下。孫堅單馬行峴山,為黃祖軍士射殺,其兄子孫賁將兵還詣袁術。荊州局勢瞬間化為均勢,“術遂不能勝表”。在東方戰(zhàn)場,公孫瓚先是在初平二年冬,于界橋不勝,次年又敗于龍湊“遂還幽州,不敢復出?!倍罩t、劉備、單經(jīng)的三路攻勢也被曹操化解。初平三年的戰(zhàn)事以袁術同盟雙線強勢進攻受阻告終。 初平四年春,袁術進軍陳留,封丘之戰(zhàn)爆發(fā),《三國志.武帝紀》:
據(jù)此可知袁術與陶謙采取了聯(lián)合行動,袁術東進陳留,陶謙西取任城,兩面夾擊曹操,形勢十分危急。曹操出征之前,“敕家曰:我若不還,往依孟卓?!?/strong>可見曹操己經(jīng)抱必死之決也。曹操的戰(zhàn)略選擇正確,集中為量抗擊袁術。黑山軍與于夫羅均是剛被曹操擊潰的散卒,故其看似兵多軍眾實則不堪一擊。曹操置之死地而后生取得了奇效,故一舉得勝并將其驅(qū)逐出境。封丘之戰(zhàn)使袁術集團的戰(zhàn)略中心從荊豫轉(zhuǎn)向江淮,袁術也打出了“徐州伯”的口號開始圖謀盟友陶謙的徐州。袁術同盟在屢戰(zhàn)屢敗中走向了解散,兩大軍事同盟的對峙隨之消失在歷史舞臺上。 孫堅 二、袁術集團的瓦解 (1)僭號激化矛盾 袁術集團是一個以袁術親信為核心,融合少量名士大族和諸多依附勢力的大型組織。三股力量之間存在著矛盾。袁術親信由于處于核心地位,其對剩余兩股力量自然存在利益侵奪和勢力壓制。名士大族由于聲望甚重,故其盡管人少勢弱仍然能得到袁術的禮遇。因此集團內(nèi)部矛盾主要體現(xiàn)在依附勢力遭到壓制的問題上。依附勢為的代表是孫氏一族。孫堅歸附袁術之初即受到袁術的壓制與猜疑。孫堅進攻董卓之時就曾遭到袁術不給軍糧的問題:
孫堅殞命后孫賁領其兵,繼任豫州刺史之職。隨著袁術轉(zhuǎn)戰(zhàn)徐揚,孫策舅吳景與孫賁將兵破九江、入丹陽、討山越,功就卓著卻僅僅被任命為丹陽太守和丹陽都尉。劉繇下江東后吳孫二人被逐回江北,袁術則任命大族周尚代領丹陽。因此孫氏一族自孫堅死后就深受袁術的壓制,這在孫策身上體現(xiàn)得更加明顯:
孫策為袁術攻伐,連續(xù)與九江太守、廬江太守失之交臂,至其南下江東之時不過校尉而已。孫策破丹陽逐劉繇再立大功,袁術也僅僅是授殄寇將軍而己。丹陽太守之職則由袁術從弟袁胤擔任。 孫策 僭號是一把雙刃劍,雖然支能動員和凝聚支持者,但也導致內(nèi)部矛盾激化,使反對者走向反叛。名士大族盡管反對僭號,但由于實力有限也只能采取不配合的態(tài)度。孫策經(jīng)年之間連下丹陽吳會三郡,實力大增有了與袁術對峙的資本。在宿怨和政見不同的共同作用下,孫策自領會稽太守,引兵反叛袁術。隨著袁術僭號后的兩次軍事失敗,作為集團核心的親信部曲勢力遭到極大地削弱,諸依附勢力的將部曲紛紛反叛。
何夔與曹操所議袁術軍亂之事恰恰是此時袁術集團內(nèi)部矛盾激化的反應,以至于袁術“奔其部曲雷薄、陳蘭于潛山,復為所拒,憂懼不知所出?!?/strong>袁術憤懣逝世后,集團失去了凝聚眾人的最后一絲力量,名士大族紛紛擇木而棲,袁術集團終歸于瓦解。 (2)軍事上的缺陷 質(zhì)任制是曹魏兵制的重要組成部分。簡而言之,就是將兵在外,收其家屬于內(nèi)。曹操征張繡,張繡降而復叛。曹軍大敗,子輩曹昂、曹安民及名將典韋陣亡,事后曹操總結(jié):“吾降張繡等,失不便取其質(zhì),至于此。吾知所以敗。諸卿觀之,自今已后不復敗矣。”質(zhì)任制是曹操對將領和兵戶進行軍事管束的重要手段。袁術對集團內(nèi)武將缺乏有效的軍事管束,尤其是缺乏質(zhì)任手段,導致袁術集團多逢叛亂。 呂布 《九州春秋》曰:
陳瑀拒兵揚州是袁術集團遭遇的首次叛亂。陳瑀不敵后遣其弟陳公琰請和,說明袁術并沒有收納陳瑀家屬為質(zhì)。袁術能夠擊破陳瑀在于其在封丘戰(zhàn)敗后還保存著雄厚的實力。這次叛亂并未讓袁術意識到質(zhì)任制的重要性,繼而有了徐州之役的楊奉、韓暹臨陣倒戈。曹操平袁紹后大納質(zhì)認于鄴,從舊將李典到豪強臧霸乃至新降的田疇莫不遣家屬居鄴城。袁術不取其家屬使其有后顧之憂,使楊奉、韓韓暹憑呂布數(shù)語便輕易倒戈反叛,最終導致僭號后首場戰(zhàn)役失利,大大影響了軍隊士氣。 袁術“喜提”玉璽 孫策反叛是袁術集團遭遇的最大叛變,直接導致蘄陽戰(zhàn)局逆轉(zhuǎn),使袁術集團由此一蹶不振。
孫堅為袁術驅(qū)使之時,其妻子在廬江舒縣。此時袁術在荊州,廬江尚不歸袁術掌控。孫堅去世后吳夫人轉(zhuǎn)赴廣陵江都,此時廣陵尚為陶謙之地。“策舅吳景時為丹楊太守。策乃載母,徙曲阿,策母先自曲阿徙于歷陽,策又徙母阜陵。"吳景在江東,吳夫人遂遷曲阿。吳景孫責被劉歸逐出丹陽后屯兵歷陽,吳夫人遂轉(zhuǎn)歷陽。至此吳夫人一直與親屬吳景在一起。遷阜陵之因史書未表,按“又聞孫堅得傳國璽,遂拘堅妻奪之”記載不排除是袁術逼迫所為。不過吳夫人很快又回到孫策身邊?!督韨鳌吩唬?strong>“劉繇既走,策入曲阿,勞賜將士,遣將陳寶詣阜陵,迎母及弟?!?/strong>故孫策反叛袁術時其家屬俱在身旁。 不止是名士大族陳瑀、依附勢力孫氏,袁術不用質(zhì)任的問題在親信部屬上也有體現(xiàn)。廬江太守張勛求糧于華歆所遣之人即其從弟張偕??梢娫g是在整個集團內(nèi)普遍地不用質(zhì)任。缺乏質(zhì)任制的問題僅僅是不能保證將領的忠誠性,世襲領兵的問題則使軍隊私有化從而加劇了叛亂的不良影響。世襲領兵制是孫吳兵制的重要特點,孫氏作為袁術集團曾經(jīng)的一部分,孫吳兵制的形成自然也深受袁術集團影響。世襲領兵自袁術時期即有體現(xiàn)。孫堅死后吳景孫賁領其眾,孫策從袁術后亦有“術以堅余兵千余人還策”之事。不用質(zhì)任和世襲領兵的做法使袁術集團對將領缺乏有效的軍事管束,從而導致內(nèi)部叛亂的頻發(fā),最終導致集團走向瓦解。 袁術稱帝 (3)軍糧供給上的問題 曹操傲視群雄,許下屯田之功不可磨滅。軍糧對于古代戰(zhàn)爭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袁術集團的瓦解,與其軍糧供給上問題關系密切。袁術集團自始至終都沒有建立起完備的軍需保障體系,在軍糧供給問題上一直采取臨時征調(diào)的粗放手段。 袁術自南陽起兵之初便采取州郡征糧的措施。“遣長史公仇稱將兵,從事還州督促軍糧。施帳幔于城東口外,祖道送稱,官屬并會?!?/strong>軍糧大事不能自給,仰仗州郡之糧給袁術集團帶來了嚴重的不穩(wěn)定性。袁術集團從荊豫轉(zhuǎn)戰(zhàn)徐揚的關鍵在于封丘戰(zhàn)敗,但也與之前的軍糧危機有關。“荊州牧劉表斷術糧道,術引軍入陳留,屯封丘?!?/strong>袁術轉(zhuǎn)戰(zhàn)徐揚后不思教訓,依然采取粗放的州郡征調(diào)的手段。“時袁術屯兵壽春,部曲饑餓,遣使求委輸兵甲??狄云渑涯?,閉口不通,內(nèi)修戰(zhàn)備,將以御之?!?/strong>后術軍眾饑困,就俊求糧。俊疾惡術,初不應答?!标懣?、駱俊不予軍糧,所幸袁術此時勢大兵強,可武力解決二人,故未出差池。 走投無路的袁術 范書《獻帝紀》記載:“建安二年五月,蝗......天旱歲荒,士民凍餒,江、淮間相食殆盡。時舒仲應為術沛相,術以米十萬斛與為軍糧,仲應悉散以給饑民?!?/strong>在天災的背景下,州郡征糧大大加重了平民的負擔,導致了與民爭糧的現(xiàn)象,舒仲應不忍此舉,散糧還民又造成了袁術軍糧短缺的問題。隨著袁術主力在蘄陽大敗,袁術勢力大削,諸州郡多效陸康、駱俊,不予征糧,使集團一直陷于缺糧困境。袁術憂死的直接原因正是軍糧短缺?!秴菚吩唬?/p> “術既為雷薄等所拒,留住三日,士眾絕糧,乃還至江亭,去壽春八十里。問廚下,尚有麥屑三十解。時盛暑,欲得蜜漿,又無蜜。坐欞床上,嘆息良久,乃大咤曰:袁術至于此乎!因頓伏床下,嘔血斗余,遂死?!?/p> 袁術之死 袁術集團的瓦解,很大程度上源于自身的松散性和隨意性。軍事制度的松散性使得將領得不到有效的管束,軍糧得不到持續(xù)的供給,這些弊端猶如“定時炸彈”隨時會引爆反叛危機和斷糧危機。而在集團內(nèi)部,隨意傾禮依附勢力導致矛盾激化而不自知。袁氏政寬即是“以寬治寬”,是東漢末期弊政的延續(xù)和發(fā)展。就此看來,袁氏之敗似與何氏之敗相類。何進放任下屬入洛,不加約束,冒然挑起與宦官的內(nèi)部爭斗終落得身死敗亡,二袁董卓趁勢因之而起。袁術不思何氏之訓,放任孫策南下,冒然僭號激化內(nèi)部矛盾,終落得個道死江亭,促使孫曹二家坐大。因此袁術集團的松散性和隨意性實際上是東漢弊政的誕續(xù),注定了其衰亡的命運。 參考文獻:《東觀漢記校注》、《說文解字注》、《三國志》、《后漢紀》、《后漢書》、《南齊書》、《水經(jīng)注疏》、《北堂書鈔》、《資治通鑒》、《東漢會要》、《三國會要》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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