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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唐五代遼宋夏金元時期是民族重新組合的又一時期。 隋唐正是在民族重新組合的基礎(chǔ)上建立了興盛的皇朝。它們的朝廷上有來自少數(shù)民族的臣僚,它們的后宮坐著出身少數(shù)民族的皇后。 五代時,在五個小朝廷中,就有三個是突厥族的沙陀人所建立的。 北宋的北境,契丹占有燕云諸州,西北境有西夏。北宋號稱統(tǒng)一,實際上并沒有統(tǒng)一起來。 在北宋時,契丹繼續(xù)強大起來,女真也強大起來,蒙古更強大起來。 在蒙古族占統(tǒng)治地位的年代,不同民族的人們,因軍事上、政治上、經(jīng)濟上、文化上、宗教上和婚姻上的原因,不斷有大大小小的組合。在蔥嶺以西的許多民族的成員,也有不少人進入中國,日子久了,變成中國人。 居住在黃河中下游流域的居民被稱為“契丹”,實際上是包含了大量的漢人,其次是女真人和原來的契丹人,還有別的少數(shù)民族,如匈奴人、突厥人、氐人、羯人等。 長江以南的人是稱為“漢人”,實際上也包含更多民族的人?!捌醯ぁ焙汀皾h人”的名稱,在當時主要表明政治上的不同身份,但也可見若干不同民族間的區(qū)別已經(jīng)在一定程度上趨向淡薄了。據(jù)記載,在蒙古人、回回人的家庭中,有時包含幾個不同的民族成份。 契丹族建立遼,女真族建立金,元脫脫等為撰《遼史》、《金史》。 黨項族,為羌族之一支,建立了西夏。元脫脫等修《宋史》,有夏國傳上、下卷,主要記政治大事、夏宋關(guān)系,最后記夏之軍制。 《遼史》以西夏跟高麗合為一卷,稱《二國外紀》,主要記夏的風土習俗和遼夏關(guān)系?!督鹗贰酚嘘P(guān)西夏記述有一卷,主要記夏金關(guān)系。三書所記互有詳略,可能是在撰述時有所規(guī)劃。 契丹人、女真人都有民族文字流傳下來,但還沒有出現(xiàn)史書。蒙古族建立了蒙古汗國,建立了四大汗國。明宋濂等修撰《元史》,這書在紀傳體史書中是一部頗為蕪雜的史書,但保留了相當數(shù)量的原始材料。蒙古人有自己寫的史書,如《蒙古秘史》,還有波斯人寫的蒙古歷史,如《史集》、《世界征服者傳》等,都是有名的撰述。 蒙古人當時在政治上是 一等人,但蒙古人也有被賣給回人、漢人為奴的。 但是民族可以互相轉(zhuǎn)換的,安西王阿難答部下的蒙古人和唐兀人,因阿難答信奉伊斯蘭教,這些人大量地成為穆斯林,后來可能都成為回族人了。 元代是民族重新組合的大時代,其深度和廣度過隋唐。在一定范圍內(nèi),元代的民族重新組合還包含有世界性的因素。中國歷史上的民族組合,到了元代,可以說是基本上穩(wěn)定下來了,其后雖有滿族的入關(guān),變動并不太大。 在這一次民族重新組合中,漢族在經(jīng)濟上文化上的力量繼續(xù)占有優(yōu)勢,不斷地對其他各族人民施加影響。 唐人樊綽著《蠻書》,為關(guān)于西南民族的重要撰述。南方民族,舊史混稱為“蠻”,實際上包含了許多民族。 《宋史》有“蠻夷”四卷,大致包括今湖北、湖南、四川、貴州、廣西相毗連的苗、瑤、羌、壯、土家等民族地區(qū)。這是關(guān)于當時南方民族比較詳細的記載。 后來清人修《明史》,有湖廣、四川、云南、貴州、廣西等土司,共十卷,對于南方民族,包含西南民族在內(nèi),就有比較系統(tǒng)的記述了。 關(guān)于這個時期的民族史,資料是相當多的,但真正說得上是民族歷史撰述的并不多,系統(tǒng)地記述民族重新組合的書簡直就沒有了。 至于記述民族重新組合中某一過程或某一過程的片斷記載是不少的。這個時期的民族史撰述的表述,還是以按地區(qū)記述作為主要形式之一,或記一個地區(qū)的一些民族,或記述一個地區(qū)的主要民族而兼及其他民族。這還是《史記》以來的傳統(tǒng)。 其次,是以記少數(shù)民族政權(quán)為主,再及其他有關(guān)的史事,如《遼史》、《金史》等。 再次,是以時間為主的編年體,如《資治通鑒》記少數(shù)民族史事。這種體裁的好處是可以按著時間的展看出同一時期不同民族的情況;缺點是這種流水賬式的紀事方式,難于使人得到要領(lǐng)。 再其次,是以事為主的紀事本末體,如《資治通鑒紀事本末》記民族史事。 這個時期的民族史撰述的表述形式比起前代,要豐富一些。這個歷史時期民族斗爭的長期性和復雜性,對于一些人來說,也可以開闊其在民族問題上的視野。 唐太宗在民族問題上態(tài)度是開明的。他曾說:“夷狄亦人耳,..不必猜忌異類,蓋德澤洽,則四夷可使如一家,猜忌多,則骨肉不免為仇敵?!庇终f:“自古皆貴中華,賤夷狄,朕獨愛之如一,故其種落依朕如父母?!?/p> 太宗以后的唐代史學家劉知幾和杜佑,在民族問題上都是很有見識的。 劉知幾在所著《史通·稱謂》中,在論到晉人對十六國的態(tài)度時說:“續(xù)以金行版蕩、戎羯稱制,各有國家,實同王者。晉世臣子,黨附君親,嫉彼亂華,比諸群盜。此皆茍徇私忿,忘夫至公,自非坦懷愛憎,無以定其得失?!边@是劉知幾從歷史家應有的忠于史實的立場來立論的,在當時這是進步的思想。 在劉知幾以前,唐初所修《隋書·經(jīng)籍志》說:“自晉永嘉之亂,皇綱 失馭,九州君長據(jù)有中原者甚眾?;蛲品钫蚣倜`號。然其君臣忠義之節(jié),經(jīng)國字民之務,蓋亦勤矣?!薄端鍟そ?jīng)籍志》雖有對十六國的某些國家“假名竊號”的批評,但承認他們有“君臣忠義之節(jié)”和“經(jīng)國字民之務”,這是以相當公平的態(tài)度待人,跟劉知幾對待戎羯的態(tài)度不盡相同而大致接近。 杜佑在《通典·邊防總序》中認為,漢族和少數(shù)民族間的差距是由于自然環(huán)境的不同而造成的。有些鄙風弊俗,漢人和少數(shù)民族原來都有。后來漢人把它們丟掉了,而少數(shù)民族卻沒有能加以變革,因而民族間的差距就出現(xiàn)了。把杜佑的這個觀點用現(xiàn)在的話提高了說,這種民族間的差距是由于所處社會展階段之不同。當然杜佑的看法是很樸素的,而在當時卻很難得。 劉知幾的看法,是關(guān)于歷史家治史的態(tài)度問題。杜佑的看法,是直接關(guān)系到社會歷史的本身。 宋元之際,胡三省以畢生精力注《資治通鑒》,往往因解說史事,流露出他的民族情緒,《通鑒》卷一百六十四:“梁武帝天監(jiān)六年,韋叡救鍾離,大敗魏軍于邵陽洲?!焙∽ⅲ骸按舜_斗也。兩軍營壘相逼,旦暮接戰(zhàn),勇而無剛者,不能支久。韋叡于此,是難能也。比年襄陽之守,使諸將連營而前,如韋叡之略,城猶可全,不至誤國矣。嗚呼痛哉!”胡三省的這些注,實質(zhì)上表述了他對當時民族屈辱的沉痛感情。這種感情是正當?shù)模c一般的狹隘民族情感是不同的。 在民族觀點方面,自明初以來數(shù)百年間,以民族歧視為特點的大民族主義占有很重要的地位,其中包含大漢族主義和少數(shù)民族的大民族主義。 喜歡此文,請多多關(guān)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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