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醫(yī)院電梯太忙,等了兩個回合沒擠上,干脆走樓梯吧。 我?guī)鹤幼邩翘荨?/p> 樓梯是另外一個世界,病人喜歡在這里曬衣服,通過曬的衣服可以看出這一層住的是什么病人,雖然叫曬,其實沒有陽光,反而有些陰森。 以小孩尿布、衣服為主。 農(nóng)村有個說法,小孩的衣服不能晾在陰暗處,也不能在室外過夜,容易被鬼魂附體…… 在醫(yī)院無所謂了,這里不信鬼神。 二樓是餐廳,我總覺得怪怪的,樓上就是手術室,樓下就是大魚大肉,怎么吃得下?關鍵是這個樓上每天都要死人,你們不覺得恐怖嗎?能吃得下嗎? 剛來時,的確覺得蠻恐怖的,我一般凌晨5點回家,平時電梯那么忙,那么大個電梯突然空了,我總覺得里面站滿了人,越想越害怕,自己嚇唬自己,多少死人坐過這個電梯啊,真恐怖。 后來呢? 我慢慢適應醫(yī)院生活了,還敢去餐廳吃飯了,餐廳需要先辦卡,一張卡10元押金,我辦了一張,媳婦辦了一張,辦卡的初衷是為了給兒子買小米稀飯,至于那里面的菜,我覺得炒得太業(yè)余了。 最初,每天只掛三小袋水,上午11點就能打完,我們可以中午溜回家。 手術后,每天五大袋,要打到下午2點,那么我們就需要在病房吃飯,我就去食堂打點飯。 我還是比較奢侈的,每頓我買四個菜,每個菜半份,兩份米飯,一份湯,媳婦很少吃,一般就是吃點米飯,喝點湯,她說吃不下。 我囫圇吃幾口,也就不吃了,首先是沒有胃口,其次是不好吃。 昨天,我去退卡,突然在想,餐廳用充值卡來管理是很高明的,因為很多人不會來退卡了,就如同買大桶水需要40元的押金是一回事,萬一押金條丟了呢?那就不退了,賣桶也是很不錯的收入呀,腚疼辦公室里有五個桶,為什么這么多?他的押金條總是找不到了,他屬于馬大哈系列的,也不在意,不就是幾十塊錢嗎? 我們所在的病房區(qū)以兒童為主,開學后,病房就不緊張了,至少有一半病房是空著的,不過該在走廊里的病號還住在走廊里,不公平?哪那么多公平?我跟笑笑和腚疼講過:好好賺錢,為什么? 你看看走廊區(qū)住的,基本上都是農(nóng)村來的,而且以老年人為主,即便是有空閑的病床,也未必安排他們進去。 昨天我還和媳婦探討這個問題,現(xiàn)在空了這么多病床,為什么不讓他們搬進去? 我特意問了問護士。 護士說,因為床號都是固定的,綁定在住院手續(xù)上了,不能中途調(diào)床。 我們病房算是最大的,四個標準床位,臨時加了一個,前些日子一直住滿,這幾天陸續(xù)都出院了,只剩那個割了氣管的老頭一個人了。 老頭幾乎不說話,他也沒法說話,說話前還要用手把氣管堵上,說得也不清晰,漏氣,他白天不躺著睡覺,一躺著就跟吹沖鋒號似的,氣管里一直有液體,晚上每隔半小時就會開燈一次,我剛睡著又被他弄醒了,把我氣的…… 沒辦法,醫(yī)院就這樣,什么病號都有,他也不想這樣。 自己住院,也不講衛(wèi)生,一天能用兩包紙,就直接扔在床下,他每天吃啥?就是煎餅,什么也不卷,也不吃菜,一頓兩個煎餅,平時就是吃生花生,他帶了半袋花生,快被吃光了,真能吃。 他有個兒子,在濟南,今年剛考上公務員。 周一來過,把他訓了一頓,嫌他上次手術后回家不聽醫(yī)生的,又下地干活了,結(jié)果又犯了,需要重新住院。 周一下午就走了,因為要上班。 周五晚上,我又見到了他兒子,又把他訓了一頓,嫌他不聽醫(yī)生的建議,亂吃。 他有糖尿病了,一直在注射胰島素。 兒子給他訂的套餐,針對糖尿病病人的,每頓都有專人給送到病房,老頭不吃,理由是太貴,要求退掉,人家就給退掉了。 老頭其實蠻內(nèi)疚的,他現(xiàn)在一天住院500多,自費的,兒子剛參加工作,自己又幫不上忙,買房子也補貼不上,自己反而成了累贅,這也是他不愿意多花一分錢的緣故…… 我在想,如果一個很優(yōu)秀的姑娘,看上了小伙子,會不會接受沒房沒車的他呢? 也許會! 也許不會! 我不愿意待在病房,總覺得壓抑,我喜歡在走廊里走來走去,走廊里多是乳腺癌患者,以老太太為主,也有年輕的,他們會討論化療效果,仿佛討論哪個感冒藥效果好一般,沒有悲觀,仿佛是討論別人的事。 那天,我遇到了醫(yī)生在跟姐弟倆討論其母親的病情,問他們是否愿意接受化療,醫(yī)生說得很中肯,若是打化療會有什么好的一面,有什么壞的一面,若是不打,會有什么結(jié)果…… 姐的意思是打。 弟的意思是回家住吧,不打了。 不打,那么會有兩個原因: 要么,懼怕化療,聽到這個詞,仿佛就要顫抖。 要么,懼怕開支。 也可能兩種因素都有,其實多數(shù)病人都能接受化療,因為醫(yī)生給分析得很透徹,手術只是把病變部位切除的,而化療可殺傷體內(nèi)殘存的癌細胞,若是不殺死,還會卷土重來,那么手術也就變得沒有意義了。 就是說,接受化療,有痊愈的可能。 不接受,肯定復發(fā)。 問醫(yī)生的建議? 這種事,醫(yī)生不會建議,因為選擇權在于家屬,醫(yī)生要給自己留有足夠的余地…… 繼續(xù)說樓梯的事。 剛從樓梯口出來,遇到了倆人打架,一看就是親兄弟,長得也像,因為是否“孝順”的問題打起來了,真是往死里打,抱著頭往墻上撞,醫(yī)院仿佛是個很冷血的地方,大家都很麻木,只是保潔阿姨在拼命地喊保安。 兒子喊害怕,我們就沒有繼續(xù)觀戰(zhàn)。 我發(fā)現(xiàn)在醫(yī)院久了,我也冷血了,我沒有關心他們疼不疼,只是感嘆:醫(yī)院真是個打架的好地方,打完了,直接推到急診就行了,連120都省了。 錢,錢,錢! 出了醫(yī)院,我想起了腚疼的那句話:我覺得有沒有錢無所謂。 我覺得真好笑。 只能說,你沒有遭受過侮辱,沒有經(jīng)歷過一分錢憋倒英雄漢…… 錢,太重要了! 前天,腚疼提出去臨沂批發(fā)市場看包裝,笑笑勸他不用去,我也勸他不用去,因為包裝不需要跑那么遠,笑笑勸了他半個晚上,腚疼感嘆:的確不用去。 笑笑又問了一句:還去嗎? 去! 我心想,這說明他去臨沂不是為了包裝,而是約會,否則不會有這么大的動力,另外也說明這女粉絲很有魅力,不主動送上門,還要人找上門,有范? 我知道是誰,哈哈。 晚上,腚疼回來了。 我們問他見沒見女粉絲,睡沒睡? 他說見了,沒睡。 問,今天花了幾百塊錢,有什么收獲? 他說,感覺人要贏得尊重。 問,為什么有如此感慨? 他說,你看,我去外地,他們見我都很膽怯,總感覺我高高在上,這種感覺太微妙了,只是現(xiàn)在這一切都是虛幻的,還不是真實的我,我要用真實的實力征服眾人,要有屬于自己的王國,要有錢,被人尊重的感覺太好了。 每個人都有被尊敬的欲望,包括我們穿好看的衣服,開豪華的車子,其實都是為了換取被尊重,只是很多人沒有直觀體驗過,很多人說我對成名沒有欲望,那需要引用一下宋美齡的話:我只能說他們還沒有嘗到權力的真正滋味。 我能想象,小粉絲遇到腚疼時,一定是膽怯的、羞澀的、半推半就的…… 腚疼說,是的,她很膽怯,感覺不好意思跟我說話。 腚疼是嘗到了名氣給自己帶來的變化,別人跟自己說話要小心翼翼,特別的尊敬,那種感覺不是語言可以描述的,例如球館的老板最初喊他腚疼,后來喊腚總,后來喊王老弟,如今呢?隔很遠就喊:王總! 醫(yī)院要求給最佳護士投票,可是我喜歡的女護士貌似都是實習的,她們很可愛,很用心,特別會哄小孩,我兒子玩“饑餓鯊魚”,小護士還跟他交流經(jīng)驗。 實習的不能被投票。 偶爾,不忙的時候,我問實習小護士,有工資沒? 沒! 問,以后能分配進來嗎? 難! 這些小護士為什么比老護士熱情? 剛參加工作的緣故,想給別人留個好印象,老護士只是懶惰了一些,淡定了一些,沒有了太多刻意的熱情,但是要說技術,還是老護士給力。 誰在一個崗位干久了,也麻木了。 這個都可以理解。 孩子剛做完手術,有個小護士一直陪在我們身邊,特別感動,一來二去,就熟悉了,而且越來越熟,我也動不動調(diào)侃她,說等兒子病好了,我娶了她。 她說,好呀,等著。 只是玩笑話,都是已婚人士…… 我們病房區(qū)下午3點以后,除了手術病人外,基本不需要打針,所以護士們非常清閑,晚上呢?只有一個護士值班,也沒啥事,病房區(qū)早早就熄燈了,晚上我一般12點才睡覺,而病房10點就關燈了,我就去護士站聊天。 偶爾,她值班。 我們就閑聊,我問她是正式的還是聘用的? 她說,聘用的。 我問,咋沒轉(zhuǎn)正呢? 她說,咱是農(nóng)村孩子,沒套路,也沒心眼,我們那一批考進來的,至少有一半轉(zhuǎn)正了,剩下的都是我們這些沒關系的了。 我問,是不是工資差別很大? 她說,加上獎金的話,差不多一半。 我問,心理不平衡? 她說,有那么點吧,其實最大的不平衡來源于階層差,總覺得正式的比自己高一個級別,咱在人家面前低人一等,人家端的是金飯碗,咱端的是鐵的。 我問,咋不陪領導睡覺? 她說,不管用,另外這種事咱也做不出來。 我說,睡一下又不少塊肉,無所謂。 她說,咱農(nóng)村出來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保守,正直,看不慣這些。 我問,有這么干的不? 她說,不知道,當然傳聞總是有。 我說,拿出10萬元來送禮,肯定能轉(zhuǎn)正。 她說,不想給家里添亂了,看命運怎么安排吧。 我說,反正很快就賺回來了。 她說,心里覺得不公平,憑什么別人不花錢能轉(zhuǎn)正,我需要花錢? 我說,別人花沒花你也不知道,你根本不知道人家背后付出了什么,你看到的都是表面,在領導身上花錢,花得再多也能賺回來,這是一個穩(wěn)賺不賠的生意。 但是,大家都邁不過心理檻。 她說,我的心理價位是3萬元。 我說,那連試都不用試,白搭,要是我兒子面臨著轉(zhuǎn)正問題,我先給送上10萬再說,不行,我再給送,但是我跟孩子怎么說,沒花錢,你是憑能力考進去的。 她說,你說得輕松。 她說的,我都懂,因為我在國企里工作過,正式的與聘用的就是兩個階層,你自覺不自覺的低人一等,活都是臨時工干的,但是成績都是正式工的,而且人家還有福利房,還能購買單位的集資建房,臨時的呢? 什么都沒有。 當時我在的單位,1000多位員工,正式工才81個,多有優(yōu)越感,工資差三倍,每人配三星翻蓋手機、筆記本電腦…… 家長鋪路也很重要,我們這邊有個做食品的老板,稱不上企業(yè)家,但是在地方屬于知名品牌,他二女兒今年研究生畢業(yè),想進電網(wǎng),留在濟南工作,這個簡單不?按照咱的理解,按照正規(guī)流程走就是了,但是他不,他很著急,想給運作進去。 我問,為什么不考公務員? 他說,公務員考進省級單位非常難,咱知道自己家的閨女,肯定考不上,至于說回家當個公務員,那沒意義,國企門檻很高,但是有運作的空間,只要一把手點頭,那么這個孩子就能進去工作,而且學歷也符合要求。 這么一件事,需要有人給打個招呼,要多少錢? 20萬,現(xiàn)金,而且對方不承諾100%能成,我咋知道的? 因為,中間人是我給找的。 國企跟國企差別也很大,例如王京剛辭職了,他在電網(wǎng)工作,一個月1萬元,他覺得干著沒意思,但是有些崗位就很有意思,例如行政類的工作。 老板想給女兒安排的,就是這類工作。 最終這20萬沒花出去,給退回來了,也不建議進入石油、電力方面的,因為這兩年反腐,日子也不好過,不如去銀行。 最終,去了銀行,也是行政職位,很巧合的機會,沒花錢…… 做父母的為什么要怎么安排?為什么不鼓勵她創(chuàng)業(yè)或接班呢? 因為,她所處的位置決定了她會嫁給什么高度的男人,回到縣城,她當上了公務員,只能找個差不多的,而在濟南工作呢?又是省行,那么她可能會嫁給非常優(yōu)秀的青年企業(yè)家。 整個醫(yī)院,除了產(chǎn)科,我覺得多是悲劇,產(chǎn)科里是充滿笑聲的,我初中同學在這里生娃,二胎,我過去看望了兩次,感覺是另外一個世界,房間里很溫馨。 這里有個小護士是我讀者,小鈴鐺。 這個醫(yī)院里我的讀者還真不少,讀文章是一種感覺,見真人又是另外一個感覺,所以我盡量地避免見真人,會失望的,因為當他們出現(xiàn)時,我們角色變成了病人跟患者,勢差反過來了。 我舉過一個例子,就是很多人要存我的手機號碼,我很少遇到手不發(fā)抖的,一般都是需要我?guī)椭嫔稀?/p> 有意思不?我有那么丑嗎?把你們嚇得發(fā)抖。 小鈴鐺未婚,93年的,平時我都覺得她只是個孩子,打扮得也蠻時尚的,可是穿上護士裝,瞬間覺得安靜了不少,給人鄰家小妹的感覺。 所以,你加這些護士的微信,你會有恍惚感,她們工作時是這樣的,換上便裝是那樣的,關鍵還動不動蹦個迪,你很難想象一個平時那么優(yōu)雅的護士會去蹦迪。 我問她有沒有遇到很感人的事? 她說,一個女的,癌晚期,把孩子生下來了,剖產(chǎn)的。 我問,然后呢? 她說,孩子10個月的時候,那女的就死了,她懷孕時就是中晚期了。 我問,是不是大眾論壇上捐款的那個? 她說,是。 我說,我看她老公寫的信,我還截圖了呢,我翻翻,很感人:你走后,我不婚不戀,一心把孩子撫養(yǎng)長大,每當過節(jié)之時,就去你的墓碑前看你,告訴孩子,天空里最閃亮那顆星光,就是媽媽。 她問,感人不? 我說,感人,可是我覺得他還會找別的女人。 她說,不會! 我說,環(huán)境造就人,人人都可能出軌,懂不? 她說,我就不會。 我問,你談過幾個男朋友? 她說,就現(xiàn)在的這一個,已經(jīng)領證了。 我問,你堅信這一輩子只跟他一個人在一起? 她說,我堅信。 我說,若是領導勾引你呢? 她說,我不喜歡老頭子。 我問,如果你們離婚了呢? 她說,我們不會離婚的。 我問,如果你老公50歲死了,別人要給你介紹老伴呢? 她說,不會的。 我問,你是不是特別唾棄那些出軌的女人? 她說,是。 我說,未來發(fā)生什么,你都是無法預測的,所以不能把話說死,你為什么不敢承認這一切,你到底怕什么? 她說,如果我認為自己也會出軌,那我瞧不起她們豈不是五十步笑百步? 我說,人死以前,不能隨意貼標簽,我以前就寫過,一個人60歲以前都是高官,61歲落馬了,那么應該如何評價他的一生?60歲以前是對的?61歲以后是錯的?我們習慣性的一票否決,可是在他60歲以前的歲月里,誰又會否定他的成功呢? 她說,上次來了一個女的,是你老家那邊的,特別漂亮,在深圳讀書,懷孕四個月了,來引產(chǎn),問她為什么不早點來,她說以為自己喝啤酒喝多了,啤酒肚。 我問,咋不介紹給我認識認識? 她說,血檢,梅毒,告訴她的時候,她特淡定。 我問,她早知道了? 她說,應該是。 我問,咱這邊有查出梅毒或艾滋病的沒? 她說,梅毒還行,艾滋病不多,上次有個產(chǎn)婦,云南那邊的,是。 我說,這玩意感染的概率很低呀? 她說,從概率來講,跟中500萬彩票差不多,但是對于個體而言,感染上了就是100%,感染不上就是0%。 我問,是不是很多學生來流產(chǎn)? 她說,流產(chǎn)這個是可以理解的,很多5個月才來引產(chǎn)的,肚子都很大了,學生害怕,一直拖著拖著,拖到不能再拖了,才來引產(chǎn),做了無數(shù)次心理斗爭,害羞,害怕。 社交軟件會引發(fā)這類疾病的大爆發(fā),腚疼前些日子就懷疑自己得了,專門去醫(yī)院檢查了,好在是安全的,他不喜歡戴套。 也別嘲笑腚疼,每個剛吃肉的人,都會有這么一個貪婪階段,過了以后才會開始吃青菜。 新疆、西藏都是重災區(qū),《塵埃落定》里就有描述,因為那里的人不懂什么保護措施…… 發(fā)達地區(qū)也是,例如廣東、浙江、上海都屬于發(fā)病率比較高的,山東、河北屬于最少的,發(fā)病率為十萬分之幾。 在醫(yī)院待久了,的確感覺疾病是蠻可怕的,昨天我跟乳腺癌患者聊了一會,我問她有什么人生感慨? 她說,失去不是最可怕的,正在失去才是最可怕的,就如同蠟燭,你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熄滅,這個過程是最煎熬的。 醫(yī)院的每一層都有老師,他們用生命在教學,在教育我們,我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小孩打呼嚕常見不? 重視嗎? 無所謂,對不? 病房區(qū)有個很大的宣傳欄,就是講述打呼嚕的危害,厲害了會引起窒息的,成年人打呼嚕更可怕,也是需要手術的。 這就是教育的意義。 有用嗎? 我兒子以前睡覺一定是有聲音的,翻身嚴重,而且他早上8點上學,每天早上7點40家里就爆發(fā)戰(zhàn)爭了,媳婦想把他喊起來,他就是不起來。 他為什么睡這么久還不夠? 因為呼吸不暢。 如今呢? 太安靜了,讓我們都有點害怕了,咋晚上一點聲音都沒有?睡的呢?能感受到是很甜的,早上早早的就自己下床了。 立竿見影。 還有就是飯量大了,能吃了,活動量也大了。 這些都是眼睜睜能看到的,我再有了孩子,再出現(xiàn)這個情況,我還是會帶來手術的,那時也不會讓這么多人來陪護了,我和媳婦就足夠了,上次我們家來了10口人,整個手術室門口都站滿了。 我對于大家而言,這也是積極的、具有教育意義的,你們家孩子有這個情況,未必要信我,帶著去三甲醫(yī)院測試一下,你親眼看看孩子睡眠質(zhì)量檢測,看看氧氣含量,你什么都懂了,還討論什么中醫(yī)西醫(yī),你相信現(xiàn)代醫(yī)學就對了。 我真的很感激。 還有一個很感激的東西,就是合作醫(yī)療,真的很管用,應該說,合作醫(yī)療救了很多農(nóng)村人的命,這是值得我們感恩的。 有些人總覺得合作醫(yī)療是騙人的,拒絕交錢。 那是你傻了。 送你的福利你都不要…… 去病房區(qū)轉(zhuǎn)轉(zhuǎn),醫(yī)療保險是大家繞不開的一個話題,生了病,我們真的能治得起嗎? 我寫這些,大家可能覺得離自己很遙遠,其實一點都不遙遠,人的一生,總會有那么四五次會跟醫(yī)院親密接觸的,你覺得醫(yī)院與你無關,其實有關。 醫(yī)院后面是一條馬路,很寬,馬路車流量不大,兩邊停滿了車子,是去醫(yī)院的,醫(yī)院也有停車場,大約能停100輛車,但是有1000輛車子等待停,沒辦法,只能停在路邊,我們是小城市,沒有亂停車這個概念,至少從來沒聽說有貼條這個說法,我們在球館打球,都是把車子停在馬路邊。 要貼條,那應該去學校門口貼,那才值得貼呢,密密麻麻多少車呀。 從醫(yī)院出來,我發(fā)現(xiàn),我車子被貼條了,城管貼的,讓我去接受處罰…… 下午,我去城管大隊,我看到已經(jīng)處理了很多了,都是在醫(yī)院門口被貼的,手續(xù)很簡單,交100元現(xiàn)金,寫個認錯書,按上手印就可以了。 我問過球友,要不要接受處罰? 大家的意思是不用,因為不聯(lián)網(wǎng)。 但是我覺得既然給我開了罰單,我還是接受吧。 交錢還要排隊,有個大姐發(fā)火了:醫(yī)院沒有停車場,車子停在路邊不對嗎?你們不管占道經(jīng)營,你們管這些?你們能理解家人生病的心情嗎?能理解嗎? 其實,我特理解她。 她說的都是實話,我兒子第一次去檢查的時候,我媳婦圍醫(yī)院轉(zhuǎn)了三圈沒找到地方停車,干脆就直接停在了路邊,隨便找了個地方一塞,放那里去了,耽誤不起。 只能說醫(yī)院配套沒做好。 城管其實沒必要罰款,為什么? 因為,第二天,車子又停滿了,罰款也停,大家認了,因為沒辦法…… 還不如反著做,例如劃出停車位,按時計費,創(chuàng)收更高,秩序更好,不比這樣強? 他不! 治標不治本,現(xiàn)在我依然停在路邊,你們說的道德、法律我都懂,但是我要計算違法成本,難道我從家里步行過來?貼就貼吧,無所謂了。 這個事,我也反思了很多,為什么我們懲罰不起作用? 因為規(guī)則出了問題,當大家寧愿受罰也去違規(guī)時,說明懲罰已經(jīng)是下策了,應該重新制定規(guī)則,用規(guī)則去解決問題。 把村長槍斃了,下個村長就不貪污了嗎? 地,該賣,還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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