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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公孫丑上》賞析

 鳳凰山居士 2019-06-13

《孟子·公孫丑上》

所屬分類:全文發(fā)布時間:2018-11-23

3·1 公孫丑問曰:“夫子當(dāng)路于齊,管仲、晏子之功,可復(fù)許乎?”

孟子曰:“子誠齊人也,知管仲、晏子而已矣?;騿柡踉髟?sup>④:'吾子與子路孰賢?’曾西蹴然曰:'吾先子之所畏也?!唬?#39;然則吾子與管仲孰賢?’曾西艴然不悅,曰:'爾何曾比予于管仲? 管仲得君如彼其專也,行乎國政如彼其久也,功烈如彼其卑也,爾何曾比予于是!’”曰:“管仲,曾西之所不為也,而子為我愿之乎?”

曰:“管仲以其君霸,晏子以其君顯。管仲、晏子猶不足為與?”

曰:“以齊王,由反手也。”

曰:“若是,則弟子之惑滋甚。且以文王之德,百年而后崩,猶未洽于天下(11);武王、周公繼之,然后大行。今言王若易然,則文王不足法與?”

曰:“文王何可當(dāng)也! 由湯至于武丁,賢圣之君六七作(12)。天下歸殷久矣,久則難變也。武丁朝諸侯,有天下,猶運之掌也。紂之去武丁未久也,其故家遺俗,流風(fēng)善政,猶有存者;又有微子、微仲 、王子比干、箕子、膠鬲(13),皆賢人也,相與輔相之。故久而后失之也。尺地莫非其有也,一民莫非其臣也,然而文王猶方百里起,是以難也。齊人有言曰:'雖有智慧,不如乘勢。雖有镃基(14),不如待時?!駮r則易然也。夏后、殷、周之盛,地未有過千里者也,而齊有其地矣;雞鳴狗吠相聞,而達乎四境,而齊有其民矣;地不改辟矣,民不改聚矣,行仁政而王,莫之能御也。且王者之不作,未有疏于此時者也;民之憔悴于虐政,未有甚于此時者也。饑者易為食,渴者易為飲??鬃釉唬?#39;德之流行,速于置郵而傳命(15)。’當(dāng)今之時,萬乘之國行仁政,民之悅之,猶解倒懸也(16)。故事半古之人,功必倍之,惟此時為然?!?

〔注釋〕 ①公孫丑:公孫,姓。丑,名。孟子學(xué)生。②當(dāng)路:當(dāng)?shù)?,意為?zhí)掌政權(quán)。③許:興。④曾西:曾申,字子西,曾參之子。⑤子路:即仲由,孔子弟子。⑥蹴(cù)然:吃驚的樣子。⑦先子:已逝去的長輩,指曾參。⑧艴(fú)然:惱怒的樣子。一作“勃”。⑨曾:竟然。⑩由:同“猶”。(11)洽:周遍。(12)賢圣之君六七作:商自成湯至于武丁,中間有大甲、大戊、祖乙、盤庚。作,興。(13)微子、微仲、王子比干、箕子、膠鬲:五人皆商朝賢臣。(14)镃(zī)基:鋤頭。(15)置郵:古代傳達命令的驛站。(16)倒懸:頭向下腳向上地懸掛著,比喻處境非常困苦危急。

3·2 公孫丑曰:“夫子加齊之卿相,得行道焉,雖由此霸王,不異矣。如此,則動心否乎?”

孟子曰:“否。我四十不動心。”

曰:“若是,則夫子過孟賁遠(yuǎn)矣。”

曰:“是不難。告子先我不動心?!?

曰:“不動心,有道乎?”

曰:“有。北宮黝之養(yǎng)勇也,不膚橈,不目逃。思以一豪挫于人,若撻之于市朝。不受于褐寬博,亦不受于萬乘之君。視刺萬乘之君,若刺褐夫。無嚴(yán)諸侯。惡聲至,必反之。孟施舍之所養(yǎng)勇也,曰:'視不勝猶勝也。量敵而后進,慮勝而后會,是畏三軍者也。舍豈能為必勝哉? 能無懼而已矣?!鲜┥崴圃?,北宮黝似子夏(11)。夫二子之勇,未知其孰賢,然而孟施舍守約也。昔者曾子謂子襄曰(12):'子好勇乎?吾嘗聞大勇于夫子矣: 自反而不縮(13),雖褐寬博,吾不惴焉(14);自反而縮,雖千萬人,吾往矣?!鲜┥嶂貧?,又不如曾子之守約也?!?

曰:“敢問夫子之不動心,與告子之不動心,可得聞與?”

“告子曰:'不得于言,勿求于心。不得于心,勿求于氣?!坏糜谛?,勿求于氣,可。不得于言,勿求于心,不可。夫志,氣之帥也;氣,體之充也。夫志至焉;氣次焉。故曰:'持其志,無暴其氣(15)?!?

“既曰'志至焉;氣次焉’,又曰'持其志,無暴其氣’者,何也?”

曰:“志壹則動氣,氣壹則動志也。今夫蹶者趨者(16),是氣也,而反動其心。”

“敢問夫子惡乎長?”

曰:“我知言,我善養(yǎng)吾浩然之氣(17)?!?

“敢問何謂浩然之氣?”

曰:“難言也。其為氣也,至大至剛,以直養(yǎng)而無害,則塞于天地之間。其為氣也,配義與道;無是,餒也(18)。是集義所生者,非義襲而取之也(19)。行有不慊于心(20),則餒矣。我故曰告子未嘗知義,以其外之也。必有事焉而勿正(21),心勿忘,勿助長也。無若宋人然。宋人有閔其苗之不長而揠之者(22),芒芒然歸,謂其人曰:'今日病矣(23),予助苗長矣?!渥于叾曋鐒t槁矣。天下之不助苗長者寡矣。以為無益而舍之者,不耘苗者也。助之長者,揠苗者也,非徒無益(24),而又害之?!?

“何謂知言?”

曰:“诐辭知其所蔽(25),淫辭知其所陷(26),邪辭知其所離(27),遁辭知其所窮(28)。生于其心,害于其政;發(fā)于其政,害于其事。圣人復(fù)起,必從吾言矣。”

“宰我、子貢善為說辭(29),冉牛、閔子、顏淵善言德行(30)。孔子兼之,曰:'我于辭命,則不能也。’然則夫子既圣矣乎?”

曰:“惡! 是何言也! 昔者子貢問于孔子,曰:'夫子圣矣乎?’孔子曰:'圣則吾不能,我學(xué)不厭而教不倦也?!迂曉唬?#39;學(xué)不厭,智也;教不倦,仁也。仁且智,夫子既圣矣?!蚴?,孔子不居。是何言也?”

“昔者竊聞之:子夏、子游、子張(31),皆有圣人之一體;冉牛、閔子、顏淵,則具體而微。敢問所安?”

曰:“姑舍是?!?

曰:“伯夷、伊尹何如(32)?”

曰:“不同道。非其君不事,非其民不使;治則進,亂則退,伯夷也。何事非君,何使非民;治亦進,亂亦進,伊尹也??梢允藙t仕,可以止則止,可以久則久,可以速則速,孔子也。皆古圣人也。吾未能有行焉,乃所愿,則學(xué)孔子也?!?

“伯夷、伊尹于孔子,若是班乎(33)?”

曰:“否。自有生民以來,未有孔子也?!?

曰:“然則有同與?”

曰:“有。得百里之地而君之,皆能以朝諸侯,有天下。行一不義、殺一不辜而得天下,皆不為也。是則同?!?

曰:“敢問其所以異?”

曰:“宰我、子貢、有若(34),智足以知圣人;污(35),不至阿其所好。宰我曰:'以予觀于夫子(36),賢于堯、舜遠(yuǎn)矣?!迂曉唬?#39;見其禮而知其政,聞其樂而知其德,由百世之后,等百世之王,莫之能違也。自生民以來,未有夫子也?!腥粼?:'豈惟民哉! 麒麟之于走獸,鳳凰之于飛鳥,泰山之于丘垤(37),河海之于行潦(38),類也。圣人之于民,亦類也。出于其類,拔乎其萃(39),自生民以來,未有盛于孔子也。’”

〔注釋〕 ①加:居,擔(dān)任。②異:意動用法,認(rèn)為……奇異。③孟賁(bēn):古時勇士。④告子:名不害,兼治儒墨之道,嘗學(xué)于孟子。⑤北宮黝(yǒu):人名,齊勇士,其事不可考。⑥橈(náo):退。⑦挫:拔。⑧褐寬博:即下文的褐夫,地位低下的人。褐,粗布。⑨嚴(yán):畏。⑩孟施舍:人名,事無可考。(11)子夏:孔子的學(xué)生,姓卜名商,春秋時晉國人。(12)子襄:曾子弟子。(13)縮:直。(14)惴:使……驚懼。(15)暴:亂。(16)蹶(jué)者:失足跌倒的人。(17)浩然:盛大流行的樣子。(18)餒:饑餓。(19)襲:朱熹注:襲,掩取也,如齊侯襲莒之襲。(20)慊(qiè):滿足。(21)正:止。(22)閔:憂。(23)?。浩>?。揠(yà):拔。(24)非徒:不但。(25)诐(bì):偏頗。蔽:隱蔽。(26)淫:過分。陷:沉溺。(27)離:背離于正。(28)遁:逃避。窮:困屈。(29)宰我:孔子學(xué)生宰予。子貢:孔子學(xué)生端木賜。(30)冉牛:孔子學(xué)生冉耕,字伯牛。閔子:孔子學(xué)生閔損,字子騫。顏淵:孔子學(xué)生顏回。(31)子游:孔子的學(xué)生言偃。子張:孔子的學(xué)生顓孫師。(32)伯夷、伊尹:伯夷,商末孤竹君的長子。他和弟弟叔齊互相讓位雙雙出逃。武王伐紂時,二人曾扣住馬頭勸諫,武王不聽,于是二人隱居首陽山,不食周粟活活餓死。伊尹,商朝大臣,名伊,尹是官名,曾輔佐商湯攻滅夏桀。(33)班:等齊。(34)有若:孔子學(xué)生,魯人。(35)污:下,謂地位低下。(36)予:宰我之名。(37)垤(dié):小土堆。(38)行潦(lǎo):路上積水。(39)萃:聚。

3·3 孟子曰:“以力假仁者霸,霸必有大國。以德行仁者王,王不待大,湯以七十里,文王以百里。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力不贍也。以德服人者,中心悅而誠服也,如七十子之服孔子也?!对姟吩疲?#39;自西自東,自南自北,無思不服?!酥^也?!?

〔注釋〕 ①假:借。②待:依靠。③贍:足。④七十子:《史記·孔子世家》:“孔子以詩書禮樂教弟子,蓋三千焉,身通六藝者七十有二人?!逼呤訛橥ǚQ。

3·4 孟子曰:“仁則榮,不仁則辱。今惡辱而居不仁,是猶惡濕而居下也。如惡之,莫如貴德而尊士,賢者在位,能者在職。國家閑暇,及是時明其政刑,雖大國必畏之矣?!对姟吩疲?#39;迨天之未陰雨,徹彼桑土,綢繆牖戶。今此下民,或敢侮予?’孔子曰:'為此詩者,其知道乎! 能治其國家,誰敢侮之!’今國家閑暇,及是時般樂怠敖,是自求禍也。禍福無不自己求之者?!对姟吩疲?#39;永言配命,自求多福?!短住吩?sup>⑥:'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酥^也?!?

〔注釋〕 ①迨(dài):等到。②徹:取。桑土:桑根的皮。③綢繆(chóumóu):纏結(jié)。牖(yǒu):窗。④般(pán):大。?。憾?。敖:同“遨”,遨游。⑤永:長。配:合。⑥太甲:《尚書》篇名。

3·5 孟子曰:“尊賢使能,俊杰在位,則天下之士皆悅 而愿立于其朝矣。市,廛而不征,法而不廛,則天下之商皆悅而愿藏于其市矣。關(guān),譏而不征,則天下之旅皆悅而愿出于其路矣。耕者助而不稅,則天下之農(nóng)皆悅而愿耕于其野矣。廛,無夫、里之布,則天下之民皆悅而愿為之氓矣。信能行此五者,則鄰國之民仰之若父母矣。率其子弟,攻其父母,自有生民以來未有能濟者也。如此,則無敵于天下。無敵于天下者,天吏也。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

〔注釋〕 ①俊杰:才能異于眾者。②廛(chán):市宅。征:征稅。③譏查問。④助:趙岐注:“助者井田什一,助佐公家治公田?!?⑤廛:民居。⑥布錢、貨幣。古代稅收有夫布與里布之分。⑦氓(méng):民。⑧濟:成功。

3·6 孟子曰:“人皆有不忍人之心。先王有不忍人之心,斯有不忍人之政矣。以不忍人之心,行不忍人之政,治天下可運之掌上。所以謂'人皆有不忍人之心’者,今人乍見孺子將入于井,皆有怵惕惻隱之心,非所以內(nèi)交于孺子之父母也,非所以要譽于鄉(xiāng)黨朋友也,非惡其聲而然也。由是觀之,無惻隱之心,非人也;無羞惡之心,非人也;無辭讓之心,非人也;無是非之心,非人也。惻隱之心,仁之端也;羞惡之心,義之端也;辭讓之心,禮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人之有是四端也,猶其有四體也。有是四端而自謂不能者,自賊者也。謂其君不能者,賊其君者也。凡有四端于我者,知皆擴而充之矣,若火之始然、泉之始達。茍能充之,足以保四海;茍不充之,不足以事父母?!?

〔注釋〕 ①乍:忽。孺子:幼子。②怵惕(chù tì):恐懼。惻隱:哀痛,憐憫。③內(nèi):同“納”,結(jié)。④要:求,求取。⑤端:開始。⑥賊:暴棄。⑦然:同“燃”。

3·7 孟子曰:“矢人豈不仁于函人哉? 矢人惟恐不傷人,函人惟恐傷人。巫、匠亦然。故術(shù)不可不慎也??鬃釉唬?#39;里仁為美。擇不處仁,焉得智?’夫仁,天之尊爵也,人之安宅也。莫之御而不仁,是不智也。不仁不智,無禮無義,人役也。人役而恥為役,由弓人而恥為弓,矢人而恥為矢也。如恥之,莫如為仁。仁者如射,射者正己而后發(fā),發(fā)而不中,不怨勝己者,反求諸己而已矣?!?

〔注釋〕 ①矢人:造箭的人。函人:造鎧甲的人。②巫:醫(yī)。匠:制造棺槨的木工。③里:處。④御:阻擋。⑤由:同“猶”。

3·8 孟子曰:“子路,人告之以有過,則喜。禹聞善言,則拜。大舜有大焉:善與人同,舍己從人,樂取于人以為善;自耕稼、陶、漁,以至為帝,無非取于人者。取諸人以為善,是與人為善者也,故君子莫大乎與人為善?!?

〔注釋〕 ①禹:傳說是夏朝第一位天子,因治水有功,舜傳位于他。②有:同“又”。③耕稼、陶、漁:《史記·五帝本紀(jì)》云:“舜耕歷山,歷山之人皆讓畔;漁雷澤,雷澤之人皆讓居;陶河濱,河濱器皆不苦窳。一年所居成聚,二年成邑,三年成都?!?/span>

3·9 孟子曰:“伯夷,非其君不事,非其友不友,不立于 惡人之朝,不與惡人言。立于惡人之朝,與惡人言,如以朝衣朝冠坐于涂炭。推惡惡之心,思與鄉(xiāng)人立,其冠不正,望望然去之,若將浼焉。是故諸侯雖有善其辭命而至者,不受也。不受也者,是亦不屑就已。柳下惠,不羞污君,不卑小官,進不隱賢,必以其道。遺佚而不怨,阨窮而不憫,故曰:'爾為爾,我為我。雖袒裼裸裎于我側(cè),爾焉能浼我哉!’故由由然與之偕而不自失焉,援而止之而止。援而止之而止者,是亦不屑去已?!泵献釉唬骸安陌?,柳下惠不恭。隘與不恭,君子不由也?!?

〔注釋〕 ①涂炭:污泥和炭灰,比喻骯臟的地方。②望望然:不愉快的樣子。③浼(měi):污染。④柳下惠:魯國大夫,姓展,名禽,字季。柳下是其號也。⑤污:指行為惡濫。⑥遺佚:不被任用。佚,同“逸”。⑦阨:窮困。憫:憂愁。⑧袒裼(xī)裸裎(chéng):赤身裸體。⑨由由: 自得的樣子。⑩由:取。

【鑒賞】 一提起戰(zhàn)國時代,便在我們的頭腦中喚起一派廝殺吶喊、塵土蔽天的戰(zhàn)亂景象。在這個以實力兼武力縱橫天下的年代里,強國以其野心、弱國以其夢想都不約而同地憧憬起前代霸主的事業(yè)。以齊國之強大,自然不免時常回想起齊桓公時初主中原的王圖霸業(yè),對于前來游說君王的人,更不免將之與輔佐有功的管仲比較一番。然而,這些頭腦發(fā)熱的暢想在清醒的人面前便只是浮游泡沫罷了??鬃右讶恢赋觯骸肮苤僦餍≡?”(《論語·八佾》)孟子與孔子一脈相承,在這個問題上同樣看得十分透徹。本篇首章即以孟子弟子公孫丑的問話引出了孟子對于王道與霸道的嚴(yán)格區(qū)分。與本篇第三章相參可見,孟子認(rèn)為,“以力假仁”是“霸”,而“以德行仁”方是“王”,二者大為不同,且從行事的效果來看,“霸”道只能使人力量不足時短暫屈服,而“王”道卻能使人心悅誠服,顯然,“王”道之高妙遠(yuǎn)在“霸”道之上。回到管晏的所作所為上來,他們“得君如彼其專也,行乎國政如彼其久也”(《公孫丑上》),條件絕佳,而結(jié)果卻是“功烈如彼其卑也”,這個“卑”正是只成就了遠(yuǎn)在王業(yè)之下的霸業(yè)之“卑”,可見在心里早有一番計量的孟子眼中,自然不屑與之相提并論了。從孟子的分析中,我們還不難發(fā)現(xiàn),亞圣對時機的掌握亦有自己獨到的見解。逢亂世而欲推行“仁政”,在旁人看來,猶如逆風(fēng)而行,舉步維艱,孟子卻獨具慧眼,篤信在“王者之不作,未有疏于此時者也,民之憔悴于虐政,未有甚于此時者也”(《公孫丑上》)的今時今日,一旦施行“仁政”,必能使人民歡欣鼓舞、大力擁戴,其中的道理也很簡單,便是“饑者易為食,渴者易為飲”。抓住有利時機,正是聰明人事半而功倍的關(guān)鍵,無怪乎孟子能夠自信地說:“以齊王,由反手也?!?

其后,公孫丑的又一設(shè)問引出了孟子關(guān)于個人修養(yǎng)的重要看法。面對居齊國卿相之位、進而實現(xiàn)王道統(tǒng)一天下的美好前景,孟子卻能做到“不動心”,實在是難能可貴。北宋范仲淹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岳陽樓記》)之警語,可謂對孟夫子此種境界的進一步闡發(fā)。我們自然相信孟夫子不作誑語,則“不動心”必有其道,所幸,公孫丑的追問幫我們揭開了答案,即孟子注重的“養(yǎng)氣”一途。具體而言,就是傳誦后世的孟夫子自謂“我善養(yǎng)吾浩然之氣”?!昂迫恢畾狻笔怯脕碜鍪裁吹?本身又是怎么回事呢? 孔子講“四十不惑”,孟子講“四十不動心”,為了要達成這樣的精神底氣,就需要“養(yǎng)吾浩然之氣”。孟子說“浩然之氣”是“其為氣也,至大至剛,以直養(yǎng)而無害,則塞于天地之間。其為氣也,配義與道;無是,餒也。是集義所生者,非義襲而取之也。行有不慊于心,則餒矣”(《公孫丑上》)。應(yīng)該說,這是一種自信力,對自己行為負(fù)責(zé)的自信力,也可以說是種“理直氣壯”,所以它是“其為氣也,配義與道;無是,餒也”。同時,“浩然之氣”需要持續(xù)的自信力、正氣來鞏固和發(fā)展它,將之融和在人格里,從而成為自己的精神力量。擁有了“浩然之氣”的人,自然而然地不易為環(huán)境、他人所左右,而有了自己的原則,在紛亂的情況下也能看見自己的方向,這就是“不動心”的真義所在?!昂迫恢畾狻笔敲献訉€人最高精神境界的描述,雖然有學(xué)者認(rèn)為其有神秘主義之嫌,但是它對約束人心、塑造正直而堅毅的人格精神功莫大焉。正是對“浩然之氣”的不懈追求,使一代代中國人踐履著“居天下之廣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滕文公下》)的信條,畢生追求做一個真正的人。此外,孟子形象的譬喻也使得“養(yǎng)氣”之道更為明確,猶如揠苗助長無益于事一般,修養(yǎng)一事亦靠長時期的不懈積累,不可蹴成。

西方的《圣經(jīng)》給人類帶來“原罪”思想,與之相反,孟子則提出了“性善論”。他所謂的“人皆有不忍人之心”,以及所舉的“孺子將入于井”的例子,都是為了表明“善”是人性中天然存在的東西。清人陳澧說:“孟子所謂性善者,謂人人之性,皆有善也,非謂人人之性,皆純乎善也。”(《東塾讀書記》卷三)“性善”是為“性有善”而非“性全善”,這個辨析是值得注意的?!靶陨普摗钡幕A(chǔ)還包括了“四端”說,即“側(cè)隱之心,仁之端也;羞惡之心,義之端也;辭讓之心,禮之端也;是非之心,智之端也。人之有是四端也,猶其有四體也”(《公孫丑上》)。歸納起來,就是“仁義禮智”四個方面。孟子眼中的“仁”是一種由人的內(nèi)在本心而產(chǎn)生的道德能力,而這種道德能力在一定的環(huán)境中,就會成為一種內(nèi)在的價值準(zhǔn)則,也就是“義”。當(dāng)一個人有了“仁”和“義”之后,就自然而然地會對“仁義”通曉不忘,并自覺尊崇仁義的各種具體規(guī)定,這樣,就具備了另外兩種重要的道德要求,即“智”與“禮”。在此基礎(chǔ)之上,孟子說:“仁義禮智,非由外鑠我也,我固有之也。”(《告子上》)又說:“君子所性,仁、義、禮、智根于心。”(《盡心上》)點明了他的道德體系的建立是源于自覺的,仁義禮智作為個人道德的根本出發(fā)點,是與生俱來、早就存在于自己內(nèi)心的,要做的不過是努力保存這種“仁義”之心,并將丟失了的“仁義”之心找尋回來。

在這種保持或找尋的過程中,孟子認(rèn)為起關(guān)鍵作用的不是“天”、不是“命”,而恰恰是人自身。他說“仁則榮,不仁則辱”,又說“禍福無不自己求之者”,便是將內(nèi)外統(tǒng)一了起來,將榮辱禍福的操縱權(quán)放回到人自己的手里,并推廣至國家,則國家前途命運的好壞正是取決于當(dāng)政者是否施行王道。與此同時,孟子也考慮到了外界環(huán)境的因素,如“矢人豈不仁于函人哉,矢人惟恐不傷人,函人惟恐傷人”這個小例子,就顯示了職業(yè)對于人性的影響,更何況是其他復(fù)雜的干擾因素呢?盡管如此,“仁”作為“天之尊爵也,人之安宅也”,如此尊貴美好,不能不令人心向往之。孟子再次用他的比喻打動了人們:“仁者如射,射者正己而后發(fā),發(fā)而不中,不怨勝己者,反求諸己而已矣。”怨天尤人者的目光總是四散于己身之外的事物,尋求一個擺脫責(zé)任的借口,而真正有益于解脫的做法卻是對于自身的反省。對于“仁”的選擇與追求同樣需要經(jīng)歷“反求諸己”的過程。

孟子所處的時代,大道不存,周禮皆廢,諸侯逐鹿,生民涂炭,孟子能在這種“逞干戈,尚游說”(《三字經(jīng)》)的權(quán)變之世,出來呼吁人性本善,賦予“仁義”以如此強大的力量,是有其積極意義的。堯舜時期崇尚“仁”,夏商周三代崇尚“禮”,春秋戰(zhàn)國崇尚“智”,一直影響到現(xiàn)代社會,仍然以“智”為先,當(dāng)然,這里的“智”已不是孟子所說的“是非之心”了,而更多的指“智商”、“智謀”?!爸恰痹礁撸?、發(fā)展權(quán)就越大,因此,科技才能夠突飛猛進。但是如果只強調(diào)“智”而忘記了人與人之間溫情脈脈的“仁義”之源頭,就不免使人們陷于自私、冷漠之中。當(dāng)今之時,重拾孟子的“仁義”本性說,讓人重回“仁義”本性的源頭,反省自身,加強個人道德修養(yǎng),對于建立溫暖有情的社會關(guān)系是意義重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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