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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觀舒：廣強律師事務所刑事律師 在《刑法修正案（八）》頒布之前，惡意欠薪行為僅僅作為民事糾紛來處理，而處理欠薪的主要有以下方式：一是與用人單位協(xié)商解決，二是由勞動爭議處理機構調解，三是由勞動爭議仲裁機構仲裁，四是向人民法院提起訴訟。但由于制度的不健全和用工單位的惡意拖欠，造成勞動者無法追索其應得的工資，久拖不決造成有些人員做出過激的行為，成為影響社會穩(wěn)定的重要隱患，并由此引發(fā)了許多社會問題。 2011年2月25日，十一屆全國人大常委會第十九次會議表決通過的《刑法修正案（八）》，新增設了拒不支付勞動報酬罪，規(guī)定于《刑法》第二百七十六條之一，是指以轉移財產、逃匿等方法逃避支付勞動者的勞動報酬或者有能力支付而不支付勞動者的勞動報酬，數額較大，經政府有關部門責令支付仍不支付的行為。至此，惡意欠薪行為被納入刑法的規(guī)制范圍。但并不是所有的欠薪行為都構成拒不支付勞動報酬罪，還必須符合該罪的構成要件，如存在轉移財產、逃匿等行為，并有能力支付而拒不支付，因此，對于一般欠薪行為不作為犯罪處理。 本文主要從無罪案例中整理拒不支付勞動報酬罪的裁判要旨，提煉相應的無罪辯點，為此類案件的辯護提供思路和方向，不足之處，望請指正。 無罪案例一： 1.范某某拒不支付勞動報酬案 2.案號：北京市大興區(qū)人民法院刑事判決書（2014）大刑初字第1129號 3.裁判要旨：證人證言存在疑點，重要書證缺失，不能形成完整的證據鏈條，證據不足，罪名不能成立 4.裁判理由：本院認為，公訴機關指控被告人范×1以逃匿方法逃避支付勞動者的勞動報酬，數額較大，經政府有關部門責令支付仍不支付，證人證言存在疑點，重要書證缺失，不能形成完整的證據鏈條。北京市大興區(qū)人民檢察院指控被告人范×1犯拒不支付勞動報酬罪的證據不足，罪名不能成立。被告人范×1關于其無罪的辯解意見，本院予以采納。 無罪案例二： 1.孫某某拒不支付勞動報酬案 2.案號：吉林省長春市中級人民法院刑事判決書（2016）吉01刑終327號 3.裁判要旨：行為人對款項沒有實際支配權，不能認定行為人存在有能力支付而拒不支付勞動者勞動報酬的行為 4.裁判理由：……即使雷某某實際超額支付了工程款，但根據雷某某、工人的證言及孫某某的供述均證實雷某某直接給工人開工資，現(xiàn)有證據不能證實孫某某對工程款有實際支配權，公訴機關亦無法提供證實孫某某有足額財產足以支付勞動者勞動報酬的證據，故無法認定孫某某有能力支付而不支付勞動者的勞動報酬。原審判決認定事實不清，證據不足，孫某某的行為不構成犯罪。故對孫某某的該上訴理由及吉林省長春市人民檢察院提出的上述意見予以采納。 關于吉林省長春市人民檢察院提出的“建議撤銷原判，發(fā)回重審”的意見。經查，現(xiàn)有證據能夠證實上訴人孫某某在該工程項目中沒有能力支付勞動者的勞動報酬，無補充偵查和發(fā)回重審的必要。故對檢察機關提出的“建議撤銷原判，發(fā)回重審”的意見不予支持。 合議庭評議認為，現(xiàn)有證據不能認定上訴人孫某某有能力支付而不支付勞動者的勞動報酬，不能認定孫某某構成拒不支付勞動報酬罪。原審判決認定事實及適用法律錯誤。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二百二十五條第一款第（三）項及第一百九十五條第（二）項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一、撤銷吉林省榆樹市人民法院（2015）榆刑初字第241號刑事判決。 二、上訴人（原審被告人）孫某某無罪。 5.無罪辯點：行為人對款項沒有實際支配權 無罪案例三： 1.王某某拒不支付勞動報酬案 2.案號：長春經濟技術開發(fā)區(qū)人民法院刑事判決書（2015）長經開刑初字第60號 3.裁判要旨：法律規(guī)定的“在指定的時間內未到指定的地點配合解決問題”只是認定“逃匿”行為的外在形式，其本義應是指行為人具有逃避支付義務、逃避承擔法律責任的主觀故意和客觀行為，但現(xiàn)有證據不能證明行為人存在逃匿的行為，也不能認定行為人符合有能力支付而拒不支付的構成要件，依據有利于被告人的原則和現(xiàn)有證據，無法認定王某甲構成拒不支付勞動報酬罪 4.裁判理由：本院認為，拒不支付勞動報酬罪，是指以轉移財產、逃匿等方法逃避支付勞動者的勞動報酬或者有能力支付而不支付勞動者的勞動報酬，數額較大，經政府有關部門責令支付仍不支付的行為。 關于被告人王某甲是否以逃匿方法逃避支付勞動報酬問題。……法律規(guī)定的“在指定的時間內未到指定的地點配合解決問題”只是認定“逃匿”行為的外在形式，其本義應是指行為人具有逃避支付義務、逃避承擔法律責任的主觀故意和客觀行為。綜合以上證據，王某甲供稱在外地確實存在債權，并且提供證明線索，因對該線索沒能核查，王某甲失去聯(lián)系的事實也沒有其他證據佐證，不能否定王某甲提出的其離開長春索要其他工程款的目的是用來支付工人工資這一辯解，認定其構成“逃匿”事實不清，證據不足。 關于被告人王某甲是否有能力支付勞動報酬的能力問題。……在沒有查清王某甲收到工程款去向、沒有證據證實王某甲有房產、車輛等支付能力的情形下，不能認定王某甲符合“有能力支付而拒不支付”這一犯罪構成要件。 此外，……綜合以上證據，僅憑證人證言、賬目明細、情況說明，均無法確定“項外工程”存在與否。因該事實關系到被告人是否構成犯罪，在沒有查清該事實的情形下，依據有利于被告人的原則和現(xiàn)有證據，無法認定王某甲構成拒不支付勞動報酬罪。 綜上所述，公訴機關指控被告人王某甲犯拒不支付勞動報酬罪事實不清，證據不足。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一百九十五條（三）項、最高人民法院《關于適用﹤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的解釋》第二百四十一條（四）項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被告人王某甲無罪。 5.無罪辯點： （1）法律規(guī)定的“在指定的時間內未到指定的地點配合解決問題”只是認定“逃匿”行為的外在形式，還需具有逃避支付義務、逃避承擔法律責任的主觀故意和客觀行為； （2）在沒有證據證實行為有房產、車輛等支付能力的情形下，不能認定行為人符合有能力支付拒不支付的犯罪構成要件； （3）與行為是否構成犯罪的相關事實沒有查清，依據有利于行為人的原則，行為人不構成犯罪。 無罪案例四： 1.鮑某某拒不支付勞動報酬案 2.案號：福建省福州市中級人民法院刑事判決書（2015）榕刑終字第951號 3.裁判要旨：發(fā)出限期整改指令書不符合法定程序，依法不能認定作為政府有關部門的責令支付行為，且在案的證據無法證明行為人存在隱匿財產或者逃跑、藏匿等拒不支付勞動報酬的行為，以及上訴人是否系支付勞動報酬的義務主體沒有查清 4.裁判理由：福建省閩侯縣人社局勞動保障監(jiān)察大隊在協(xié)議約定的付款時間尚未成就時便于2012年9月28日向上訴人發(fā)出限期整改指令書，該行政行為不符合法定程序，依法不能認定為政府有關部門的責令支付行為。其次，拒不支付勞動報酬罪的客觀方面表現(xiàn)為以轉移財產、逃匿等方法逃避支付勞動者的勞動報酬，或者有能力支付而不支付勞動者的勞動報酬。在案的證據無法證明上訴人鮑某某存在隱匿財產或者逃跑、藏匿等拒不支付勞動報酬的行為。再次，上訴人是否系支付勞動報酬的義務主體沒有查清。綜上，出庭檢察員、上訴人及其辯護人的相關意見，本院予以采納。 本院認為，上訴人鮑某某的行為不構成拒不支付勞動報酬罪。原判認定上訴人鮑某某構成拒不支付勞動報酬罪不當，依法予以糾正。據此，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事訴訟法》第一百九十五條第（二）項、第二百二十五條第（三）項之規(guī)定，判決如下： 一、撤銷福建省閩侯縣人民法院（2015）侯刑初字第170號刑事判決； 二、上訴人（原審被告人）鮑某某無罪。 5.無罪辯點： （1）發(fā)出限期整改指令書不符合法定程序，依法不能認定作為政府有關部門的責令支付行為； （2）在案的證據無法證明行為人存在隱匿財產或者逃跑、藏匿等拒不支付勞動報酬的行為； （3）行為人不是支付勞動報酬的義務主體。 【關鍵詞】拒不支付勞動報酬罪 裁判要旨 無罪辯護 拖欠工資 廣強律師事務所系由刑事大要案辯護律師王思魯領銜的、致力于全國性重大復雜疑難刑事案件有效辯護的刑事辯護專業(yè)法律服務機構。 廣強律師事務所擁有一支龐大的刑事辯護律師團隊-金牙大狀刑事律師團隊，并在中國刑事辯護律師界率先將刑事辯護推向精準化、類罪化有效辯護，幾十名各具特長的精準化刑事辯護律師分別致力詐騙犯罪、金融犯罪、毒品犯罪、走私犯罪、傳銷犯罪、職務犯罪、知識產權犯罪、稅務犯罪、黑社會性質犯罪、網絡犯罪等類犯罪重大案件有效辯護。 廣強律師事務所恭候您的光臨，地址：廣州市越秀區(qū)天河路45號恒健大廈23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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