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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小學語文老師,如何做成一門給中國孩子的通識大課?

 長沙7喜 2017-06-23


點  他在浙江教了15年的小學語文,卻因做了一門打通孩子知識、情感的通識大課,受到教育界關(guān)注,由此獲得2016年年度“全人教育獎”提名。他就是倡導“萬物啟蒙”教育的創(chuàng)始人錢鋒老師。近期,他在上海協(xié)和教育集團籌建“萬物學堂”外灘君專程前往采訪錢鋒老師,在對談中,他提到“萬物啟蒙”就是要打破沉悶的課堂教學,讓孩子貼近生活,嘗試帶領(lǐng)孩子們走出教室,到大自然中啟蒙常識,產(chǎn)生共鳴,將教育真正融入生活,搭建起一個跨學科的、完整的課程體系。


文丨張瑤      編輯丨李臻

視頻丨洪宇哲


近些年,中國的基礎(chǔ)教育經(jīng)歷了很多大大小小的改革,這其中涉及到廣受詬病的應試教育,為此大力推進素質(zhì)教育、給學生減負之類的詞語常見于報章媒體之上。反對死板的知識灌輸,注重全方位能力的培養(yǎng),這些有關(guān)改革的口號我們早已爛熟于心,但真正落到實處,卻是著實不易。


而在這個過程中,許多有才學、有想法的老師正不斷探索,從浙江嘉興一所鄉(xiāng)村學校走出來的錢鋒,便是其中的一位。


圖為錢鋒和孩子們

 

2016年,錢鋒獲得由21世紀教育研究院和心平公益基金會共同主辦的第二屆“全人教育獎”提名獎。所謂“全人教育”,顧名思義,便是培養(yǎng)一個完整的人,其目的在于,喚醒人對生命的敬畏之心以及對學習的熱愛之情。而錢鋒之所以能獲此提名,是因為他干成了一件許多小學語文老師想也不敢想的大事。

 

1979年,錢鋒生于浙江嘉興平湖農(nóng)村,按照他在博客里的記述,那時的江南鄉(xiāng)村萬物蔥蘢,鄉(xiāng)村人家盡枕于河。兒時,他和小伙伴們游蕩在鄉(xiāng)間、穿梭在竹林、油菜地和稻田里。村里人家一年按節(jié)氣時令生活、母親做各種糕點、夏夜唱民間歌謠、說方圓十里的傳說。在錢鋒的回憶中,童年的鄉(xiāng)村恐怕是中國幾千年鄉(xiāng)村文明最后的黃金時代。

 

進入平湖師范學校后,錢鋒大量閱讀文史哲社科類著作,抽空走遍了太湖流域。錢鋒坦言自己深受費孝通先生所著《鄉(xiāng)土中國》的影響,并在讀書期間多次前往《鄉(xiāng)土中國》模型地江蘇吳江,以至于當?shù)氐拇迕穸家詾殄X鋒是費老先生的弟子。


錢鋒相信中國文化的傳代“不只靠大師,還靠鄉(xiāng)規(guī)民約、家族倫理”。當然,他更加注意到“中國文化最核心的部分就是從山川大地中孕育的”。這也奠定了他要將這一部分植根于山川河流的文化帶給孩子的心愿。

 

三年后,錢鋒從師范學校畢業(yè)回到母校平湖市前港小學。在這所鄉(xiāng)村學校任教六年的時間里,錢鋒不斷地進行教育的新嘗試。農(nóng)歷時節(jié)他帶領(lǐng)孩子走向田野,教給孩子們自然常識。在那之后,他又開始研發(fā)蒙學課程,整理學堂樂歌,編輯推廣《詩韻三百六》書籍。

 

四年前,錢鋒結(jié)束了自己在浙江小學從教十五年的工作,來到北京,加入亦莊實驗小學,全身心投入到一個名曰“萬物啟蒙”的教育實踐中。那么這個聽上去很厲害的“萬物啟蒙”到底是個怎樣的課程呢?

 

簡單來說,和時下最流行的項目制學習方式相似,從認識某一具體物象出發(fā),以中國文化為本源,創(chuàng)造性地打通學科邊界、文化邊界,試圖啟蒙常識,建構(gòu)立足時空、貼近生活、整體關(guān)聯(lián)的知識架構(gòu),從而喚醒孩子的工匠精神與人文情懷。

 

這個宏大的課程愿景,顯然不是一日造就的。對錢鋒來說,正是過去十五年的教育實踐帶給了“萬物啟蒙”萌芽的契機。

 

2013年,“萬物啟蒙”第一節(jié)課“石頭記”正式開課了。錢鋒說,這條路,他整整繞了十年。



折柳、折柳,孩子真的明白“折柳”的含義嗎?


萬物啟蒙是經(jīng)過很長的時間才慢慢孕育出來的。在那之前,錢鋒做過很多嘗試,早前他給孩子們上《詩經(jīng)·采薇》時,就把春秋時代跟楊柳有關(guān)的詩歌專門抽出來進行拓展學習。


這種“主題閱讀”的方法,其實現(xiàn)在也有不少語文老師也在采用。但是,錢鋒發(fā)現(xiàn)這樣做還不夠。


時空在不斷變化,老師站在教室里和孩子談“折柳相送”,孩子們依然會覺得很抽象,他們會覺得這只是一個概念,把它當作固定短語記憶而已。但是孩子恐怕不知道“折柳相送”這樣的民間習俗是怎么來的,他們甚至可能還會產(chǎn)生這樣的疑惑:為什么古人折的偏偏是“柳”,而不是“”,或者其他植物?

 

后來錢鋒自己做了一些資料搜集,他發(fā)現(xiàn)“折柳相送”首先和“柳”這種植物本身的屬性密切相關(guān)。楊樹向陽生長,多數(shù)分布在長江以北地區(qū);而柳樹就比較“隨性”,隨載隨活,不拘環(huán)境。因此柳枝被折來贈友是非常適合的,它寄托了對友人的一番情誼——“適應環(huán)境,隨處生長,落地生根,枝繁葉茂”,除此之外,家鄉(xiāng)的柳生長在異鄉(xiāng)也可以了卻一個遠行之人的思想之情。

 

《本草綱目》記載了柳的很多部位都可以入藥,現(xiàn)代醫(yī)學也佐證了這一點——柳樹作為重要成分被提取出來用來制作阿司匹林,專門用于清熱鎮(zhèn)痛。因此,柳寄托了為友人祈福平安的意義。

 

我們還知道柳有“留”之意,這不僅僅是因為諧音,也是受柳樹本身的功能所影響。柳樹長到一定高度后,它的上半部分會被截掉用來做家具材料,截掉以后,新枝就能從留下部分旁邊開始抽芽,繼續(xù)生長。所以“留”的意思就是留住下面的樹干,把根留住。隨著歷史時間的推移,柳樹被無數(shù)的詩人用來表達一種柔腸寸斷的情感。

 

柳樹的意象從《詩經(jīng)》中“昔我往矣,楊柳依依”開始,一直到李叔同《送別》詩里的“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幾近尾聲。一顆柳樹所包含的寓意展現(xiàn)了中國幾千年的文化積淀。而這樣一個情感的流轉(zhuǎn)過程,也包含著人們對事物的本體及功用的認知。


錢鋒老師在戶外上課


于是,錢鋒開始思考:我們能否在主題閱讀的基礎(chǔ)上再往前走一步?如果我們真的想把“折柳”給孩子說清楚,一堂課顯然不夠。我們能否把四十分鐘上課時間弄得長一些,比如上四節(jié)課或者四天?不過錢鋒在之后的“萬物啟蒙”實踐過程中發(fā)現(xiàn),他甚至可以花上四十天的時間來把柳說明白。因此,“萬物啟蒙”中“長時段學習”的概念也就應運而生了。

 

長時段學習是相對于當下小學教育一節(jié)課四十分鐘而言的。錢鋒基于對自己兒子以及學生的觀察,發(fā)現(xiàn):“小孩子在探索一件事時,不希望有人打擾。他在玩一個游戲時,是全身心投入的。如果你告訴他,鈴響了,你得停下手中現(xiàn)在做的的事,去上另外一節(jié)課,玩另外一樣東西,這對于小孩子來說是非常痛苦的?!币虼?,錢鋒試圖在“萬物啟蒙”課程中拉長孩子的學習時間,讓他們玩盡興,也學盡興。


要分科還是跨學科?


在錢鋒看來,小學一節(jié)課之所以有嚴格的時間限制,主要還是因為如今的小學生從一年級開始便實施分科教育。


孩子每天上六節(jié)不同的課,在課程中經(jīng)歷六種不同的學習體驗。學科之間壁壘森嚴,沒有聯(lián)系。錢鋒擔憂這樣過早地分科學習,會割裂孩子學習生活的完整性,因此他試圖用長時段的學習來打破這樣的分裂狀態(tài),這也為建立不同學科之間的聯(lián)系提供了時間上的保障。

 

在研究一個物的前提下,打通不同學科之間的經(jīng)脈是“萬物啟蒙”的核心。當然,錢鋒也坦言這樣的學習方法或許可以被廣義地概括成“跨學科學習”。


他意識到,現(xiàn)在很多國際課程以及各種各樣的教育模式都在強調(diào)跨學科學習,可見這是全人類教育家的共識,而它本身也基于孩子“從模糊到精確”這一認知規(guī)律而設計。

 

“萬物啟蒙”也遵循這樣的共識。在孩子學習詩歌的過程中,會滲透音樂的相關(guān)知識。要知道節(jié)奏和韻律是詩歌的靈魂,孩子在吟誦詩歌的同時,樂感也會逐漸增強。


“萬物啟蒙”系列通識讀本 


“跨學科學習”顧名思義是將不同學串聯(lián)起來,這不僅是對學生學習的要求,也是對老師上課提出的要求。因此,在“萬物啟蒙”中,各專業(yè)學科的老師必須協(xié)同設計課程,在同一個系統(tǒng)下共同完成每一節(jié)課。為了確保每一個學科之間可以無縫連接,不同專業(yè)學科的老師會同時出現(xiàn)在一節(jié)課上為孩子答疑解惑。

 

錢鋒曾經(jīng)和教師團隊設計過錢塘江大橋的課程,這是一項科學工程,所以,專業(yè)的科學老師必不可少,他會帶領(lǐng)孩子了解錢塘江大橋是如何建造的。而錢鋒作為負責人文版塊的老師也會在一邊“旁聽”,孩子在了解完大橋的建造過程后,他會帶領(lǐng)孩子一起閱讀《橋梁簡史》這本書。


錢鋒曾經(jīng)提及,當下中國小學階段早期分科教育會帶來“單向縱深有余、橫向聯(lián)系不足”的弊端,而跨學科的學習可以拓展孩子的學習廣度,讓孩子能夠以多學科的視野來看待問題。


為什么不能帶孩子走出課堂學習呢?


除了學科上的分割,小學生的學習空間也在被限制。錢鋒解釋說,孩子在進小學的第一天,老師首先告訴孩子上課的規(guī)矩,比如怎么坐,怎么舉手喊“報告”等。


所以當下的基礎(chǔ)教育“總是先從教化開始,而不是先教育”,對此錢鋒覺得很遺憾,“義務學校第一件事情不是告訴孩子學習的樂趣在哪里,不是探索未知的世界,而是讓孩子一下子進入人的世界”,錢鋒說。

 

而通過萬物啟蒙的實踐,錢鋒發(fā)現(xiàn),把孩子拋到自然萬物中去,孩子的學習狀態(tài)則完全呈現(xiàn)出另一種樣貌。


他曾多次帶六年級孩子進行畢業(yè)游學,孩子們進入山間、來到河流邊,會自然生發(fā)出很多年疑問,而這些由好奇心引發(fā)的問題通常和語文教材沒有關(guān)系,當然也找不到標準答案。


但是,為什么一定要有標準答案呢?錢鋒說,“如果孩子的學習停留在教室、停留在語文課本上,那他們的成長空間是非常局限的,也無法打通學習的通道?!?/p>

 

以錢鋒開發(fā)的《竹》課程為例,他會帶領(lǐng)孩子們親身去竹林里去感受,讓他們摸竹子、咬竹子。這是兒童天性和自然性合體的過程,也是“萬物啟蒙”課程中非常重要的一步。除此之外,錢鋒還概括了萬物啟蒙的三個實現(xiàn)途徑,分別是學堂、社群學習及自然行旅。而讓孩子去竹林里探索正是自然行旅的一個例子。


錢鋒帶孩子們?nèi)ヌ剿?nbsp;


學堂是具有物理空間的課堂,物理墻壁雖然將孩子與外界阻隔開來,但是我們不能否認,學校課堂是學習效率的保障,而孩子即使受墻壁阻隔,思想?yún)s不會受到阻隔。孩子還是可以通過探究的方式來恢復一個自然時空。


比如,錢鋒就曾帶領(lǐng)孩子們在課堂上研究“唐朝的輕舟”。經(jīng)過研究發(fā)現(xiàn),李白的三段人生分別和長江的整條流域相吻合。于是,孩子就在中國地圖上把李白的行旅圖標注出來,然后再把詩歌所對應的地點也標示出來。


這樣一種在教室內(nèi)發(fā)生的、對母語中詩文化的探究,借助一些外在的手段,把時空恢復,從而使詩歌和李白都真正地“活”了過來。

 

在學習陶瓷課程時,錢鋒還會帶著孩子們?nèi)ゾ暗骆?zhèn)考察。在萬物啟蒙的實踐過程中,錢鋒希望這樣的社群學習能夠更往前推進一步,那就是建立“社區(qū)概念”,將教育資源和社會資源打通。

 

錢鋒說,社區(qū)其實是把更多的場所化為一個整體,而這些場所的功能本身就是教育所需要的。


他設想了一個理想學校的樣貌:


有一個小鎮(zhèn),小鎮(zhèn)有電影院、圖書館和健身房,學校里不需要再重復建立這些場所。以電影院為例,當老師要上一門和西方移民有關(guān)的課程,電影院可以為孩子放映一系列電影或者紀錄片,也可以和孩子討論特朗普和默克爾的移民政策


錢鋒曾經(jīng)在電影院給孩子播放《看上去很美》,看完后就直接在電影院里上課。他期望未來能有一個這樣的教育“社區(qū)”,將教育真正融入生活。


其實,萬物啟蒙就是我們常說的通識教育的一種形式,而錢鋒則一再強調(diào),教育的目的正是打通學習的內(nèi)部通道。他還有一套特別精妙的“無用之學”的理論。

 

所謂“無用之學”,出自于老子的一句話“有之以為利,無之以為用”。當時老子就用杯子來釋義,他問,當我們用杯子時,我們是用它的杯壁,還是用它里面的空間?答案很明顯,中間的“無”才是我們承載東西的地方。如果沒有堅實的杯壁,那杯子里“無”的空間自然也就無法形成,杯子也就無法實現(xiàn)盛水的功能。

 

同樣的道理,延伸至教育,“有”就是我們學習的知識,而有存在的目的是為了“無”——這才是教育的本質(zhì)所在:搭建墻壁是為了建造出讓孩子生長的空間,但如果碎片的知識不斷堆積,那墻壁就會越來越厚,留給孩子成長的空間也就越來越小。


在錢鋒看來,之所以應試教育總是遭人詬病,或許我們真正應該問的問題是:應試教育里的學科知識給孩子留了多少生長的空間呢?

 

如今,錢鋒又踏上了新的征程。今年年初,錢鋒離開北京來到上海,擔任上海協(xié)和教育集團課程院院長,籌建“萬物學堂”。


他多次使用“活過來”來描述這個創(chuàng)新中國學堂。錢鋒試圖用新的方式,讓古老的中國文明活過來,而他最熱愛的“萬物啟蒙”也仍在繼續(xù):通過讓孩子與萬物進行長時間的親密接觸,搭建起一個跨學科的、完整的知識體系,把知識的杯壁塑造得既堅實又薄透,讓孩子在杯子的空間里自由地呼吸、成長。


B=外灘教育 Q=錢鋒 



關(guān)于萬物啟蒙,錢鋒說:

 

B:“萬物”似乎學無止境,那“萬物”的選擇有什么標準?

 

Q:萬物是個范疇,泛指自然界?!叭f物啟蒙”認為世界萬物都可以進入教材,把萬物當教材,把世界當課堂。

 

在我看來,萬物的選擇基本遵循三條原則:


1.離我比較近

2.離自然比較近

3.離文化比較近


具體來說,我們首先會給孩子選擇貼近他的物。比如,上海的孩子應該學竹子,而寧夏的孩子就應該學枸杞,因為這些物就在他們身邊。


反過來說,如果你和寧夏的孩子說茶,這個就很難說通了,因為他們旁邊沒有茶樹。所以我們認為離孩子們近的要先學,這也是萬物啟蒙的一個維度:認識世界應該首先從故鄉(xiāng)開始確認自我。

 

離自然比較近是指要選擇普遍存在于生活和自然中的物,比如茶和竹,它具有生活探究性和延展性,這樣的選擇也方便孩子走進大自然感受。但是古代女子發(fā)髻上的簪子,這個就離自然比較遠了,它只是被當做一種審美的存在,所以簪子可以被放在“古代服飾”這個主題來學習。

 

最后一條“離文化比較近”這個很容易理解,這里的文化是指中華民族的文化,相對于西方文化。我們要選在在中國文化背景下誕生的物,而不是西方背景,這樣孩子比較容易產(chǎn)生共鳴。


B:“萬物啟蒙”為什么如此強調(diào)“物”?

 

Q:這其實和中國的自古以來的“物象傳統(tǒng)”有關(guān)?!兑捉?jīng)》有名言“君子以厚德載物”,這里就提到了君子和物之間的關(guān)系;之后道家開始強調(diào)“齊物論”,意指我們不要超越天地而是應該順應規(guī)律;再到后來,就是儒家不斷深入研究的“格物致知”理論。


這些古代的哲學原理影響了中國人生活處世的態(tài)度,而這其中“物”是非常關(guān)鍵的。我們對物的態(tài)度也直接決定了我們的世界觀。比如,中國古代談“氣”老子認為那其實是“道”;而西方人講“氣”,那就是一種原子。這里面就體現(xiàn)出中西方對待物的不同態(tài)度了。

 

我們常常感嘆中國人科學精神的失落,其中重要原因是人們始終過著超物的生活。當我們說到竹子的時候,我們的教育不是首先教孩子竹子是如何生長的,而是立刻將竹子提煉成“剛?cè)嵯酀边@樣抽象的形容詞。

 

而且這樣的超物態(tài)度還在一定程度上制約了我們的科學發(fā)展。研究中國古代科學史的英國專家李約瑟曾發(fā)問:“盡管中國古代對人類科技發(fā)展做出了很多重要貢獻,但為什么科學和工業(yè)革命沒有在近代的中國發(fā)生?”


這個提問一度成為“李約瑟難題”。我后來從梁漱溟先生那里得到啟發(fā):中國認識世界后,便過早地繞過了具體了解世界的這個階段,直接躍到了對世界更高層次的理解:即人與物的“天人合一”的精神層面。

 

中國人直接將物過渡到精神層面,會直接帶來一個問題,那就是戀物情結(jié),而這種戀物情結(jié)本質(zhì)上是對物的控制,即“我”凌駕于“物”之上?,F(xiàn)在的有錢人,一旦有錢有閑后,就開始收藏,瘋狂迷戀各種各樣的東西,這其實是戀物癖的一個表現(xiàn)。

 

萬物啟蒙強調(diào)“物象系統(tǒng)”,是希望孩子既能明白中國人對物的情感寄托,又能理解這種情感是怎么來的,所謂知其然,也知其所以然。


從整體上來說,萬物啟蒙的價值觀是尊重道法自然的。只有對物的本身產(chǎn)生認知,我們才會對世界產(chǎn)生敬畏感,這種敬畏感不以個人的意志來轉(zhuǎn)移。世界本身就有力量在,這種力量讓小孩子越小去觸摸,他們就越容易感知和接受。

 

關(guān)于兒童認知規(guī)律,錢鋒說:

 

B:一個孩子的認知是如何經(jīng)歷從“模糊到精確”的過程的?

 

Q:具體來說,孩子在0-7歲時,他大概完成人類文明幾萬年發(fā)展史。人類從母體中出來,首先學會爬行,而人類在成為直立行走的動物之前,初始階段也是爬行動物。


之后,孩子在1歲左右便開始直立行走。他們開始有一些小的行為,比如亂啃、亂摸、亂咬,敲敲打打,開始通過這些行為來探索世界,這是小孩子建構(gòu)世界的第一步。人類在早期認識世界,也經(jīng)歷了使用工具的階段。

 

再后來,人類在山洞墻壁上涂鴉記錄,而小孩子也同樣在幼兒期通過涂鴉畫畫來表達自己。到了7歲左右,孩子才開始識字。


人類在經(jīng)歷過洞穴階段以及結(jié)繩記事的年代后,最終進入抽象文字的時代。這就是從模糊到精確的過程,也是孩子的認知規(guī)律。人類的規(guī)律我們要遵循,所以幼兒園千萬不能教小孩子識字,或者識字不能早于畫畫時段。我們需要給孩子充分的涂鴉畫畫的時間來建構(gòu)對世界的認知。

 

另外,我認為小孩子在一二年級應該是自然不分科的,因為孩子在那個階段尚處于對世界模糊認知的階段,那個時候他們認為自己跟世界是一體的,也無法分辨所謂語文和數(shù)學是兩門截然不同的學科。只有保持這種童稚的狀態(tài),小孩子才會感受到安全感。

 

我在萬物啟蒙中經(jīng)常談到一個人的三維,它包括自我、空間和時間,這三維構(gòu)成了物或人的本體。


而這三維所產(chǎn)生的時間點是不一樣的,0-7歲孩子會產(chǎn)生我是誰的問題,7歲左右小孩子就會問為什么我跟美國人長得不一樣,問我為什么是個浙江人等等。這就是孩子在考慮一個空間問題。


之后,孩子開始學習各種知識,比如語文和歷史,這些知識多是屬于時間軸上的考量。這三維也構(gòu)成了一個人學習的整體。所以萬物啟蒙是本著符合孩子認識世界的規(guī)律的初衷,先從本體開始,再建立時空。

 

關(guān)于經(jīng)典閱讀和“蒙學”,錢鋒說:

 

B:孩子在童年階段應該由什么樣的書來啟蒙?

 

Q:其實沒有哪一本書是非讀不可的,但如果說孩子一定要用書來啟蒙,那應該是“經(jīng)典”。因為經(jīng)典的書籍包含人類的公認的智慧,值得慢慢反芻。


我童年時期,資源比較匱乏,我把能看的書都看了一遍,直到最后已經(jīng)無書可看了。我的老師就把《詩經(jīng)》《唐詩三百首》這類書籍借給我看,可是他給我限定了歸還的時間。在有限的時間里我根本看不完,所以我就把這這些書抄下來。直到現(xiàn)在,我才發(fā)現(xiàn)這段經(jīng)歷有多重要,我現(xiàn)在所記住的詩詞歌賦大都來自當時抄書的經(jīng)歷。

 

我覺得,構(gòu)成一個民族之根的書籍一定要讓孩子盡早接觸。孩子讀不懂沒關(guān)系,因為一旦他們記住以后,他們在之后的人生成長中,會自然地對書中所述內(nèi)容豁然開朗。我曾讓自己班級的孩子在六年級前,將《道德經(jīng)》《中庸》《大學》這三本書通篇背下來。

 

《道德經(jīng)》擺在第一個讀,因為它是屬于最高智慧的書,很適合小孩子最早開始讀,當然也適合七十歲老人讀。


小孩子是一張白紙,你跟他講“大音稀聲,大象無形”這種宏觀浩大的景象,他能想象得出來。而對于老人來說,他們已經(jīng)返璞歸真,重新把世界過濾掉,所以也能讀懂《道德經(jīng)》。而最難讀懂《道德經(jīng)》的人應該是屬于大部分處于青壯年已經(jīng)習得很多知識的人,因為他們的心靈因為大量的知識已經(jīng)堆塞不通了。

 

雖然要讀經(jīng)典,但我反對讀經(jīng),另外,《三字經(jīng)》、《弟子規(guī)》這樣的書并不屬于優(yōu)秀的傳統(tǒng)蒙學著作,也要有取舍。

 

中國古代也有啟蒙教育,它通常被稱之為“蒙學”。中國古人以前就知道,童年時代,孩子的蒙學首先應該給孩子自然萬物靈性的啟發(fā),要告訴他天地萬物自然的規(guī)律。


古代蒙學的代表作是《千字文》,它將一千個字排成歌謠,同時一千個字里蘊含的是世界規(guī)律。


《千字文》開篇便講“天地玄黃、宇宙洪荒”,它的意思是創(chuàng)世之初,天地處在一個迷亂混沌的狀態(tài)。古人認為,這就是人的原點,認識世界也理當從天地開始。接下來,《千字文》談到了空間以及四季。


再比如,李漁在《笠翁對韻》中談到,“天對地、雨對風、大陸對長空”,這些語言里都沒有說教的詞,都是自然萬物的對應。


但是反觀當下小學教學,語文老師開的很多書單多和故事文學相關(guān),而百科博物類的文章卻少之又少,這就不利于培養(yǎng)孩子對萬事萬物的好奇心,也很難在孩子身上培養(yǎng)“科學”的種子。

 

另外,在古代孩子的啟蒙多是歌謠化的,這也是受漢字本身的音韻所影響。我小的時候,奶奶經(jīng)常給我講故事,她講完后還用唱歌的方式把故事唱一遍。我奶奶不識字,但是她也知道用歌謠來啟蒙我。中國的文字是“音、形、意、象”的合體,這是顯性的母語特征。

 

“萬物啟蒙”的logo是《易經(jīng)》第四卦蒙卦的變形,蒙卦的卦辭是:匪我求童蒙,童蒙求我。這句話的意思是,不是我去求孩子學,而是孩子想學的時候求我?guī)椭皇俏胰ナ┘铀?/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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