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讀《遙遠的救世主》,已是多年以后,年少時曾看過三遍,當(dāng)時喜歡看晦澀如普洱茶一類越熬越香的書,更喜歡偏于哲學(xué)清歡一類的文字,自然形成一種不符合同齡的喜好及思維,在簡單的房間充斥“隱居”的感覺,在沉寂中享受這種深沉,當(dāng)時最好的幾個朋友勸我大可去寫幾首詩去打動別人芳心,不必沉悶在這種深沉之境里,如今想來只是漠然一笑,關(guān)于情詩只給一個人寫過,從前不寫以后也不會再寫,因為深沉的東西終究是要深沉的感情來支撐的,這亦是天道。書中丁元英這個小說主人公的形態(tài),在一定程度上我與其有一定相似之處,即我所稱的宿命中的孤楚,如論道、喝茶、抽煙、喝酒、寺廟、小隱,只是隨年齡所長,日漸受于世俗生活的驅(qū)動,逐漸脫離軌跡,也變的世俗起來了,但有些慧和我固認的涅槃形態(tài),依然在漫長黑夜中,時時來輕叩我靈魂的銅鐘,直到前幾日,一個可愛之人偶然跟我提到此書,我又將其從塵封的心樓里拿出來重新一讀,一定意義上來說,再詢天道,已是風(fēng)輕月吟的另一重境界了。 書中,最核心也是丁元英不斷提及的一個詞:文化屬性,貫穿主題,其解釋是指一個人,一個社會團體、一個民族、一個國家的生產(chǎn)生活習(xí)慣的定性的文化素質(zhì)體現(xiàn),是一種思想程序,不以意志為轉(zhuǎn)移。我覺文化屬性真的是一個有人群居之郡的非常重要的一種習(xí)慣。大可從中國的三皇五帝至今戰(zhàn)和的發(fā)生及割據(jù)的一些城市去看一種生態(tài)。如西安,三秦覆地,八百里秦川豪邁縱橫,最喜歡的搖滾歌手鄭鈞、許巍出生在這里,鄭鈞的《長安長安》若有若無中就存有這種西安特有的底蘊,敢不承認一個地域千百年的文化生態(tài)強大的生命力嗎?西安是世界四大古都之一,中華文明的發(fā)源地,周秦漢隋唐十三個王朝在此建都,有一千二百多年的文化,后來封建王朝結(jié)束,消除了帝權(quán),而這片土地上的文化氣魄依然雄踞于山嶺,居高臨下的受著天下人的仰視。這便是我理解的文化屬性,大到國家之間,小到家庭文化屬性都不同,而不同的文化屬性也必將衍生不同的門第風(fēng)采,好或壞都在造化中體現(xiàn)了。 書中芮小丹從開始受朋友之托,幫忙丁元英在小城里租房,到最后逐漸被其深深吸引上演了一場深沉的”天國之戀“,都從一個側(cè)面上反映出所寄生在丁元英身上的道,對芮小丹的吸引,而芮小丹的愛從一開始沁入靈魂的”天國的女兒“到逐漸成為音響的發(fā)燒友,都表現(xiàn)出來了一種難能可貴的靈魂上的欣賞,證明了愛是世界上最難啟悟與解釋的東西,我等凡夫俗子不能直論靈魂之愛,卻終還是相信,兩個三觀相合的人能創(chuàng)造出一種文化生態(tài),乃為大慈之境了。芮小丹最后死,死于執(zhí)念,死于自我的判斷,當(dāng)一種判斷失誤了一種道便破滅了,其判斷動機不關(guān)其人民警察崇高的理想,其死是自我的脫離世俗的一種個人的念,而天國的念無論善惡,都將化為青煙,脫離世俗倫理。書中幾個顯要人物,林雨峰、劉冰等等不同的自殺或疑慮,都是源于自我心中的念,與看到的事實相悖而產(chǎn)生的一種疑惑,這便是道的高低。所以無道之人看有道之人不理解的迷惑。日常中,道可化為想法,如思想、各自執(zhí)的念不同,好在我一直能執(zhí)于我的念,這種念的不足之處可在歲月中去撿拾,但必須得是我去執(zhí)行,永不妥協(xié),故,道,雖千萬人吾往矣,便是我的天國了。 神即道,道法自然,如來!道也是文化,文化也是空,空又為道。丁元英說文化說了三層::一、天上掉餡餅的神話,實惠、破格,是為市井文化。二:最不道德的道德,明辨是非,是為哲人文化。三、不打碎點東西,不足以緣起主題,大智大愛,是為英雄文化。我認為,市井文化,一種喧鬧的生態(tài),因人的善念和惡念共存,又不全盤打破規(guī)則,貼合與抵制各類角色的念,當(dāng)然市井文化也分種類看出發(fā)點念得高低而論。哲人文化,一種明辨事物發(fā)展原理的的直觀的文化,只講求事物本身,不雜人情,稍冷。英雄文化,大開合的徹與念,以大慈大幻直追人性,又空然一切,真性情,對得起英雄二字,。然無論是市井文化、哲人文化、還是英雄文化,在一定的成分比上都有貫通,饒生極樂卻又失幻于普世,是有是無,都在道中。 人的痛苦分為兩種,外部痛苦與精神痛苦,外部痛苦如物質(zhì)痛苦,不會有什么大的傷害力,只要精神上愉悅,隨著自身的充盈會在一定的時間內(nèi)成全這種外部缺匱。而精神痛苦則是非常惱人的,當(dāng)一個人的精神受到壓制及矛盾時,則神無主,一種扭曲的幻念便會衍生?!哆b遠的救世主》中有一句話,所謂的地獄之門,無非就是價值觀念沖突所帶來的精神痛苦,說的便是這種意思了。如果你是覺者,我尊敬你,向你學(xué)習(xí),如果你是魔鬼,我便遠離你,這是書中我覺得很經(jīng)典也很受用的話?,F(xiàn)實生活中三教九流,人都會以自我的認知去認定一個人,喜歡一個人,這也是一定層面上的天道。很多人,因為執(zhí)的念不同,不在三觀之列,便遠離,這樣能使人遠離痛苦,遠離無怨無恨的涅槃。《遙遠的救世主》中,丁元英是一個清醒的人,他站在天道的角度思考問題,他有念卻無執(zhí),所以他能夠坦然的一個人在山城的一間屋子里一個人饒有趣味的生活很長時間,這便有點佛家清凈的境界了。也也有人說丁元英未入佛家之列,在書中五臺山論道中,智玄大師所說就與此相接了,丁元英以外道的模式悟到了門口,還差一點就進去了。我個人所覺丁元英正是在此道佛之間,有皈依之感又有道家處事的風(fēng)格,相接為一種神秘感,便從人性的角度讓芮小丹等人無限被其吸引。佛家所云:不在乎任何,皆空。但我覺我們都生在一個有情有義的世上,總會碰到很多同類的人,故以頓悟來向佛,以力挽狂瀾為基調(diào),方才能平衡度過這誰也無二世的一生。 此書,歸根結(jié)底是講愛的,由愛穿連佛家的了凡,到世俗與天道之間的差距,來表現(xiàn)人物形象的思想。我被丁元英身上的辯極思維所迷住,卻暫時不全盤接受他的觀念,反倒是被芮小丹這個人物所吸引,憾而無死亦無憾矣,就是書中一股清流,以《遙遠的救世主》反思自我生活的困頓,達成一種平衡解脫,也算是對說不清道不明的道的一種致敬吧。 ——18年1月隨筆于滄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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