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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像主尊身著通肩式袈裟,內著僧祇支,上身及雙腿刻雙線衣紋,結跏趺坐于束腰圓座上,袈裟下擺呈雙弧形平鋪座上,薄衣貼體。雙手殘缺, 從雙臂斷處可推測原為右手施無畏印,左手做與愿印。臉龐呈圓形,佛像臉部肉髻平緩,后為圓形頭光。整體造型莊重,姿態(tài)舒展,雕刻細膩。主尊兩邊,分立脅侍菩薩,一手上托荷苞,一手持桃形物。亭亭玉立,體態(tài)勻稱。 菩提樹形背光上方為方形舍利寶塔,下有怪獸口吐華繩,六位飛天雙手各持華繩,長帶飄舞,婀娜多姿。 雙龍纏菩提樹,龍頭向上,口吐蓮花,樹冠鏤空雕刻扇形樹葉,又有蓮花化生童子雙手合十端坐在蓮花之上。 菩提樹枝葉繁密,枝干鏤空。在曲陽北齊時代的此種枝葉糾結纏繞形式的菩提樹也稱為龍樹,形容枝葉如同龍一樣繁復糾結,與龍樹菩薩沒有關系?;隽颂涂仗幚?,估計當年是外地發(fā)愿人在曲陽一帶定制后為便于攜帶,故將臺座底部掏空,以減輕重量。臺座正面雕刻一對侏儒力士上托博山爐,護法雙獅分立兩邊,筋腱畢露,形象有力,為北齊時常見臺座形式佛像背光的背面,浮雕層層疊疊華美的樹葉,雕刻手法不是平行處理,而是互相疊壓,有隱有現,顯得層次豐富,頗具藝術匠心。 河北白石造像,在北齊時代,單純無裝飾的背屏式漸不流行, 喜用透雕纏龍菩提樹背屏。衣服更為貼體,通過貼體大衣和身軀曲線表現肌體的體態(tài),猶如濕衣。通肩式和袒右式大衣成為常見形式。 這一時期的主尊多用接近圓雕的形式表現,造像主尊兩側蓮臺站立脅侍菩薩,背屏頂部飛天手托寶塔或者配之以飛龍在天圖案,基座流行正面刻侏儒力士托博山爐、兩側為護法獅、力士像等。喜在臺座側面雕刻神王和伎樂組合。整體構圖與山東青州造像的表現形式有類似之處。 參考曲陽修德寺遺址出土石造像,臺座底部鏤空手法在北齊曲陽雕刻上偶爾使用,即是將底座內心沿四壁鑿空,使外表圖像呈現透空的效果。例如北齊天保五年(554)僧理造思維菩薩像,雕鑿難度較大。本文這尊造像的底座即是采用整體掏空的形式。這種鏤空處理,可以增強立體效果,主要還是外地發(fā)愿人在曲陽定制后,為了減輕重量,便于遠途攜帶。而一般所見臺座表面浮雕均為減地手法,有一定的立體感,底座內部不做處理,如北齊乾明元年(560)趙邑人造彌勒菩薩像為代表。本文這尊造像的底座即是采用整體透雕的形式。 此尊石雕的主尊,由于沒有發(fā)愿文刻款,僅憑坐姿手印,無法斷定是為何尊。從主尊雙臂動態(tài)分析,應該是右手施無畏印,左手做與愿印。從曲陽修德寺遺址出土帶有紀年與佛名的造像推斷,跏趺坐佛裝主尊手作施無畏、與愿印手印的佛像定名并不統(tǒng)一, 以稱為彌勒佛的占多數,也有稱為無量壽佛的,還有稱為“彌陀佛”的,更有的發(fā)愿文紀為“釋迦佛“,這種情況屬于早期佛造像儀軌較為寬泛,圖像沒有定型化,可以互相借用。另外早期佛像手印也較為單調,還沒有后來佛像手印那么繁雜的緣故。故稱為“北齊白石佛造像”較為妥當。 本尊造像主尊法相莊嚴,脅侍自在喜悅。寶樹婆娑,神龍吐蓮,內容繁復, 典故依據佛經,有出處可考。造像質地瑩潤,雕工精湛,既可遠觀,又可近取,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北齊佛教藝術精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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