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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原之死 文/王光旭
汨羅江畔,老天爺早就預(yù)見到了即將要發(fā)生的一切,天空變得陰暗,一陣小雨淅淅瀝瀝,仿佛要向天下蒼生訴說著某種哀愁。 一聲驚雷過后,屈原站在岸邊仰天長笑,緊接著抱起一塊石塊,跳入渾濁的江中。 “這渾濁的江水能把我從這世間解脫嗎。”屈原在冰冷的江中想。 就在此時,萬惡的石頭竟然從他的懷中掙脫掉了,“叮當(dāng)”一聲!悄無聲息的躲在了無爭的陳年淤泥之中。 “再見了,我的國家。既然世間是如此不堪,那就任由它去吧?!鼻氲竭@里,頓時覺得自己已經(jīng)死了,立刻覺得好過一點兒。 “地府也許要比這世間溫暖許多。可憐的我王,蘇秦率四國特使南下邀我結(jié)盟。我王卻不知這是天賜予我楚國的一個大好時機,十年以來,楚國二次變法擱置不行,因由何在?秦國奪我房陵、滅我大軍、迫我遷都于淮南小城。多年來,朝野無得片刻安定,豈能談得上變法?秦國威脅不除,楚國無日不得安寧。這便是今日大局。此次蘇秦合縱中原,其所以已得四國響應(yīng),便在此大局已經(jīng)成為天下共識。楚國若得與中原五大戰(zhàn)國結(jié)盟,非但秦國威脅消除,中原亂象亦可自滅。而我王卻說我這個才俊之士在故作驚人之語??杀奈彝醢?!如若當(dāng)年你聽我直言,楚國怎會如此衰敗,您又如何會客死于秦??!我好恨,我恨那無能的鄭袖,我恨那無知的子蘭……如果上天給我重新選擇的機會,我還會直言進諫哪,我的王?!蓖泶旱你枇_江水,在那點點的湘草芬芳卷著絲絲寒意陪伴屈原漂過那生命中最后的清醒哀怨。 黑漆漆的江水啊,就算今晚沉下來的是“楚慧星”也無法找著,更別說屈原了。 屈原沉在水里已經(jīng)有好一段時間了,是死是活對他已不太重要,披散的頭發(fā)隨江水凄冷刺骨的波動招搖,向那個將要逝去的衰落王朝招搖:他整天在跟汨羅江中那些渾暗中的佞魚們周旋,然而此時的他卻看見他們站在江頭,頃襄王在笑,子蘭在笑,鄭袖在笑...... 他們在笑什么?笑他屈原?笑他屈原在那個病入膏肓的王國中還想著復(fù)興?想在奸佞橫行的朝廷上“獨醒”? “我錯了嗎?”屈原閉上眼,發(fā)出了一聲嘆息。嘆息過后,廢墟中的深宮再此在眼前浮現(xiàn)。象征大夫身份的玉璧已被手掌松開,四分五裂的碎片在夕陽下卻異常耀眼,美到窒息。 屈原苦笑著:“玉璧是懷王親手送給我的,如今呢?玉璧已碎,懷王已逝,楚國還在?” 突然,屈原打了一個冷顫,人一下子清醒了許多。不好,這么說來,自己還活著?可是昨晚,我在書房寫完《懷沙》的最后一段,便只身一人徒步來到汨羅江畔的,望著滔滔東流的江水,悲憤萬分:去年秦軍攻破我楚都郢,今年秦軍又進一步深入……唉: 浩浩沅湘,分流匹兮。 伯樂既沒,驥焉程兮。 曾傷爰哀,永嘆喟兮。 世渾濁莫吾知,人心不可謂兮。 知死不可讓,愿勿受兮。 明告君子,吾將以為類兮。 “我該走了,別了,我的祖國。汨羅江水能淹沒我屈原的軀殼,卻湮滅不了我對祖國的那一顆炙熱的心……”最后一絲意念在屈原靈魂消失時,他依然在心里默默地掛念著他的楚國。 屈原在那渾濁的江水中慢慢平靜了下來,然而此時的滾滾江水,卻開始了奔騰激流,如龍一般翻來覆去,后世的諸君無不被那愛國憂民的江水渲染的異常肅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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