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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上方綠標，即可收聽主播夏萌朗讀 原來，這“六連池”及周邊的溝溝澗澗，就是大家從黃石東山起步，用了16個假日，一路追尋至此的魂牽夢縈的木蘭溪源頭。 當?shù)厝苏f，這里是“黃坑埕頭隔”，也有人稱“黃坑底”。不過，地圖上卻是標識“黃坑頭”。 正榮悅讀 | 最美家鄉(xiāng)河 15 《黃坑頭》 □ 阿缽 總以為，如此一路浩蕩的木蘭溪的源頭，一定充滿了神奇和神秘。或許，是一面無比險峻的崖壁上，一股股細小透明的牙泉飛迸而出，在崖底聚成了一泓清澈的細流，之后沿著陡峭的山坡，一路蜿蜒而來。或許，是一片廣袤的濕地沼澤，沒有固定不變的清流，只有不斷變化的滲出，在茫茫的邊沿低洼處，匯成了一汪晶瑩的碧水，之后沖開一個豁口，沿著崎嶇的谷地，一路緩緩流去。或許，它干脆就是一個已完全被森林覆蓋了的遠古時期的火山口，植被涵養(yǎng)的豐沛水源，順著火山口的裂嘴，一路流淌而出……急盼一探究竟的迫切心情，伴隨著這漫無邊際的遐想，催促著我們快快起程，向源頭攀越。行走木蘭溪的最后一程，是從半嶺村起步的。那是2004年3月21日上午。一大早，我們一行即朝著村后那幽深的溪谷進發(fā)。一路上，嘩啦啦的溪水伴著急匆匆的腳步，中午時分，大家就到了溪谷的盡頭。只見一座筆直的山峰，硬生生地橫亙在眼前，突然截斷了眾人的去路。山峰的一側(cè)，是一壁突兀的百丈懸崖，崖頂上一掛白練飛流直下，在四周群山的萬綠叢中，顯得特別搶眼。崖底的溪邊，立著一座民辦的小型水力發(fā)電站。站里的人員說，源頭就在崖頂?shù)奈髂线?，順著發(fā)電站背后一條險要的山路，可以迂回轉(zhuǎn)到崖頂。大家稍作休息，便一鼓作氣，向崖頂沖刺。到達崖頂時無比激動的心情，在開篇的《木蘭溪 木蘭江 木蘭河》中多有記述，這里就不再贅言。真是“跌破了眼鏡”，崖頂?shù)钠俨荚礇]有“天池”，沒有沼澤，沒有繼續(xù)陡峭的崖壁，沒有一望無際的森林，而是從一座座不高的山丘間盤旋而出的一條彎彎曲曲的溪流。大家沿著溪邊綠樹遮掩的崎嶇小路繼續(xù)前行，想不到越走越開闊，漸漸地出現(xiàn)了一垛又一垛的山垅田，不久就變成了一大片一大片低矮的梯田，梯田間陸續(xù)出現(xiàn)了山里人家特有的黛瓦房屋，許多屋頂正冒著裊裊的炊煙。小路也越走越寬，越走越平，漸漸地出現(xiàn)了可以跑手扶拖拉機的機耕路。曲曲折折的溪流，反而是越來越窄，水量也越來越小，終于截止在一座不起眼的小山包前。半山腰上，赫然立著一塊不銹鋼框架的牌匾，上書有關(guān)木蘭溪源頭的簡要文字。眼下，這塊牌匾已不在了。順著小山包間的羊腸小道，撥開路旁的灌木叢和茅草，往上爬不久，山谷間出現(xiàn)了一小疊窄窄的山垅田。山垅田間，由下而上排列著六口不規(guī)則的小池，碧綠的泉水，從最頂上的那一口起，一池流向一池。同時，每一口淺淺的小池邊，也都還有數(shù)股細細的泉水，從圍繞著它們的山林間，叮叮咚咚流進池里。原來，這“六連池”及周邊的溝溝澗澗，就是大家從黃石東山起步，用了16個假日，一路追尋至此的魂牽夢縈的木蘭溪源頭。當?shù)厝苏f，這里是“黃坑埕頭隔”，也有人稱“黃坑底”。不過，地圖上卻是標識“黃坑頭”。誰也想不到，與剛攀爬至崖頂?shù)臍g呼雀躍截然不同，最具象征性和紀念意義的這一刻，竟是如此的平靜。大家靜靜地佇立在能一眼穿底的“六連池”邊，靜靜地望著不斷流淌的一股股山泉，似乎都聽得見彼此砰砰的心跳聲。陣陣山風從山谷間刮過，一只山下難得一見的山鷹，在寂寥的天空自由自在地翱翔著。一行心中涌起的無限澎湃之情，隨著不斷盤旋的山鷹的身影，無聲無息地融進了空曠的山巔和茫茫的云天。世間的許多事，往往就是這樣的不平常與這樣的平常。當充滿了憧憬與期盼的時候，心臟猛然間會劇烈地跳動，甚至涌動出童話般的遐思。一旦到達了期盼中的現(xiàn)實，心思的涌動，竟仿佛瞬間經(jīng)歷了不斷升華中的周天循環(huán)，漸漸地、漸漸地恢復至平靜、平和。下午在仙西村村部吃午飯時，村干部告訴大家，這山巔是一片大臺地，有三個行政村：仙東、仙西、仙山，總?cè)丝?000多人。臺地上水源豐沛，孕育有好幾條小溪，分別流向永春、德化、木蘭溪。源于黃坑頭周邊的小溪就有三條，其中一條就是木蘭溪源頭，其他二條流向永春縣境內(nèi)。原來，這山間臺地的人氣，竟是如此的旺盛，開發(fā)的年代也遠遠超出了人們的想象。看來遠古的時候，這片大臺地，應該是森林與沼澤濕地的混合地帶。至今仍存在的黃坑頭周邊大片大片的冷水山垅田，應該就是當初沼澤濕地的核心區(qū)。莆仙的開發(fā)，本就起始于山區(qū)，大概南北洋、東西鄉(xiāng)上的先民們，正與水患展開慘烈拉鋸戰(zhàn)的時候，這片臺地上就已有族群遷居這里，開荒耕作，繁衍生息，過著比較安定的粗茶淡飯的日子。“雞鳴三縣”之地從當?shù)剡z存的宮廟、古民居和古民俗看，這“雞鳴三縣”的源頭臺地，在相當長的時間內(nèi)，是仙游、永春、德化交界帶山區(qū)的中心?，F(xiàn)在每年永春、德化周邊的百姓，都會組織團隊到這里的“張公廟”來進香，便可印證一斑。
其實，截至目前，對木蘭溪源頭的認定，還只是民間的“約定俗成”。源頭認定的原則是“河源唯遠”。木蘭溪支流那么多，到底哪條“唯遠”？先人只是籠統(tǒng)的說，匯仙游、永春、德化三百六十澗流，歸而合一。并沒有說，限于歷史條件，也說不出是哪一條最長。現(xiàn)在的科學技術(shù)已足以測定出準確的數(shù)據(jù)，但至今沒有組織過專門的隊伍專門做一下這件事。大概比較多的是，有關(guān)機構(gòu)的有的人，因為某一種的急需，便對著各種比例的地圖，或航空測量圖、衛(wèi)星遙感圖，大體算一算尺子上的數(shù)據(jù)罷了。
可能大家都會說，應該是水利和國土部門的數(shù)據(jù)最權(quán)威了。但遺憾的是，水利等部門有關(guān)資料的數(shù)據(jù)卻是兩個，木蘭溪全長一說168公里，一說115公里。到底哪一說符合地理的實際狀況？當下，還只能“見仁見智”地說。我在《木蘭溪 木蘭江 木蘭河》中引用的便是168公里的數(shù)據(jù)和源頭在黃坑頭這一說。當然，這只是徒步木蘭溪全程后，憑直覺與辛苦引用的水利部門的一種說法而已。懇切地盼望有人，有機構(gòu)，能令人信服地證測出各種準確的數(shù)據(jù)，那真是功德無量。
許多事，都有狹義、廣義之說。自從仙游把鳳山鄉(xiāng)并入西苑鄉(xiāng)后，完全可以說，廣義上的木蘭溪河源，便只有西苑鄉(xiāng)所轄的崇山峻嶺和眾多澗流了。這一區(qū)域環(huán)繞著近2萬公頃的常綠闊葉、針葉混交林，蘊含著極其豐富的水源，是莆田市天然的生態(tài)園和物種基因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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