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說我這是B面的開始,我的A面結束了。他們根本就不會理解我這樣說話。而且由于我的活動少,我積累的一些能量后來要逐漸釋放,可他根本就不相信,根本就不理解。 而恰恰中國現(xiàn)在正好需要藝術家站出來說話,因為有個巨大的真空,空氣已經越來越薄了。人的情感、理性和人的信仰不在一個點上,最起碼有一項或兩項不在一個共同點上。我認為這個人就是有問題,這個社會也出現(xiàn)了這個問題??烧l都不愿意去思考這個問題。那你還當什么藝術家,你還寫什么作品,你還寫什么書,你還當什么媒體,你還記錄誰?你連這種基本的思考都沒有。這個不是一個高大上的標準,這是一個底線。人不關心人的這種狀態(tài),等于就是不關心自己的底線。 很簡單的一個問題,我們自己在走向何處?這個基本的問題誰都不會真正去想,有這種思考基礎的人沒有這個話語權。我們的文化人,包括我們所有人,實際上都有一個愿望危機。我們不知道自己要干嗎,掙錢都不知道為了干嗎。攀比、穩(wěn)定是兩個僅有的能夠看得見摸得著的價值的具體證明——我比別人好了,哎我高興了;我們的社會穩(wěn)定了,領導高興了——基本上就是這樣了。 經常碰到一些人說老崔你怎么談論政治問題,我不愿意聽你談政治,你還是回去好好唱歌吧。大量的人這樣說我,說你不就一唱歌的嗎?甚至有人說“婊子無情戲子無義”,說你怎么可能談論這么嚴肅的社會問題,你的思考根本不如我們社會科學院的,我們都還不敢想這些問題呢,你憑什么想這些問題? 可是我再怎么唱歌、再怎么寫歌、再怎么演電影,我也是人哪。我也長著五臟六腑,我也有七情六欲。我也應該有理性思考,我也有信仰,我的信仰也是我最基本底線的一種證明。我談論的都是這些,并沒有超過這些東西。大量的人不愿意跟我談論這個問題,覺得我在跨行談論一些事情。 仔細想想,中國的話語權從來就沒有落在過思想者和藝術家手上。歷史以來從來沒有,全都是隔代的。就是他死了以后,他的話語權才被證明,而且也不是他人的話語權,只是作品的話語權。 我也有既得利益,而且我們就是我們所討厭的那個體系里的一個擁護者。我們沒有什么高大上的境界,跟他們一模一樣。我們也在體制中鉆空子,也撒謊。然后我們自己還視而不見,還去貶低年輕人。他們詆毀我們的時候我們還不高興,他們摧毀我們偶像的時候我們也說“你這個小屁孩,你懂個屁啊”。其實我們就是那些人,我們就是自己內心里、理想中反對的那些人。我們自己在年輕人面前也一樣。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