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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戴天齊
臺灣地區(qū)的國語辭典修訂本中,“尷尬”的讀音除了收錄gān gà之外,標明又音jiān
jiè(“監(jiān)介”)。消息一出,網(wǎng)友笑倒。但專家論證,古音就該這么讀。好吧,古代的事咱們既看不見,也聽不著。索性聽專家指引,和古人接個小軌。
讀音隨時代演變,以訛傳訛的人多了,便積非成是,于是只好委屈字典修改。劉德華的《冰雨》,把“你就像一個劊子手把我出賣”唱作“快子手”,被封為“白字先生”。張薔翻唱的《對你愛不完》里的“燈初上夜未央”,唱成“夜末央”,成為整首歌曲的瑕疵。有朝一日,會不會這些讀音也修改呢?如果他們號召力足夠大,我想也不是沒這個可能。字典要是做個微整,這“文盲”帽子,可說不準讓誰頂頭上呢。
而有些詞匯則屬于老面孔增添了新含義?,F(xiàn)在用“同志”借指同性戀已很普遍,但當年紙媒(那時網(wǎng)絡(luò)尚未盛行)上,一些老干部老黨員對這個稱呼耿耿于懷,這么神圣不可褻瀆的稱呼,怎能形容同性戀?豈有此理!也是啊,革命電影里小戰(zhàn)士跟部隊走失,歷盡艱辛再次找到組織,雙手交握四目相對時,一聲“同志,終于找到你啦”,立馬泫然涕下,觀眾看得哭濕三條手帕。盡管在主流文化中,同性戀難登大雅之堂。但據(jù)專家考證,投身汨羅江為我們換來三天假的屈原屈大詩人就是同性戀,他膾炙人口的愛國主義詩篇,其實有些描寫的是男男之愛。
當下,語言的粗鄙化蔚然成風,“屌絲”“撕逼”成了許多人的口頭禪。前幾年,馮小剛導(dǎo)演特較真地予以抨擊,指出“屌絲”的下三路含義,說“稱自己是草根是自嘲,稱自己是屌絲是自賤”。有人揭老底,說馮導(dǎo)也不是嘴上講究的人,在馮小剛電影公社奠基啟動儀式上,稱“這對中國電影來說是最牛逼的夢,在全亞洲也是最牛逼的”,還邀請臺下明星嘉賓齊聲喊“牛逼”。呵呵,馮導(dǎo)好像有點五十步笑百步噢。
據(jù)公民身份信息系統(tǒng)查詢,全國叫楊偉的人近18萬,其中以1960年代人居多,其次是1970年代。更有趣的是占87%的為男性,還有13%女性。這名兒中間要不補上個字,叫起來跟咒人不舉似的,哈哈!
梅蘭竹菊歷來有花中“四君子”之稱,六七十年代的女性愛以梅、蘭、桂、菊等花卉入名,其風雅時尚不遜于現(xiàn)在的“子涵”“欣怡”。象征孤標亮節(jié)傲霜綻放的“菊花”,如今成了屁眼的暗稱,哪兒說理去?周杰倫的“菊花殘、滿地傷,你的照片已泛黃”,本來蠻詩意的意境,聽起來卻污得不要不要的。同樣悲催搞笑的詞,還有“丁丁”。丁丁是個非??蓯鄣哪泻⒚?,動漫《丁丁歷險記》備受兒童歡迎。要是知道日后丁丁有另類含義,父母們打死也不肯給自家寶貝起這樣羞羞的名。
某次音樂會上,俄國作家赫爾岑被輕佻的音樂吵得煩,于是捂住耳朵。女主人說,這是流行音樂,不高尚的東西怎會流行呢?赫爾岑反問,那流行性感冒一定也很高尚了。
故事雖然如此講,但時代的大潮,誰也擋不住。喜歡也好,不喜歡也罷,要么逐流,要么尷尬,你挑哪個?
于:2017年6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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