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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玨最近談到李白的離別詩中,特別強(qiáng)調(diào)了幾首的特點(diǎn)。比如《贈汪倫》是流傳最廣的,《宣州謝朓樓餞別校書叔云》是最為華麗的,《南陵別兒童入京》是最狂的。但如果要說最為巔峰的,還是要數(shù)這首《金陵酒肆留別》: 說它最巔峰,當(dāng)然要說出理由。首先就是詩詞極灑脫超逸,極具有韻律感,如同高山流水,傾瀉而出,達(dá)到行云流水一般的效果。 在第一、二句“風(fēng)吹柳花滿店香,吳姬壓酒喚客嘗”寫出了時間、地點(diǎn)和詩情畫意的場景:和風(fēng)吹動著柳絮,酒店中香飄滿屋,酒家女捧出新壓的美酒,勸客人盡情品嘗。讀到這里,視覺、味覺和嗅覺仿佛都受到了全方位的沖擊。 金陵在古時候是吳地,所以當(dāng)?shù)嘏颖环Q為吳姬,此詩之中指的是酒家女。詩想在如此和風(fēng)之中,酒家女殷勤待客,是不是如沐春風(fēng),使人陶醉,流連忘返? 第三、四句“金陵子弟來相送,欲行不行各盡觴”描述了歡送的場景。金陵的年輕人來給詩人送行,要走的和不要走的人,都在推杯換盞,一醉方休?!坝胁恍小币部梢岳斫鉃橐驗樗托械娜颂^熱情,導(dǎo)致本來要走的李白,又留戀于此,實在舍不得走。 此兩句的亮點(diǎn)在于,盡管有千萬般不舍,但卻仍然是興致盎然的場景。一方面是李白灑脫不羈的性格使然,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年輕人朝氣蓬勃,前程遠(yuǎn)大,正是“少年不識愁滋味”的大好時光,他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還將見面,就沒有人到暮年的感慨。 第五、六句“請君試問東流水,別意與之誰短長?”則是將全詩的氣氛烘托到了極致:請大家問一問這滾滾向東的流水,論到離情別意誰能與它一較短長?這一句話,可謂是點(diǎn)睛之筆,詩人要表達(dá)對于送行人的感激之情,又不作無病呻吟之狀,順手一指窗外外面連綿不絕的長江水。 感情本來是抽象的,而李白卻將它形象化,并且以江水之長來比較情誼之長,實在是妙筆。這也和“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情”有異曲同工之妙。 文學(xué)上的巔峰,自然是這首詩質(zhì)量上的保證,第二個巔峰應(yīng)該是時代。這首詩寫于開元十四年,正處于開元盛世時期,也是唐朝乃至整個封建社會的巔峰期。當(dāng)時的唐朝,國泰民安,萬邦來朝,百姓安居樂業(yè),生活富足。 此詩中流露出來的氣象,正是盛唐時特有的蓬勃昂揚(yáng)的生命力,甚至充滿了沐浴大唐光輝之下的幸福感。即使是離別,在如此強(qiáng)盛而富碩德王朝中,也并不顯得有多么悲涼。相反,在當(dāng)時游歷,飽覽祖國山河,是很讓年輕人羨慕的事情。 此時的巔峰,也是李白本人的巔峰。此時的他才26歲,正是朝氣蓬勃的年紀(jì)。在詩壇上已經(jīng)占據(jù)一席之地,得到越來越多人的認(rèn)可,同時歲月也沒有磨滅他的信心。他正是在名望和創(chuàng)造水平的上升期,身體狀況也是最好的。作為一名年輕人,他灑脫而滿懷希望地眺望未來。 有此三個巔峰,難怪很多人認(rèn)為,這是最巔峰的離別詩,也是代表盛唐氣運(yùn)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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