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過周潤發(fā)主演的經(jīng)典電影《英雄本色》的朋友,一定會被冷酷又瀟灑的小馬哥所折服,但作為一個技藝高超的殺手,小馬哥最后還是倒在了別人的槍下。 在現(xiàn)實生活中也有這么一個人,比之電影中的小馬哥有過之而無不及,他曾經(jīng)令黑道中人聞風喪膽,因為他的冷酷無情,手拿雙槍專殺黑幫老大,但是此人卻一邊做著殺人的買賣,一邊卻做著慈善,甚至在警方對他進行追捕的時候,把自己的逃命錢也捐給了在煤礦事故中死亡的煤礦工人。 這個人叫劉煥榮,他出生在我國的臺灣省的臺中地區(qū),父親是一名退伍軍人,母親是一名美術老師。劉煥榮在母親的影響下,從小就畫的一手好畫,上學的時候參加各種繪畫比賽,曾經(jīng)數(shù)次獲獎。 在他上初中的時候,父親退伍在家中擺起了水果攤。但當時的社會治安很差,各種黑幫比比皆是,很快,劉煥榮父親的水果攤就被一幫混混強行索要保護費。 看著父親被欺侮,年紀尚小的劉煥榮很氣憤,屢次要和那些人理論都被父親給攔住了,但他心里漸漸充滿了仇恨,暗暗發(fā)誓將來要出這口惡氣。 從此之后,本來學習成績還算不錯的劉煥榮,開始和學校以及別的學校的差生混在在一起,開始逃課跟著他們抽煙喝酒打架斗毆,除了繪畫之外其他學習成績一落千丈。 到了高二劉煥榮干脆輟學,跟幾個社會上游手好閑的人糾結在一起,準備組織一個小幫派。有一次他們中一人被別人毆打,正巧被劉煥榮碰到,他拿了一根鐵棍將對方幾個人打跑,其中兩個個人被他打傷,一人頭部被打破縫了十幾針,一人肋骨折了兩根。 事后,劉煥榮一是害怕對方報復,而是怕警察來抓,所以就一直躲在外面,不敢回家。幾天之后,他爸爸找到了正在街上閑逛的劉煥榮,讓他回家。剛開始劉煥榮死活不愿意,后來看爸爸發(fā)了火,不得已跟著爸爸灰溜溜的回去。 劉煥榮 幾天沒有睡好覺得劉煥榮,回到家中便躺下睡著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隱隱約約的談話聲把他吵醒,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一看,立刻沒有了困意,原來,是幾個警察在和他爸爸談話。 劉煥榮心說不好,悄悄穿起衣服想要溜走,但警察早就注意他的一舉一動,看到他起來就直接過來給他戴上了手銬。 這一次劉煥榮因傷害罪被判10個月監(jiān)禁,在獄中他的父親去看他,起初他還非常抵觸,不愿意和父親多說話,但父親轉身離開的時候,劉煥榮看到他滿頭的白發(fā)和佝僂的背影時(小編想起了朱自清的《背影》),不禁潸然淚下,發(fā)誓出獄后要做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不再讓老父親為他擔心。 很快十個月就過去了,劉煥榮出獄時正好趕上招兵,他立刻就報名當兵去了。到了部隊之后,教官讓大家自愿報考軍校,劉煥榮第一個報名,但是因為前科問題,被刷了下來。 復員后,在當?shù)卣也坏焦ぷ魉奶幣霰?,也都是因為他的前科問題。他最后一次求職是在一家工廠里,他拿著個人簡歷表遞給招工人員時,這個人看過后直接把他的簡歷扔到了地上,并冷冷的說了一句:我們不用你這種人。 回到家里,父親問他找到工作了嗎?劉煥榮只是搖了搖頭,一句話沒有說回到自己的房間,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劉煥榮的畫 睡醒之后,劉煥榮找到一個在當?shù)睾趲偷呐笥?,正式開啟了他的殺手之路,也是他的不歸路。 黑幫之間最大的問題就是爭搶地盤,有一次劉煥榮和一個黑幫成員在街頭收保護費的時候,突然來了五六個手持棒球棍的人朝他們沖了過來,這幾個人就是另一個黑幫來和他們搶地盤的。 看到對方人多,劉煥榮拉起伙伴就跑,那幾個人緊追不舍,跑著著跑著,劉煥榮覺得背上一痛,原來是對方把遠遠的把棒球棍擲到了他的背上。 這一痛劉煥榮慢下了腳步,后面的人很快就追了上來。眼看對方就要到跟前了,劉煥榮正巧跑到一個西瓜攤的跟前,他情急之下抓起瓜攤上的刀,往后一揮,后面沖在最前面那個人正舉起棒球棍準備擊打劉煥榮,哪知這一刀正好割在他的喉嚨之處,他立刻停在那里,左手捂住傷口,右手還高舉著棍子,像是被點穴定住了一樣,其他人看到他脖子上血流不止,也都停止了追趕,傻傻的看著他,直到他慢慢的倒地。 劉煥榮也傻了眼,不知所措,看到那人倒下之后,才扔掉手里的刀,扭頭跑掉了。 回到他的住所沒多久,幫里的人就告訴他,他砍死人了。雖然那時候的臺灣社會治安很差,但殺人一樣是要償命的,不管是黑道還是白道,只不過那時的科技沒有現(xiàn)在這么發(fā)達,沒有發(fā)達的互聯(lián)網(wǎng),也沒有那么多監(jiān)控攝像。 得知這個消息之后,劉煥榮沒有慌張,而是和朋友商量自己該去往何處,一個幫里的人給劉煥榮介紹到臺中地區(qū)的一個巴德幫,那里地理位置偏僻,人也不多。 劉煥榮剛剛過去的時候,正好碰上巴德幫和大樹幫搶地盤,雙方經(jīng)?;鹌?,甚至在街頭就爆發(fā)槍戰(zhàn)。由于大樹幫人數(shù)占優(yōu),巴德幫地盤被搶去了不少。 夸張的是巴德幫的地盤上有一個軍用機場,有一次大樹幫人多勢眾,把巴德幫的人追進了這個軍用機場里面,在機場里雙方拿槍互射,最后守衛(wèi)機場一個排的士兵向他們開槍,才把他們趕了出去。 這一次弄的巴德幫很沒面子,巴德幫的頭目王國林聽說剛來的劉煥榮殺過人,就問他敢不敢把大樹幫的頭頭楊峰給殺了,并且拿出40萬現(xiàn)金酬勞。那時候是1981年,40萬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在金錢的誘惑下,劉煥榮把心一橫答應下來,接過了40萬現(xiàn)金和兩把手槍。 劉煥榮開始悄悄打聽楊峰的行蹤,掌握他的行動規(guī)律。但楊峰不論去哪里,身邊總是跟著五六個小弟簇擁著他,有幾次劉煥榮還沒靠近楊峰就被他身邊的小弟發(fā)現(xiàn),沒機會下手。 一個偶然的機會,劉煥榮得知楊峰要去參加一個黑幫大哥的葬禮,這個人在黑道很有威望,很多幫派的頭目都前去祭拜。 葬禮當天臺灣黑道大小幫派的基本上都到齊了,現(xiàn)場人頭攢動,楊峰也帶著他的幾個小弟來了,和認識的人相互打著招呼。 劉煥榮也早早來到這里,他沒有站在送葬的隊伍里,而是在遠處注意著楊峰的一舉一動。葬禮舉行完畢,主人安排客人們吃飯。 楊峰和其他幾個幫派的頭目被安排在一個包間里面,他們的手下在隔壁的包間。劉煥榮遠遠的看到楊峰進了屋,他拿出雙槍,打開了保險,等到賓主都落座之后,他走進了楊峰的包間。 因為來參加葬禮的人很多,所以很多人相互也不認識,劉煥榮進入包間的時候,竟然沒有一個人注意他,他很冷靜的走到楊峰身邊,對著他連開五槍,把楊峰打倒在地。 這一下現(xiàn)場亂成一片,其他人紛紛往屋外跑,誰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劉煥榮見楊峰倒地,把槍往腰里一塞,扭臉往門口走。 劉煥榮的畫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倒在地上的楊峰還在動彈,他又從容不迫拐了回去,對準楊峰又是兩槍,看到他一動不動才轉身離。楊峰的幾個小弟聽到槍聲從包間里沖了出來,劉煥榮舉起雙槍對準他們,這幾個人嚇得趕?緊縮了回去。 由于現(xiàn)場一片混亂,慌亂中很多人的東西都掉落在地上,劉煥榮走著走著看到地上有一支鋼筆,他彎下腰撿了起來,是一直派克金筆。 劉煥榮拿著派克金筆,大聲的問:哪位的鋼筆?連著問了三遍,沒有人回答他。劉煥榮笑了笑,自言自語道:沒人要啊,歸我了。 在黑幫云集的地方槍殺幫派頭目,劉煥榮如此冷酷和從容,讓他在黑道名聲大振,因為他做事有點瘋瘋癲癲,下手又狠,大家給他起了一個綽號:神經(jīng)。 這時臺灣最大的一個幫派——竹幫看中了臺中紅火的私娼生意,決定來這里分一杯羹。俗話說有娼必有幫,臺中地區(qū)大大小小的幫派非常多,其中勢力最大就是大湖幫。 大湖幫仗著人多勢眾,經(jīng)常和其他幫派爭搶地盤發(fā)生械斗,基本上都是他們占盡了便宜。大湖幫的頭目廖云輝也是一個心狠手辣的角色,做事不留余地,趕盡殺絕。其他幫派的人為了報仇,也為了利益,多次暗殺他未果,因此他有個綽號:九命怪貓。 竹幫派了一個堂主帶了十幾個人來到臺中,經(jīng)過一番考察之后,發(fā)現(xiàn)大湖幫的地盤上私娼生意火爆,就仗著是臺灣第一大幫去找廖云輝談判。 但強龍難壓地頭蛇,雖然是第一大幫,但也有點鞭長莫及,所以廖云輝表面上客客氣氣的拒絕了他們的要求,竹幫的人剛談完出門,就遭到了一群人的攻擊,把幾個來談判的人全部打翻在地,竹幫的堂主也未能幸免,遍體鱗傷。 沒想到堂堂第一大幫派的人竟然遭到毒打,事后廖云輝還貓哭耗子前來看望,說這件事跟自己沒有關系。這下把竹幫的人給氣壞了,紛紛要求從總部調(diào)人來和大湖幫火拼,要滅了他們。 但如果從總部調(diào)集大批人馬過來,需要一筆不小的費用,竹幫的堂主還覺得這樣向總部求援,自己非常沒有面子,這點事都辦不好,于是他想自己解決。 想來想去,覺得殺了廖云輝是最直接也是最解氣的方法,于是就派手下準備暗殺廖云輝,但幾次暗殺都以失敗告終,一是因為廖云輝過于狡猾,甚至還有替身,另外一個是手下不夠狠辣,錯失幾次良機。 這時另外一個幫派的人向堂主介紹了劉煥榮,此時的劉煥榮因為殺了大樹幫的楊峰,他所在的幫派怕他被警察抓住,讓他暫時藏了起來,深居簡出很少露面。 劉煥榮和竹幫堂主見面之后,一拍即合,堂主給了劉煥榮20萬定金,承諾事成之后再給30萬,并把他引薦到竹幫做事。 劉煥榮很爽快的就答應了對方,開始策劃如何行動。堂主把前幾次的經(jīng)過告訴了他,劉煥榮考慮了一下,決定先摸清廖云輝的行動規(guī)律再說。 就這樣,劉煥榮基本上一天24小時都呆在車上,遠遠的守在廖云輝的住處,看到他出來就開著車跟蹤。經(jīng)過三個月的跟蹤,終于有一天晚上得到了機會。 這天廖云輝帶著三個人去了一家酒吧,劉煥榮則和竹幫派給他的一個小弟在酒吧門口等候,從晚上八點一直等到深夜1點多。 劉煥榮這時感覺到有點餓了,就讓小弟去買點吃的回來。小弟不一會就帶著燒雞和啤酒回來上了車,有點緊張的問劉煥榮:還沒出來么? 劉煥榮搖了搖頭,拽了一只雞腿啃了起來,又拿起一罐啤酒咕咚咕咚的喝著。喝到一半的時候,突然看到有人從酒吧里出來了。 他放下手中的啤酒,拿起一塊雞肉放進在嘴里,眼睛盯著酒吧里出來的人,是廖云輝!劉煥榮沒有說話,打開車門,從腰里拔出雙槍,下車直奔廖云輝。坐在一旁的小弟傻傻的看著劉煥榮下車,坐在那里一動不動。 廖云輝這時已經(jīng)走到車邊,兩個小弟剛拉開車門請他上車。這時劉煥榮已經(jīng)走到距他五米的地方,看到廖云輝彎腰上車,馬上抬手就是兩槍,廖云輝應聲倒地。 給廖云輝開車門的兩個人驚恐的看著劉煥榮,其中一個人伸手摸向腰間。劉煥榮這時已經(jīng)到了他們跟前,馬上用槍指著他們:別動! 然后用腳踢了踢倒在地上的廖云輝,沒有任何反應。劉煥榮咽下嘴里的雞肉,用槍指著那兩個人說:我叫劉煥榮,想報仇來找我。 自此后,猖狂的劉煥榮進入了警方的視線,成為了一名通緝犯,而他也成功進入臺灣最大的幫派——竹幫,開始了自我滅亡的道路。 進入竹幫之后,劉煥榮被老大召到身邊當保鏢,一般的械斗都不讓他參加,因為他已經(jīng)被警方通緝,所以也很少讓他在公共場合露面。 期間劉煥榮劉煥榮只做了一件事,在光天化日之下,強行將新山幫老大張得壹塞進車里,拉倒郊區(qū)的一片墳地,直接行刑式把人干掉,棄尸荒野。 在一年多的時間里,先后有三個黑幫老大被劉煥榮干掉,他也得到了巨額的報酬。劉煥榮把大部分錢托人悄悄送回家里,剩下的錢自己揮霍,偶爾也接濟一下幫里的貧困兄弟。 沒多久,劉煥榮又做了一件事,讓他在臺灣黑道聲名大振,但他也犯了眾怒,黑道追殺他,警方通緝他,不得已他跑到了東南亞。 在一個三不管地帶,因為經(jīng)濟不是很好,各方幫派勢力都沒有在這里扎根。但突然發(fā)生了一件事,讓各個幫派都紛紛涌入。 劉煥榮畫的關公 原來,這個地方的幾個小混混設局賭博,引來了一個富翁參與,看到富翁出手闊綽,幾個人開始出千詐賭,一下贏了富翁1000多萬現(xiàn)金,并打下一個億的欠條! 一個億!那時可是80年代,這個數(shù)目別說掙了,一般人連想都不敢想的。富翁當然不會真的出一個億了,但欠錢總是要有說法的,于是他就準備找?guī)团傻娜藖斫鉀Q此事,放出話去,自己愿意出2000萬了結。 2000萬在當時也可以說是一筆巨款了,差不多可以買一整棟樓了。各個黑幫仿佛像蒼蠅找到了裂縫的雞蛋一樣蜂擁而至,一時間富翁的家里人頭攢動。 為了能吃下這塊肥肉,各個幫派使出渾身解數(shù),一些小的幫派退出了,剩下了七個相對大一點的幫派,也都相互試圖說服對方退出,但大家為了巨大的利益不肯退出,在富翁的家附近,聚集了大批身帶刺青的年輕人,場面像電影剛散場一樣,他們隨時準備火拼。 后來,有人提議干脆七家共同出面解決此事,平分這2000萬。雖然大家都心有不甘,但想了想要獨吞這2000萬,就要與六個幫派為敵,誰也沒有把握勝出,于是都同意這個方案。 他們還假模假式的找了一家律師所,讓富翁帶著2000萬現(xiàn)金和他們簽訂了協(xié)議,簽完協(xié)議富翁離開了律師所,正在這大家興致勃勃準備分錢的時候,進來了一個人。 他們本來都滿面笑容,但看到來人,一個個臉都綠了。進來的正是劉煥榮,他一只手拿著一把雙管獵槍,一只手拿著已經(jīng)去掉拉環(huán)的手雷,大刺刺的坐在2000萬的現(xiàn)金上。并告訴大家這錢歸竹幫了,有誰不同意的話......說完舉起手雷。 劉煥榮的大名這些人早已經(jīng)知道,也知道他心狠手辣說到做到,再說每家也就分的200多萬,因為這些錢喪了命不值,于是都站起身走了出去。 雖然劉煥榮這次給竹幫掙足了面子,而且全身而退,但那七個幫派卻丟錢又丟了人,對他懷恨在心,幾家悄悄商議,開始對劉煥榮發(fā)起了江湖追殺令。 此后,劉煥榮行蹤變得很隱秘,只有極少的幾個人知道他在哪里。平時除了跟著大哥之外,就是和幾個兄弟在家里喝酒,很少出門。 一天屋里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劉煥榮接起電話說了幾句,然后穿好衣服出了門。他下了樓坐上了自己剛買的福特轎車,剛打著車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關上車門上了樓。 他回到屋里,直奔床邊從枕頭下面拿出了一把槍,塞進腰間,轉身打開房門要出去的時候,他若有所思的站了下來,想了一會關上房門回到屋里拿起了電話:國林,我不想過去了,你來我這開車吧。 原來是巴德幫的王國林,想借劉煥榮的新車去泡妞,本來說好劉煥榮把車送過去,他忽然不想去了,就給王國林打了個電話,讓他自己來取車。 劉煥榮放下電話,躺在床上抽了支煙,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會。睡醒之后,他站在窗戶旁邊點著一根煙,睡眼惺忪的往下一看,看到樓下開進來三四兩警車,登時睡意全無。 劉煥榮住的是一個七層的單身公寓,他住在五樓,看到警車聽到樓下,劉煥榮想都沒想狂奔著出了門,在門口頓了一下,向樓上跑去。 他跑到了天臺上,看了看四周,左邊有一座七層樓和他這座樓挨得很近,劉煥榮往樓梯里看了看,一咬牙跑了起來,到了天臺邊上縱身一躍,跳到了旁邊的樓上。 劉煥榮迅速的跑下樓,站在離警車不遠的地方觀察,看到很多警察進了他住的樓里,等了大概十幾分鐘,警察陸陸續(xù)續(xù)下來了,就在劉煥榮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竟然看到王國林從里面出來了!一邊走還和身邊的警察說著什么。 劉煥榮立刻明白了,遠來王國林出賣了他,怒火中燒的劉煥榮往前走了兩步,手槍揣在褲兜里,準備射殺王國林。 哪知王國林一抬頭看到了他,用手一指:他在那!劉煥榮也顧不上射殺王國林了,趁警察一愣神轉身就跑,警察在他后面追。 劉煥榮竄墻越脊的不知跑了多久,終于把身后的警察甩掉了,他坐在一個墻角呼呼的喘著粗氣,心里窩著一團火。他掏出一支煙點上,低下頭思考下一步該怎么辦,忽然覺得頭頂一陣風過來,他下意識的一縮腦袋,再一看眼前站著五六個人,其中一人拿著棍子差點打在他頭上。 劉煥榮反應很快,馬上掏出槍指著他們,幾個人看到黑乎乎的槍口都不敢動了,劉煥榮一問才知道是黑幫找他尋仇,而且這幾個人是幾個幫派聯(lián)合的,還有一個人已經(jīng)回去報信去了。 劉煥榮剛才被警察追的已經(jīng)是精疲力盡了,這才剛剛緩過來點勁,他想了想沒有開槍,讓這幾個人相互用皮帶捆住對方(那場面很好笑),扭身鉆進一個小胡同。 他鉆進一條小胡同,一邊想一邊疾步走,警惕的望著路邊的每一個人。去哪里呢?自己的住處是不能回了,凡是王國林知道的地方也都不能去了。 想來想去,他來到郊區(qū)的一家農(nóng)戶,是他曾經(jīng)資助過的一個小弟的家。他敲開門,開門的正是那個小弟:你怎么來了?快進來。說完一把把劉煥榮拽了進去。 關上門,小弟告訴劉煥榮,十分鐘之前警察剛剛來過,詢問他見過劉煥榮沒有,說見到馬上報警,還留下了他們的電話號碼。 這可怎么辦?連這么偏僻的地方警察都找來了,劉煥榮大腦飛速的轉圈,自己出來的匆忙,身上基本上沒什么錢,沒錢可是寸步難行啊。 想了半天,劉煥榮讓小弟去找竹幫的老大,告訴他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拿點錢回來。很快,小弟就回來了,拿回了二百萬現(xiàn)金和一把槍,老大還交代他,劉煥榮不能和幫里的任何一個兄弟接觸,警方一直在監(jiān)控。 劉煥榮謝過了小弟,背起錢出了門,叫了一輛出租車出了市區(qū),順便在路上買了點畫筆顏料,又行駛了將近兩個小時來到了一座深山的腳下。 劉煥榮步行爬上了山,來到了一間用山石堆砌的房子前面,推開院子的柵欄,看了看院子里鮮艷的花朵,特別是那口老井,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原來這地方是劉煥榮小的時候,父親經(jīng)常帶他來寫生的地方,主人是一個單身獵戶,每次來劉煥榮都會在這住上幾天,獵戶叔叔會給他打來香噴噴的野味,最重要的是教會他打槍。 自從當兵之后,就一次也沒有來過。劉煥榮走到門前輕輕一推,門開了,屋內(nèi)雖然簡陋,但干凈整潔,生活用品一應俱全。獵戶沒在家,劉煥榮把身上的包放在了桌子上,拿出畫筆和畫板坐在窗下。 就這樣,劉煥榮在這里住了下來,每天背著畫架出去寫寫生,沒吃的了就跑到離這里不遠的一個煤礦生活區(qū)買點東西回來,基本上不和外界接觸。 十幾天之后,顏料快用完了,劉煥榮準備下山去買點,走到煤礦生活區(qū)的時候,看到很多人聚集在一起,個個表情肅穆,還有一陣陣哭聲。 劉煥榮靠近人群觀察了一會,原來這個煤礦發(fā)生了瓦斯爆炸,導致三十多名礦工身亡,煤礦老板干脆跑路,聚集的這些人是礦工家屬,在這里想討要說法。 其中一個年輕媽媽懷里抱著兩個吃奶的嬰兒,旁邊還跟著一個三四歲的孩子,年輕媽媽哭的眼睛紅腫,三個孩子看到媽媽在哭,也都哇哇的哭。還有兩個七八十歲的老人,一直在說:我就這么一個兒子啊,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他走了我們克怎么活啊! 劉煥榮觸景生情,不由得想起了已故的父親和年邁的母親,眼睛酸酸的。站了一會,劉煥榮轉身回到住處,拿起裝有200萬現(xiàn)金的包,從里面拿出一萬元裝進兜里,背著包直奔煤礦生活區(qū)。 到了那,劉煥榮把包塞給了兩位老人:這里有些錢,你和她分了吧,說完指了指年輕的母親,老人還沒明白怎么回事,劉煥榮匆匆的走了。 劉煥榮下山買了點顏料,回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遠遠的看見屋里有燈光,獵人回來了!他興沖沖的緊趕兩步推開門,老獵戶坐在那面色凝重的看著他,絲毫沒有久別的喜悅。 原來,剛才收到劉煥榮捐贈的老人和年輕媽媽為了表示感謝,就到煤礦警察所打聽劉煥榮的來歷,警察在小賣部得知劉煥榮應該就住在附近,就前來詢問。 老獵戶問劉煥榮是不是犯了什么事情,劉煥榮做賊心虛,支支吾吾的說沒有,心想自己又暴露行蹤了,要馬上離開這里。 他拿出剩下的一萬元錢給了老獵戶,說自己只是跟別人打了一架,所以才來這里躲兩天。說完告別了老獵戶,摸了摸腰里的槍,在夜色中往山下走去。 劉煥榮回到市區(qū)已是深夜,此時早已饑腸轆轆,他找了一家24小時營業(yè)的餐廳,點了50塊錢東西風卷殘云般塞進了肚子,吃完飯準備買單時,發(fā)現(xiàn)口袋里剩下20多塊錢。 他紅著臉告訴服務生錢不夠,愿意把自己的翡翠戒指作抵押,服務生叫來了老板,老板看了看劉煥榮的戒指:誰知道你這是真的假的?你還有別的東西嗎? 說完老板要搜身,劉煥榮身上還別著兩把手槍哪能讓他搜,相互推推搡搡大聲爭吵。一會后廚的人也聽到爭吵跑了出來,店里的幾個顧客都圍了上來,有人嚷嚷著報警。 一聽報警,本來就已經(jīng)不耐煩的劉煥榮急眼了,從腰里拔出手槍頂在老板的腦門上:都給我散開!眾人看到劉煥榮兇神惡煞的樣子,讓開了一條道,幾個顧客也不看熱鬧了,趕緊溜了出去。 老板哪見過這陣勢,嚇得瑟瑟發(fā)抖,說話都說不囫圇:你你你走吧,不要錢了。劉煥榮用槍指了指桌子上的戒指:這個值幾千,壓你這,改天再來取。 說完一把推開老板,徑直走了出去。剛出飯店的門,一輛警車開了過來,從車上跳下來幾個警察,對劉煥榮喊道:站??! 劉煥榮哪里會站住,拔腿就跑,幾個警察緊追不舍,一邊追一邊喊站住,站住。不喊還好,越喊劉煥榮跑的越快。 不知道跑了多久,劉煥榮翻過一堵墻,跳進了一家幼兒園里,這時天剛蒙蒙亮,幼兒園靜悄悄的,劉煥榮跑進了小朋友的教室里躲了起來。 又累又困的劉煥榮倚在窗邊看著外面,還是沒有一點動靜,偶爾有幾只小鳥落在地上??粗粗姆潘上聛?,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劉煥榮還做了一個夢,夢見他回到了家里,父親還健在,母親給他鋪好了床鋪,讓他美美的睡上一覺,他躺在溫暖舒適的床上,父親站在一旁拍他的肩膀。 在睡夢中劉煥榮看著慈祥的父親,一點一點的變成了警察的模樣,把他嚇得從床上坐起來,醒了,眼前一位戴著眼鏡的女教師疑惑的看著他,輕聲的問:你是......? 劉煥榮趕緊站了起來,告訴這老師自己是被壞人追殺,不得已才跑進幼兒園躲避的。女老師看了看臟兮兮的劉煥榮:哦,你跟我來。 女老師領著劉煥榮來到幼兒園的餐廳,給他打了點早餐:你肯定餓了,吃吧。劉煥榮心里霎時一陣暖流,低下頭吃了起來。 吃完了早餐,劉煥榮看了看餐廳四周,墻壁上很多地方的表皮已經(jīng)脫落,露出了紅磚,十幾張桌子破破爛爛的,用手一按還吱呀吱呀的亂響。 劉煥榮問女老師:這里怎么這么破舊?。颗蠋熜α诵Γ何覀兪欠怯麊挝?,政府撥款根本不夠用,所以就......。這時幼兒園的上課鈴聲響了起來,劉煥榮站起身給女老師鞠了一躬:打攪了,就不耽誤您工作了,告辭。 劉煥榮出了幼兒園,站在路邊上楞了一會神,然后手搭涼棚向東邊看了看,早上的陽光也是很刺眼,他揉了揉眼睛,向著東邊走了過去。 他七拐八拐的來到一條小街道,兩邊都是一些門面房,可能是位置不太好,門面房好多都空著,劉煥榮走到一個不大的超市,里面的商品他看都不看一眼,走到超市的盡頭一個小門前面,輕輕一推,門開了。 原來,這是一個地下賭場,里面各種賭博機應有盡有,雖然是早上,但依然有不少人正在埋頭賭博,因為相對封閉,里面空氣污濁,煙霧繚繞。 劉煥榮進來之后,并沒有去賭,他在里面轉了轉,時不時站在別人的后面看人家怎么玩,一會轉到吧臺要點喝的(免費),最后找了一個沙發(fā),悄悄的把沙發(fā)罩給去掉,然后坐在上面眼睛一瞇打起了盹。 劉煥榮的字 不知道瞇了多久,里面人越來越多,大呼小叫的把劉煥榮給吵醒了。他看了看手表,已經(jīng)是下午兩點多了。 他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筋骨,來到了吧臺前,對收錢的服務生笑了笑,服務生也對他笑了笑:先生,有什么事?劉煥榮輕聲回答:把錢拿出來!服務生以為聽錯了:什么?劉煥榮依然微笑著看著服務生,慢慢的從腰間拔出手槍:把錢拿出來! 服務生的臉立時僵住了,張著大嘴看著劉煥榮,他沒有想到竟然有人敢來搶錢,這里是湖灣幫的老大開的,賭場里看場子的打手就有幾十個,開了幾年了在這鬧事的只有挨打的份,誰敢明目張膽的搶錢。 快點!劉煥榮一把槍抵在了服務生的額頭上,把沙發(fā)罩扔給了他,又拿出另一把指著旁邊的服務生:快點幫他裝錢。 這時兩個打手看到了吧臺的情況,一人拿著一把刀跑了過來:你想干什么!劉煥榮槍口一轉,冷冷的說:要命的滾蛋!兩個打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所措。 劉煥榮看了看裝錢的沙發(fā)罩,覺得差不多了就拎了過來,就在這一瞬間,一個打手看到有機可乘,揮刀向劉煥榮砍去。劉煥榮感覺不對,隨手就是一槍,砰的一聲,打手捂著肚子倒地。 槍聲一響,賭場頓時一片大亂,板凳,賭博機倒了一片,其他的打手們也往吧臺這邊跑來。劉煥榮把沙發(fā)罩綁好,系在身上,這時十幾個打手已經(jīng)把他圍在了中間。 其中一個領頭模樣的人喊著:弟兄們,他就兩把槍,我們十幾個人,別怕!看他......話還沒說完,劉煥榮一槍打在他的腿上:我叫劉煥榮,不怕死的來! 那些人本來還想躍躍欲試,看到帶頭的被打倒,特別聽到劉煥榮的名字,都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包括被打倒的頭目也傻了眼。 劉煥榮見狀大步向前走去,出了賭場把槍放回腰間,手拎著沙發(fā)罩一溜煙的跑到幼兒園。找到剛才那位女老師,把沙發(fā)罩遞給她:把這裝修一下吧。女老師接過來:先生你貴姓?這是多少錢?劉煥榮一皺眉:我也不知道是多少,你自己點一點吧。他后來才得知,一共是500多萬。 此事之后,劉煥榮被更多的黑道追殺,警方也加大對他的追輯,不得已他逃到了菲律賓,在菲律賓他碰上了出賣他的王國林,把他和幾個朋友槍殺,菲律賓警方差一點就把他抓住,劉煥榮又偷渡到了日本。 在日本,劉煥榮碰上了小雙,是他人生中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女人,小雙的前男友也是臺灣黑道中人,剛剛被警方通緝,小雙也不得已來到日本。 劉煥榮和小雙過了一年多的恩愛生活,期間兩人沒有了生活來源,劉煥榮參與當?shù)氐呢湺窘M織,沒多久便被警方抓獲,遣送回了臺灣。 在獄中,小雙從日本趕回來看他,但劉煥榮拒絕不見。獄警問他為何不見,劉煥榮說:見了又如何,我又不能給她什么,見了只能增加她的痛苦,我也想見她,但我必須忍住。 有一天,劉煥榮在報紙上看到有一家三口全都得了不治之癥的新聞,于是號召全體獄友為這三口捐款。 他還利用自己的特長,在獄中作畫義賣捐贈給當?shù)氐膵D女救援基金會,他畫出了鐘馗、關公等三十幾幅畫作,義賣的錢全部捐了出去。 最終,劉煥榮被判死刑立即執(zhí)行,在執(zhí)行的前一天,記者在采訪他的時候,問他什么是英雄,他回答:前一段為了救學生而葬身火海的林老師他們才是真正的英雄,像我這種逞兇斗狠的只是小勇。 被執(zhí)行槍決前,劉煥榮把自己的器官捐給了醫(yī)院,算是為社會做出最后的貢獻和懺悔。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百年身。朋友們,人生短暫,且行且珍惜??!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