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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玉文譯_005】《夢現(xiàn)》 作者:人比良(四面楚歌)

 罘罳_圖書館 2016-06-20
  譯者語: 嗯,首先,最近我是加入了喵玉漢化組,再者,我發(fā)現(xiàn)我過去幾年的翻譯中,《夢現(xiàn)》,《幻想夢十夜》和《永夜物語》的翻譯被某個不良人士盜用,合在一起以東方迷霧傳的標(biāo)題作為他的作品發(fā)布,這讓我很憤怒也很傷心。。。于是使我覺得把我以前翻譯的幾本東方同人小說發(fā)布在喵玉上會好些,希望可以讓更多的朋友們知道人比良氏與D氏等作者的大名,同時不再為不良人士利用。關(guān)于這篇《夢現(xiàn)》是我于08年9月到09年5月間翻譯完成的,我人生中的第一本長篇翻譯,所以當(dāng)時翻譯得很慢而且也不是很好,這點(diǎn)過了這么久還是希望大家能夠見諒的。。。之后經(jīng)過rh桑的幫忙,聯(lián)系上了芙蘭朵露·戀大人幫忙改圖,有發(fā)布過一次改圖版本。當(dāng)然我發(fā)在這里的是純文字版0 0  最后這本的翻譯發(fā)布是獲得了人比良氏與ほた。氏的許可的,特此標(biāo)注一下。

《夢現(xiàn)》P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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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現(xiàn)1
夢   現(xiàn)
発行:いよかん。四面楚歌
発行日:8.16(C74)
譯者:月狂病患者


世界兩個方向的門
被偶然地打開了——
在重疊的夜幕中
向你敞開。
我聽到門“碰碰”作響的聲音。
然后不確切的物,
[綠]之物,帶往你的[常]去。
(為弗朗索瓦作的墓志銘)

第一章
瑪艾里貝利·哈恩

伸出手。白色的指尖宛若蛇一般地扭動著,向前方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前進(jìn)著。手是白色,指是白色,生氣幾乎感覺不出的白,被手握住的脖頸卻比這些還要白。仿佛沒有被刷上名為白的色彩一樣,感覺不到存在的頸部被手指纏住。指尖一點(diǎn)點(diǎn)地陷入皮膚,劃出細(xì)細(xì)的紅線。宛若口紅一般。紅線伴隨著手指的行動隨之出現(xiàn)在頸部的一周。纖細(xì)的頸,被纖細(xì)的指纏繞住。肉,骨,皮膚,神經(jīng),氣管,血管以及生命的觸感。感覺到手指之下血液在不停地涌動著。
誰也不在。
看不見任何人。
什么也沒有。
什么也看不到。
昏暗的世界里什么也沒有。黑暗之中只有雪白的頸與手好似幽靈一般地浮現(xiàn)著,除此之外什么也看不見。是站在哪里嗎,是坐在哪里嗎,現(xiàn)在幾點(diǎn)了,這里是哪里,甚至連這些都不知道。時間也好場所也好都在黑暗中消失了。望向天空,星星看不見,月亮也沒有了,只是無盡的黑暗,連那是不是天空也無從得知。
頸,
和手。
而這白色的被掐住的頸,便是這個世界的全部。本應(yīng)看著這一切的眼睛逐漸變得模糊起來,可是逐漸增強(qiáng)的力量卻很好的傳達(dá)了過來。手指逐漸用力的觸感。手指用力掐住頸部的觸感。手指往肉里深陷的觸感,血管被壓迫的觸感。
死亡的觸感。
掐住頸部的觸感與——頸部被掐住的觸感。
活著的觸感。
爆發(fā)一般的燈全亮了。比赤更加紅,比青更加藍(lán)的光照射過來。世界被破壞的感覺。劃破天空,之前一直被隱藏起來的光在這一刻全被解放了。什么都沒有的世界瞬間被光所充滿。在光的照耀下,我清楚地看到了。
掐住我的頸部的我自己的樣子。
接著——我,從夢中醒來了。
“。。。。。。啊??!”
恢復(fù)意識的同時猛地跳起了身子。這是無意識的行動。從夢中逃離一般,確確實(shí)實(shí)地跳了起來。本來蓋在身上的被子也被彈飛出去,
“嘿啊啊啊?。。俊?
一旁睡著的宇佐見 蓮子也被撞飛出去了。
“。。。。。。。。。。。?!?
把還沒完全清醒的頭晃了又晃,往發(fā)出悲鳴的方向望去。秘封俱樂部的拍檔,我的摯友——宇佐見 蓮子在地板上痛苦地滾動著,并非是床上(注:日語床和地板的漢字都是床)。勢頭猛得停不下來,這會兒仍然在地板上持續(xù)滾動著。接著,在我的面前,蓮子一邊發(fā)出多普勒效應(yīng)一樣的悲鳴,一邊持續(xù)的滾動著。
“啊?!?
“轟,咚!”
壯絕的聲音響起的同時,蓮子撞到了墻壁,終于停止下來了。
之后再也沒有動過,以被冰凍住的青蛙,還要再親切一點(diǎn)的姿勢趴在地上,蓮子絲毫沒有動彈。好像是頭撞倒了墻,只不過在床上沒法看到蓮子的臉。取而代之的是,目不轉(zhuǎn)睛地觀察起蓮子來。白色的開領(lǐng)短袖襯衫下配運(yùn)動短褲。脫下的裙子斜掛在衣架之上,掉不下來的領(lǐng)帶也系在那里。只有帽子是好好的掛在掛帽子的架子上,我的帽子也像鳥兒一樣掛在那兒。
好惡劣的樣子,雖然這么想,但卻沒法完全說清楚。就連我也是差不多的樣子。上半身的睡衣因?yàn)樗X的緣故半卷著,下身只穿著內(nèi)褲。沒有褶皺的脫掉了肯定是進(jìn)行了最后的抵抗。
房間中央的狀況也是相同程度的悲慘。如果可能的話并不想直視那里。還有半瓶左右的酒的瓶子,打開后就放著沒動過的小點(diǎn)心,咬過的奶酪,已經(jīng)空了的易拉罐和沒用的塑料袋等等。直視的話就會有種精力過剩的感覺,并不是我這才醒來的大腦所能忍受得住的場景。小偷總是光顧,雖然是這么說,但的確有這么回事。
不想去看得話,還是不要勉強(qiáng)自己的好。移開視線,望向一直敞開窗簾的外面。窗外的世界還仍然是昏暗的,美麗的夜空就在那里。能讓人把房間里的慘狀忘卻的極其美麗的夜空。
“唔嗯。。。。。。真是個不錯的早晨”
“什————————么是‘不錯的早晨’?。。俊?
逃避現(xiàn)實(shí)的自言自語被突如其來的話語掩蓋住了。仿佛怒吼著的怪獸一般的聲音。如果是這樣的聲音的話應(yīng)該能在恐怖電影中使用。
我恐怖得不敢回頭去看。
雖然可怕,但是,后腦勺從后面被一只手猛地抓住了。緊緊的抓住,那只手用力地慢慢轉(zhuǎn)動著。最好還是不要回頭,無比的恐怖,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過頭。
是鬼啊。
訂正,是如同鬼一般的蓮子。
“早上好,蓮子。真是個不錯的早晨吶。”
太可怕了,于是先下手為強(qiáng)地和蓮子打招呼。打招呼是人類表示友好的第一步,好像是以前一位偉人說過的,大概。然而。
“早————晨————好————??”
果然和鬼一樣,蓮子用雙手從左右緊緊抓住我的頭。有點(diǎn)痛了。比起痛更加恐怖??梢杂|及氣息地把臉貼近,那憤怒的臉龐看一眼,都覺得全身戰(zhàn)栗。比起卒塔婆,神社的牌坊還有烤鳥都要來得恐怖。
“梅麗!梅麗!瑪艾里貝利·哈恩!你究竟,認(rèn)為現(xiàn)在是幾點(diǎn)啊??!”
“從那里突入嗎??”
“三點(diǎn)二十五分四十五點(diǎn)零三秒啊!”
“自問自答嗎?”
太厲害了,真不愧是蓮子,秘封俱樂部的成員。。。。。。呃,這兩者之間好像沒什么太大的關(guān)系。看來我的頭腦還仍然有點(diǎn)糊涂。如果把這話說出口的話,“你不是無時無刻的糊涂著嘛”蓮子肯定會這樣說我的,所以還是不說為妙。
蓮子能夠不去看時鐘就能即時回答出時間。
因?yàn)楝F(xiàn)在是夜晚。
如果能看見窗外的夜空中的月亮與星星的話,蓮子就能明白時間與地點(diǎn)。就是這樣,變態(tài)般的眼睛。。。。。。蓮子根本就是擁有著一雙奇怪的雙眼。作為神秘奇妙的同好會,秘封俱樂部的一員所應(yīng)有的能力,或許說是技術(shù)也說不定。是有什么秘訣呢,還是有什么特殊的裝置呢,究竟是有還是沒有,坦白說我也不知道,唯獨(dú)這事很奇怪是可以確定的。
話雖如此——
這不正好體現(xiàn)出,人的事是無法解釋清楚的嘛。
“三點(diǎn)!是三點(diǎn)?。 ?
“是吃茶點(diǎn)的時間了呢。”
“茶點(diǎn)那是八點(diǎn)(注:午后茶點(diǎn)在日語中為お八つ、而八つ則為日本舊時刻)!凌晨三點(diǎn)是三,是鬼怪出現(xiàn)的時間喲!”
“那樣的話——”我望著蓮子的雙眼,若無其事地對這她脫口而出,滿臉微笑地說出口。
“不正好是秘封俱樂部活動的時間嘛。嗯?”
“。。。。。?!?
我的話語大概得到了認(rèn)同,蓮子徹底地沉默了下來。原本緊緊抓住我的頭的手稍微地晃動了。
啊,好機(jī)會。
“哎”
我企圖使我的頭脫離蓮子的魔掌。當(dāng)我發(fā)出‘哎’的一聲時,我的嘴唇觸碰到了蓮子的嘴唇,究竟是哪一邊先碰到的呢?蓮子猛地睜大雙眼,僅僅是雙唇接觸的親吻而已,卻立刻將我的身體放開,只是略微的肌膚之親罷了。奇怪的夢的原因,造成了現(xiàn)在這不同尋常的氣氛。
蓮子她保持著雙手向前的伸出的樣子,石化了一般僵直著身體。大概是無法對這惡作劇做出反應(yīng)吧,雙眼就那樣大大地睜著。又黑又圓的眼瞳直直地看著我。。。。。。的樣子,其實(shí)她哪也沒有在看。面頰略為地變紅了。
大概和我一樣吧。
“全身都是破綻哦,蓮子。”
我開玩笑地說著,一邊輕而易舉地從蓮子身邊脫離。至此,蓮子仍然僵直在那。我從床上慢慢地下來,在桌上尋找著,可桌上全都是酒,水卻完全沒有。到冰箱那兒去取太過麻煩了,作為代替,只好將瓶里殘留的碳酸飲料一飲而盡。碳酸幾乎全部揮發(fā)的碳酸飲料,既不好喝也不難喝,兩者都沒有。
“全都喜歡???(注:好き和隙的日語發(fā)音相同,此處為蓮子聽錯了)”
將我的話重復(fù)了一遍——雖然我不是沒有留意到發(fā)音有點(diǎn)細(xì)微的差別——總之,蓮子終于,從僵直的狀態(tài)中恢復(fù)了意識。咬牙切齒地向我看過來。
“梅麗!”
蓮子一邊喊著我的愛稱,一邊猛地飛撲過來。我把手上的瓶子放好才打算避開,然而那個動作是多余的。蓮子簡單地將我在床上按倒,對我的行為進(jìn)行了報復(fù),頭發(fā)都被弄得亂亂的了。
開心地笑著。
蓮子也好,我也好,都開心地笑著。
“啊哈,啊哈哈!”
“你這個,你這個!”
經(jīng)受不住的(或許是有愛的吧,或許是吧[注:經(jīng)受不住在日語中漢字是他愛無い])相互攻擊持續(xù)了十?dāng)?shù)分鐘之久,當(dāng)結(jié)束的時候,我也好,蓮子也好,全都躺在床上,大口地喘著氣?,F(xiàn)在這樣的光景如果被誰看到的話,肯定會有“你們難道是白癡嗎?”這樣的想法,并被我們驚呆。反駁的話一句也沒有。正是如此,只能低頭認(rèn)了。
只不過,開心這點(diǎn)就足夠了。
“那么”
先恢復(fù)過來的是蓮子。比起我,她的肺活量可能要更好些。蓮子翻過身來,趴在床上,用雙手撐住下巴,望著我。
“發(fā)生了什么事?”
“什么?”
在顛倒的視野中,看見蓮子說“真是的”時候嘆氣的樣子。因?yàn)檠鲋脑颍徸右约胺块g的全部看起來都是反的。我并沒有換個姿勢,而是就保持那個樣子伸出手,撫摸著蓮子的頭??傊?,是那么做了。用手把變得亂蓬蓬的頭發(fā),理的順暢些。
蓮子并沒有把我的手挪開。
而是以總覺得相當(dāng)認(rèn)真的表情,
“是做了噩夢才那樣跳起身的吧?說出來嘛。我會認(rèn)真聽的?!?
說出了這樣的話。
“。。。。。。 。。。。。?!?
太吃驚了。
我仿佛打嗝一樣地吃驚了。蓮子所說的話太出乎我的意料了。把我做的那不祥的夢給完全地猜中了的確讓我很吃驚,然而在這之上——我,我對蓮子如此認(rèn)真地?fù)?dān)心著我感到吃驚。她的表情是認(rèn)真的,她的眼神是正直的,緊緊抓住我不想讓我離開一樣。說點(diǎn)多余的話的氣氛也好,開玩笑也好,這些都絲毫沒有參雜在其中,真心真意地?fù)?dān)心著我。
。。。。。。是夢的關(guān)系嗎?
自從之前談?wù)撨^夢的事以來,蓮子變得越來越愛操心了。雖說平常并沒有什么改變,但是唯獨(dú)談到夢的話題的時候,她總露出能嚇人一跳的相當(dāng)認(rèn)真地表情來。“下次絕對不可以把我丟下,獨(dú)自一個人前往?。 闭f出這類的話——雖然這并不能說明別的什么,但蓮子的態(tài)度是認(rèn)真的。
大概看到我吃驚的樣子,沒法繼續(xù)那認(rèn)真的態(tài)度吧。蓮子像看到一個丑女一樣,鼓起了臉頰。
“什么嘛?!?
蓮子將頭轉(zhuǎn)向一邊,簡短地說。
————就像一只金花鼠一樣。
懷著不合這場景的感慨,我越發(fā)地想用手摸一摸蓮子的頭。沒辦法啊 ,因?yàn)楣闹橆a的蓮子的樣子太過可愛了。
“沒——什——么——”
企圖蒙混過關(guān)一樣的我的聲音,一定,無法隱藏現(xiàn)在高興的心情。如果現(xiàn)在去照照鏡子的話,一定想都不想就會去砸那流露出原來如此的笑容的臉龐吧。
幸虧蓮子把頭轉(zhuǎn)向一旁去了,才沒有看到我的表情。
“對于蓮子這么擔(dān)心我,我很開心喲?!?
“哼。。。。。。那是,那是因?yàn)槲覀兪桥笥崖?。?
“啊啦蓮子,朋友兩個字是多余的喲?!?
“什么?多余的!?”
“沒錯。的確是多余的?!?
“我們是怎么為對方考慮都不會有錯的關(guān)系嘛!”
驚呆一樣地小聲嘟囔著,蓮子瞥向一旁的臉,終于往這邊轉(zhuǎn)了回來。開了個玩笑的成果,就是,把氣氛換得剛剛好。
“那么你又看見了怎樣的夢境?”
“一個悲傷的夢?!?
我立即回答道。
像打?qū)﹀N一般沒有絲毫空隙的,立即回答道。明明還在想更合適的回答,可是,一張嘴就脫口而出了。
說出去之后,立刻就后悔了。本打算適當(dāng)?shù)姆笱芤幌碌恼f。我不知所措地看著蓮子,我很想去打一秒之前的我一頓。
然而,時間是不會倒流的?;氐竭^去這種事是不可能的。
因?yàn)閺倪^去開始向未來前進(jìn),時間的流動是永恒不變的。
所以將已經(jīng)失去的時間追回來是不可能的。
“所謂不祥的夢,其實(shí)并不是那樣的。還是和往常一樣,奇怪的夢。”
“穿越境界的夢嗎?”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傊菬o法理解的夢?!?
“嗯。。。。。?!?
一邊嘟囔著什么,蓮子把手伸出來,用手指,溫柔的戳著我的臉頰,好像是在確認(rèn)我在這里一樣。好癢啊。
“在睡覺的時候,穿越了結(jié)界的空隙?”
“只穿著內(nèi)褲的嗎?”
“那還真是好笑呢,不,不好笑,嗯,一點(diǎn)也不好笑?!?
不好笑,雖然一邊這么說,蓮子的臉上卻浮現(xiàn)出了笑容??匆娏松徸拥男θ?,雖然只有一點(diǎn)點(diǎn),但我也笑了。僅僅是看到蓮子的笑容,心中那殘留著的,夢的碎片就被完全的溶化了。
我曾經(jīng)一度,以沒骨氣的笑臉,和蓮子——在她的身后看見,結(jié)界的裂縫向兩邊延伸。這雙能看見縫隙的眼睛,今天也正常的工作著,只不過——大概是因?yàn)樽隽四菆鰤舻木壒拾?。比起平常,縫隙要更加大,更加多了。
悲傷的夢。
不錯,一個悲傷的夢。噩夢一般的悲傷的夢。具體的內(nèi)容已經(jīng),像泡沫一樣消失的一干二凈了。只有悲傷的感覺在心中殘留了下來。
那簡直就是。
“被大家拋棄了一樣——那個夢?!?
無聲的嘟囔著,將這句話默默地沉入了心底。
既無法溶化,也不會消失。。。。。。永遠(yuǎn),永遠(yuǎn)。


是誰在喋喋不休地說著什么。

聲音不可思議地回響著。
清晰可見的聲音。
難以聽清的聲音。
構(gòu)成了對話,
只有我聽不見。
除此之外什么也沒有,
從一開始就是。
我,究竟是什么?

兩個人的對話很輕快,
讓我回憶起了XXXXX。
對話是在,
對于她們來說適當(dāng)?shù)木嚯x進(jìn)行的。
聽起來相當(dāng)困倦的聲音與,聽起來很悠閑的聲音。
聲音說近不近,說遠(yuǎn)也不遠(yuǎn)。簡直就像漣漪一樣。
側(cè)耳傾聽那聲音。
想聽,
想知道,
如此而已。
“。。。。。。也是呢,在這種時間” “最近,做夢不怎么好。是不是工作過頭呢?”
“睡過頭了,是你睡過頭了。。。。。。的地方。。。。。。一整天。。。。。?!?

“睡眠可是對美容和健康再好不過的喲”
“。。。。。。在。。。。。。冬眠的時間在增加。。。。。?!?

“究竟XXXXX,你。。。。。。怎么啦?最近,洞。。。。。。”
“哎,沒想到你也會擔(dān)心那個啊”
“不管怎么說。。。。。。我也是這的巫女。。。。。?!?

“。。。。。。沙的情況再次變得緊張了喲”
“如果是那樣的理解起來很簡單的異變的話的確很好,可是————”
“————怎么做都無濟(jì)于事”

注意那些聲音的話就明白了。
相當(dāng)疲倦的聲音與冷漠的聲音。談話在中途停止了,只剩下品茶的聲響,反射性的膽怯了,因?yàn)閴舻胶蕊嬃系膲羰窍喈?dāng)危險的。
當(dāng)醒來的時候。
就必定會造就都這么大了,還會尿床這個笑話。
——————如果醒來的話?

意識因?yàn)檫@句話而停住了。
我,名為我的意識。
我是,我是————
破繭而出一般,與爽朗的語句一同。
我,從夢中醒來了。
“梅麗————,到站咯”
在蓮子的呼喊聲下,我醒來了。慢慢地睜開眼皮。斜射過來的夕陽刺痛了我的雙眼。一邊用雙手遮住刺眼的光線,一邊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睜開雙眼。將模糊不清的焦點(diǎn)一點(diǎn)點(diǎn)地集中起來。
面前的是,已經(jīng)戴起帽子的蓮子的臉。
“。。。。。。早上好,蓮子”
“早上好梅麗。真是個不錯的早上吶?!?
明明已經(jīng)是傍晚了,蓮子諷刺一般地笑著。雖然想爭辯幾句,可是并沒有找到什么風(fēng)趣地話語,于是我環(huán)視四周。
巴士之中誰也沒有,除了我和蓮子,以及駕駛員以外。駕駛員以怨恨的目光望著坐在車尾的我和蓮子。巴士就一直那樣停著,沒有絲毫想要前進(jìn)的意思。可能是到了終點(diǎn)站了吧。
“是做了個好夢?因?yàn)橐恢钡阶詈螅愣荚谒?
“我————看見了夢”

“。。。。。。梅麗?”
我打斷了蓮子的話。
我,說了出來。夢囈一般地說了出來。蓮子就在面前。這我知道。而且在那邊,夢所殘留的碎片還在那。兩者仿佛重疊起來了?,F(xiàn)在也在漸漸地遠(yuǎn)離著,懷著必死的想法一般。夢。夢中所看過的景色。夢中所見到的對話。我所夢到的世界。
“竟然,雖然不是什么噩夢啦。。。。。。我做了一個夢?!?
“。。。。。。梅麗?喂喂?起來了沒有?還在睡著嗎?”
“巫女,神社,洞,結(jié)界,紅色,白色以及紫色”
夢。
在夢中所看見的夢。
那是,
那所包含的意義是,一定是,
“————還在睡的話就快給我起來————”
在我就快找出夢的含義的一瞬,蓮子揪住了我胸前的衣服猛地一拉,在我理解這是干什么之前,沖擊便到來了。頭好痛好痛,雖然頭沒什么大礙,但是很疼。
“喂。。。。。。終點(diǎn)了喲!要下車咯!快給我起來?。 ?
不管自己也被撞疼的頭,頭上腫起來的蓮子這么對我說。而眼角則浮現(xiàn)出了一點(diǎn)淚光。
。。。。。。如果那么痛的話,不做不就好了嘛。
雖然這么想,說出來的話肯定會招來第二次撞擊,還是不說為妙。正如蓮子所說的那樣,駕駛員的目光變得越來越可怕起來。如果再繼續(xù)坐在座位上的話,就造成營業(yè)妨礙了。趕緊下車才是最好的選擇。
好不容易抓住的夢的碎片,就這樣讓它逃走了。
完全的————清醒過來了。
從夢中,醒來了。
“起來啦,要下車咯!”
握住蓮子伸向我的手,我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沒什么忘記的東西。那時因?yàn)楸緛砭蜎]有什么行李。秘封俱樂部的活動沒有什么必須的物品。一定要說的話,那就是一雙眼睛再加上稍微一點(diǎn)勇氣就足夠了。
還有,就是拍檔。這個是絕對不能缺少的。
“太感謝了——!”
大聲地打了聲招呼,我與蓮子逃也似地飛奔出巴士。仿佛一秒也待不下去了一般,自動門“唰”地關(guān)了起來。巴士發(fā)出呻吟一般的響聲出發(fā)了。大概是終于等到了這一刻了吧。我所能做的只有祈禱那輛巴士不會因?yàn)槌俣蛔プ?。雖然我不認(rèn)為這山里會有警察。
下了車之后,什么也沒有,來自近代的東西,幾乎什么也沒有。
山,河,森林和樹以及土道。滿是在現(xiàn)在相當(dāng)少見的事物。在人造事物的加工工場所看不見的事物。這里是可能還留有一些竹筍或是其他什么的鄉(xiāng)下。反過來說————如果不是在巴士上搖來搖去了數(shù)個小時的話,我們還到達(dá)不了這里呢。
并非自遷都就被荒廢了,讓人不得不驚訝的是,這里仍然屬于東京的范圍內(nèi)。至少,在京都是沒有這樣的地方的。
“和從京都到東京所花的時間比起來,這還真是不可思議呢。。。。。?!?
“比起走著去東海道五十三站所花的時間還要少呢”
一邊說著,蓮子手持一本厚厚的書毫不做作地微笑著,翻開的書中露出一枚照片。背面是地圖和地址以及蓮子所做的筆記。正面自然是照片。沒有任何任務(wù)的照片。只有風(fēng)景的照片。
神社的照片。
“這里——就是我們這回的目的地喔,梅麗”
嘩啦嘩啦
當(dāng)照片被風(fēng)吹得嘩啦呼拉飄動的時候,蓮子這么對我說道。不是以沉重的語調(diào),沒有任何躊躇的話語,只不過干勁也好熱情也好,這些也不存在————就像說出隱藏任務(wù)一樣的話語。
——目的地?
蓮子在說什么啊,我沒有一下子理解。是還沒有清醒過來嗎?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為大腦提供更多的氧氣。像時鐘的指針一樣慢慢的,終于明白了。
目的地。時間是傍晚。再過一會兒,就要入夜了。那個時間才是————
“秘封俱樂部的——活動吧”
“正是”蓮子點(diǎn)了點(diǎn)頭,抬頭仰望天空。我也一起向上望去。天空的邊境是在上升的滿月,還有稀稀落落的星星。大概再過一會,夕陽就要全部消失了吧。蓮子面向天空,低聲地說“現(xiàn)在時刻,十八時四十五分二十七秒。地點(diǎn)是————”
“巴士站臺,不是嗎”
“。。。。。。梅麗。搶別人的臺詞是不對的,戰(zhàn)隊(duì)手則沒有教你這個嗎?”
“決定好的臺詞。。。。。。是嗎,那個?”
“就是那個!”
噗,蓮子雙手叉腰挺起胸部,雖然不好說,不,絕對不能說,雖然要說的并不是什么錯話,那個,即使再怎么挺起胸,胸部的大小也不會改變的,我在心中為蓮子流下了淚水。
雙手合十。
“。。。。。。干嘛???”
“不,沒什么”
我再次望向天空??梢钥匆娫铝僚c星星。對我而言,那些不過是些天體而已。
但是蓮子卻不一樣。
宇佐見 蓮子所看見的月亮和星星。蓮子看見月亮就能夠知曉自己所在的地點(diǎn),看見星星就可以知曉現(xiàn)在準(zhǔn)確的時間。絕對位置與相對時間。世界與自己所應(yīng)有的存在都由雙眼來決定。
當(dāng)然,我并沒有那種能力。那是只有蓮子才擁有的能力,特技,技能,才能啊。而我,沒法做到。
——只不過。
就像這些只有蓮子才能看到一樣——我也有只有我才能夠看到的東西。蓮子應(yīng)該是看不見的吧。天空中所浮現(xiàn)的龜裂。將月光與星光無限吞噬的裂隙。
結(jié)界。
境界。
以及境界的縫隙。
蓮子無法看見。除了我之外,沒人能夠看到。那些窟窿。而縫隙的那一邊則是被隱藏起來的夢的世界。所以她才沒法注意到。沒有注意到,除了我之外,沒有人能注意到。
而縫隙的數(shù)量在一點(diǎn)點(diǎn)地————
“。。。。。?!?
甩開頭腦產(chǎn)生的可怕想法。什么證據(jù)也沒有,事實(shí)上也沒有去數(shù)過縫隙的數(shù)量??傊?,就是讓我產(chǎn)生了那種感覺。至于為什么會產(chǎn)生那種感覺我也不清楚。
因?yàn)槲抑荒芸匆姸选?
除了能夠看見之外,其他什么也做不到。
比起那個,現(xiàn)在還只是。
“。。。。。。怎么了梅麗?是肚子疼嗎?”
“不是,沒什么。————走吧,蓮子”
“哎?哇,哇??!”
拉住驚訝的蓮子的手,我向前跑去。手緊緊地握著。不愿放開一樣,不想被松開一樣。緊緊地握住。一邊笑著,我和蓮子一邊向前跑去。遠(yuǎn)離巴士站臺,向森林的深處,向著那邊境的神社跑去。
現(xiàn)在,只不過。
————想和蓮子一起度過這段時間罷了。

再一次,夢見了。

“XXXXXX已經(jīng)————死了嗎?”

這一回的夢也沒有什么改變。無法分清是夢境還是現(xiàn)實(shí)的夢。有種比起做夢來說,以身臨其境來形容會更貼切些的感覺。只有意識在夢中被解放,就像在夢中俯瞰現(xiàn)實(shí)一樣。不可思議的感覺。我并不在那里,我哪也不在。普遍性的存在,這個世界被我所充滿,可我卻又哪也不存在。哪也沒有。沒有,沒有,沒有。
沒有。
不存在。

聲音時遠(yuǎn)時近。比前面的要近。比上回的要遠(yuǎn)。其中只有XXXXX的聲音可以清晰地聽見,不過她的表情我卻無法看見。
面向著我的,小小的鬼。
“誰知道呢。。。。。。我并不清楚這事,她是以她的方式愛著這個幻想鄉(xiāng)————因?yàn)榛孟豚l(xiāng)可以接受一切”
環(huán)視四周。
這里是座神社,和照片中看過的景色一樣 。比起照片中的,還要有真實(shí)感。因?yàn)槭菈?,又或者是照片已?jīng)被放置了很長時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不不不,不,不。
“的確。是你的一貫作風(fēng)呢。作為XX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無情的,無憂無慮的,平等的————簡直就像是這個世界一樣。僅僅是死了一個妖怪而已。。。。。。。。。。。?!?
“總覺得,你的話中還隱藏些什么呢————”
“沒什么。只不過,寂寞了。。。。。。而且,魔。。。。。?!?
“和那個孩子沒。。。。。。”
紅白停住了話題。通過猛然停住話題,我才認(rèn)為她是個人類。由紅白構(gòu)成的肉塊,改變了散漫的態(tài)度。不過,又馬上變回了散漫的樣子了。盡管如此,依舊像是透過凹凸鏡在看一樣。
穿著紅與白的衣服的少女,與小小的鬼面對面地站著。在神社之中,除了二人之外沒有任何人。除了這二人之外。二人。二人。二人。只有二人。兩個人。
一個人不夠?
究竟少了誰?

“簡直就是在無理取鬧呢,酒倒是有。。。。。?!?
“最近沒什么宴會。。。。。。而且,說實(shí)話幻想鄉(xiāng)我很喜歡。。。。。。XXXXX,你呢?不是嗎?”
“真拿你沒辦法”
她嘆了口氣。是誰也有過同樣的舉動。
誰也有過同樣的舉動?
不知道。
不知道。
雖然不知道,但卻又知道。
雖然知道,卻又想不起來。
因?yàn)槭且粋€夢。
因?yàn)檫@是一個夢。
并非在現(xiàn)實(shí)中。
并不是我所存在的世界。
這是,那一邊的————

“時間已經(jīng)是十九時二十一分五點(diǎn)零三秒了”
。。。。。。。。。。。。。。。。。。哎?
接著,我就從夢中醒過來了。





“危險!”
我猛地遭受到了沖擊。身體所受到的負(fù)荷,讓我明白現(xiàn)在不是夢。呼吸困難。至于為什么————在我考慮之前就看到了。呼吸困難的理由很簡單,蓮子拽住了我的衣服,結(jié)果勒到了我的脖子。并明白過來蓮子是為了拯救腳底打滑要摔倒的我才這么做的。
只不過,卻不明白為什么會變成這樣的情況。
“蓮子。。。。。。?”
“梅麗,你沒事吧?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發(fā)呆————不過仔細(xì)想想,這不是常有的事嘛。嗯嗯,沒問題?!?
“請不要就這樣擅自下結(jié)論!”
“因?yàn)橄胱詥栕源鹨幌侣??!?
蓮子以不同尋常的語氣說著。難道那是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的臺詞嗎?
————準(zhǔn)備好的臺詞。
突然在這里停住了。我并沒有仔細(xì)去想,腦中就這么浮現(xiàn)出了這句話。
“妨礙別人說出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的臺詞這種事是不對的哦,而且是在最精彩的地方?!?
“。。。。。。?”我的話使蓮子感到莫名其妙“那不是剛才我的臺詞嗎?妨礙的人是梅麗你,受害者是我?!?
“。。。。。。?”
這回輪到我奇怪了。思考卻沒有結(jié)果,好像有什么偏離了方向,可能是有什么偏離了。感覺到了意識與思想之間的差別。
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向蓮子問道。
“。。。。?!,F(xiàn)在,幾點(diǎn)了?”
“十九時二十二分三十二點(diǎn)一七秒”
蓮子望向天空,隨即回答道。十九時二十二分。從巴士站臺那出發(fā)還不到一個小時。那個時候確實(shí)是十八時四十分左右。
“。。。。。。這里,是哪里?”
“山。順便告訴你,你是瑪艾里貝利·哈恩,而我是宇佐見 蓮子。我們是秘封俱樂部,現(xiàn)在則是在社團(tuán)活動中?!@是哪我是誰’這樣的問題就這樣到此為止好嗎?all right?”
“最后的英語以外,我沒有問題了”
雖然我不知道‘這是哪我是誰’是什么回事,不過,大概是對我那不著邊際的提問的諷刺吧。
是的————是這樣。
并沒有特地去確認(rèn)。我們現(xiàn)在,正在平緩的山道上向上攀登著。向著那隱藏在深處的神社。向著那應(yīng)該存在的,大結(jié)界的縫隙,我和蓮子向上攀登著。要說為什么要向著那里前進(jìn)的話,那是因?yàn)槲铱匆娏苏掌纤尸F(xiàn)出的裂隙。雖然蓮子并沒有注意到。結(jié)果最后還是和往常一樣,秘封俱樂部的活動開始了,向著她所調(diào)查過的地點(diǎn)所在的山上攀登————
攀登在繼續(xù)著,剛好一半。
————那么,剛才的是。
剛才所看見的是。
“。。。。。。白日夢,嗎。。。。。?!?
“哎?你說了什么嗎,梅麗?”
“不,什么也沒有”
我擺了擺手。我對自己所說的以及所見到的事沒有任何信心。的確,是做了夢。果然是一個悲傷的,寂寞的夢。是誰,在要說出什么非常重要的話的時候,聽到了蓮子的聲音,于是我便醒了。
從夢中,醒來了。
從那一邊,回來了。
在這個時候,我是應(yīng)該感謝蓮子嗎?為就這樣把我從那一邊拽回來的事。還是我應(yīng)該生氣嗎?為了蓮子不讓我就這樣繼續(xù)睡下去。
“真是的,再繼續(xù)這樣發(fā)呆下去,還會摔倒的喲。在這樣的道路上摔倒,梅麗,你就會像一顆栗子一樣‘轱轆轱轆’地滾下山呢?!?
“那就祈禱途中不會有什么張開的洞吧?!?
“那個不是栗子而是飯團(tuán)喔,梅麗。來,比起那個,還是趕快走吧。離神社還差一點(diǎn)了?!?
說著。
“啊,。。。。。?!?
蓮子,抓住我的手。將原本拿在手中的書換到另一只手,緊緊地握住我的手。手指緊緊地扣住,不讓它松開一樣。就像從巴士站臺出發(fā)時,我所做的那樣————這次則是蓮子握住了我的手。
面前蓮子的背,給我以比這世上任何事物都值得信賴的感覺。
“。。。。。。謝謝你,蓮子”
“什么啊,突然這樣”
“不,沒有什么”我用另一只手按了按帽子說。
我祈禱著蓮子千萬別回頭看我,因?yàn)楝F(xiàn)在的表情被看到的話,有點(diǎn)不好意思?!爸皇?,想道謝而已?!?
“奇怪的梅麗————不,因?yàn)榭偸呛芷婀?,所以這是正常的梅麗吶?!?
“別的人不管,唯獨(dú)不想被你那樣說。。。。。?!?
“為什么嘛?。俊?
“自己沒有察覺嗎???”我非常的吃驚。
“我一般從不這樣說別人的,不過。。。。。。蓮子嘛,與其說奇怪,”
“與其說?”
“與其說奇怪,倒不如說是變態(tài)吧?”
“。。。。。?!?
啊,蓮子瞬間凝固住了。
雖然看不見,卻能感覺到蓮子在笑。不,并不是感覺到。在一起這么長時間完全能明白。絕對是在笑著。以女鬼一樣的臉笑著。
“如果現(xiàn)在把梅麗給踢飛得話————”
“在這里假定是很危險的喲,蓮子”
“我非常想現(xiàn)在就把梅麗踢飛??!”
“前后文完全連不起來呢!”
手就這樣并不放開,稍微讓開點(diǎn)距離。認(rèn)真地警戒著。因?yàn)槭巧徸?,想要做的就絕對會去做。如果不認(rèn)真的話,不是開玩笑,真的會一直滾到山腳下的。接著會“唰”地掉進(jìn)地面的洞里。
雖然說地面上并沒有什么洞。
但是————我在那里卻看到了境界的裂縫。
“————”
與一邊發(fā)著牢騷開始繼續(xù)前進(jìn)的蓮子相互捶打,我向四周望去,向神社延續(xù)的山道被郁郁蔥蔥的樹木所遮蔽,但也并非不能通過。雖然沒有路燈,但是空中的月亮與星星也能給予足夠的光亮。山道的寬度剛好夠我們兩個人并排行走,大概是走了很長時間吧,山道攀登起來也簡單了很多。
然而,不安的感覺還是沒有消失。
蓮子是看不見的。除了我之外誰也看不見的。
蓮子注意不到的。除了我之外誰也注意不到的。
隨著我們逐漸向上攀登。
隨著逐漸接近神社。

結(jié)界的裂隙在逐漸增多的事。

“。。。。。。”
只有我注意到了這件事————并不打算把這事去和蓮子說。結(jié)界的縫隙很小,并不足以容人通過。因?yàn)槲覀兯鶎ふ业哪繕?biāo)是,能同時容下我們兩個人通過,前往“那一邊”的縫隙。
往好的方面想的話————通過照片所提供的情報,神社那的確張開了縫隙,在那個的影響下,山道也出現(xiàn)了縫隙,這樣想也是可以的。事實(shí)上,那的確是正確的。能看見那一邊的縫隙,并不是那么危險的。
但是,和那個理由沒有關(guān)系。
我————對于那個景象。
對那滿是縫隙的景觀。
世界滿是皸裂的景象,不能不看。
世界被,徹底粉碎的景象。
現(xiàn)在也正被破壞著。
那種————不安定的,景觀。
“。。。。。。”
就這么停住攀登是不可能的,我想。事實(shí)上,如果蓮子不在的話,我會停下腳步也說不定。
我緊緊地握住蓮子的手。通過手傳來的蓮子的體溫,賦予了我勇氣。
“。。。。。。怎么了?”
從緊握的手上,傳來了不安。蓮子停住腳步,回過頭來望向我。那雙眼睛,直直地望著我的雙眼。那雙能看透時間與場所的眼睛。讓自己明白自己所在的,與不安的我成對比的黑色眼瞳。
在那雙眼睛地注視下————我安心了下來??粗鴽]有一絲動搖的蓮子的眼睛地話,就能夠強(qiáng)烈地感受到,我就在這里。
所以。
不想讓這樣的蓮子,產(chǎn)生多余的擔(dān)心。
“不,沒有什么”
我搖了搖頭,這回從我開始向前走去,山道很平緩,攀登起來一點(diǎn)也不辛苦。只是要稍微消耗些體力。必要的勇氣與力氣,從蓮子的手上傳了過來。我們兩個人的話在哪都沒有問題,哪里都能前往。
無比堅(jiān)信這一點(diǎn)。
“。。。。。。倒是真的有點(diǎn)累了。”
“基本上平時都沒有登山過嘛。說實(shí)話,真后悔出門時沒穿運(yùn)動鞋?!?
“我不認(rèn)為你的衣服配運(yùn)動鞋合適。。。。。。?”
嘛,說別人雖然不好,但是蓮子本來有運(yùn)動鞋嗎?————到這我才注意到這個問題。無意中,又注意到另一件事。
“那個,蓮子”
“什么?如果是想讓人背或者抱,這類愿望的話,放棄吧。太重了?!?
“一點(diǎn)也不重!。。。。。。不是那個,你怎么知道離神社還有一點(diǎn)的?”
細(xì)微的問題。只能望見道路的山道,標(biāo)示也好告示板也好,完全沒有。如果是蓮子的眼睛地話,的確能知道這里是哪里,但是那是無法知曉“距離神社還有幾米”這種問題的,如果可以的話,我會更加羨慕的。
蓮子發(fā)出“啊,嗯,那個啊”之類的聲音,一邊撓了撓頭。像把什么隱藏起來一樣的愉快的樣子。相當(dāng)?shù)拿黠@地,不懷好意地笑著。
“。。。。。。有什么問題嗎?”
蓮子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
蓮子看著我笑了。
“秘密”
“。。。。。。”
“玩笑啦。因?yàn)橐呀?jīng)來過一次了。這次來這兒的理由呢,秘封俱樂部的活動占一半,還有一半是因?yàn)閯e的理由?!?
“那是?”
“秘——密——。在到達(dá)神社之前敬請期待吧。”
蓮子像惡作劇的孩子一樣眨了眨眼睛。。。。。。太狡猾了。露出那樣的表情,讓我怎么去追究啊。
代替回答,我垂下肩,嘆了一口氣。蓮子的笑容變得越發(fā)的開心。相當(dāng)?shù)囊邸?
“疑問消除的話,那么就繼續(xù)走吧。目的地就在前方喲!”
“的確————走吧”
向著滿面笑容的蓮子背后追去,看著那不斷前進(jìn)中的背,我感覺無論是什么地方都能夠前往。決不停下,一直前進(jìn)的意識。在那賦予我勇氣的笑容下。
但是洞在不斷地?cái)U(kuò)大著。不斷地增多著。隨著我一步一步的接近,境界的縫隙在增加著,變大著。那一邊則是夢的世界。我在夢中曾多次拜訪過的世界————把那邊的竹筍之類的東西,帶回來————世界與這邊的現(xiàn)實(shí)所重疊的樣子。
現(xiàn)實(shí)一般的夢?
夢一般的現(xiàn)實(shí)?
區(qū)別越來越困難。
————好可怕。
從洞那延伸出的龜裂向四周不斷擴(kuò)散出去,現(xiàn)在就像是世界已經(jīng)毀滅了一樣。這次一定,去的話一定是無法回來了。
前面是蓮子的背。如果蓮子不在的話,我一定無法忍耐。太過恐怖了,一定會不由自主地蹲下來,本能地拒絕再站起來以及繼續(xù)向前走————那樣做可能會更好。
為什么會這樣。
腳下的地面逐漸變得平坦起來,而蓮子的步伐也隨之變得快了起來,從背后完全能看出來。森林變得開闊起來。在月光的照耀下。有著紅色的牌坊的破舊的神社與,

那仿佛能夠吞噬一切的,相當(dāng)巨大的,世界的洞。

————啊。
結(jié)束了,終于了解到了。
決定性的,
相當(dāng)致命的。
無法再忍耐下去了。貧血了一般,作了白日夢一樣,我的意識,我的一切都消失了。因?yàn)榭吹搅?,因?yàn)榭吹搅四且贿叺臇|西。比起這些,只有那一個————比起那樣?xùn)|西,現(xiàn)在所失去的東西是微乎其微的,讓我再看一眼我最為重要的她,注意到時已經(jīng)喊了出去。
“————————蓮子!!”

在最后。
“啪哩”,我聽到了,不知從哪傳來的什么東西破裂的聲音。


幕間。夢

注意到有誰在喊自己的名字。
在這個瞬間蓮子沒有回過頭,這在之后將成為蓮子無比后悔的事。如果回過頭的話,還能夠趕上也說不定————就算結(jié)果沒有任何改變的話,至少還能去抓住她的手,不是嗎。
只不過,這是后話了。
只不過,這是前話了。
這是,并沒有能夠看到未來的眼睛的蓮子所無法得知的事了。在那一瞬間,蓮子沒有回頭。因?yàn)楸绕鹂赡苡姓l在呼喊她,突然間映入眼簾的廣闊的景象奪走了蓮子的意識。
不————并不是看到,地方并沒有什么改變。還是在那夕暮之下,山道之上,森林之中。土地踏上去所帶來的觸感也好,昏暗的山道也好,看上去都沒有發(fā)生改變。在她的眼前神社并沒有出現(xiàn),而只有夜晚的森林而已。
即便如此,卻清楚地意識到。
改變,了。
就像前與后,表與里被互換了一樣的感覺。這種感觸,清清楚楚地傳了過來。感覺到,再往前踏上一步的話,世界就會顛倒過來。
這里不是剛才的地方。
空氣————不一樣。
注意到了仿佛有什么破裂的聲音。
有什么隱藏起來了一般的感覺。
“。。。。。。”
只用眼睛去看是沒有什么改變。所以,蓮子抬起頭,望向星空。透過交錯的樹枝可以看見,被夕陽沉沒后所帶的黑暗包圍住的白色的月亮與,逐漸增多的星星。正是它們,告知了蓮子地點(diǎn)與時間。
時間是,十九時三十九分十二秒。
場所是————
“!梅麗!梅麗!”
因?yàn)閺脑铝聊亲x取到的情報而興奮不已的蓮子終于回過了頭。無法抑制的興奮。終于,終于來到了一直以來無比憧憬的這一邊。梅麗曾經(jīng)到過的,夢的世界,幻想鄉(xiāng)————現(xiàn)在那高興的心情與興奮想要與梅麗一起分享,蓮子猛地,看向梅麗已經(jīng)不存在的身后。當(dāng)然那里,秘封俱樂部的拍檔已經(jīng)不在了————終于注意到了這一點(diǎn)的蓮子,雖然沒有露出同等程度的驚訝的表情。
但是。
那的確是————蓮子所沒有想象到的結(jié)果。
任何一個。
接著,終于。

宇佐見 蓮子,知曉了瑪艾里貝利·哈恩消失了這件事。

“咚”。
那一瞬,蓮子聽到了自己的心臟猛地一跳的聲音。
“————啊。。。。。?!?
聲音好像被奪走了一樣。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液,口中仿佛因干燥而疼痛。冷汗直冒。手上濕漉漉的全是汗。被原因不明的惡寒所包圍著,蓮子再一次望向那里。
梅麗本應(yīng)該在的地方,現(xiàn)在卻誰也沒有。
什么也沒有,那里只有到現(xiàn)在所走過的山路而已。夜間的森林太過黑暗,光線幾乎照射不進(jìn)來。本應(yīng)該是梅麗抱在懷中的電燈現(xiàn)在卻落在地上,徒勞地照向什么也沒有的空間。
白色的光,把黑暗清楚地分了開來。只有光強(qiáng)的那部分,將周圍的黑暗分割開來,使蓮子能在黑暗中看見。梅麗是不是就藏在黑暗中的某處————蓮子一邊這么想,一邊用懷中的電燈向四周照去。
誰也不在。
“梅,麗。。。。。。?”
光照射著夜間的山道與森林,那里看不到任何人影。然而蓮子卻沒有停止用懷中的電燈照射四周的行為,繼續(xù)這樣的話也許最終會發(fā)現(xiàn)的,蓮子在黑夜中繼續(xù)尋找著。
奇怪。
這種事應(yīng)該不可能會發(fā)生的。
梅麗并沒有消失————蓮子的腦中只有這個想法。剛才明明還走在一起的。還在一起說話的。明明一起到這里來的。不可能,不可能就這樣消失了。不可能就這樣平白無故地消失了。簡直就像————
神隱了一樣。
突然間,產(chǎn)生了莫名的恐懼。
“梅麗!梅麗!瑪艾里貝利·哈恩?。 ?
叫喊著。無視向自己訴說著痛苦的喉嚨,蓮子以自己音量的極限,大聲呼喊著梅麗的名字。因?yàn)槿绻荒菢幼龅脑?,自己會支撐不住的?
注意到了。
梅麗也許并沒有消失————跨越了境界,來到了幻想鄉(xiāng)的只有自己這個事實(shí)。也許應(yīng)該是,宇佐見 蓮子————神隱了。
梅麗消失了嗎。
還是自己消失了嗎。
無論是哪一個都差不多,,本應(yīng)是兩個人的秘封俱樂部,現(xiàn)在變成一個人了。
所以,呼喚著。事到如今,在蓮子大腦中的某處已經(jīng)理解了“她已經(jīng)不在了”,期望她能出現(xiàn)一樣,蓮子在呼喚著。夜間的森林很安靜,那聲音像波紋一樣向四周擴(kuò)散出去,然而卻沒有蓮子所期盼的回答。
一聲也好。
只要一聲就好,以梅麗的聲音,回一句“蓮子”就好————明明只是這樣就足夠了,可是黑夜卻無情地沉默著。只感覺到那幾乎能讓人失去意識的寒冷。
已經(jīng)不行了。已經(jīng)無法在這呆下去的蓮子跑了出去。并不是繼續(xù)向前。去找梅麗————現(xiàn)在只有這個念頭,在蹲下來撿起掉落的電燈的時候,
“嘿嗚————”
擦過帽子一樣,什么東西快速地閃過。
“什————么,?”
蓮子站起身來,用電燈向剛才那兒照過去。雖然本能果斷地警告自己“已經(jīng)沒有干這種事的時間了,趕快逃跑”,理性和常識以及混亂把那個聲音掩蓋住了。
光線所照射的方向。
有著什么東西。
綠色的光球??梢赃@么形容的東西嵌入樹干之中。光球的大小約有人頭大小,嵌入樹中還在放著電。在黑暗之中,只有那里像街燈一樣明亮。
嵌入樹中————蓮子反復(fù)思考著這個問題。既然能深深地陷入樹干之中,那么同樣也能夠嵌入人體啰。然后,如果剛才不是為了去撿地上的燈而蹲下來的話,那個光球就會擊中蓮子的身體吧。在蓮子面前,光球就像在暗夜之中溶化了一樣,就這么消失了,只有樹干上的那個洞還殘留著。
這究竟意味著什么,
在答案揭曉之前,
“未擊中?避開了?”
聲音傳了過來。
梅麗————硬是把到了嘴邊的呼喊聲又咽了回去。不,那并不是梅麗的聲音,而且那也不是自己的聲音。那是從沒聽過的聲音,是從未遇到過的人的。
金發(fā)上扎著紅色緞帶的少女。
漂浮在空中。
“——————”
不需要說什么,人是不能在天上飛的。
最初以為是眼睛看錯了,之后又以為那是騙人的戲法,最后開始懷疑起自己的頭腦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除了那個小女孩沒有其他任何東西輔助,怎么看都是浮在空中。比起飛來————更像是氣球一樣漂浮在空中,就像完全不知重力為何物一般,漂浮在夜空中,金色的眼睛,望著蓮子。
閉上眼。
帶著一點(diǎn)迷惑,說道。
“晚上好?”
“我開動了?!?
點(diǎn)頭鞠躬一樣,少女低頭行禮。受到影響的蓮子也趕忙低頭行禮,
————我開動了?
大腦中因?yàn)檫@句與前一句晚上好相當(dāng)不合的話語而產(chǎn)生了大大的問號,而抬起頭來。同樣少女也抬起了頭。直到剛才什么也沒有變。發(fā)生變化的并非是少女本身,而是她的周圍。與剛才刺入樹干的光球一樣地東西,從少女的身邊不斷涌現(xiàn)出來。
不止一個的。
也不是兩個,三個,四個的————是數(shù)不清的。一個接著一個地不斷涌現(xiàn)出來,把周圍的空間占得滿滿的。
其中任何一個都足以殺死蓮子,幾重幾重的幕一般的重疊著被展開了。
————彈幕。
“喂————暫停!等一下!STOP!”
“到什么時候?”
“永遠(yuǎn)!”
金色的雙眼好似滿足了一般地笑了。十字架一般地張開雙臂。月牙一樣咧著的嘴,慢慢地上下張開。望向里面,那是可怕的牙與鮮血般深紅的舌頭。
舌頭在蠕動著。像蛇一樣。用舌頭舔了舔嘴唇,少女笑著說,
“我——開——動——了”
說出這話的同時,彈幕發(fā)動了。數(shù)百枚光球向蓮子射了過來。
動不了。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要避開來是不可能做到的。光球的數(shù)量太多了,以至于完全不知道怎么樣才能避開。每一個飛速接近的光球的樣子都能夠完全看清了。
因?yàn)檫@是一個夢所以不會死這樣期望著,然而就算是夢由于有現(xiàn)實(shí)中的認(rèn)知,所以死是已經(jīng)決定了的。
————我,會死嗎?
完全不明白。突然間,梅麗就不見了。突然間,受到飛在空中的女孩用光球的襲擊。發(fā)生了什么完全不明白,就這樣一個人孤獨(dú)的死去————比起害怕,因?yàn)楹竺娴睦碛啥a(chǎn)生的憤怒不禁充滿了蓮子的內(nèi)心。
一個人。
就這樣一個人。
放著梅麗,一個人!
“————梅麗?。。。。。。。?!”
注意到時,那名字已經(jīng)自然而然地喊出了口。向著逐漸迫近的光球,向著那里的少女,以四周都能夠聽得到的聲音,宇佐見 蓮子喊了出去。
秘封俱樂部的,拍檔的名字。
然而,卻沒有回應(yīng)。
蓮子,沒有這樣的回應(yīng),并沒有曾經(jīng)聽過的她的聲音。
然而,取而代之的是。

————光。

光柱,從空中突然間猛地射過來。
“好刺眼。。。。。。”
發(fā)出把黑夜變成白晝的光輝,完全被弄糊涂的蓮子用手遮住了眼睛。
光的柱子。
發(fā)出金色的光輝,從空中一條線地直射向地面,不過無法親眼看見。綠色的光球也好,扎著緞帶的少女也好,都被那道光柱吞沒了?!把健保杏X到她好像發(fā)出了可愛的悲鳴聲,不過卻沒有多余的時間給我來考慮。由于光柱的原因,使得空氣都在震動,蓮子不得不盡全力使自己不被吹飛。
即便如此,還是抱著必死的心情,大喊道。
“這究竟————是什么回事?。??”
自己意識到,自己是外來者。梅麗消失了,或者是自己消失了,自己從原本的世界踏入了境界的另一邊。有著可以飛在空中的女孩并能釋放出光球,以及阻止她的從天而降的光柱的天外魔境。到這里還好,如果是夢的話無論怎么不合理都有可能發(fā)生。這樣的事在這樣的世界中發(fā)生并非不可能。
但是,如果是突然就被卷入這樣的事情中去,那就另當(dāng)別論了。
自己是被卷入了什么事件中去了嗎?還是————
“。。。。。。這里,一直是這樣嗎?。俊?
“大概就是這樣吧。”
做出了回答的是。

從空中徐徐降下的,跨在掃帚上的黑與白的魔法使。




有著無法被逾越的墻壁。
無法觸及她的背影,
只考慮著怎樣才能追上。
在誰也無法注意到的時候,努力著。
期盼著能夠夠著她的背影。
這究竟是從何時開始的呢。
想要追上并超越那個背影。
從何時開始,想法被改變了。
不再是為了越過那堵墻壁,
越過墻壁,前往那對面廣闊的世界。
無論哪兒,
甚至連月亮也能夠超越————前往能去的地方。

前往想去的地方,這么期盼著。



第二章
霧雨 魔理沙

0

做著夢。

1

視線對上了。

“。。。。。。。。。。。。啊,醒了”
在被偷窺嗎————霧雨 魔理沙用在夢游一般的大腦模模糊糊地想。視線對上了,這么說不錯,但也不對。的確是視線遇到了一起,不過那并不是一個人的視線,而是與多少雙眼睛對上了。在面前,數(shù)人的伊吹 萃香聚在一起向這邊望著。
距離感嚴(yán)重失調(diào),完全沒有現(xiàn)實(shí)感。
“。。。。。。”
其實(shí)也并非距離感失調(diào),比自己眼球還要小的萃香們在眼前來回的走動著————到了這里,大腦終于可以思考了。雖然是能夠思考了,不過才從夢中醒來,認(rèn)知可以趕上,可卻無法理解。
眨了眨眼,眼前的一切還是沒有任何變化。
小小的萃香們,依然在眼前來回的走動著。雖然在喋喋不休地說著什么,不過卻沒法聽清。
一邊發(fā)出“呀”的聲音,小小的萃香們一邊聚了起來。一邊合體變大,一邊逃走。一直凝視著,直到那背影看不見為止,魔理沙呆呆的臉上露出了迷惑的表情。
最先映入眼簾的是敞開著的隔扇。隔扇的一頭敞開了一個不大的縫。上面的和紙看上去并非新貼的。下面則是榻榻米,而魔理沙則是在榻榻米上的被子之上,并沒有枕頭————進(jìn)一步移動視線,無意識地環(huán)視房間一圈,八個榻榻米大的房間的一頭放著一張圓桌,桌角放的正是自己的三角帽。
總而言之就是和室。這里并不是位于魔法森林里自己的家。這究竟是哪里呢————還半睡半醒著的魔理沙想著這個問題。雖然差不多快要知道了,可還是差了那最后一片,想不出來。
站起來太過麻煩了,于是便四腳著地匍匐在榻榻米上行走著。在張開的隔扇外的走廊上,傳到赤裸的手腳上的冰涼的感覺很是舒服。想都沒想就就橫躺在走廊上,就像貓一樣。
一邊感受著木地板的感覺,魔理沙用手揉了揉眼睛,并將其睜圓。木地板對面什么也沒有,只有開闊的土地,大致水平的視線所到之處都是土地。地平線與青空混在了一起。仿佛是為了區(qū)分境界線一樣,到處都是各種各樣的樹木————接著,那里還有著紅色的牌坊。
————牌坊。
視線停在了這一點(diǎn)上。
“。。。。。。在干什么吶?”
突然傳來了聲音。
猛地翻身而起。轉(zhuǎn)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再一次眨了眨眼。不過,這一次,自己的遠(yuǎn)近感并沒有失調(diào)。相反,眼前出現(xiàn)的是,無論在哪都是一副發(fā)呆表情的博麗 靈夢。身后跟著的是恢復(fù)原狀的萃香,望著這里特別開心地笑著。
意識,終于清醒過來了。
相對的,魔理沙說道,
“早上好?!?
“早上好。。。。。。?洗過臉換好衣服沒有?”
“啊”
因?yàn)檫@句話,魔理沙終于注意到自己是以怎樣的模樣橫躺在走廊上。幸好很少會有人來這兒————不過人以外的生物會來這玩————與其說神社,不如說從牌坊那里就能夠看到自己正半裸地橫躺在這兒睡覺,這相當(dāng)?shù)脑愀狻?
站起身,伸了一個懶腰,接著深吸一口氣。靈夢轉(zhuǎn)過身,往回走去,萃香一邊笑著一邊大口地喝著葫蘆里的酒。再一次深呼吸后,魔理沙終于回到了平常的狀態(tài)。
————想起來了。
這里是,博麗神社。


博麗神社究竟是什么,如果有人這么問的話,答案有幾個。
作為幻想鄉(xiāng)概念上的中心的物理性的分界點(diǎn)。建立于現(xiàn)實(shí)與幻想的境界之上的神社。妖怪們喝茶的廣場。每晚進(jìn)行宴會的會場。維持著包圍住幻想鄉(xiāng)全部的博麗大結(jié)界的社————以及,博麗 靈夢的住所。
對于魔理沙而言,這里終究不過是友人的家。有時來這兒喝茶,有時也會來這兒喝酒。如果有宴會的話會飛也似地過來,有時則會在庭前進(jìn)行彈幕游戲一直到筋疲力盡。而像今天這樣過夜的則很少見。
“妖怪,都是很好的客人吶”
用筷子靈巧地挾著山菜的靈夢這么說道。被子早就收拾好了,圓桌上擺著早飯??礃幼邮窃谀Ю砩硴Q衣服的期間擺好的,而且是在起來之前就做好的。如果再稍微起遲一點(diǎn)的話估計(jì)就會被一腳踹起來吧————魔理沙這么想著。
“。。。。。。為什么?”
“因?yàn)檠謧儠谌粘銮盎刈约旱募胰ァ?
魔理沙差點(diǎn)將嘴里的味噌湯一口噴出去。
絲毫不在意擦著嘴角的魔理沙,靈夢繼續(xù)著她的早飯。圓桌的一角坐著萃香,與其說她是在吃倒不如說是在一邊一個勁地喝酒一邊笑著。她并沒有喝醉,雖說她喝醉是常有的事。
“諷刺我嗎?”
“挖苦而已”
“沒什么差別吧。。。。。?!?
“差異還是有的哦”
魔理沙“哈”的嘆了一口氣。
即便如此,還不是確實(shí)地將我的分也準(zhǔn)備好了嘛————雖然這么想,不過還是有所忌憚地把已經(jīng)到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氐酱笕顺燥垜?yīng)有的樣子。雖然做工并不是很精巧,但是很好吃。才起床就能吃到這美味的早飯。魔理沙一邊大口地吃著,一邊自然而然地露出了微笑。
看著這樣的魔理沙,靈夢開口了。
“那個,魔理沙”
說出這句話后,靈夢停頓了一下,她把筷子放在了一邊。哎呀,又要被說什么了嗎————在魔理沙擺好架勢之前,靈夢伸出了手,往茶碗里注入茶水,雙手捧住,“嘶嘶嘶”小聲地喝了起來。喝道大約一半的時候,停了下來,將茶碗放回桌上,接著拿起筷子,
繼續(xù)開始吃飯。
“給我把話說完?。??”
“不用那么急,我也會說的,給我安靜下來”
“。。。。。?!?
與魔理沙那張說不出話來的臉成對比,靈夢,這一次把筷子放下,就像在繼續(xù)一件日常瑣碎的事一樣而已。
“明明是為了解決異變而來的————為什么在這住下來了呢?”
這樣的話,從靈夢的口中說了出來。
“那個————雖然是這樣,不過”
“不過?”
是的。
不過,已經(jīng)什么也沒有了。現(xiàn)在魔理沙終于回想起來。自己是為何來到這里的。雖說是經(jīng)常發(fā)生的事。自己是為了解決異變,才來到神社的。
異變。
和平常有著離奇的不同點(diǎn)————發(fā)生了奇怪的變化這樣的事。
就比方那場紅色的霧,
那永無止盡的冬天,
那永不停止的黑夜,
那些無視季節(jié)一同綻放的花,
那場永不結(jié)束的宴會,
以及從外面世界來到這里的新的神所引起的事件。有時突然出現(xiàn)的異變,霧雨 魔理沙也會去解決。一點(diǎn)點(diǎn)也好,為了解決異變而一回又一回地出動。而最終解決異變的卻總是靈夢,是不是該去解決點(diǎn)什么呢,魔理沙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不過————總而言之,來到這里是和這個有關(guān)的。
大概原本就是興趣吧。
自己自身的意思。
這回也是和之前的例子一樣,為了眼前發(fā)生的異變,意氣昂揚(yáng)地出動了。為了看看在這次異變中,靈夢會有什么樣的動作————為了這個原因而來到了博麗神社。
至于為什么會這樣在一起吃早飯呢。
“靈夢你才是,怎么還是這樣悠哉游哉的啊”
回答魔理沙的是,“嘶嘶”飲茶所發(fā)出的聲音。除此之外,沒有任何話語。什么也沒說,完全沒有動作。
沒有動作。
博麗 靈夢并沒有任何的動作————這就是魔理沙一整個晚上都停留在神社的原因。昨天,魔理沙拜訪神社的時候,靈夢就像什么也沒發(fā)生過一樣地清掃著庭院。的確,靈夢一般是等到異變有了頭緒才會出動,可是魔理沙認(rèn)為現(xiàn)在異變的程度已經(jīng)到了靈夢應(yīng)該行動的時候了,而且,這回的異變是即使靈夢第一個去解決也完全不會覺得奇怪————這種類型的異變。
可是,她卻在喝著茶,之后躺在被子上,睡覺去了。雖然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了可以一起吃早飯的同伴,可是已經(jīng)沒有可以這么悠閑的時間了。
如果是博麗神社的巫女的話。
“什么?又是慶典的騷亂嗎?”
說話的并不是靈夢而是萃香。以那雙閃著光的眼睛望過來。以作為鬼的萃香來說,喝酒和吵吵鬧鬧的事————也就是她的全部了。在她看來,所謂的異變也不過就是這個范疇吧。萃香言外之意是“我也來摻一腳吧”
“并不是那樣的哦”
回答的是靈夢。
說完就不管了一樣,收拾好自己的餐具站了起來。雖然大的餐具還剩幾個,不過靈夢并不去看它們。轉(zhuǎn)身走出了房間。
“喂!等一下啦!”
向著靈夢的背影,魔理沙大聲喊道。并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因?yàn)橥蝗恢g就將對話結(jié)束的靈夢的態(tài)度。雖然因?yàn)槟Ю砩车暮奥暥A讼聛?,卻沒有轉(zhuǎn)過身的那道背影,就這么地拒絕回應(yīng)魔理沙的提問。
————非常的,奇怪。
有什么,無法明白。然而,以絕對不短的交往經(jīng)驗(yàn),現(xiàn)在的靈夢有種很不協(xié)調(diào)的感覺。如果是普通的靈夢的話,是不會出現(xiàn)像這樣明顯的動搖的。
言語并非含糊曖昧,而是說到一半就止住了。
那是————不想再繼續(xù)說下去,相當(dāng)明顯的。平等對待一切的靈夢,很難想象會像現(xiàn)在這樣的焦躁。
這其中一定有著什么。
那究竟是什么,魔理沙不知道,而靈夢卻知道是怎么回事。正因?yàn)樗?,才不想再談?wù)撨@個話題。
如果想要繼續(xù)那個話題的話,就一定要有所覺悟才行。
魔理沙深吸一口氣,把視線投向靈夢。
“。。。。。。菜,還有剩下的吶?”
轉(zhuǎn)移了話題。想要問清什么,現(xiàn)在只有這個覺悟的魔理沙做不到。實(shí)在是————心中只有這個想法,卻害怕更深一步地詢問原因。
靈夢,沒有回頭。
最終還是沒有轉(zhuǎn)過身。
究竟是什么樣的表情呢————只有這個,魔理沙相當(dāng)?shù)脑谝狻?
接著,靈夢頭也不回的說
“沒有,食欲了”
至此,對話結(jié)束了。停止的腳再一次動了起來。靈夢就這樣走出了房間。腳步聲不斷變遠(yuǎn),直至聽不到為止。
整個房間,沉默了下來。
房間中緊迫的空氣終于松弛了下來,魔理沙“呼”地松了一口氣。很快就注意到自己緊張了。手按在胸前,還可以聽到心臟“咚咚”的跳動聲。
望向房間外的視線中,靈夢已經(jīng)不在了。也不會再回來了。靈夢現(xiàn)在大概就在神社的某個地方吧,對于這個,完全無法感受到現(xiàn)實(shí)感。
之前靈夢的態(tài)度,現(xiàn)在,比起外面發(fā)生著的異變,更加的讓人在意。
不協(xié)調(diào)感。
或者說是,疑問。與平常不同,如果用異變來形容的話,是再恰當(dāng)不過的了,這才是真正的異變。
————靈夢那個家伙,究竟在焦躁些什么。
在焦慮著————相當(dāng)?shù)慕乖曛?。通過與平常不同的舉動,魔理沙是這么感覺。
那樣簡直,簡直就是————一切都完全知曉一樣。
在發(fā)生什么。
發(fā)生了什么。
了解一切————知曉一切,卻又不行動。
完全沒有行動的打算。
就是,那種奇妙的感覺
“。。。。。?!?
再怎么想下去,看樣子也不會有答案了。魔理沙晃了晃頭,阻止自己繼續(xù)思考下去??墒牵蓡柪卫蔚卣吃诹舜竽X的角落里。
首先是,吃飯。
回過神來,斜眼一看,萃香以相當(dāng)認(rèn)真的表情把葫蘆遞了過來。不經(jīng)意,和遞出葫蘆的萃香的眼神對上了。
“。。。。。。干什么?”
一邊盯著魔理沙,萃香說
“——————喝嗎?”
“不用了”
終于,笑了出來。


2
幻想鄉(xiāng)是一個有止境的世界。
在幻想鄉(xiāng)是存在著界限的,這是不可動搖的事實(shí)。雖然廣闊卻并非是無限的。是一個被博麗大結(jié)界與“外”隔離開的,有限明確的世界的存在。
不過,像這樣在空中飛翔時很難意識到這一點(diǎn)。博麗大結(jié)界并非是物理上的壁,而是一種概念上的境界。邊緣與邊緣連接在一起嗎,還是在不經(jīng)意間返回來了嗎,即便明白是有限的,可不知不覺總會走到別的什么地方。就像從外面無法進(jìn)來一樣,從內(nèi)部出去也是不可能的。
“即便如此,雖然肉眼無法看見,但確實(shí)是存在的”
將內(nèi)與外分隔開來的境界。
“。。。。。。太奇怪了,靈夢那家伙”
獨(dú)自發(fā)著牢騷,并沒有對著任何人。附近也沒有其他人在飛,只有魔理沙一個人而已。因?yàn)橄M鼙M可能飛得高,所以空氣有點(diǎn)寒冷。從這里看,民家的房屋宛如玩具一般大小。由于并非是逆風(fēng)飛行,所以與其說是飛,不如說是順風(fēng)漂流吧。
如果是這個高度的話,應(yīng)該能夠看到大半個幻想鄉(xiāng)————不過,從外面是無法看到,像永遠(yuǎn)亭這樣的地方也是有的,所以,并不能說是全部————不過,比起在地上,的確能眺望見更好的風(fēng)景。
轉(zhuǎn)動頸部,環(huán)視四周一圈。這樣就能夠看到大半了————其中所包含的異常也能夠看到。
“要不注意到。。。。。。并不容易吶”
飛著的人類只有魔理沙一個人。
但是,其他的東西都是別的了。距離地面相當(dāng)高的那里,讓人難以置信地喧鬧著??傊?,半透明的人魂們悠閑地浮在那兒。無以計(jì)數(shù)的魂魄們,沒有秩序地在空中飛著。不知是不是看到自己以外的生物感到很稀奇,都遠(yuǎn)遠(yuǎn)地圍著魔理沙看。
眼前的場景相當(dāng)?shù)难凼臁?
在以前春之異變的時候,雖然討厭,但確實(shí)見過的。人魂。人的魂魄。以前曾經(jīng)是人類,所以把這種幽靈稱為人魂。并非人的形狀,像是白色的蝌蚪一樣,雖然看不見,但還是有著意識的————亡靈的使者是這么說的。
當(dāng)然,這種東西不斷地涌現(xiàn),并不是因?yàn)榛孟豚l(xiāng)是一個非常識的地方。一般情況下————也就是說,如果沒有任何異變的時候————幽靈們除了空中的白玉樓之外,是不會出現(xiàn)在其他地方的。
地上與白玉樓有著結(jié)界分隔開來,并不能隨意通過。白玉樓的主人西行寺 幽幽子等來到地面上玩,那又是例外的了。
幽靈是出不來的。這是常識,春之異變的時候,是靈夢將結(jié)界破壞了,才導(dǎo)致幽靈們在地面上泛濫成災(zāi)。
與當(dāng)時相似的情況,現(xiàn)在又發(fā)生了。
“雖然沒有那時候的多。。。。。。歸根結(jié)底,有哪邊漏了嗎?”
如果說春之異變是結(jié)界被完全破壞的話,那現(xiàn)在就是打開了一個洞————門被敞開了一道縫。
魔理沙用力握緊跨著的掃帚,傾了傾身子,乘著風(fēng)向幽靈群靠近。幽靈的數(shù)量決不少,但也不多。如果是白玉樓與這得結(jié)界完全破壞的話,根本不止這點(diǎn)數(shù)量。面帶微笑的到外面來玩了————幽靈們給魔理沙這種印象。
“既然能隨便穿越,那這結(jié)界還有什么意義嘛”
察覺到接近中的魔理沙,幽靈們四散打算逃走,不過和掃帚的敏捷比起來,速度差得可不是一點(diǎn)點(diǎn)。逃脫失敗的幽靈的尾巴被魔理沙一把猛地抓住。
冷颼颼的,冰涼的觸感。
被魔理沙抓住的幽靈拼命地扭動著身體,企圖逃出魔掌,但是魔理沙對幽靈說“不會吃掉你的哦”笑著不放手。聽到這話,幽靈更加拼命地掙扎起來。
抓在手上的觸感,確實(shí)是幽靈沒錯。失去活著時的溫度的身體,沒有什么存在感的身體。眼睛也好,鼻子也好,嘴也好,全都沒有,情感的交流也無法做到。
并非贗品,這是真正的幽靈。
“。。。。。?!?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魔理沙思考著。這的確是真的幽靈。夏季的時候曾經(jīng)做過抓回家代替空調(diào)這種事————那時候的數(shù)量,和現(xiàn)在完全沒得比。
白玉樓又發(fā)生了什么嗎?
如果異變只是幽靈們的事那還好,不過,要確定這個一定要去白玉樓才行??墒?,地上這邊————
“不——————————要——————————啊——————————!”
具有打斷人思考的多普勒效應(yīng)的聲音。
在注意到不知是誰從空中一邊大叫著落下來之前,魔理沙反射性地放開了手中的幽靈。得到解放的幽靈趕緊逃開了,手與幽靈之間,
“————哈!”
日本刀以比風(fēng)還要快的速度斬過。
“。。。。。。。。。。。?!?
遲了一刻,劍風(fēng)才突然擊中了身體?;熘諝獾母咚僖苿又械哪橙嗣偷赝A讼聛?,卷起的風(fēng)使得幽靈們被骨碌骨碌地吹出很遠(yuǎn)。差點(diǎn)被風(fēng)從掃帚上卷下去,魔理沙趕緊雙手握緊掃帚,保持住姿勢。
如果稍微晚一點(diǎn)松手的話,手腕就會被斬到————一邊為這個事實(shí)哆嗦著,魔理沙高聲叫出那斬人者的名字。
即便不去看,也知道那是誰。
“————妖夢!”
唰的。
收回刀的妖夢,向著魔理沙怒目而視。絲毫沒有伸手按住被風(fēng)吹起的短裙的打算。反而是,拔出了腰間的第二把刀,
“又干這種惡行”
極具攻擊性的話語。
身后侍立的半靈部分————看起來和幽靈沒什么兩樣————但是,卻像在說“就是就是”一樣地點(diǎn)著頭。
刀直指魔理沙,在空中約有十步左右的距離,不過,對手是妖夢的話,就等同于沒有距離一樣。
魂魄 妖夢。
侍奉于白玉樓的主人————西行寺 幽幽子的半靈的庭師。在春之異變的時候,曾經(jīng)為了收集“春”而與魔理沙,靈夢發(fā)生了沖突。那之后也發(fā)生過很多事————說具體點(diǎn)就是宴會,宴會,異變,還是宴會之類的————到現(xiàn)在也成為熟人了。
與相識之前唯一沒變的只有一個。
遇到棘手的問題的話依然是斬了再說。
“等等,這是誤會來著!這些不是我做的!”
“不是在欺負(fù)幽靈們嗎”
“那件事?。。磕且彩钦`會來著!我并沒有欺————”
與兩手伸在面前來回?fù)u動敷衍著的魔理沙,妖夢向左右望了望,之后又看向遠(yuǎn)處,
“欺負(fù)人的壞孩子,大家都這么說”
“。。。。。。抱歉”
真心實(shí)意地道歉了。
說起來太過認(rèn)真了,事情反而會被弄得更糟糕吧————這么想著,不過,不管怎么想,那都不能算是欺負(fù)吧,那可以說是愛的一種,一邊思考著這個問題,魔理沙一邊慢慢地和妖夢拉開距離。不談普通的時候,拔出刀來的妖夢,是很不想與其交戰(zhàn)的那種對手。
理所應(yīng)當(dāng),無意義的抵抗還是免了。在魔理沙慢慢降落的時候,妖夢也踏著劍術(shù)特有的步伐向前逼近。如果她的Spell Card是名副其實(shí)的話,即便是自稱全幻想鄉(xiāng)速度最快的魔理沙全力逃跑也還是在她的射程范圍之內(nèi)。
“總而言之,這回這里的事并不是我搞出來的,黑幕另有他人。妖夢你才是————怎么跑來干這個啦”
“不是,我是————”
妖夢停了下來,把視線從魔理沙移向別處。望向她看去的方向,果然是遠(yuǎn)遠(yuǎn)圍在一起向這里望著的幽靈們。春之異變再度出現(xiàn)一樣,妖夢露出一副非常不愉快的表情。
腦中靈光一閃。
“該不會又是謀財(cái)害命。。。。。。?”
“不是啦!”
“那么,打倒黑暗勢力?”
“。。。。。?!?
無言地握緊手中的刀,擺好姿勢,如果再這樣開玩笑的話,肯定會毫不猶豫地?cái)剡^來。魔理沙趕緊用雙手捂緊自己的嘴,妖夢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垂下雙肩。對她累人的工作懷著一絲同情,稍微露出了認(rèn)真的表情的魔理沙詢問道。
“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正如你所見的一樣”
妖夢的眼神再一次變得迷茫起來,看著魔理沙,接著將視線移向虛空,
“。。。。。。巫女那呢?”
“在神社和妖怪們一起吃飯睡覺”
“巫女————她沒有出動嗎?”
————那么,不是的嗎。
這么嘟囔著,妖夢像在思考著什么似的,沉默了下來。魔理沙完全能夠理解,她現(xiàn)在在想著什么。她以為又是靈夢把結(jié)界給破壞了。這么簡單就認(rèn)同了,看來妖夢也不相信是靈夢做的。
如果是靈夢的話,這個結(jié)界會被徹底地破壞。
而不只是像現(xiàn)在這樣被開了個洞而已。
“也不是你那的大小姐做的嗎?”
這回輪到魔理沙提問了。妖夢抬起頭,回答是好還是不回答好地猶豫著,
“。。。。。。不,并不是。好像的確有著什么似的,去問又被岔開來了。沒辦法,才自己一個人來調(diào)查的。。。。。。我,我,是不是不再被幽幽子大人信任了呢。。。。。?!?
“不,并不是那樣。絕對不可能的?!?
趕緊搖頭否定。在作為旁觀者的魔理沙看來,那是家長的過渡保護(hù)和溺愛而已。讓可愛的孩子一個人去旅行實(shí)踐,而自己則隱藏在旅途一路中的陰影之中守護(hù)著,這種感覺。如果不把真相告知的話,那么就一定有著相應(yīng)的理由。
不知是明白了還是不明白的妖夢,終于笑了“是,是嗎。也是吶?!本拖耜柟庹丈湟粯拥匦α?。
因?yàn)閮墒殖种兑贿呴_心地笑給人非常恐怖的感覺,所以希望她還是停下來比較好。
“看來這并不是普通的異變呢,要一起來解決嗎”
“是嗎。。。。。。不。但是,這是白玉樓的問題————”
“不,不是哦”
魔理沙打斷了妖夢想要說出的話。
指尖向下————指著幻想鄉(xiāng)。
“發(fā)生異變的地方,不光光只有白玉樓而已哦”
“哎————————”
聽了魔理沙的話————妖夢才注意到。
妖夢向下望去,下面的情況使她驚訝得合不攏嘴,就那么張著嘴呆住了??粗菑報@呆的臉,產(chǎn)生了一點(diǎn)點(diǎn)地優(yōu)越感??磥沓税l(fā)現(xiàn)白玉樓的結(jié)界出現(xiàn)了異常以外其他什么也沒有注意到。也就是其他一些重大的事情也沒有注意到的樣子。
異變,并不只是這樣就完了。
向日葵,櫻花和紅葉同時出現(xiàn)也可以被稱為異變吧。紅魔館前面的湖面上漂浮的冰可能是冰精搞的,不過到處都是積的滿滿的雪怎么看都不像是琪露諾搞出來的。到處是妖精,幽靈和冰精在友好開心地跳著舞。
相當(dāng)?shù)牟徽!?
相當(dāng)明顯的異變發(fā)生了————然而,對妖精們而言,卻仿佛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囊粯印?
呆了一會,妖夢問,
“。。。。?!,F(xiàn)在,幾月了?”
過度驚訝使得說話的語調(diào)都變了。持刀的雙手無力的垂了下來,大概是怎么也沒想到下面變成這么一副光景吧。
“我感覺,這和之前的花之異變很相似————比那次還要更加嚴(yán)重,到處都在變得松弛起來”
“變得。。。。。。松弛?”
“白玉樓的結(jié)界不也變得松弛了嘛”
哈哈哈,魔理沙想是看待別人的事一樣笑著。當(dāng)著當(dāng)事人的面,當(dāng)事人妖夢皺起眉毛。舉起手上的刀————不過,卻是把刀收回了鞘中。大概明白了在這里斬了魔理沙是不正確的。
“。。。。。。那么,魔理沙還是和往常一樣?”
妖夢這么問道。魔理沙則只以“恩”作為回答。沒有特地去補(bǔ)足她的話。春之事件,夜之事件,花之事件以及鬼之事件,在這些事件中每次都是魔理沙與妖夢對上了。這種時候,魔理沙會怎么做,妖夢已經(jīng)熟到厭煩了吧。
問題是,
“不知道想要干什么。黑幕是誰?又是懷著怎樣的目的引起這次異變的呢?為了調(diào)查這些才飛到這里來的————可,是。。。。。?!?
“可是?”
“還是摸不著頭腦”
狡猾,妖夢聽了這話當(dāng)場倒地,不過,那并非騙人,的的確確是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完全無法猜測出。如果是以往的話,這時應(yīng)該透過一點(diǎn)點(diǎn)的碎片看出個輪廓出來了,可是————完全看不出來。在這博麗 靈夢沒有行動的時刻,連接事件的齒輪變得相當(dāng)?shù)钠婀值母杏X。
和往常一樣,異變。
然而————比起往常來,有著什么。
有著什么,不同。
這種感覺,緊緊地附著在魔理沙的腦海中。
大概是有著相同的感覺,妖夢的臉色也變得嚴(yán)峻起來————一聲不響地凝視著魔理沙。
看起來,像是要說什么。
果然,妖夢淡淡地說,
“你保證你所說的都是真的?”
“當(dāng)然不能————”
這是永遠(yuǎn)不會改變的。當(dāng)異變發(fā)生的時候去解決————而解決者的位置是不可能隨便讓出來的————不用多言,這是早就決定好的。
像是說明這一點(diǎn)一樣,魔理沙把手伸進(jìn)短裙的口袋中,取出了藏在那里的東西。
————八卦爐。
永不消逝的火焰被置于爐內(nèi),魔理沙把八卦爐擺在妖夢面前,向她暗示。
打,還是。
彈幕游戲中退也好,進(jìn)也好,都可以————這是幻想鄉(xiāng)的少女們的,唯一的規(guī)則。是由博麗的巫女定下的,公平的戰(zhàn)斗。
像是相應(yīng)魔理沙一樣,妖夢也把手伸向一度收起來的刀。大拇指按住刀鍔處,這樣輕而易舉地就能將刀拔出。動身,疾奔,拔刀,斬殺這一連串動作只發(fā)生在一瞬間。另一方面魔理沙也是,認(rèn)真地話能讓視線范圍內(nèi)所有東西都化為星光。
經(jīng)過數(shù)次的戰(zhàn)斗,兩人都相當(dāng)熟悉彼此的戰(zhàn)斗方式。
而發(fā)起人則。
“。。。。。。算了,不玩了”
“。。。。。。也是啊”
雙方都沒有進(jìn)行下去的意思。魔理沙停下手中的八卦爐,妖夢則把手離開刀一段距離。半靈在她的周圍來回的旋轉(zhuǎn)著。站在聲音剛好能夠傳達(dá)的地方,妖夢小聲地對魔理沙說。
“我————會再去問幽幽子大人的”
你呢,妖夢用眼神詢問著。你準(zhǔn)備怎么做,妖夢以這樣的眼神認(rèn)真地看著魔理沙,那是不允許任何玩笑的眼神。
她肯定和魔理沙有著同樣的想法。所以才會同樣收起刀。
和往?!灰粯印?
完全沒有任何決定性的東西,什么便發(fā)生了。
預(yù)兆也好預(yù)感也好,這些完全沒有,只有漠然的不安,坐鎮(zhèn)在那里。
“對了,我————”
魔理沙回答的同時深深地按住帽子。把視線中的妖夢遮擋住,把妖夢那投過來的視線遮擋住。雙手用力握住掃帚。在飛行之前積攢著力量,魔理沙說。
“————將去最為可疑的家伙那兒看看”





3
“……………”
說起來,也許是抵達(dá)這里的時間不對,她的目的地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與博麗神社相同的存在,而且因?yàn)橐话愣急浑[藏在隙間,所以沒有人來拜訪。甚至連魔理沙也是,在春之異變的時候————而且那也是,在解決之后查詢黑幕時————第一次來到這里。
隱居之地。
迷途之家。
說起人無法到達(dá)這里————那是因?yàn)樵诘竭_(dá)之前就會迷路,這里被稱為幻想鄉(xiāng)的邊境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而這里住著一位妖怪?;孟豚l(xiāng)最古老的,擁有最強(qiáng)力量的,最為奇怪可疑的妖怪。她所思考的東西都不是常人所能夠理解的,她是以除了自己,他人完全無法理解的法則行動的。唯一清楚的只有,她愛著幻想鄉(xiāng)這件事————還有就是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睡覺中渡過的。
操控境界的大妖怪,八雲(yún) 紫的住處。
那就是迷途之家。
“。。。。。。”
跳下掃帚,魔理沙佇立在那兒。進(jìn)入視野的是人類村落一樣的建筑物,只不過,那里絕對沒有任何人。為了偶爾因迷路而來到這里的人,有些房屋一般是沒有人的。所有的門都打開著,只有風(fēng)毫不客氣地通過。一定是一直就保持這個樣子,建筑沒有任何破損處,也沒有理應(yīng)積累了很多的灰塵。
到處都是樹木,有已經(jīng)枯死了,有還正在開花,還有積滿雪的等等各種各樣,不過————每棵都像是被拂過的風(fēng)吹動了一樣不停地?fù)u動著。搖動的葉發(fā)出沙沙的響聲,像是誰在悄悄地訴說著什么秘密一般,就是那種聲音。樹木們在無言地交談著。
“。。。。。?!?
魔理沙什么也沒說。只是,在看著。為了隨時能進(jìn)入彈幕游戲而握在手中的八卦爐,因?yàn)槭ノ兆∷牧α慷ぢ湓诘?。而完全沒有撿起它的打算,魔理沙只是,在那看著。
風(fēng)在吹拂著。
葉在晃動著。
故意似的,門隨著聲音合上。
只有這聲音,隨風(fēng)回蕩著。
而————
除此之外,什么聲音也沒有。
“。。。。。。”
佇立著的魔理沙的眼前,在八雲(yún) 紫的住處沒有任何人。操控境界的大妖怪也好,作為她的式神的狐貍也好,誰都不在。在這無人的迷途之家前,魔理沙就那么呆呆地佇立著。
人的氣息也好,
妖怪的氣息也好,全部沒有,
仿佛被世界舍棄了一樣————迷途之家被寂靜所淹沒。
“。。。。。。。。。。。。。。。。。?!?
魔理沙一言不發(fā),就那么無言地,無言地,佇立在那兒。目不轉(zhuǎn)睛地望著屋頂上蜷成一團(tuán)的黑貓。


4

“那么————今天到這來又何貴干?”
絕對不普通————如果這么說的話,香霖堂大概就屬于這個范疇吧。位于魔法之森的邊境地帶,以與博麗神社截然不同的理由自稱幻想鄉(xiāng)的中心的店鋪,香霖堂。彌漫著奇異氣息的道具屋。
從新品到舊貨————這里都有,只是都有著只能看使用方法卻不明的共同點(diǎn)。雖然作為店主的森近 霖之助曾經(jīng)說過“使用方法不明白不過用途能夠明白”,在魔理沙看來,那是說了等于沒說的廢話。
即便如此,店主還是熱衷于反復(fù)搗鼓這些東西,有時還是能夠發(fā)現(xiàn)點(diǎn)新的用法。
所謂香霖堂,也就是把從博麗大結(jié)界的‘外’,非幻想鄉(xiāng)的世界流傳進(jìn)來的東西收集起來的店鋪。
“沒什么。。。。。?!?
自小就認(rèn)識了,現(xiàn)在更是毫不客氣。四角形的箱子————看起來像是商品,但是,就魔理沙看來,除了是個箱子,其他什么也看不出來————被魔理沙用來充當(dāng)?shù)首?,下垂的雙腿來回地晃動著。
隔著桌子,坐在對面的店主嘆了口氣,
“突然跑到這里來————雖然也是常有的事,來這之后一直沉默不語的,怎么會‘沒什么’呢,這會讓人產(chǎn)生多余的猜測的”
“。。。。。?!?
發(fā)呆的魔理沙并沒有作出回答,視線一點(diǎn)點(diǎn)在店內(nèi)的商品上挪動著。大大小小的用法不明的物品————如果要說與平常有什么不同之處的話,只有一點(diǎn)。
數(shù)量變多了。
記憶中的香霖堂,是不會有如此之多的商品的人氣店。
“。。。。。。是找到了好的主顧嗎?”
“怎么可能”霖之助搖了搖頭,“買了這么多的話,我可就破產(chǎn)了啊,這些全都是撿來的。最近變得多起來了?!?
“是嘛————”
毫無精神的敷衍似的回答。究竟明白到了什么程度了呢,霖之助單手扶了扶眼鏡,視線落在了手邊的書上。封面上畫著一只獅子從門中伸出頭來。
魔理沙依舊保持著沉默,而霖之助也不說話,繼續(xù)看著他的書,一段時間內(nèi)只有翻動書頁的聲音宛若音樂似的在安靜的店中流淌著。
相當(dāng)安靜。
魔法之森像是睡著了一般寂靜無聲。來訪的客人也好,發(fā)生的事件也好,全部沒有,店內(nèi)只有魔理沙與霖之助兩人而已,靜得心臟跳動的聲音都能夠聽見。
寂靜被打破了,被兩次深呼吸的魔理沙打破了。
“。。。。。。這個店里的東西呢”
翻書的聲音停止了。
并沒有抬頭,霖之助的目光依然望著書。
并沒有停住,魔理沙繼續(xù)說道,
“都是從幻想鄉(xiāng)外傳進(jìn)來的嗎?”
“是啊”
絲毫不親切的回答。既然開了口就停不住了。依靠自己對事件的感觸,一個人繼續(xù)說著。被打開的白玉樓的結(jié)界,混亂的季節(jié),沒有任何行動的巫女,以及不見蹤影的八雲(yún) 紫。
“商品增加這件事————是因?yàn)椴惔蠼Y(jié)界的‘洞’,擴(kuò)大了嗎?”
“——————”
霖之助,沉默了。
“啪”地,膝上翻開的書被合上了。輕輕地把書放在桌上,抬起頭,看著魔理沙。因?yàn)槟樕蠜]有任何表情,所以完全無法明白他在想什么。
“確實(shí)如此”
“————,什么嘛,是這樣嗎?”
“是的。例如外面文明發(fā)生什么激變的話,流通過來的東西自然會增多。”
“啊。。。。。。原來如此”
原來是這樣啊,魔理沙一拍膝蓋。幻想鄉(xiāng)會有‘外’的物,這是有兩個很大的理由的。偶爾是會有迷失的物————在外面世界迷失了自己的物,或是成為了幻想的物,成為這一邊的物。
迷失的物,消失的物。而收留它們的地方,那就是幻想鄉(xiāng)。
“這種場合大多是戰(zhàn)爭————如果是戰(zhàn)爭的話,這邊也會發(fā)生變化吧,當(dāng)然這只是個人的看法”
“這么說,這期間,會有人類以外的生物來到幻想鄉(xiāng)咯?”
“沒錯,現(xiàn)在幻想鄉(xiāng)到處都是。你看,我眼前不就有一個嘛”
“我只是普通的人類啦”
哈哈哈,魔理沙笑著,而霖之助卻沒有笑。
再次,寂靜。窗外,太陽就快要落下,夜晚的黑暗很快就要降臨了。魔理沙已經(jīng)習(xí)慣只需借助月光便足夠行動。而且比起這個,夜晚是魔活動的時間。任何事都有可能發(fā)生,之后將進(jìn)入正題了。
“。。。。。。八雲(yún) 紫她”
“嗯”
“不在了”
“。。。。。。即便你告訴我這些,我也不知道怎么辦啊”
稍微露出厭惡的表情的霖之助??雌饋韺τ诒绕鹚恿私狻狻淖?,相當(dāng)?shù)牟簧瞄L應(yīng)對。如果可以的話不想談?wù)撨@個問題————房間漂浮著這種氣息。
并不是這樣。
此時此刻,最為可疑的就是她————而且還是關(guān)系到結(jié)界的問題。
“但是,最為可疑的就是那個家伙啦。什么萬能嘛,在想什么完全搞不懂”
“并不是萬能的喲”
爽快地回答。
與一直逃避話題不同,霖之助相當(dāng)自然地回答道。沒有絲毫不自然,使得魔理沙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什么。
————并非萬能。
八雲(yún) 紫是最為古老,最為強(qiáng)大的妖怪,擁有操控境界的能力,可以超越一切。是幻想鄉(xiāng)的世界中宛若神明一般的存在。以前不是說過嗎。
自己曾經(jīng)說過的話語,被霖之助自身否定了。
“仔細(xì)地考慮過。。。。。。她并不是萬能的哦。雖然差不多,但仍然還是有限制的?!?
魔理沙非懂似懂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霖之助望向虛空。
“所謂操控萬物的境界,也就是說——————”
說到這里。
就這么看這虛空,霖之助閉上了嘴。在等待著繼續(xù)的魔理沙的面前,霖之助低下頭,再次打開放在桌上的書,
開始繼續(xù)閱讀。
“————后面的話呢?。俊?
“沒什么特別的了”
說完便不再抬頭,像往常那樣看起他的書來,話絕對沒有完,剛才確實(shí)看到了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光。不管怎么說,霖之助是不打算再繼續(xù)下去了。
嘆了一口氣。
“好了————這些我自己會想的”
“那樣就好”
朝霖之助做了個鬼臉,吐了吐舌頭,從箱子上跳下來,一把抓住掃帚。打開窗戶,外面太陽早已落山了。
完全沒有道別的話,也不關(guān)上窗戶,魔理沙跨上掃帚,跳了出去。
所以————在離開的那一瞬霖之助的低語,勉勉強(qiáng)強(qiáng)地傳到了耳邊。

————說起來如果沒有境界的話,那就會————

最后的沒有聽到。沒有返身去問的時間掃帚加速了。劃過漆黑的夜空,魔理沙向著魔法之森飛去。
月光照耀下的夜晚還是很明亮的。不過,魔法之森的黑暗把月光全都反射回去了。
“——————嗯,”
在那黑暗之中,看到了一點(diǎn)綠光。小小的光,彈幕的光。
————誰在進(jìn)行著彈幕游戲。
也許有誰和自己一樣,為了解決異變而行動著。這么想著,也沒有什么特別的目的地,就這樣急速下降。
接著————在這夜晚的黑暗之中,霧雨 魔理沙邂逅了宇佐見 蓮子。



當(dāng)你睜開雙眼————我看見了自己的黑暗蘇醒
我在黑暗之中看著————
那也是我的一部分,那也在蘇醒。

像這樣的黑暗,能夠到達(dá)彼岸嗎?還是就這么醒著 ?
我的身后是誰的光,讓我看清了船夫,這便是給與我的指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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