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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一個朋友,是某出版社的編輯。 80后的女孩兒,單身,又是江南水鄉(xiāng)出生的,眼睛大大的,很好看。 之前跟她接觸不多,后來因為一些改稿的事情和她有了交集。 相見恨晚,也有些驚詫。 不得不說,在我所有認識的朋友里面,她是唯一一個能夠連續(xù)三年不回家的姑娘。 很難說,是因為北京到她老家的火車票難搶。當然,我并不想要干擾她的生活,更不是要去改變她曾經(jīng)的一些想法。 只是相處久了,有些話就順理成章地說給我聽。
她想了想,對我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還沒有想清楚為什么必須回家過年。 我很大聲地質(zhì)問:這不是一貫的習俗么?不是要回家團圓嗎?你一個人孤孤單單的,有什么意思嘛? 她倒是不以為然,只是說,等你到了我這般境遇,也就不會想家了。 原來,她是家里的第二個女兒,上面有一個長姐,之后跟著一個弟弟。夾在中間的她從來都不是受到關(guān)注的那一個。 好像中間的孩子都不是那么突出。 盡管她很努力,但是成績從來沒有進過年級前十,反倒是她姐姐的成績總是在年級前三名。 所以,當她父母找她說,以后只能供姐姐跟弟弟上學時,她一點兒也不意外。 高中被迫中斷學習,一個人去廣州打工。下了廠子無數(shù)次的淚流滿面,還有若干的血汗努力,終于賺了些錢,去念了一個夜校。 因為喜歡寫作,她的文筆也是很棒,可惜就是黑暗的感覺比較多。 正如她自己所說,因為先前看慣了這個世界的冷漠與絕望,文字已經(jīng)長不出新的希望了。 我看見過她歇斯底里的咆哮,那些隱藏在心底的被原生家庭傷害的部分,不是另一個人可以撫慰到的。 那個時候,我也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過于單薄與有限。 當然,知道了更多她的故事之后,就不會那樣“逼著”她想一想要回家的事情。 不回家過年,無法面對最親的人,她是不想要用一副不在乎的嘴臉,或是裝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的狀態(tài)去接受他們。
鈍刀子試一試拉出一道無法愈合的口子吧,你可以感受到切膚之痛了呢? 總覺得別人的痛可以很快過去,只有在原地打轉(zhuǎn)的人最懂得那份憂傷。 可我還是想要說,我們都知道現(xiàn)實的殘忍,過往的傷害也無法磨滅,要不要換一種愛的方式去接受過去? 如果是你,愿以勇氣去承擔逝去的所有么? 將耿耿于懷的事情化作最美的祝福與力量,是不是對我們的要求都太高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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