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家任重印象
作者:達達
任重的作品頻頻出現在香港佳士得、上海敬華、崇源、朵云軒、中國嘉德、翰海、中貿圣佳、榮寶齋、中鴻信以及天津、廣州的多場大型藝術品拍賣會上,不僅從未流標,且多創(chuàng)出令人意想不到的高價,引起藝術、收藏、文博界的矚目,驚呼出現了“任重現象”。
一切贊揚、推崇、追捧和不解的議論尚未完全塵埃落定,中國內陸2004年秋季藝術品拍賣場上,諸多海內外收藏家已紛紛聚焦這位年輕的藝術家。翰海十周年當代書畫專場推出任重作《秋庭敲句圖》。圖中描繪兩位晉賢會文于秋庭,一人拈須費推敲之功,一人扶頷有殷殷之狀;仕女文僮五人炊茗、候湯、捧硯、侍立,各具風神;畫中有碧筠、竹欄、白鶴、芭蕉、秋梧,下列大石案,陳設文玩、古器、瑤琴、藤榻,畫面繁縟紛陳而又能清妍高古,不獨展現作者于傳統(tǒng)繪畫精深的鉆研領悟,且更顯現出作者超然于物外,惟美平和的審美意趣。諸般景物,纖毫畢現且無一不有來歷,使人深深感受到作者與繪畫本身以外的博古、寫生、體物及詩翰文辭廣博贍富的畫外修養(yǎng)。預展當天,有畫界前輩贊嘆他的構圖、線描、設色以及駕馭把握大結構能舉重若輕的本領,有文物界權威驚嘆他對青銅、玉器、茶具、樂器、坐椅器具的嘗試研究。拍賣場上,眾多收藏家表現出極大的熱情,紛紛舉牌參與,使得此圖最終以30萬元的高價被一家國內知名的文博機構收得。之后,在廣州嘉德,任重的白描《維摩演教》以20余萬元高價成交;《松蔭醅酒》和《金箋花卉四屏》在中貿圣佳也分別拍出了19萬元和29萬元的佳績。由著名老畫家程十發(fā)先生題簽的《八十七神仙卷》白描作品,系任重24歲時的研摹古代名跡的習作,在朵云軒秋拍場上也同樣創(chuàng)出38萬元的高價。
任重于花鳥、山水、人物、草蟲、走獸、清供、樓臺、舟楫各科各法皆擅勝場,且筆墨體勢的典麗精邃,風格的淵雅靜穆、高古清逸,構圖布局的匠心獨運、虛靈簡靜,詩跋題款的文采雋妙,處處體現出他對中國傳統(tǒng)文化和中國書畫的獨特理解和自拓衢路的追求。他征服了眾多的觀者,也贏得他在藝術領域的一席之地。此時,任重不過28歲。
任重出生于書香門第,父親為他取名出于《論語·秦伯》:“士不可不弘毅。任重而道遠,仁以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遠乎?”并諄諄教導他:“汝為君子儒,不為小人儒。”
伴隨任重的童年、少年的成長,是古典的傳統(tǒng)文化滋養(yǎng)熏陶。對歷代詩詞歌賦、名章典句的研習和博聞強識,后來成為他綜合藝術修養(yǎng)的根本。多年來,任重每日研讀歷代經史典籍所花的時間、精力遠過于作畫。即使在酒店里、飛機上,司空圖的《詩品》,庾肩吾的《畫品》也常是手不釋卷、一讀再讀。而中國往古先哲深睿高華的感悟、史家博雅浩瀚的大義微言,詩家沉雄逸邁的文思,恰恰鋪墊和造就了任重今日作品中獨具的文化底蘊和他的情致操守,在他內心的世界里,建立了一個晶瑩朗澄的意境。
任重3歲起即臨池學書,作擘窠大字,少年時即屢次獲得國內外的大獎,年弱冠時即以畫名世,在成都、昆明舉辦畫展引起轟動,有多本畫冊出版,并引起中央電視臺等多家媒體的廣泛關注,海內外藝術機構的延聘等都是他24歲之前的成績。人以神童視他,甚或呼他為“大千早年”,他亦能謙然淡視,以孔子所謂:“知者自知,仁者自愛”以對之,是他能早熟而后長足進步的根本原因。
藝術家的精神層次是藝品高低的先決條件,一種傲岸是必須的,一種貴族的態(tài)度也是必須的,一個獨特的個性更是必須的。任重曾說:“中國畫是被理想化的藝術,有著很強的寄寓性,中國古代傳統(tǒng)文化中的圣賢高隱,高蹈倜儻,超俗不群而又潔身自好的人格精神令人敬慕向往,使我不知不覺地放入更多的精神寄托,而這種寄托在今天這樣躁動紛擾的社會中顯得無處藏身……”對畫家而言,恃才、聘學、做身份、好攀引,皆是世俗之病。任重其畫有傳統(tǒng)文化的澡雪;任重其人,卻不獨有傳統(tǒng)文人中和內斂的濃郁書卷氣質,更且真誠豪爽,一如其畫。
曾有人說他是最敬業(yè)勤奮的畫家,這是指他在創(chuàng)作和學習上。在繪畫材料的運用上,他亦最為“奢侈”。當今許多畫家已不用硯臺,更遑論研墨作畫。他的作品幾乎全用民國以前的古墨,在使用上極為講究。比如用松煙和超頂漆綁扎在一起,就用一方清代的端研;用乾隆時的貢墨,就用唐代的箕形歙硯;用一錠清代詹大有的朱砂墨,則只用一方明代的白玉硯;每到一地,則千方百計搜求各種舊紙和名貴畫材、筆墨。他曾在上海一收藏家處購得明、清兩代貢紙、御墨,花費之大,令人咋舌。而他親手把花10多萬元購得的明代程君房寥天一墨破開來用的故事,更常為朋友稱道。別人奇惑不解,他卻說“筆墨精良,人生樂事”。對身外之物看得極淡,正是他于繪事精益求精的用意所在。
藝路無涯,甘苦自知。任重年未及而立,已司出許多。他憑借過人的勤奮、聰穎的天賦加上社會的認知,使他的創(chuàng)作之路既艱苦且歡欣。有人說:“余識任君會友席間,初識亦循循然散淡謙和,久而稔熟亦彬彬然清癯木訥。其畫也,一‘文’字足可以概之也?!毕嘈胚@也是更多人對他的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