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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張仆射塞下曲·其二 唐·盧綸 【原文】 林暗草驚風(fēng)，將軍夜引弓。平明尋白羽，沒在石棱中。 【注釋】 仆射：官名，唐代尚書省設(shè)左右仆射。張仆射：即張延賞，唐德宗貞元三年（787年）官至左仆射同平章事。 草驚風(fēng)：形容草叢在風(fēng)中擺動(dòng)，使人驚以為其中隱伏著猛虎。 平明：黎明。 【賞析】 詩題一作《塞下曲》。 這組詩是盧綸答和張延賞詩的和詩，其時(shí)盧綸正在渾瑊鎮(zhèn)守河中元帥府中任判官。這組詩共有六首。 這首詩借用漢朝大將軍李廣誤把草叢中的石頭當(dāng)老虎，一箭射入石中的故事，贊美將軍的神力和箭法的精良?！妒酚洝だ顚④娏袀鳌酚涊d，李廣在任右北平太守時(shí)，“廣出獵，見草中石，以為虎而射之。中石沒鏃，視之石也。因復(fù)更射之，終不能復(fù)入石矣?！?/font> “林暗草驚風(fēng)”，將軍夜獵場所是幽暗的深林，當(dāng)時(shí)天色已晚，一陣陣疾風(fēng)刮來，草木為之紛披。這不但交代了具體的時(shí)間、地點(diǎn)，而且制造了一種氣氛。右北平是多虎地區(qū)，深山密林是百獸之王的猛虎藏身之所，而虎又多在黃昏夜分出山。著一“驚”字，就不僅令人自然聯(lián)想到其中有虎，呼之欲出，渲染出一片緊張異常的氣氛，而且也暗示將軍是何等警惕，為下文“引弓”作了鋪墊?！皩④娨挂?，不言“射”而言“引弓”，這不僅是因?yàn)樵娨喉嵉木壒?，而且因?yàn)椤耙笔恰鞍l(fā)”的準(zhǔn)備動(dòng)作，這樣寫能啟示讀者從中想象、體味將軍臨險(xiǎn)是何等鎮(zhèn)定自若，從容不迫。在一“驚”之后，將軍隨即搭箭開弓，動(dòng)作敏捷有力而不倉惶，既具氣勢，而形象也益鮮明。 “平明尋白羽，沒在石棱中”，“沒石飲羽”的奇跡，把時(shí)間推遲到翌日清晨（“平明”），將軍搜尋獵物，發(fā)現(xiàn)中箭者并非猛虎，而是蹲石，令人讀之，始而驚異，繼而嗟嘆：原來箭桿尾部裝置著白色羽毛的箭，竟“沒在石棱中”，入石三分。這樣寫不僅更為曲折，有時(shí)間、場景變化，而且富于戲劇性。“石棱”為石的突起部分，箭頭要鉆入殊不可想象。神話般的夸張，為詩歌形象涂上一層浪漫色彩，讀來特別盡情夠味，只覺其妙，不以為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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