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二十七年春，公如¹齊。公至自齊，處于鄆，言在外也。

吳子欲因楚喪而伐之，使公子掩余，公子燭庸帥師圍潛。使延州來季子聘²于上國。遂聘于晉，以觀諸侯。楚莠尹然、工尹麇帥師救潛。左司馬沈尹戌帥都君子與王馬之屬以濟師，與吳師遇于窮。令尹子常以舟師及沙汭而還。左尹郤宛、工尹壽帥師至于潛，吳師不能退。

吳公子光曰：“此時也，弗可失也。”告鱄設諸曰：“上國有言曰，不索何獲？我，王嗣也，吾欲求之，事若克，季子雖至，不吾廢也?！摈H設諸曰：“王可弒也。母老子弱，是無若我何？”光曰：“我，爾身也?！毕乃脑?，光伏甲于堀室而享王。王使甲坐于道，及其門。門階戶席，皆王親也，夾之以鈹³。羞⁴者獻體改服于門外，執(zhí)羞者坐行而入，執(zhí)鈹者夾承之，及體以相授也。光偽足疾，入于掘室。鱄設諸置劍于魚中以進。抽劍刺王，鈹交于胸，遂弒王。闔廬以其子為卿。

季子至，曰：“茍先君無廢祀，民人無廢主，社稷有奉，國家無傾，乃吾君也，吾誰敢怨？哀死事生，以待天命，非我生亂，立者從之，先人之道也?！睆秃峡弈?，復位而待。吳公子掩余奔徐，公子燭庸奔鐘吾。楚師聞吳亂而還。

郤宛直而和，國人說⁵之。鄢將師為右領，與費無極比⁶而惡之。令尹子常賄而信讒。無極譖郤宛焉，謂子常曰：“子惡欲飲子酒。”又謂之惡：“令尹欲飲酒于子氏?！弊訍涸唬骸拔屹v人也，不足以辱令尹，令尹將必來辱，為惠已甚，吾無以酬之，若何？”無極曰：“令尹好甲兵，子出之，吾擇焉?！比∥寮孜灞Ｔ唬骸爸弥T門，令尹至，必觀之，而從以酬之?！奔梆?sup>7日，帷諸門左，無極謂令尹曰：“吾幾禍子。子惡將為子不利，甲在門矣，子必無往，且此役也，吳可以得志，子惡取賂焉而還，又誤群帥，使退其師，曰：‘乘亂不祥?！瘏浅宋覇?，我乘其亂，不亦可乎？”令尹使視郤氏，則有甲焉。不往，召鄢將師而告之。將師退，遂令攻郤氏，且爇⁸之，子惡聞之，遂自殺也。國人弗爇。令曰：“不爇郤氏，與之同罪。”或取一編菅焉，或取一秉稈焉，國人投之，遂弗爇也。令尹炮⁹之，盡滅郤氏之族黨，殺陽令終與其弟完及佗，與晉陳及其子弟。晉陳之族呼于國曰：“鄢氏、費氏自以為王，專禍楚國，弱寡王室，蒙王與令尹以自利也，令尹盡信之矣，國將如何？”令尹病之。

秋，會于扈，令戍周，且謀納公也。宋、衛(wèi)皆利納公，固請之。范獻子取貨于季孫，謂司城子梁與北宮貞子曰：“季孫未知其罪，而君伐之，請囚，請亡，于是乎不獲。君又弗克，而自出也，夫豈無備而能出君乎？季氏之復，天救之也。休公徒之怒，而啟叔孫氏之心。不然，豈其伐人而說甲執(zhí)冰以游？叔孫氏懼禍之濫，而自同于季氏，天之道也。魯君守齊，三年而無成。季氏甚得其民，淮夷與之，有十年之備，有齊、楚之援，有天這贊，有民之助，有堅守之心，有列國之權(quán)，而弗敢宣也，事君如在國。故鞅以為難。二子皆圖國者也，而欲納魯君，鞅之愿也，請從二子以圍魯。無成，死之?！倍討?，皆辭。乃辭小國，而以難復。

孟懿子、陽虎伐鄆。鄆人將戰(zhàn)。子家子曰：“天命不慆¹⁰久矣。使君亡者，必此眾也。天既禍之，而自福也，不亦難呼？猶有鬼神，此必敗也。嗚呼！為無望也夫，其死于此乎?！惫棺蛹易尤鐣x，公徒敗于且知。

楚郤宛之難，國言未已，進胙¹¹者莫不謗令尹。沈尹戌言于子常曰：“夫左尹與中廄尹莫知其罪，而子殺之，以興謗讟，至于今不已。戌也惑之。仁者殺人以掩謗，猶弗為也。今吾子殺人以興謗，而弗圖，不亦異乎？夫無極，楚之讒人也，民莫不知。去朝吳，出蔡侯朱，喪大子建，殺連尹奢，屏王之耳目，使不聰明，不然，平王之溫惠共儉，有過成、莊，無不及焉，所以不獲諸侯，邇無極也。今又殺三不辜，以興大謗，幾及子矣。子而不圖，將焉用之？夫鄢將師矯子之命，以滅三族。三族，國之良也，而不愆¹²位。吳新有君，疆場日駭，楚國若有大事，子其危哉。知者除讒以自安也，今子受讒以自危也，甚矣其惑也?！弊映Ｔ唬骸笆峭咧铮也涣紙D。”九月己未，子常殺費無極與鄢將師，盡滅其族，以說于國。謗言乃止。

冬，公如齊，齊侯請饗之。子家子曰：“朝夕立于其朝，又何饗焉？其飲酒也?！蹦孙嬀疲乖撰I，而請安。子仲之子曰重，為齊侯夫人，曰：“請使重見。”子家子乃以君出。

十二月，晉籍秦致諸侯之戍于周，魯人辭以難。

【譯文】二十七年春，魯昭公去到齊國。魯昭公從齊國回來，就住在鄆城，是說在國都外。

吳王想借楚國的喪事而征伐楚國，派公子掩余、公子燭庸率領軍隊包圍潛地。派延州來季子訪問諸侯各國。季子于是訪問晉國，以觀察各諸侯國的反應。楚國的莠尹然、工尹麇率領軍隊救援潛地。左司馬沈尹戌率領都邑親兵與王馬的部屬以補充軍隊，在窮地與吳軍相遇。令尹子常帶著水軍到達沙汭后返回。左尹郤宛、工尹壽率領軍隊到達潛地，吳軍被阻不能后退。

吳國的公子光說：“這是時機，不可失去。”告訴鱄設諸說：“上等國家有句話說，不求索有何收獲？我，是王位的繼承人，我想要求索，事情若能成功，季子雖然回來，也不能廢除我?！摈H設諸說：“君王可以殺掉，但我母親年老兒子年幼，我拿他們怎么辦呢？”公子光說：“我，就是你?！毕乃脑?，公子光在地下室埋伏甲兵而設宴招待吳王。吳王派甲兵坐在道路兩旁，一直到大門。門口臺階屋里坐席上，都是吳王的親兵，都攜帶刀劍。進獻食物的人在門外脫光衣服再穿上別的衣服，才能膝行進入室內(nèi)，拿著刀劍的士兵夾道護衛(wèi)，刀劍都碰觸到身上。公子光假裝足病，進入地下室。鱄設諸把劍放在魚腹中端進，然后抽劍刺擊吳王，兩邊親兵的刀劍也刺進鱄設諸胸膛，結(jié)果還是殺死了吳王。闔廬讓鱄設諸的兒子擔任卿大夫。

季子回國，說：“如果先君沒有廢棄祭祀，民眾沒有廢棄主人，社稷有人奉獻，國家沒有傾覆，他就是我們的君王，我敢怨恨誰？哀傷死者侍奉生者，以等待天命。不是我生出動亂，誰立就順從誰，這是先人的道路。”到墳前哭訴復命，回到原官位上待命。吳國公子掩余逃奔到徐國、公子燭庸逃奔到鐘吾。楚軍聽說吳國動亂就收兵回國。

郤宛正直而和善，國人都很喜歡他。鄢將師擔任右領，和費無極勾結(jié)而厭惡郤宛。令尹子常貪圖財貨而相信讒言。費無極誣陷郤宛，告訴子常說：“郤宛想請你飲酒。”又去告訴郤宛說：“令尹想要去先生家里飲酒?！编S宛說：“我是一個低賤的人，不足以讓令尹受辱前來，令尹必然要受辱而來，對我是很大的恩惠，我沒有什么酬謝，怎么辦？”費無極說：“令尹喜好裝甲兵器，先生拿出來，我來選擇?！边x取了五個皮甲五種兵器，說：“放在門邊，令尹來時，必然參觀，就趁機以此酬謝。”到了宴請那天，就把皮甲放在門邊帷幔里，費無極告訴令尹說：“我?guī)缀醯満Φ较壬?。郤宛打算對先生不利，甲兵都放在門邊了，先生必然不能去，況且這次戰(zhàn)役，楚國可以得志于吳國，郤宛索取賄賂而退兵，又貽誤了將領們，讓他們退兵，說：‘乘人動亂不吉祥?！瘏菄宋覈鴨适?，我乘他們動亂，難道不可以嗎？”令尹派人觀察郤氏家，真的有甲兵，于是不去，召鄢將師而告訴他。鄢將師退下后，隨即下令攻打郤氏家，且焚燒他們家，郤宛聽說后，于是自殺。國人不肯放火焚燒，就下令說：“不焚燒郤氏家族，與之同罪?！庇腥四靡恢敳荩腥四靡话训静?，國人都丟棄了，于是沒有焚燒郤氏家。令尹下令焚燒，于是滅盡郤氏家族，又殺了陽令終和他的弟弟完及佗，還殺了晉陳及其子弟。晉陳家族的人在國都中呼喊說：“鄢氏、費氏以君王自居，專橫禍害楚國，削弱孤立王室，蒙蔽君王和令尹來為自己謀利，令尹全部相信他們，國家將會如何？”令尹很擔憂。

秋，晉國士鞅、宋國樂祁犁、衛(wèi)國北宮喜、曹人、邾人、滕人在扈地會見，命令衛(wèi)戍成周，而且謀劃送魯昭公回國。宋國、衛(wèi)國都認為送魯昭公回國有利，堅持請求。范獻子在季孫那里取得財貨，告訴司城子梁和北宮貞子說：“季孫不知曉自己的罪過，而君主征伐他，他請求囚禁，請求逃亡，當時不獲同意。君主又不能攻克他，君主自己就逃出了。難道沒有防備就能使君主逃出嗎？季氏的恢復，是上天救助他。止息昭公徒眾的憤怒，而啟發(fā)叔孫氏的心意。不是這樣，難道是那些人脫掉皮甲拿著冰塊游玩？叔孫氏懼怕災禍泛濫，而自愿與季氏和同，就是上天的道路。魯昭公自己守在齊國，三年而沒有成就。季氏很得民眾擁護，淮人夷人都親附他，有了十年的準備，又有齊國、楚國的援助，有了上天的贊同，又有民眾的幫助，有了堅守的心意，又有諸侯的權(quán)勢，而不敢宣揚，侍奉君主如同君主在國內(nèi)一樣。所以我士鞅認為很難。兩位先生都是為國家圖謀的人，而想讓季氏接納魯昭公，這也是我士鞅的愿望，請求隨從二位先生包圍魯國。如果沒有成就，情愿死去?！倍幌壬ε?，都告辭了。于是會議辭退小國，而此事難以恢復。

孟懿子、陽虎征伐鄆城，鄆城人打算戰(zhàn)斗。子家子說：“天命不掩飾已經(jīng)很久了，使君主逃亡的人，必定是這些民眾。上天既然降下災禍，而要自己求福，不是很難嗎？如果有鬼神，此戰(zhàn)必然失敗。嗚呼，沒有希望了，死在這里吧?！濒斦压勺蛹易尤x國，魯昭公的徒眾在且知被擊敗。

楚國郤宛的災難，國內(nèi)的怨言不息，進獻胙肉的人無不指責令尹子常。沈尹戌對子常說：“那左尹與中廄尹不知道他們的罪過，而先生殺了他們，招致謠言興起，至今不能止息。我沈尹戌也很迷惑。仁愛的人殺人可以掩蓋誹謗，猶不作為。如今先生殺人導致誹謗興起，而不圖謀，不是很怪異嗎？那費無極，就是楚國專門誣陷的人，民眾無不知曉。去掉朝吳，驅(qū)除蔡侯朱，讓太子建喪命，殺連尹奢，屏蔽君王耳目，使君王不聰不明，要不然，楚平王的溫和仁慈恭敬節(jié)儉，有超過成王、莊王，而沒有不及，之所以得不到諸侯的擁戴，就是接近了費無極。如今又殺死三個無辜之人，導致誹謗興起，幾乎延及到先生。而先生不圖謀解決，打算怎么辦？那鄢將師假傳先生的命令，以滅掉三個家族。這三個家族，都是國家的良材，在位沒有過錯。吳國有了新君，邊疆一天天緊張，楚國如果發(fā)生大事，先生就危險了。智者除去讒言使自己安定，如今先生接受讒言使自己危險，迷惑得很深啊?！弊映Ｕf：“是我瓦的罪過，豈敢不好好圖謀一下?！本旁录何慈?，子常殺死費無極與鄢將師，滅掉其家族，以取悅于國人，誹謗謠言這才止息。

冬，魯昭公去到齊國，齊景公設宴招待。子家子說：“早晚都在他們的朝廷上，又何必設宴招待呢？喝酒吧。”于是飲酒，讓宰臣向魯昭公敬酒，而且請安。子仲的女兒叫做重，是齊景公夫人，齊景公說：“請求讓重來見您?！弊蛹易泳蛶е斦压鋈チ?。

十二月，晉國的籍秦把諸侯的衛(wèi)戍士兵送到成周，魯國人以災難推辭不去。

【說明】本篇所記之事發(fā)生在公元前515年，周敬王五年期間。主要記述了八件事，一是魯昭公從鄆城又去到齊國。二是吳國派兵征伐楚國潛地，楚軍奔馳救援，阻擋住吳軍。吳國公子光趁重兵在外，刺殺吳王發(fā)動政變。三是吳國季子出訪晉國后回國，承認了現(xiàn)實。四是楚國郤宛被陷害而自殺。五是幾個諸侯小國會盟，打算讓魯昭公回國，結(jié)果晉國范獻子接受魯國季孫賄賂，使計劃擱淺。六是魯國季孫派兵征伐鄆城，魯昭公于是又跑到齊國。七是楚國謠言興起，令尹子常接受沈尹戌勸諫，殺死費無極與鄢將師。八是諸侯聯(lián)軍去衛(wèi)戍成周，魯國沒有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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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釋】1.如：(rú儒)《管子·輕重甲》：“今每戰(zhàn)輿死扶傷如孤?！薄蹲髠鳌る[公四年》：“厚從州吁如陳?！薄稜栄拧罚骸叭?，往也。”《史記·項羽本紀》：“坐須臾，沛公起如廁?！薄妒酚洝でZ生列傳》：“以一儀而當漢中地，臣請往如楚?！边@里用為去、往之意。

2.聘：(pìn牝)《詩·小雅·采薇》：“靡使歸聘?！薄吨芏Y·大行人》：“凡諸侯之邦交歲相問也，殷相聘也?！薄吨芏Y·占夢》：“季冬聘王夢?！薄豆茏印ば】铩罚骸耙詷O聘頫于諸侯，以安四鄰?！薄稜栄拧罚骸捌福瑔栆??！薄抖Y記·曲禮》：“諸侯使大夫問于諸侯曰聘?！薄盾髯印ご舐浴罚骸捌溉艘垣?，問士以壁，召人以瑗，絕人以玦。”《韓非子·十過》：“昔者戎王使由余聘于秦?！薄墩f文》：“聘，訪也。”《后漢書·馮衍傳》：“聘申叔于陳蔡兮。”這里用為訪問、探問之意。

3.鈹：(pi披)兵器。雙刃刀。一說是大矛。《左傳·昭公二十七年》：“抽劍刺王，鈹交于胸?！薄蹲髠鳌ぐЧ荒辍罚骸巴踬n之甲、劍鈹?！?/span>

4.羞：(xiū休)《易·否·六三》：“包，羞?！薄稌けP庚中》：“予丕克羞爾用懷爾?！薄稌ぞ普a》：“爾大克羞耇惟君，爾乃飲食醉飽?！薄吨芏Y·籩人》：“共其籩薦羞之實?！薄吨芏Y·宰夫》：“以式法掌祭祀之戒具，與其薦羞。”《左傳·隱公三年》：“可薦于鬼神，可羞于王公。”《國語·晉語九》：“有武德以羞為正卿?！薄墩f文》：“羞，進獻也。從羊，羊所進也。”這里用為進獻之意。

5.說：(yue悅)《易·困·九五》：“劓刖，困于赤紱：乃徐有說，利用祭祀?！薄对姟ふ倌稀げ菹x》：“我心則說?！薄对姟ば⊙拧ろ熪汀罚骸拔匆娋樱瑧n心奕奕。既見君子，庶幾說懌?！薄豆茏印ば枴罚骸盎腹徽f，瞋目而視祝鳧巳疵。”《論語·學而》：“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禮記·中庸》：“言而民莫不信；行而民莫不說。”《孟子·梁惠王上》：“王說曰。”《韓非子·二柄》：“故加衣于君之上。覺寢而說?！边@里用為喜悅之意。

6.比：(bǐ彼)《易·比·辭》：“比，吉?！薄稌ひ劣枴罚骸斑h耆德，比頑童，時謂亂風?！薄对姟ぬ骑L·杕杜》：“嗟行之人，胡不比焉？”《詩·小雅·六月》：“比物四驪，閑之為則。”陸德明釋文：“比，齊同也。”《詩·大雅·皇矣》：“王此大邦，克順克比?！薄墩撜Z·為政》：“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禮記·樂記》：“鄭、衛(wèi)之音，亂世之音也，比於慢矣?！编嵭ⅲ骸氨?，猶同也?！薄肚f子·逍遙游》：“故夫知效一官，行比一鄉(xiāng)。”陸德明釋文：“比，李云：‘合也’。”《孟子·梁惠王上》：“愿比死者一灑之，如之何則可？”《荀子·修身》：“然夫士欲獨修其身，不以得罪于比俗之人也?！薄俄n非子·初見秦第一》：“天下又比周而軍華下?！薄稄V韻·脂韻》：“比，和也?！边@里用為“相合、和同”之意。

7.饗：(xiang響)《書·顧命》：“上宗曰：‘饗！’”《管子·大匡》：“齊侯怒，饗公?！薄秶Z·周語上》：“神饗而民聽?！边@里用為接受酒食之意。又為請客吃飯之意。

8.爇：(ruò弱)《左傳·僖公二十八年》：“爇僖負羈氏?！薄蹲髠鳌ふ压吣辍罚骸八炝罟ムS氏，且爇之。”《淮南子·兵略》：“毋爇五谷?！薄墩f文》：“爇，燒也?！边@里用為“燒”之意。

9.炮：(páo刨)《詩·小雅·瓠葉》：“炮之燔之。”《楚辭·招魂》：“胹鱉炮羔，有柘漿些?！薄抖Y記·內(nèi)則》：“炮取豚臺若將?！薄墩f文》：“炮，毛炙肉也。字亦作炰。以鐵匕貫肉，加于火炙之。”《漢書·楊惲傳》：“亨羊炰羔?！惫排腼兎ǖ囊环N，用爛泥等裹物而燒烤。

10.慆：(tao掏)《詩·豳風·東山》：“我徂東山，慆慆不歸?！薄蛾套哟呵锞硭摹?nèi)篇問下》：“而君日不悛，以樂慆憂?！薄蹲髠鳌ふ压辍罚骸熬詹汇?span lang="EN-US">,以樂慆憂?！倍蓬A注：“慆，藏也?！笨追f達疏：“杜以為藏，當讀如弓韜之韜，言以音樂樂身，埋藏憂愁于樂中。”清朱駿聲《說文通訓定聲》：“慆，假借為韜?！边@里用為隱藏、掩飾之意。

11.胙：(zuò坐)《周禮·膳夫》：“徹王之胙俎。”《管子·小匡》：“成周反胙于隆岳，荊州諸侯，莫不來服?！薄豆茏印ば枴罚骸白ｘD已疵獻胙?！薄蹲髠鳌べ夜拍辍罚骸巴跏乖卓踪n齊侯胙?！薄蹲髠鳌べ夜哪辍罚骸疤蛹烙谇?，歸胙于公?！薄稜栄拧罚骸跋脑桓ｋ??！薄墩f文》：“胙，祭福肉也。”這里用為祭祀用的肉之意。

12.愆：(qian千)《書·伊訓》：“惟茲三風十愆，卿士有一于身，家必喪?！薄对姟ば⊙拧しツ尽罚骸懊裰У?，乾餱以愆?！薄对姟ご笱拧ひ帧罚骸安诲谟许嘣跔柺?。”《左傳·哀公十六年》：“失所為愆。”《論語·季氏》：“侍於君子有三愆：言未及之而言。”《荀子·正名》：“大古之不慢兮，禮義之不愆兮，何恤人之言兮?！薄墩f文》：“愆，過也。”這里用為過失、毛病、罪過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