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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通義.精校版之二 漢 班固 7 封公侯 王者所以立三公九卿何？曰。天雖至神，必因日月之光。地雖至靈，必有山川之化。聖人雖有萬人之德，必須俊賢。三公、九卿、二十七大夫、八十一元士，以順天成其道。司馬主兵，司徒主人，司空主地。王者受命為天地人之職，故（八）〔分〕職以置三公，各主其一，以效其功。一公置三卿，故九卿也。天道莫不成於三：天有三光，日、月、星；地有三形，高、下、平；人有三尊，君、父、師。故一公，三卿佐之；一卿，三大夫佐之；一大夫，三元士佐之。天有三光，然後（而）能遍照，各自有三法，物成於三，有始，有中，有終。明天道而終之也。三公、九卿、二十（士）〔七〕大夫、八十一元士，凡百二十官。下應(yīng)十二子?！秳e名記》曰：「司徒典民，司空主地，司馬順天?！固煺呤┥灾鞅?？兵者為（諸）〔謀〕除害也，所以全其生、衛(wèi)其養(yǎng)也，故兵稱天?？苜\猛獸，皆為除害者所主也?！墩撜Z》曰：「天下有道，則禮樂征伐自天子出?！顾抉R主兵，〔不言兵而〕言馬者，馬、陽物，《乾》之所為，行兵用焉。不以傷害為（度）〔文〕，故言馬也。司徒主人，不言（徒）人〔而言徒〕者，徒、眾也。重民〔眾〕。司空主土，不言土〔而〕言空者，空尚主之，何況於實(shí)〔乎〕？以微見著。 王者（主）〔立〕三公、九卿、二十七大夫，足以教道照幽隱，必復(fù)封諸侯何？重民之至也。善惡比而易（故）〔知〕，（知）〔故〕擇賢而封之，使治其民。以著其德、極其才。上以尊天子，備蕃輔；下以子養(yǎng)百姓，施行其道。開賢者之路，謙不自專，故列土封賢，因而象之，象賢重民也。 州伯、何謂也？伯、長也。選擇賢良，使長一州，故謂之伯也?！锻踔啤吩唬骸盖Ю镏庠O(shè)方伯。五國以為屬，屬有長。十國以為連，連有率。三十國以為卒，卒有正。二百一十國以為州，州有伯?！固啤⒂葜^之牧〔者〕何？尚質(zhì)。使大夫往來牧〔視〕諸侯，故謂之牧。旁立三人，凡十二人?！渡袝吩唬骸缸墒卸??！购沃獔驎r(shí)十有二州也？以《禹貢》言九州也。王者所以有二伯者，分職而授政，欲其亟成也。《王制》曰：「八伯各以其屬屬於天子之老〔二人〕，〔分天下以為左右〕，曰二伯?！埂对姟吩疲骸副诬栏侍?，勿剪勿伐，邵伯所茇?！埂洞呵?公羊傳》曰：「自陝已東，周公主之。自陝已西，邵公主之?！共环帜媳焙?？東方被聖人化日少，西方被聖人化日久，故分東西，使聖人主其難者，賢者主其易者，乃俱（到）〔致〕太平也。又欲令同有陰陽寒暑之節(jié)，共法度也。所分陝?wù)?，是國中也。若言面，八百四十國矣?br>諸侯有三卿者，分三事也。五大夫者下天子。《王制》曰：「大國三卿，皆命於天子，下大夫五人，上士二十七人。次國三卿，二卿命於天子，一卿命於其君?！埂感?，皆命於其君?！勾蠓蛳ね??！抖Y?王度記》曰：「子男三卿，一卿命於天子?！?br>諸侯封不過百里，象雷震百里所潤〔雲(yún)〕雨同也。雷者、陰中之陽也，諸侯象也。諸侯比王者為陰，南面賞罰為陽，法雷也。七十里、五十里，差德功也。故《王制》曰：「凡四海之內(nèi)九州，州方千里，建百里之國（二）〔三〕十，七十里之國六十，五十里之國百有二十?！埂该酱鬂刹灰苑?，其餘以為附庸間田?！固熳铀畏角Ю?，此平土三千，并數(shù)邑居、山川至五十里。名山大澤不以封者，與百姓共之，不使一國獨(dú)專也。山木之饒，水泉之利，千里相通，所〔以〕均有無，贍其不足。制土三等何？因土地有高下中〔三等〕。 王者即位，先封賢者，憂人之急也。故列土為疆非為諸侯，張官設(shè)府非為卿大夫，皆為民也?！兑住吩唬骸咐ê?。」此言因所利故立之?！稑酚洝吩唬骸肝渫蹩艘蠓瓷?，下車封夏后氏之後於杞，〔投〕殷人之後於宋，封王子比干之墓，釋箕子之囚?！固煜绿剑朔庥H屬者，示不私也。即不私封之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賓，莫非王臣?！购?nèi)之眾已盡得使之，不忍使親屬無短足之居，一人使封之，親親之義也。以《尚書》封康叔，據(jù)平安也。王者始起，封諸父昆弟，〔示〕與己共財(cái)之義，故可與共土〔也〕。一說：諸父不得封。諸侯（二十）〔世〕國厚有功，象賢以為民也。賢者子孫類多賢。又卿不世位，為其不子愛百姓，各加一功，以虞樂其身也。受命不封子者，父子手足無分離異財(cái)之義。至昆弟（皮）〔支〕體有分別，故封之也。以舜封弟象有比之野也。 封諸侯以夏何？陽氣盛養(yǎng)，故封諸侯，盛養(yǎng)賢也。封立人君，陽德之盛者〔也〕。《月令》曰：「孟夏之月，行賞，封諸侯，慶賜，無不欣悅?！?br>何以言諸侯繼世？以立諸侯象賢也。大夫不世位何？股肱之臣任事者也。為其專權(quán)擅勢，傾覆國家。又（白）〔曰〕：「孫茍中庸，不任輔政?！狗寥t，故不世世。故《春秋?公羊傳》曰：「譏世〔卿〕，世〔卿〕、非禮也?！怪T侯世位，大夫不世，安法？（所）以諸侯南面之君，體陽而行，陽道不絕。大夫人臣北面，體陰而行，陰道〔有〕絕。以男生內(nèi)嚮，有留家之義；女生外嚮，有從夫之義。此陽不絕，陰有絕之效也。 （國）〔君〕在立太子者，〔所以〕防篡煞，壓臣子之亂也。《春秋》之〔義〕，弒太子、罪與弒君同?！洞呵铩吩唬骸笍s其君之子奚齊。」〔言君者〕、明與弒君同也。君薨，適夫人無子，有（育）遺腹，必待其產(chǎn)立之何？尊適重正也?！对訂枴吩唬骸噶⑦m以長不以賢何？以言為賢不肖不可知也?！埂渡袝吩唬骸浮仓藙t哲〕，惟帝其難之?！沽⒆右再F不以長〔者〕，防愛憎也。《春秋?〔公羊傳〕》曰：「〔立〕適以長不以賢，立子以（賢）〔貴〕不以長」也。 始封諸侯無子死，不得與兄弟何？古者象賢也，弟非賢者子孫?！洞呵飩鳌吩唬骸干粕萍白訉O?！共谎约袄サ?。昆弟尊同，無相承養(yǎng)之義。（以閔公不繼莊公也）。昆弟不相繼（之義），至繼體諸侯，無子，得及親屬者，以其俱賢者子孫也。重其先祖之功，故得及之。 《禮服傳》曰：「大宗不可絕，同宗則可以為後為人作子何？明小宗可以絕，大宗不可絕。故舍己之父，往為後於大宗。所以尊祖重不絕大宗也?！埂洞呵飩鳌吩唬骸笧槿酸嵴邽椋ㄈ耍仓匙樱ㄕ撸??！估^世諸侯無子，又無弟，但有諸父庶兄，當(dāng)誰〔與〕？（庶與）〔與庶〕兄，推親之序也。〔以僖公得繼閔公也〕。 王者受命而作，興滅國，繼絕世何？為先王無道，妄煞無辜，及嗣子幼弱，為強(qiáng)臣所奪，子孫皆無罪囚而絕，重其先人之功，故復(fù)立之?！墩撜Z》曰：「興滅國，繼絕世。」誅君之子不立者，義無所繼也。諸侯世位，象賢也。今親被誅絕也?！洞呵飩鳌吩唬骸刚D君之子〔不〕立?！咕姀s，其子得立何？所以尊君、防篡弒〔也〕。《春秋（繼）經(jīng)》曰：「齊無知?dú)⑵渚??！官F妾子公子（紏）〔糾〕當(dāng)立也。 大夫功成未封，子得封者，善善及子孫也?！洞呵飩鳌吩唬骸纲t者子孫宜有土地也?！?br>周公不之魯何？為周公繼武王之業(yè)也?！洞呵飩鳌吩唬骸钢芄聻椴恢敚坑煜乱挥谥芤?。」《詩》云：「王曰叔父，建爾（無）〔元〕子，俾侯于魯。」周公身薨，天為之變，成王以天子之禮葬之，命魯郊，以明至孝，天所興也。 8 京師 王者必即土中者何？所以均教道，平往來，使〔為〕善易以聞，為惡易以聞，明當(dāng)懼慎，損於善惡?！渡袝吩唬骸竿鮼斫B上帝，自服於土中?！孤}人承天而制作。《尚書》曰：「公不敢不敬天之休，來相宅?！?br>周家始封於何？后稷封於邰，公劉去邰之邠?！对姟吩疲骸讣从信_(tái)家室?！褂衷唬骸负V公劉，于邠斯觀?！怪芗椅暹w，其意一也。皆欲成其道也。時(shí)寧先（皇）〔白王〕者，不以諸侯移，必先請從然後行。 京師者、何謂也？千里之邑號也。京、大也。師、眾也。天子所居，故〔以〕大眾言之。明〔什倍〕諸侯，法日月之徑千里?！洞呵飩鳌吩唬骸妇ㄔ唬矌煛?、天子之居也?！埂锻踔啤吩唬骸柑熳又锓角Ю铩！?br>或曰。夏曰夏邑，殷曰（）〔商〕邑，周曰京師?！渡袝吩唬骸嘎矢钕囊亍梗^桀也；「在（）〔商〕邑」，謂殷也。 〔祿者、錄也〕，〔上以敬錄接下〕，〔下以名錄謹(jǐn)以事上〕?！锻踔啤吩唬骸柑熳尤镆暪睿湟暡?，大夫視子男，士視附庸。上農(nóng)夫食九人，其次食八人，其次食七人，其次食六人。下農(nóng)夫食五人。庶人在官者以是為差也。諸侯之下士視上農(nóng)夫，祿足以代其耕也。中士倍下士，上士倍中士，下大夫倍上士。卿四大夫祿，君十卿祿。次國之卿，三大夫祿，君十卿祿。小國之卿，倍上大夫祿，君十卿祿。天子之縣內(nèi)，有百里之國九，七十里之國二十一，五十里之國六十三，凡九十三國。名山大澤不以封。其餘以祿士，以為閒田。」 諸侯入為公卿大夫，得食兩家菜不？曰：有能，然後居其位；德加於人，然後食其祿，所以尊賢、重有德也。今以盛德（人）〔入〕輔佐，兩食之何？《王制》曰：「天子〔之〕縣內(nèi)諸侯祿也，外諸侯嗣也?！?br>天子太子食菜者，儲(chǔ)君，嗣主也，當(dāng)有（上）〔土〕以尊之也。太子食百里，與諸侯封同。故《禮》曰：「公士大夫子子也?！篃o爵而在大夫上，故〔知〕百里也。公卿大夫皆食菜者，示與民同有無也。 9 五行 五行者、何謂也？謂金、木、水、火、土也。言行者、欲言為天行氣之義也。地之承天，猶妻之事夫，臣之事君也。謂其位卑，卑者親〔視〕事，故自（周）〔同〕於一行尊於天也?！渡袝罚骸敢辉凰换?，三曰木，四曰金，五曰土。」水位在北方。北方者陰氣，在黃泉之下，任（）〔養(yǎng)〕萬物。水之為言（淮）〔準(zhǔn)〕也，陰化沾濡任生木，〔養(yǎng)物平均有準(zhǔn)則也〕。木在東方。東方者、（陰）陽氣始動(dòng)，萬物始生。木之為言觸也，陽氣動(dòng)躍〔觸地而出也〕?；鹪谀戏?。南方者、陽在上，萬物垂枝?；鹬疄檠晕S也，言萬物布施?；鹬疄檠曰?，陽氣用事，萬物變化也。金在西方。西方者、陰始起，萬物禁止。金之為言禁也。土在中央，〔中央〕者〔土〕，〔土〕主吐含萬物，土之為言吐也。何知東方生？《樂記》曰：「春生夏長，秋收冬藏。」土所以不名時(shí)〔者〕，地、土〔之〕別名也。比於五行最尊，故不自居部職也?！对吩唬骸竿粒ㄖ椋矡o〕位而道在，故大〔一〕不預(yù)化，人主不任部職?！?br>五行之性，或上或下何？火者、陽也。尊、故上。水者、陰也。卑、故下。（水）〔木〕者少陽，金者少陰，有中和之性，故可曲（可）直從革。土者最大，苞含物將生者出（者），將歸者〔入〕，不嫌清濁為萬物?！渡袝吩唬骸杆粷櫹拢鹪谎咨?，木曰曲直，金曰從革，土爰稼穡?！刮逍兴远柸幒危客磷?，尊者配天，金、木、水、火，陰陽自偶。 水味所以鹹何？是其性也。所以北方鹹者，萬物鹹與所以堅(jiān)之也，猶五味得鹹乃堅(jiān)也。木味所以酸者何？東方、萬物之生也。酸者以達(dá)生也，猶五味得酸乃達(dá)也?；鹞端钥嗪危磕戏街鏖L養(yǎng)，苦者、所以長養(yǎng)也，猶五味須苦可以養(yǎng)也。金味所以辛何？西方煞傷成物，辛、所以煞傷之也。猶五味得辛乃委煞也。土味所以甘何？中央者、中和也，故甘，猶五味以甘為主也。《尚書》曰：「潤下作鹹，炎上作苦，曲直作酸，從革作辛，稼穡作甘?！贡狈狡涑粜嗾吆?？北方水，萬物所幽藏也。又水者受垢濁，故臭腐朽也。東方者、木也。萬物新出地中，故其臭羶。南方者（水）〔火〕也。盛陽承動(dòng)，故其臭焦。西方者金也。萬物成熟始復(fù)諾，故其臭腥。中央、土也。主養(yǎng)，故其臭香也?！对铝睢吩唬骸笘|方其臭羶，南方其臭焦，中央其臭香，西方其臭腥，北方其臭朽?！顾悦疄闁|方者，動(dòng)方也。萬物始動(dòng)生也。南方者、任養(yǎng)之方，萬物懷任也。西方者、遷方也。萬物遷落也。北方者、伏方也。萬物伏藏也。 少陽見〔於〕寅，寅者、演也。律中大簇。律之言率，所以率氣令生也。〔盛於卯〕，卯者、茂也。律中夾鍾。衰於辰。辰〔者〕、震也。律中姑洗。其日甲乙?！布住痴?、萬物孚甲也。乙者、物蕃屈有節(jié)欲出。時(shí)為春。春之為言偆，偆、動(dòng)也。位在東方。其色青，其音角。角者、氣動(dòng)耀也。其帝太皞?！蔡嘲傉?、大起萬物擾也。其神勾芒?！补疵ⅰ痴?、物之始生，其精青龍，芒之為言萌也。陰中陽故，太陽見於巳。巳者、物必起，律中仲呂。壯盛於午。午、物滿長，律中蕤賓。衰於未。未、味也。律中林鍾。其日丙丁?！脖痴?、其物炳明。丁者、強(qiáng)也。時(shí)為夏，夏之言大也。位在南方。其色赤，其音徵。徵、止也。陽度極也。其帝炎帝。〔炎帝〕者、太陽也，其神祝融。祝融者、屬續(xù)〔也〕。其精為鳥，《離》為鸞故。少陰見於申。申者、身也。律中夷則。壯於酉。酉者、老〔也〕。物收歛。律中南呂。衰於戍。戍者、滅也。律中無射。無射者、無聲也。其日庚辛。庚者、物更也。辛者、陰始成。時(shí)為秋，秋之為言愁（亡）也。其位西方。其色白。其音（）〔商〕。（）〔商〕者、強(qiáng)也。其帝少皞。少皞者、少歛也。其神蓐收。蓐收者、縮也。其精白虎。虎之為言搏討也故。太陰見於亥。亥者、（仰）〔侅〕也。律中應(yīng)鍾。壯於子。（於）子者、孳也。律中黃鍾。衰於丑。丑者、紐也。律中大呂。其日壬癸。壬者、陰始任。癸者、揆，揆度，可揆度也。時(shí)為冬，冬之為言終也，其位在北方，其音羽，羽之為言舒。言萬物始孳。其帝顓頊。顓頊者、寒縮也。其神玄冥。玄冥者、入冥也。其精玄武。掩起離體泉，龜蛟珠蛤。土為中宮。其日戊己。戊者、茂也。己〔者〕、抑屈起。其音宮。宮者、中也。其帝黃帝，其神后土。 《月令》云：十一月律謂之黃鍾何？〔黃〕、中和之色。鍾者、動(dòng)也。言陽氣〔潛藏〕動(dòng)，於黃泉之下動(dòng)養(yǎng)萬物也。十二月律（之）謂之大呂何？大〔者〕、大也，呂者、拒也。言陽氣欲出，陰不許也。呂之為言拒者，旅抑拒難之也。正月律謂之太蔟何？太亦大也，蔟者、湊也。言萬物始大，湊地而出也。二月律謂之夾鐘何？夾者、孚甲也，言萬物孚甲，種類分也。三月謂之姑洗何？姑者、故也。洗者、鮮也。言萬物皆去故就其新，莫不鮮明也。四月謂之仲呂何？言陽氣（極將）〔將極〕〔中充大也〕，（彼）故復(fù)中難之也。五月謂之蕤賓〔何〕？蕤者、下也，賓者、敬也。言陽氣上極，陰氣始〔起〕?！补省迟e敬之也。六月謂之林鍾何？林者、眾也。萬物成（孰）〔熟〕，〔其〕種類眾多〔也〕。七月謂之夷則何？夷、傷〔也〕，則、法也，言萬物始傷，被刑法也。八月謂之南呂何？南者、任也。言陽氣尚有任〔也〕，生薺麥也，故陰拒之也。九月謂之無射何？射者、終也。言萬物隨陽而終也，當(dāng)復(fù)隨陰〔而〕起。無有終已〔也〕。十月謂之應(yīng)鍾何？〔應(yīng)者、應(yīng)也〕，鍾〔者〕、動(dòng)也，言萬物應(yīng)陽而動(dòng)下藏也。 五行所以更王何？以其轉(zhuǎn)相生，故有終始也。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是以木王，火相，土死，金囚，水休。王所勝者死。（內(nèi)）〔囚〕、故王者休。（見）〔木〕王火相何以知為臣？土所以死者，子為父報(bào)仇者也。五行之子慎之物歸母，木王、火相、金成，其火燋金。金生水，水滅火，報(bào)其理?；鹕粒羷t害水，莫能而禦。五行所以相害者，（大）〔天〕地之性，眾勝寡，故水勝火也。精勝堅(jiān)，故火勝金。剛勝柔，故金勝木。專勝散，故木勝土。實(shí)勝虛，故土勝水也?；痍?、君之象也，水陰、臣之義也。臣所以勝其君何？此謂無道之君也。故為眾陰所害，猶紂王也。是使（冰）〔水〕得施行，金以蓋之，土以應(yīng)之，欲溫則溫，欲寒〔則寒〕，亦何從得害火乎？曰：五行各自有陰陽。木生火，所以還燒其母何？曰：金勝木，火欲為木害金，金者堅(jiān)強(qiáng)難消，故母以遜體助火燒金，此自欲成子之義。又陽道不相離，故為兩盛，火死，子乃繼之。木王所以七十二日何？土王四季各十八日，合九十日為一時(shí)，王九十日。土所以王四季何？木非土不生，火非土不榮，金非土不成，水無土不高，土扶微助衰，歷成其道，故五行更王，亦須土也。王四季，居中央，不名時(shí)。五行何以知同時(shí)起丑訖義相生？《傳》曰：「五行並起赴，各以名別。」陽生陰煞，火中無生物，水中反有生物何？生者以內(nèi)，火陰在內(nèi)，故不生也。水火獨(dú)一種，金木多品何？以為南北陰陽之極也，得其極，故一也。東西非其極也，故非一也。水木可食，金火土不可食何？木者陽，陽者施生，故可食。火者陰在內(nèi)，金者陰嗇，故不可食?；鹚詺⑷撕?？水盛氣也，故入而殺人。火陰在內(nèi)，故殺人壯於水也。金木微氣，故不能自殺人也?；鸩豢扇肫渲姓?，陰在內(nèi)也。入則殺人矣。水土陽在內(nèi)，故可入其中。金木微氣也，精密不可得入也。水火不可加人功為用，金木加人功何？火者盛陽，水者盛陰者也。氣盛不變，故不可加人功為人用，金木者不能自成，故須人加功以為人用也。五行之性：火熱水寒，有溫水，無寒火何？明臣可以為君，君不可更為臣。五行常在，火乍亡何？水太陰也，刑者故常在。金少陰，木少陽，微氣無變，故亦常在?；鹛柧?，人君之象，象尊常藏，猶天子居九重之內(nèi)，臣下衛(wèi)之也。藏於木者，依於仁也。木自（主）〔生〕金，須人取之乃成，陰卑不能自成也。木所以浮，金所以沉何？子生於母之義。肝所以沉，肺所以浮何？有知者尊其母也。一說〔云〕：〔甲〕木畏金，金（之）〔以〕〔乙〕妻庚，受庚之化，木者法其本，柔可曲，直〔甲〕，故浮也。肝法其化，直〔乙〕，故沉?！步鹞坊稹常惨孕疗薇?，〔受丙之化〕，〔金法其本〕，〔直庚故沈〕?！卜畏ㄆ浠?，〔直辛故浮〕。五行皆同義。 天（子）所以內(nèi)明而外昧，人所以外明而內(nèi)昧何？明天人欲相嚮而治也。行有五，時(shí)有四何？四時(shí)為時(shí)，五行為節(jié)。故木王即謂之春，金王即謂之秋，土尊不任職，君不居部，故時(shí)有四也。子不肯禪，何法？法四時(shí)火不興土而興金也。父死子繼，何法？法木終火王也。兄死弟及，何法？法夏之承春也?！干粕萍白訉O。」何法？法春生待夏復(fù)長也?！笎簮褐蛊渖?。」何法？法秋煞不待冬也。主幼臣攝政，何法？法土用事於季、孟之間也。子之復(fù)讎，何法？法土勝水、水勝火也。子順父，臣順君，妻順夫，何法？法地順天也。男不離父母，何法？法火不離木也。女離父母，何法？法水流去金也。娶妻親迎，何法？法日入，陽下陰也。君讓臣，何法？法月三十日，名其功也。善稱君，過稱己，何法？法陰陽共敘共生，陽名生，陰名煞。臣有功，歸於君，何法？法歸明於日也。臣（法）〔諫〕君，何法？法金正木也。子諫父，何法？法火揉直木也。臣諫君不從則去，何法？法水潤下達(dá)於上也。君子遠(yuǎn)子近孫，何法？法木遠(yuǎn)火近土也。親屬臣諫不相去，何法？法（水）木枝葉不相離也。父為子隱，何法？法木之藏火也。子為父隱，何法？法水逃金也。君有眾民，何法？法天有眾星也。王者賜，先親近，後遠(yuǎn)；何法？法天雨高者先得之也。長幼何法？法四時(shí)有孟、仲、季也。朋友何法？法水合流相承也。父母生子養(yǎng)長子，何法？法水生木長大也。子養(yǎng)父母，何法？法夏養(yǎng)長木，此火養(yǎng)母也。不以父命廢主命，何法？法金不畏土而畏火。陽舒陰急，何法？法日行遲、月行疾也。有分土，無分民，何法？法四時(shí)各有分，而所生者通也。若言東，東方、天下皆生也。君一娶九女，何法？法九州，象天之施也。不娶同姓，何法？法五行異類乃相生也。子喪父母，何法？法木不見水則憔悴也。喪三年，何法？法三年一閏，天道終也。父喪子，夫喪妻；何法？法一歲物有終始，天氣亦為之變也。年六十閉房，何法？法六月陽氣衰也。人有五藏六府，何法？法五行六合也。人目何法？法日月明也。日照晝，月照夜；人目所不更照，何法？〔法〕日亦更用事也。王者監(jiān)二王之後，何法？法木須金以正。須水以潤也。明王先賞後罰，何法？法四時(shí)先生後煞也。 10 三軍 國有三軍何？所以戒非常，伐無道，尊宗廟，重社稷，安不忘危也。何以言有三軍也？《論語》曰：「子行三軍則誰與？」《詩》云：「周王于邁，六師及之。」三軍者、何法？法天、地、人也。以為五人為伍，五伍為兩，四兩為卒，五卒為旅，五旅為師，師、二千五百人，〔二〕師為一軍，〔三軍〕六師一萬五千人也?！秱鳌吩唬骸敢蝗吮厮?，十人不能當(dāng)；百人必死，千人不能當(dāng)；千人必死，萬人不能當(dāng)。萬人必死，橫行天下?！闺m有萬人，猶謙讓自以為不足，故復(fù)加（五）〔二〕千人，因法月數(shù)。月者、群陰之長也。十二〔月〕足以窮盡陰陽，備物成功，〔萬〕二千人亦足以征伐不義，致〔天下〕太平也?！斗Y梁傳》曰：「天子有六軍，諸侯上國三軍，次國二軍，下國一軍?！怪T侯所以一軍者何？諸侯、蕃屏之臣也，任兵革之重，距一方之難，故得有一軍〔也〕。 王者征伐，所以必皮弁素幘何？伐者兇事，素服示有悽愴也。伐者質(zhì)，故衣古服?！抖Y》曰：「三王共皮弁素幘?！狗嗥ぁ槽汀乘貛尽Ｓ终杏萑艘嗥ほ?，知伐亦皮〔弁〕。 王者將出，辭於禰，還格祖禰者，言子辭面之禮，尊親之義也?！锻踔啤吩唬骸竿跽邔⒊觯愑谏系?，宜于社，造于禰?！埂勃?dú)見禰何〕？〔辭從卑〕?！膊桓伊糇鹫咧常仓炼[不嫌不至祖也〕。《尚書》曰：「歸假于藝祖?！钩鏊愿嫣?，至告祖無二元后廟後告者，示不敢留尊者之命也。告天何？示不敢自?！惨病?。非出辭反面之道也。與宗廟異義。還不復(fù)告天者，天道質(zhì)無內(nèi)外，故不復(fù)告也?！渡袝费浴笟w假于祖禰」，不見告於天，知不告也。 王者受命，質(zhì)家先伐，文家先〔改〕正〔朔〕何？質(zhì)家之〔言〕天命己也，使己也誅無道，今誅得，為王，故先伐。文家言天命已成，為王者乃得誅伐王者耳。故先改正朔也。又改正朔者，文代其質(zhì)也。文者先其文，質(zhì)者先其質(zhì)〔也〕。故《論語》曰：「予小子履，〔敢用玄牡〕，敢昭告于皇天上帝。」此湯伐桀告天，用（憂）〔夏〕家之（法）〔牲〕也。《詩》云：「命此文王，于周于京?！勾搜晕耐跽D伐，故改號為周，易邑為京也。明天著忠臣孝子之義也。湯親北面稱臣而事桀，不忍相誅也。《禮》曰：「湯放桀，武〔王〕伐紂時(shí)也?！?br>王法天誅者，天子自出者，以為王者乃天之所立，而欲謀危社稷，故自出，重天命也。犯王法，使方伯誅之?！渡袝吩唬骸福步瘛秤栉┕刑熘P?！勾怂匝蚤_自出伐有扈也?！锻踔啤吩唬骸纲n之弓矢，乃得專征伐?！埂仓^誅〕犯王（誅）〔法〕者也。 大夫?qū)⒈?，必不御者，欲盛其威，使士卒一意繫心也。故但聞將軍令，不聞君命也，明進(jìn)退〔在〕大夫也?！洞呵飩鳌吩唬骸复耸苊诰绶R則還何？大其不伐喪也?！埂复蠓蛞跃?，進(jìn)退在大夫也。」 天子遣將軍必於廟何？示不敢自專也。獨(dú)於祖廟何？制法度者、祖也?！锻踔啤吩唬骸甘苊谧?，受成於學(xué)?！勾搜造蹲鎻R命遣之〔義〕也。王法年（此）〔卅〕受兵何？重不絕人嗣也。師行〔不必反〕，〔戰(zhàn)〕不必勝，故須其有世嗣〔也〕。年六十歸兵者何？不忍並人父子也?！锻踔啤吩唬骸噶活A(yù)服戎?！褂衷唬骸赴耸蛔硬粡恼?，九十家不從政；父母之喪，三年不從政；齊衰大功，三月不從政；廢疾非人不養(yǎng)者，一人不從政?！?br>古者師出不踰時(shí)者，為怨思也。天道一時(shí)生，一時(shí)養(yǎng)。人者、天之貴物也，踰時(shí)則內(nèi)有怨女，外有曠夫?！对姟吩疲骸肝粑彝樱瑮盍酪?；今我來思，雨雪霏霏?！埂洞呵铩吩唬骸杆稳巳￠L葛。」《傳》曰：「外取邑不書，此何以書？久也?！?br>王者有三年之喪，夷狄有內(nèi)侵，伐之者，重天誅，為宗廟社稷也?！洞呵飩鳌吩唬骸柑焱蹙佑诘胰！埂秱鳌吩唬骸复宋慈?，其稱天王何？著有天子也。」 11 誅伐 誅不避親戚何？所以尊君卑臣，強(qiáng)幹弱枝，明善（惡善）〔善惡〕惡之義也。《春秋傳》曰：「季子煞其母兄，何善（示）〔爾〕？誅不避母兄，君臣之義?！埂渡袝吩唬骸杆岭拚Q以爾東征?！拐D弟也。 諸侯有三年之喪，有罪且不誅何？君子恕己，哀孝子之思慕，不忍加刑罰。《春秋》曰：「晉士（丐）〔〕帥師侵齊，至穀，聞齊侯卒，乃旋。」《傳》曰：「大其不伐喪也?！?br>諸侯之義，非天子之命不得動(dòng)眾起兵誅不義者，所以強(qiáng)幹弱枝，尊天子，卑諸侯〔也〕?！墩撜Z》曰：「天下有道，則禮樂征伐自天子出。天下無道，則禮樂征伐自諸侯出?！故罒o聖賢方伯，諸侯有相滅者，力能救者可也？《論語》曰：「陳恆弒其君，孔子沐浴而朝，請討之?！雇跽摺仓T〕侯之子，篡弒其君而立，臣下得誅之者，廣討賊之義也?！洞呵飩鳌吩唬骸赋紡s君，臣不討賊，非臣也。」又曰：「蔡世子班弒其君，楚子誅之?！?br>王者受命而起，諸侯有臣弒君而立，當(dāng)誅；君身死、子不得繼者，以其逆，無所（天）〔承〕也。《詩》云：「毋封靡于爾邦，惟王其崇之?！勾搜宰氛D大罪也?；虮I天子土地，自立為諸侯，絕之而已。 父煞其子當(dāng)誅何？以為天地之性、人為貴，人皆天所生也，託父母氣而生耳。王者以養(yǎng)長而教之，故父不得專也。《春秋傳》曰：「晉侯煞世子申生?！共怀霾獭?br>佞人當(dāng)誅何？為其亂善行，傾覆國政?！俄n詩內(nèi)傳》〔曰〕：「孔子為魯司寇，先誅少正卯；謂佞道已行，亂國政也；佞道未行，章明、遠(yuǎn)之而已?！埂墩撜Z》曰：「放鄭聲，遠(yuǎn)佞人。」 子得為父報(bào)讎者，臣子〔之〕於君父，其義一也。忠臣孝子所以不能已，以恩義不可奪也。故曰：「父之讎不與共天下，兄弟之讎不與共國，朋友之讎不與同朝，族人之讎不共鄰?！构省洞呵飩鳌吩唬骸缸硬粡?fù)讎，非子。」《檀弓》記子夏問曰：「居兄弟之讎如之何？仕不與同國，銜君命遇之不?！垢改敢粤x見煞，子不復(fù)讎者，為往來不止也?！洞呵铩矀鳌场吩唬骸父覆皇苷D，子復(fù)讎可〔也〕?！?br>〔誅者、何謂也〕？誅猶責(zé)也，誅其人，責(zé)其罪，極其過惡?！洞呵铩吩唬骸赋樱ɑⅲ豺痴T蔡侯班煞之于申?！埂秱鳌吩唬骸刚D君之子不立?！褂懻吆沃^〔也〕？討?yīng)q除也，欲言臣當(dāng)掃除君之賊〔也〕?！洞呵铩吩唬骸感l(wèi)人煞州吁于濮?！埂秱鳌吩唬骸钙浞Q人何？討賊之辭也。」伐者何謂〔也〕？伐、擊也，欲言伐擊之也?！渡袝矓ⅰ场吩唬骸肝渫醴ゼq?！拐髡吆沃^也？征猶正也，欲言其正也。輕重從辭也?！病渡袝吩弧常骸刚Q以爾東征?！拐D祿甫也。又曰：「甲戍，我惟征徐戎?！箲?zhàn)者何謂〔也〕？《尚書大傳》曰：「戰(zhàn)者、憚警之也?！埂洞呵镒彙吩唬骸笐?zhàn)者、延改也。」〔弒者何謂也〕？弒者、試也，欲言臣子殺其君父，不敢卒，候閒司事，可稍稍弒之。《易》曰：「臣弒其君，子弒其父，非一朝一夕之故也?！勾壅吆沃^也？篡猶奪也，取也。欲言庶奪嫡，孽奪宗，引奪取其位。《春秋傳》曰：「其〔言〕（人）〔入〕何？篡辭也?！股陨陨分?。襲者、何謂也？行不假途，掩人不備也。《春秋傳》曰：「其謂之秦何？夷狄之也。曷為夷狄之？秦伯將襲鄭。」人國掩人不備，行不假途，人銜（杖）〔枚〕，馬勒，晝伏夜行為襲也。諸侯家國，入人家，宜告主人，所以〔相〕尊敬，防并兼也?！洞呵飩鳌吩唬骸富腹偻居陉惗コ??！埂抖Y》曰：「使次（斤）〔介〕先假途，用束帛?！辜慈缡?，諸侯賣王者道，禮無往不反，非謂所賣者也。將入人國，先使大夫執(zhí)幣假道，主人亦遣大夫迎於郊，為賓主設(shè)禮而待之，是其相尊敬也。防并兼柰何？諸侯之行，必有師旅，恐掩人不備。士卒歛取恆遲，先假途，則預(yù)備之矣。 冬至所以休兵不舉事，閉關(guān)（）〔商〕旅不行何？此日陽氣微弱，王者承天理物，故率天下靜，不復(fù)行役，扶助微氣，成萬物也。故《孝經(jīng)纖》曰：「夏至陰氣始動(dòng)，冬至陽氣始萌?！埂兑住吩唬骸赶韧跻灾寥臻]關(guān)，（）〔商〕旅不行?！瓜闹陵幨计?，反大熱何？陰氣始起，陽氣推而上，故大熱也。冬至陽始起，陰氣推而上，故大寒也。 12 諫諍 臣所以有諫君之義何？盡忠納誠也。〔《論語》曰〕：「愛之能無勞乎？忠焉能無誨乎？」《孝經(jīng)》曰：「天子有諍臣七人，雖無道不失其天下；諸侯有諍臣五人，雖無道不失其國；大夫有諍臣三人，雖無道不失其家；士有諍友，則身不離於令名；父有諍子，則身不陷於不義。」天子置左輔、右弼、前（凝）〔疑〕、後承，以順。左輔主修政，刺不法。右弼主，周言失傾。前凝主度定德經(jīng)。後承主匡正常，考變（天）〔失〕，四弼興道，率主行仁。夫陽變於七，以三成，故建三公，序四諍，列七人。雖無道不失天下，杖（辟）〔群〕賢也。 諸侯〔之臣〕諍不從得去何？以屈尊申卑，孤惡君也。去曰：「某質(zhì)性頑鈍，言愚不任用，請退避賢。」如是（之是待）〔君待之〕以禮，臣待放；如不以禮待，遂去。君待之以禮柰何？曰：「予熟思夫子言，未得其道，今予不且留。聖王之制，無塞賢之路，夫子欲何之？」則遣大夫送至于郊。必三諫者何？以為得君臣之義。必得於郊者，忠厚之至也。冀君覺悟能用之。所以必三年〔者〕，古者臣下有大喪，君（子）〔三〕年不呼其門，所以復(fù)君恩。今己所言，不合於禮義，君欲罪之可得也。《援神契》曰：「三諫，待放復(fù)（二千）〔三年〕，盡惓惓也。所以言放者，臣為君諱，若言有罪〔而〕放之也。所諫事已行者，遂去不留。凡待放〔者〕，冀君用其言耳。事已行，（篡各）〔災(zāi)咎〕〔將〕（去）〔至〕，無為留〔之〕也?！埂兑住吩唬骸附槿缡?，不終日，貞吉?！埂墩撜Z》曰：「三日不朝，孔子行。」「臣待〔放〕於郊（者），君〔不〕絕其祿者，示不欲〔其〕去也，道不合，〔故去〕耳?！惨云洹车搮ⅰ卜种常ㄈ捕撑c之，一留與其妻長子，使（終）〔得〕祭〔其〕宗廟。賜之環(huán)則反，賜之玦則去。明君子重恥也?！埂锻醵扔洝吩唬骸阜粗垣i。其不待放者，亦與之物。明有（介主）〔分土〕，無（介）〔分〕民也。」《詩》曰：「逝將去汝，適彼樂土。」或曰：天子之臣不得言放，天子以天下為家也。親屬諫不（待）〔得〕放者，骨肉無相去離之義也。《春秋傳》曰：「司馬（皮）〔子反〕曰：『〔君〕請?zhí)幒醮?，臣請歸?！弧棺樱ㄆぃ卜础痴摺⒊右?，時(shí)不（待）〔得〕放。 士不得諫者，士賤，不得預(yù)政事，故不得諫也。謀及之，得（固）〔因〕盡其忠耳。《禮?保傅》〔曰〕：「大夫進(jìn)諫，士傳民語?！?br>妻得諫夫者，夫婦〔一體〕，榮恥共之。《詩》云：「相鼠有體，人而無禮；人而無禮，胡不遄死？」此妻諫夫之詩也。諫不從、不得去之者，本娶妻非為諫正也。故一與〔之〕齊，終身不改，此地?zé)o去（夫）〔天〕之義也。 子諫父，〔父不從〕，不〔得〕去者，父子一體而分，無相離之法，猶火去木而滅也?！墩撜Z》：「事父母幾諫。」下言「又敬不違」。臣之諫君何取法？法金正木也。子之諫父，法火以楺木也。臣諫君以義，故折正之也。子諫父以恩，故但揉之也，木無毀傷也。待放去，取法於水火，無金則相離也。 諫者何？諫〔者〕、間也，（因也），更也。是非相間，革更其行也。人懷五常，故〔知〕有五諫：謂諷諫、順諫、窺諫、指諫、（伯）〔陷〕諫。諷〔諫〕者、智也。〔知〕患禍之萌，深睹其事，未彰而諷告〔焉〕。此智性也。順諫者、仁也，出辭遜順，不逆君心。仁之性也。窺諫者、禮也，視君顏色不悅，且卻；悅則復(fù)前，以禮進(jìn)退，此禮之性也。指諫者、信也。指〔者、質(zhì)也〕，質(zhì)相其事也，此信之性也。（伯）〔陷〕諫者、義也，惻隱發(fā)於中，直言國之害，勵(lì)志忘生，為君不避喪身，義之性也。〔故〕孔子曰：「諫有五，吾從諷之諫?！故戮M(jìn)思盡忠，退思補(bǔ)過，去而不訕，諫而不露。故《曲禮》曰：「為人臣，不顯（者）〔諫〕?！估w微未見於外，如《詩》所刺也。若過惡已著，民蒙毒螫，天見災(zāi)變，事白異露，作詩以刺之，幸其覺悟也。 明王所以立諫諍者，皆為重民而求己失也?！抖Y?保傅》曰：「於是立進(jìn)善之（旍）〔旌〕，懸誹謗之木，建招諫之鼓?！雇醴⑹酚浭抡?，以為臣下之儀樣，人之所取法則也。動(dòng)則當(dāng)應(yīng)禮，是以必有記過之史，徹膳之宰?！抖Y?玉藻》曰：「動(dòng)則左史書之，言則右史書之?！埂抖Y?保傅》曰：「王失度，則史書之，（士）〔工〕誦之，三公進(jìn)讀之，宰夫徹其膳?！故且蕴熳硬坏脼榉恰９适分x不書〔過〕則死，宰不徹膳亦死。所以謂之史何？明王者使為之也。謂之宰何？宰、制也。使制法度也。宰所以徹膳何？陰陽不調(diào)，五穀不熟，故王者為不盡味而食之?！抖Y》曰：「一穀不升，不備（）〔鶉〕鷃；二穀不升，〔不備鳧鴈〕；〔三穀不升〕，〔不備雉兔〕；〔四穀不升〕，〔不備囿獸〕；〔五穀不升〕，不備三牲?！谷顺贾x，當(dāng)掩惡揚(yáng)美，所以記君過何？各有所緣也。掩惡者、謂廣德宣禮之臣。 所以為君隱惡何？君至尊，故設(shè)輔弼，置諫官，本不當(dāng)有遺失。故《論語》曰：「陳司敗問：『昭公知禮乎？』孔子曰：『知禮?！弧勾藶榫[也。君所以不為臣隱何？以為君之於臣，無適無莫，義之與比。賞一善而眾臣勸，罰一惡而眾臣懼。若為卑隱，為不可殆也。故《尚書》曰：「（必）〔畢〕力賞罰，以定厥功?！怪T侯臣對天子，亦為隱乎？然本諸侯之臣，今來者為聘問天子無恙，非為告君之惡來也。故《孝經(jīng)》曰：「將順其美，匡救其惡。故上下治能相親也?！咕粸槌茧[，父獨(dú)為子隱何？以為父子一體，而分榮恥相及。故《論語》曰：「父為子隱，子為父隱，直在其中矣?！剐值芟酁殡[乎？曰：然。與父子同義。故周公誅四國，常以祿甫為主也。朋友相為隱者，人本接朋結(jié)友，為欲立身揚(yáng)名也。朋友之道〔有〕四焉，通財(cái)不在其中。近則正之，遠(yuǎn)則稱之，樂則思之，患則死之。夫妻相為隱乎？《傳》曰：「曾〔子〕去妻，黎蒸不熟?！箚栐唬骸笅D有七出，不蒸亦預(yù)乎？」曰：「吾聞之也，絕交令可友，棄妻令可嫁也。黎蒸不熟而已，何問其故乎？此為隱之也?！?br>13 鄉(xiāng)射 天〔子〕所以（以）親射何？助陽氣達(dá)萬物也。春，〔陽〕氣微弱，恐物有窒塞不能自達(dá)者。夫射自內(nèi)發(fā)外，貫堅(jiān)入剛，象物之生，故以射達(dá)之也。 《含文嘉》曰：「天子射熊，諸侯射麋，大夫射虎豹，士射鹿豕?！固熳铀陨湫芎?？示服猛、〔遠(yuǎn)〕巧佞也。熊為獸猛。巧者、非但當(dāng)服猛也，示當(dāng)服天下巧佞之臣也。諸侯射麋者〔何〕？示（達(dá)）〔遠(yuǎn)〕迷惑人〔者〕也，麋之言迷也。大夫射虎豹者〔何〕？示服猛也。士射鹿豕者〔何〕？示除害也。各取德所能服也。大夫士兩射者？〔大夫士俱〕人臣，示為君親視事，身勞苦也?；蛟唬撼缄帲蕯?shù)偶也。侯者以布為之何？〔布者〕、用人事之始也。本正則（未）〔末〕正矣。所以名〔之〕為侯〔者〕何？明諸侯有不朝者，則〔當(dāng)〕射之。故《禮》射祝曰：「嗟爾不寧侯，爾不朝于王所，以故天下失業(yè)。亢而射爾?！顾圆簧湔砗?？君子重同類，不忍射之，故（晝）〔畫〕獸而射之。 射（主）〔正〕何為乎？曰：射義非一也。夫射者、執(zhí)弓堅(jiān)固，心平體正，然後中也。二人爭勝，樂以德養(yǎng)也。勝負(fù)俱降，以崇禮讓，〔故〕可以選士。（故射選士大）。夫勝者、發(fā)近而制遠(yuǎn)也。其兵短而害長也，故可以戒難也。所以必因射助陽選士者，所以扶助微弱而抑其強(qiáng)，和調(diào)陰陽，戒不虞也。何以知為戒難也？《詩》云：「四矢反兮，以禦亂兮?！挂蛏淞?xí)禮樂，射於堂上何？示從上制下也?！抖Y》曰：「賓主執(zhí)弓請升，射於兩楹之間。」天子射百二十步，諸侯九十步，大夫七十步，士五十步?！菜浴趁髯鹫咚h(yuǎn)也，卑者所（服）〔制〕近也。 所以十月行鄉(xiāng)飲酒之禮何？所〔以〕復(fù)尊卑長幼之義。春夏事急，（?。部！尘螇?，至有子使父，弟使兄，故以事閑暇，復(fù)長幼之序也。 王者父事三老，兄事五更者何？欲陳孝悌之德以示天下也。故雖天子必有尊也，言有父也；必有先也，言有兄也。天子臨辟雍，親（祖）〔袒〕割牲，尊三老，父象也。（竭忠）〔謁者〕奉幾杖，授安車（濡）〔輀〕輪。（恭）〔供〕綏執(zhí)授，兄事五更，寵接禮交加，客謙敬順貌也。《禮記?祭義》曰：「祀于明堂，所以教諸侯之孝也。享三老、五更于太學(xué)者，所以〔教〕諸侯〔之〕悌也?！共徽愿感?，言（五）〔老〕、更者何？老者、壽考也。欲言所令者多也。更者、更也，所更曆者眾也。即如是，不但言老言三何？欲言其明於天地人之道而（走）〔老〕也。五更者、欲言其明於五行之道而更事也。三老、五更幾人乎？曰：「各一人。」「何以知之？」「既以父事，父一而已，不宜有三?！?br>14 致仕 臣〔年〕七十，懸車致仕者〔何〕，臣以執(zhí)事趨走為職，七十陽道極，耳目不聰明，跂踦之屬，是以退〔老〕去，避賢者，所以長廉〔遠(yuǎn)〕恥也。懸車、示不用也。致仕者，致其事於君，君不使〔退而〕自去者，尊賢者也。故《曲禮》曰：「大夫七十而致仕?！埂锻踔啤吩唬骸钙呤抡??！梗ㄠl(xiāng)）〔卿〕大夫老，有盛德者留，賜之幾杖，不備之以力之禮。在家者三分其祿，以一與之，所以厚賢也。人年七十，臥非人不溫，適四方，乘安車，與婦人俱，自稱曰老夫?！肚Y》曰：「大夫致仕，若不得謝，則必賜之幾杖?！埂锻酢捕取秤洝吩唬骸赋贾率遂毒?，養(yǎng)之以其祿之半?！箮渍人苑鲋ヒ?。故《王制》曰：「五十杖於家，六十杖於鄉(xiāng)，七十杖於國，八十杖於朝?！钩祭蠚w，年九十，君欲有問，則就其室，以珍從，明尊賢也。故《禮?祭義》曰：「八十不（仕）〔俟〕朝，（於）君問〔則〕就之?！勾蠓蚶蠚w，死以大夫禮葬，車馬衣服如之何？曰：盡如故也。 15 辟雍 古者所以年十五入太學(xué)何？以為八歲毀齒，始有識知，入學(xué)學(xué)書計(jì)。七八十五，陰陽備，故十五成童志明，入太學(xué)，學(xué)經(jīng)術(shù)。學(xué)之為言覺也?！惨杂X〕悟所不知也。故學(xué)以治性，慮以變情。故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xué)不知道。子夏曰：「百工居肆以致其事，君子學(xué)以致其道?！构省丁睬扯Y》曰：「十年曰幼，學(xué)?！埂墩撜Z》曰：「吾十有五而志於學(xué)，三十而立。」又〔曰〕：「生而知之者，上也；學(xué)而知之者，次也?！故且噪m有自然之性，必立師傅焉?！墩撜Z讖》曰：「五帝立師，三王制之?！埂秱鳌吩唬骸更S帝師力牧，帝顓頊師綠圖，帝嚳師赤松子，帝堯師務(wù)成子，帝舜師尹壽，禹師國先生，湯師伊尹，文王師呂望，武王師尚父，周公師虢叔，孔子師老聃?！固熳印仓程?，諸侯〔之〕世子，皆就師於外〔者〕。尊師重先生之道也?！补省场丁睬扯Y》曰：「〔聞〕有來學(xué)者，無往教者也?！埂兑住吩唬骸阜宋仪笸?，童蒙求我?！埂叮ㄖ鳎餐酢持啤吩唬骸感W(xué)在公宮南之左，太學(xué)在郊?！褂衷唬骸柑熳犹樱汉笾?，公卿大夫之元士嫡子，皆造焉。」〔小學(xué)〕、〔經(jīng)藝之宮也〕，〔大學(xué)者〕、〔辟雍鄉(xiāng)射之宮〕。 父所以不自教子何？為（世）〔渫〕瀆也。又授之道當(dāng)極說陰陽夫婦變化之事，不可父子相教也。 師弟子之道有三。《論語》曰「朋友自遠(yuǎn)方來?！古笥阎酪?。又曰：「回也視予猶父也?！垢缸又馈惨病场Ｒ跃贾x教之，君臣之道也。 天子立辟雍何？所以行禮樂、宣德化也。辟者、璧也，象璧圓又以法天。（於）雍〔者〕、〔雍之以〕水，側(cè)象教化流行也。辟之為言積也，積天下之道德也。雍之為言壅也，壅天下之殘賊，故謂之辟雍也?！锻踔啤吩唬骸柑熳釉槐儆?，諸侯曰泮宮。」外圓者、欲使觀之平均也。又欲言外圓內(nèi)方，明德當(dāng)圓，行當(dāng)方也。不言圓辟何？又圓於辟何？以知其圓也，以其言辟也。何以知有（外）〔水〕也？又《詩》云：「思樂泮水，薄采其荇?！埂对娪?xùn)》曰：「水圓如璧?！怪T侯曰泮宮者，半於天子宮也。明尊卑有差，所化少也。半者、象璜也，獨(dú)南面禮儀之方有水耳。其餘壅之言垣，宮名之別尊卑也。明不得化四方也。不曰泮雍何？嫌但半天子制度也?！对姟吩疲骸改履卖敽?，克明其德，既作泮宮，淮夷攸服?！?br>鄉(xiāng)曰庠，里曰序。庠者、庠禮義也，序者、序長幼也?！抖Y?五帝記》曰：「帝庠序之學(xué)，則父子有親，長幼有序，善如爾舍，明令必次外，然後前民者也。未見於仁，故立庠序以導(dǎo)之也?！埂补胖辰堂裾?，〔里〕皆〔有師〕，里中之老而有道德者為〔里〕右?guī)?，〔其次為左師〕，教里中之子弟以道藝、孝悌行義，立五帝之德。朝則坐於里之門，弟子皆出就農(nóng)而（復(fù)）〔後〕罷?！蚕Α常ㄊ荆惨唷橙缰匀攵◤?fù)）〔後〕罷。其有出入不時(shí)，早晏不節(jié)，有過，故使語之，言心無由生也。若既收藏，皆入教學(xué)。立春而就事，其有賢才美質(zhì)（如）〔知〕學(xué)者，足以聞其心。頑鈍之民，亦足以別於禽獸而知人倫。故無不教之民?？鬃釉唬骸敢圆唤堂駪?zhàn)，是謂棄之?！姑鳠o不教民也。 天子所以有靈臺(tái)者何？所以考天人之心，察陰陽之會(huì)，揆星（度）〔辰〕之證驗(yàn)，為萬物獲?！察丁碂o方之元?！对姟吩疲骸附?jīng)始靈臺(tái)。」天子立明堂者，所以通神靈，感天地，正四時(shí)，出教化，宗有德，章有道，顯有能，褒有行者也。明堂上圓下方，八窗四闥，布政之宮，在國之陽。上圓法天，下方法地，八窗象八風(fēng)，四闥法四時(shí)，九室法九州，十二（坐）〔堂〕法十二月，三十六戶〔法〕三十六（兩）〔雨〕，七十二牖法七十二風(fēng)。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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