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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編說】蘇聯(lián)教育家斯維特洛夫說:“教育最主要的也是第一位的助手,就是幽默?!?幽默除去是教育的助手,也是教師的一種魅力。當幽默營造出一種熱烈的氣氛時,不但學生樂于聽課,老師的水平也能超常發(fā)揮。特級教師于永正與大家分享了5個關(guān)于幽默的小故事。 這節(jié)課學的是王魯彥的名篇《我愛故鄉(xiāng)的楊梅》。課文寫得清麗細膩,小榮讀得活脫傳神。其他同學一邊看書一邊聽,人人神情專注,個個沉浸在詩情畫意之中。 “細雨如絲,一棵棵楊梅貪婪地吮吸著春天的甘露……端午節(jié)過后,楊梅樹上掛滿了果實。楊梅的形狀、顏色和滋味,都非常惹人喜愛……沒熟透的楊梅又酸又甜,熟透了就甜津津的,叫人越吃越愛吃……” 課文中的文字變成了有聲有色有韻有味的語言,從小榮那清亮甜美的嗓子里發(fā)出。同學們仿佛被帶進了靜謐的果園。 “小建最投入?!毙s讀完了,我掃視了一下全班同學,一字一頓、一本正經(jīng)地說,“他在邊看邊聽的過程中,使勁地咽過兩次口水?!?/span> 學生們先是一怔,但很快就回過味來,發(fā)出一陣咯咯的笑聲。 “課文中描寫的事物,肯定在他的腦海里變成了一幅幅鮮明生動的畫面。我斷定,他仿佛看到了那紅得幾乎發(fā)黑的楊梅,仿佛看到了作者大吃又酸又甜的楊梅果的情景,仿佛看到了那誘人的楊梅果正搖搖擺擺地朝他走著,于是才不由地流出了‘哈拉子’……” 一陣更響的笑聲過后,我鄭重其事地接著說:“如果讀文章能像小建這樣,在腦子里‘過電影’,把文字‘還原’成畫面,那就不僅證明你讀進去了,而且證明你讀懂了。老實說,剛才我都淌口水了,只不過沒讓大家發(fā)現(xiàn)罷了?!?/span> 學生們又笑。 下課,聽課的老師說我很幽默。并說,我把一個重要的讀書方法——邊讀邊想象情節(jié),即把抽象的文字“還原”為生動的畫面——通過風趣的語言講出來了,學生不但理解了,而且肯定終生不忘是。 我以為,這不是溢美之詞。 讀師范時,教我們數(shù)學的程老師就善于把深奧的道理用幽默的方式表達出來。 記得剛學函數(shù)時,程老師說:“函數(shù)呀,其實連三歲的娃娃都懂。你們注意沒有?三歲的小孩過馬路時都知道向左右看看。當他發(fā)現(xiàn)左方來了一輛汽車,他絕對不會作出這樣的判斷:什么時候我和汽車正好在馬路當中相碰,什么時候我才邁開雙腳?!@就是一個函數(shù)問題。三歲的小孩都明白的問題,對于十七八歲的你們來說,就更是不成問題的問題了?!?/span> 一陣輕松的笑聲過后,函數(shù)的學習的確人人感到容易。 德國的海因·曼麥說:“用幽默的方式說出嚴肅的真理比直截了當?shù)靥岢鰜砀転橹邮?。?/span> 教學實踐充分證明了這確實是真理。 教學中不妨加點“幽默”。適時、適量而又有分寸地“幽”它一“默”,效果絕對不錯。 學完《翠鳥》的一、二兩段,我一看表,離下課還有七分鐘。留七分鐘學第三段,綽有余裕。因為這一段并非重點。 我發(fā)現(xiàn)小慶打了個哈欠,用胳膊碰了一下同桌,在嘀咕什么。 “小慶,”我語調(diào)平緩卻十分認真地說,“請你去逮一只翠鳥?!?/span> 他慢慢騰騰地站起來,茫然地望著我,。我又把剛才的話重復了一遍。并加了一句:“請你不要推辭?!?/span> “到哪兒去逮呢?”他可憐巴巴的,很神氣的眉氣被皺起的眉頭扭曲得變了形。 全班同學面面相覷,神情迷惘。 “你看看書嘛!大家都讀第三段,看看到哪兒去逮,看出來以后,告訴小慶?!?/span> 還沒等別人發(fā)言,小慶自己說:“翠鳥不好逮。它住在陡峭的石壁上,洞口很小,里面又很深,誰上得去呀!” 我哈哈大笑。他說的,正是第三段的主要內(nèi)容。他讀懂了。當我問他為什么請他去逮翠鳥,他赧然一笑,低聲說:“剛才我和同學說話了?!?/span> “你有點疲勞了,對不?”我補充說。 同學們聽了,立刻發(fā)出會心的笑聲。 “逮翠鳥這個光榮而艱巨的任務(wù)你雖然沒完成,卻幫助同學讀懂了第三段,功不可沒!同學們,第三段告訴我們的正是翠鳥的住處。”說完,我轉(zhuǎn)身在黑板上寫下了“第三段,翠鳥的住處”這樣一句話。 “處”字剛剛收筆,下課鈴響了。 這一個幽默的小插曲,使疲勞的學生們?yōu)橹徽?。師生融融樂樂,陶陶然于一堂,順利地完成了教和學的任務(wù)。 幽默,絕大多數(shù)是臨場發(fā)揮。在我的課堂上,經(jīng)常能聽到學生們的笑聲。 教《在仙臺》,一個學生問:“老師,北京的大白菜運到浙江怎么便‘尊為膠菜’?您不是說,膠州出的大白菜才叫膠菜,才有名的嗎?” “嗨!冒牌貨嗎!不然,為什么要‘打假’呀!可見,那時就有假冒偽劣商品。”接著是一片笑聲。 一次上作文課。學生們正專心致志地寫著,忽然張寧寧怒沖沖地帶著哭腔報告說:“于老師,劉希隆弄了我一臉墨水!” 我一看,白白的臉上濺了好幾片藍墨水,最大的一片有手指甲那么大。兩顆晶瑩的淚珠掛在她的眼角上,隨時等待著主人發(fā)出“沖出來”的指令。 希隆解釋道:“是我拔鉛筆帽時濺上去的,我……我不是有意的?!?/span> 我明白了。走到寧寧跟前說:“這叫‘錦上添花’!白凈的臉上有了這幾朵‘花’,就更美了。” 張寧寧破涕為笑。 一句幽默的話,化“干戈”為“玉帛”。 一天早上,小隊長崔廣徐收作業(yè)時,所屬隊員李朝軍、趙從軍、張安軍都說沒帶來。崔廣徐今天穿了一件嶄新的藍毛衣,口兒開在肩上,上面釘了四個黃色金屬扣子。我說:“廣徐現(xiàn)在了不起了,是大尉!你們看,一道杠四顆星!廣徐晉升為大尉了,是‘大尉司令’,你們‘三軍’更得聽他的?!?/span> 我平時稱朝軍、從軍、安軍為“三軍”。 “那我們是什么?還是兵嗎?”“三軍”之一的朝軍問。他最調(diào)皮,最滑稽。 “你們當然還是兵嘍!而且是列兵。” “我們不當劣兵,當好兵!” “‘列兵’是‘列’是‘排列’的‘列’,不是‘惡劣’的‘劣’!”我糾正說,并隨手將“列”字寫在黑板上?!耙院?,你們進步了,可以晉升為上等兵,下士,中士,上士。光兵,就有五個等級哩!你們好好干,慢慢來!” 崔廣徐真格兒似的,正兒八經(jīng)地說:“請你們回家拿。如果沒做完,中午回家補?!?/span> “三軍”聽了,吐了吐舌頭,乖乖地走了。 從此,“大尉”一直伴隨著崔廣徐。如今都四十出頭的人了。同學們見面仍親昵地稱呼他為“大尉”,“大尉”的來歷成了“百談不厭”的話題。 一句玩笑話,竟使“三軍”那么服貼聽話,為學生留下那么值得回憶的童年情趣。 蘇聯(lián)教育家斯維特洛夫說:“教育最主要的也是第一位的助手,就是幽默。” 幽默的語言可以使知識變得淺顯易懂;幽默的語言可以使人精神放松,使課堂氣氛和諧;幽默感強的老師可以使學生感到和藹可親。當幽默營造出一種熱烈的氣氛時,不但學生樂于聽課,而且會發(fā)生“共振”效應,老師的水平也能超常發(fā)揮,取得極好的效果。為什么相聲、小品賞聽到觀眾的笑聲、掌聲,越發(fā)表演得好,越能淋漓盡致地發(fā)揮?道理亦然。 幽默固然有賴于知識的豐富,思維的敏捷,口語的暢達,但重要的是要有融融的愛心,博大的胸懷,樂觀的情緒,爽朗的性格。 幽默與冷漠無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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