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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放假了,和他爺爺回老家住了三天,老人已經(jīng)80歲了,而且身體有病,最近經(jīng)常念叨回家,說是院子的草要拔了,又是下雨小草屋可能漏水,其實并不嚴重,我們也不在意,老人夜夜睡不好,見人就說,小屋下雨一定會漏水,無論如何也要抽時間回家一趟,我們很能體諒到老人的心情,孩子一放假,我便和他們一起回老家了。 走進村子,一股親切的情感油然而生,好久不回家了,家鄉(xiāng)一切依舊,走進院子,雜草已經(jīng)很高了,屋中也已落滿塵土,心中不由一酸,老屋,多日不見,別來無恙,老屋無語,唯有墻上的雜草隨風搖曳,這是我生活多年的老屋,還是那么親切,寧靜無語...... 開始打掃衛(wèi)生了,接上自來水(離家7、8年,家中也用上自來水了),洗抹布,擦桌子,拖地,一通忙,也已大汗淋漓,看著被自己整理干凈的老屋,心頭一陣竊喜,莫名的升騰起一股感動,曾經(jīng)多少在老家生活過的幸福場景,如在眼前,像過電影一樣,在腦海升騰、翻滾。各種復雜的情感一起涌上心頭,這個角落應該是放臉盆的,對,那一角應當是放電視的,早飯、晚飯應當是在院中吃的,還有還有,往事一幕幕,悠悠過耳際,耳畔傳來知了的叫聲,依然是倍感親切,哦,我的樂園,我的故土,我又回來了! “孩子,你還有印象嗎?我們的房子翻修之前這里是一個草屋?!薄坝浭裁从洠课沂裁炊纪?。”兒子無聊的說,我興趣頓時減半,這不能怪兒子,他離開老屋時才6歲,故鄉(xiāng)一切一切美好的記憶可能已蕩然無存,有的僅僅是我給他講述的,硬灌輸?shù)?,故鄉(xiāng)的影子在他的記憶中已經(jīng)模糊,兒時的朋友也都因為學業(yè)出門在外,說實在的,孩子小時候和他一般大的僅僅有一個姐姐,兩人在一起長大。最近幾年也已經(jīng)有些疏遠,其他的可能沒有同齡人了,所以,他對故鄉(xiāng)的感情也變得很淡了,我不知道如何引導他對家的感情,只能要求他,爺爺在家多長時間,你就在家陪爺爺。 出門,大街上一個人也沒有,所有的人都在忙,有的種了兩個大棚,有的到菜市場去打工,偶爾碰到的也是不認識的面孔,到了賣饅頭的小房,本來是 一位同學開的,我欣然推門,“有人嗎?忙什么呢?”迎面出來一位高中生樣子的小伙,“哦,你要多少?”笑容可掬,可是,這是對待所有顧客的表情,:“孩子,你上幾年級了?”“都高中畢業(yè)了,今年考大學,等通知呢?!薄芭?,我印象當中,你還是小孩呢,都這么大了,”“你是誰,看你挺面熟?!薄芭叮液湍惆职质峭瑢W。”看到孩子還是想不起來,便說“等你錄取了,別忘了告訴我一聲?!背鲩T,腦海中出現(xiàn)“兒童相見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的感覺,不僅苦笑一聲,我亦如此,故鄉(xiāng)都變了。我才明白,為什么余光中再回到故鄉(xiāng)后再也寫不出懷戀故鄉(xiāng)的詩的原因,一切的一切都變了,“到鄉(xiāng)翻似爛柯人”。我有同感...... 回到家,兒子便開始絮叨,“爺爺什么時候回去?這兒沒有電視,也沒有電腦,悶死了?!蔽覠o語了,心頭默念,這可是我生活過得故鄉(xiāng)?那過去一切的美好都在哪里?能否回到從前,我情愿,過清貧的日子,可是一切都隨時光的沙漏流失殆盡,失落,失落,除了失落,還是失落,我也再也回不到從前。 那一切的美好,可能永遠印我心房的一角,心靈的一片凈土,永不磨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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