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或許時間的流逝真的只是人的錯覺。 總是覺得不該在那一年那個地方遇見她的,不然,也不會有往后那些讓我魂牽夢縈了好多年的故事。 零九年的夏天,畢業(yè)典禮。在攝影師按下快門的那一瞬間,站在腳手架上搖搖欲墜的我們喪心病狂地笑著。然而那一別,業(yè)已四年。 我迫不及待地跳下腳手架,生怕它就這么帶著我的青春轟然倒塌了。然后我看到她站在教學樓旁那棵梧桐樹下,一如我初初見到她的樣子。我走到她面前,她瞇起眼看了看天,又看了看我。最后她說,終于畢業(yè)了。 初夏暖暖的風掠過她的發(fā)沿,伴著頭頂窸窣的樹葉。我拉起她藏在背后的雙手問,很期待嗎,外面的世界。 她捋了捋被風吹起迷了眼的長發(fā),用從我手中抽離的那雙手。她說,是啊,總是要去看看的,不管什么時候。眼神里滿是期待。然后她褪下右手中指上那只我送給她的戒指,輕輕地放在了我還未收回的手心里。 那時的我總是覺得日后我們應該還是好朋友的,偶爾出來喝杯咖啡,看場電影,像一對普通朋友一樣,還是可以的。卻不想,那一別,竟使我將她歸類至其他人這樣陌生的范疇里面。 說來也算是上天注定,畢業(yè)后的第一次聚會我有事沒能赴約,第二次則是她。再后來興許是覺著有些人真的沒必要見,所以再沒有過同學聚會。又后來是聽說她有了新男友,也就不便約她出來見面,因此我與她也未曾見過一面。倒是她偶爾會與我在網上聊聊天,說說她最近的事情。只是如若她不主動找我,我是不會聯(lián)系她的。逢年過節(jié)她會發(fā)短信給我,但也都是那種轉發(fā)的,有的甚至連底下的名字都忘了改就發(fā)給我了。我總是想,滿足吧,至少人家還能想著發(fā)個短信給你。偶爾回高中和老師們聊天的時候提起她,也總是有意無意地掩飾著話里的落寞,但內心里總是希望能從老師嘴里打探到一些什么的,否則我也不會這么問了。 直至我離開家鄉(xiāng)前往上海之前,在某君的慶生會上,我偶遇她和她的男友。我詫異,某君竟然和她是朋友。她在看到我的時候朝我招手,拖著她男友的手向我走來。我以為她會說一些哪怕是假裝出來的寒暄之言,但明顯是我想多了,她只是過來向我介紹她的男朋友的。那個男的倒是挺大方,明知我是她前男友依然大度地和我握手,只是那手里的力道只有我感受到了而已。 前些日子接到她的電話,說她要結婚了,我有些發(fā)愣。一方面是沒想到她這么早就要結婚了,另一方面我曾多次設想過這一幕的發(fā)生,可是當它真真切切地發(fā)生在我眼前的時候我卻有些不知所措。我有些顫抖地說,工作忙回不來,那只能這么跟你說一聲祝賀了。 其實只是不想回去罷了,去見證曾經屬于自己的愛情落入別人的生命里,我還沒有這么偉大。末了,她在電話里對我說,和我在一起的那兩年,竟也是這輩子到現(xiàn)在為止最快樂的時光了。我有些不置可否地說,是吧。 今天上海有些冷,我和同事一起走在街頭。十字的路口熙來攘往,人們低著頭飛快地邁著步子。我每天都和這些人擦身而過,卻始終喊不出他們任何一個人的名字。生命里總有這么多人還未來得及認識,就已然分離。而我與她相識一場,且能相知相戀兩載,又怎能不是緣分? 怕只怕緣分未盡,自尋結局。 而如今,我總是能憶起當初兩人在寒風里買學校里一塊錢一個的肉包子捂手,等包子涼掉以后再有滋有味地吃掉,也能憶起我生病發(fā)燒嘔吐不止的時候,她驚慌失措地扶著我去醫(yī)務室的樣子。然而我終于明白,這一切已然成回憶的時候,所有自認為美好的東西,其實也只是別人眼里的美好罷了。 相逢紅塵內,有如雨打湖面,或許是曾有過一個照面,但轉眼間就雙雙落入湖面,混入人海中,再也找尋不見。而如今她成了別人的妻子,別人的幸福。我卻始終沒有忘記她的名字,很好聽的三個字,每次念起來,總能覺得自己也擁有著這幸福。 本帖內容來自網絡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