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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我去過一些地方，看過一些風景。有的溫雅恬靜，有的蓬勃驚心，而這其中能讓我念念不忘的，能讓我像朱自清先生寫各個地方的綠而相互比較的應(yīng)該便是去過的地方的夕陽。最美不過夕陽紅! 最先看到的自然是家鄉(xiāng)的夕陽。小時候欣賞的不只是那紅作一團的夕陽還有那被夕陽浸染的晚霞。我懵懂的犯了個“小兒不識月，呼作白玉盤”的直觀笑話，我叫它火燒云?，F(xiàn)在都還清晰的記得那“紅紅的火”將身邊的云燒成紅色，將遠處的山頂燒成紅色，還有山背后也透著紅色一般的火光。這也是一種象征，一種比鐘表還要準的時刻，是長輩們?nèi)章涠⒌臅r刻。我最喜歡坐在老屋窗前的老核桃樹下靜靜地等奶奶回來，我也知道，只要“火燒天”一出來，奶奶就該回來了。我和奶奶大部分的記憶大約都圍繞著老屋，老核桃樹，屋后的菜園和老梧桐樹以及那片夕陽還有那片土地。一切的一切，它們都替我們記著。奶奶最愛給我講她年輕時的故事，那是一個時代的農(nóng)村生活的寫實烙印。每個人都是一本書，一本寫不盡的書，一本沒有結(jié)尾的書。直到現(xiàn)在每逢寒暑假，我都是定要回鄉(xiāng)下陪奶奶的，她一生的故事很長，前半生的我都還沒有聽完呢!她倒也樂意給我講，我也樂意聽他講。這倒也成了換了意境應(yīng)了情懷的“周瑜打黃蓋”!爺爺是在我出生前兩個月去世的，估計是請了兩個月假的轉(zhuǎn)世，我和奶奶特別親!每每我要離開去上學，她一邊叮囑我這樣那樣，一邊又鼓搗著這樣那樣。直到一次她不知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說了一句扎心的話“你一走了，我這兒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眼眶一眨便濕了，我玩笑說不是還有阿灰么?阿灰是陪伴了奶奶好幾年的貓咪，我時常和她爭奶奶的醋。一時又覺得自己不該爭的，我做的遠不如一只貓咪做的，最長情的告白是陪伴。 當我記事以來，有了自己的小秘密，連奶奶都不能講的小秘密時。我習慣了在老屋后百米處的小山坡上看夕陽，山坡上有一棵大樹，是一棵百年香樟樹，家里人叫它凍青樹（因為它一年四季都有青綠色的葉子）。我在它伸出的手臂上坐過，也搭過秋千。靜靜地坐在上面，有時候透過樹葉看過去的夕陽就像是加了濾鏡的照片，蒙了一層不可言喻的美。那余暉能從葉與葉間的縫隙找到我并照耀我，我搖擺著頭躲它，風一吹，它又能找到我。家鄉(xiāng)的夕陽大概是我看不厭也看不盡的風景。 二 記憶里再看到的夕陽是在浙江溫州的夕陽，那是一個異鄉(xiāng)的夕陽。因為一些原因，我小學四年級就與父母去了浙江溫州，哪怕生活拮據(jù)，我也知道父親只是不想我和弟弟妹妹成為留守兒童。 父親酷愛釣魚，他以前的工作也是出海打魚。每每他出?；貋?，我們就能吃到鮮美的魚羹，偶爾還能吃到一些連父親都不認識的魚。一次他帶我去他們的漁船上玩，那船?？吭诤０犊?。正值傍晚十分，又剛好漲了潮。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海，看到那么大的漁船，還有那么美的夕陽。金色的，整個海面都是金色的，遠遠望去，我呆住了。腦海里第一時間浮現(xiàn)的是“海日生殘夜，江春入舊年”這一句詩。后來我學了王勃的《滕王閣》，回想起了“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在海的邊際那一頭，海里也漾著一個夕陽，兩兩相望，眉目傳情。父親繼續(xù)坐在船頭專心的釣魚，我在其身后的二層甲板上吹海風。那種前所未有的心曠神怡撫慰著我的靈魂，要是此時出現(xiàn)一個擺渡的仙人，我定是要被他吸引走的。那夕陽將父親的影子拉的很長，長到延伸到我面前，我收回神看了看父親，那背著光的背影一動不動，我能想象他的專心和愜意。那也是我記憶中印象在意深刻的父親的背影。 三 后來我回老家中考，考到了市里的高中，在那座城市邂逅了我的第三個難忘的夕陽。"一切景語皆情語"!也許是有前兩次的夕陽情懷，這一次的我更主動了一些，到了城市，我有看夕陽的習慣。（記得誰跟我說過她不喜歡夕陽，不喜歡落日，她將其理解我結(jié)束和落幕。我不然，我喜歡夕陽，原因和“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有點兒抽象相似。）在宿舍六層樓頂，在教學樓七層樓頂上都有我看夕陽留下的足跡。離開家鄉(xiāng)后的我更喜歡一個人獨處，靜靜地坐著欣賞一片景，描繪一幅畫。我覺得寧靜可以給一個人很好的思考，可以回憶一下昨天，享受一下今天已經(jīng)憧憬一下明天。非寧靜無以致遠，那座城市除了教會了我一些知識和為人以外，沒能給我留下多少情懷和友誼，唯有那高樓大廈上托起的夕陽成了我每次路過都想要拜訪的老友。 四 最后一個讓我落筆的夕陽是在鄭州到貴陽的火車上遇到的，那也是我的第一次，第一次無意間欣賞到的"奔跑中的夕陽"。他一直跟著我的目光奔跑，我不知道是我在追趕它還是它在追趕我，只覺得那慕時光不知是那個攝影師拉長剪輯的，唯美得讓人忘乎所以。我記得那個余暉，它從天際過來，像是夕陽伸出的想要抓住我的手。透過車窗在我餐桌上的小說書上撫摸，我忙迎上臉去乞求，那溫暖柔和讓我忘記了前一分鐘看的書里的內(nèi)容。閉著眼，有那么一瞬間我好像超脫了這個時空，去了另一個異度時空。車上原來的乘客的喧嘩聲，孩童的哭鬧聲，工作人員的叫賣聲在那一瞬間都戛然而止。當我回過神來，想在進去，便怎么也進不去了。就這樣仰著頭看了許久，直到它漸漸埋下了頭，拉下了夜幕。我又繼續(xù)回到書里我的《圍城》。 結(jié)語： 朱自清先生寫各個地方的綠，各不相同，比較后抒情歌詠。我寫夕陽本是想仿著寫的，哪想他寫的是哲理抒情散文，我寫的竟成了冗長的記敘文了。 文/劉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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