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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病首重脾胃之形上學思考————湖南長沙胡不群
網(wǎng)上原發(fā)自`民間中醫(yī)`網(wǎng) 關鍵詞：劉炳凡；脾胃；形上學；支氣管炎；慢性腎功能不全；胃癌術后肝轉(zhuǎn)移。 內(nèi)容提要： 本文從宇宙生成論的角度，對先師劉炳凡先生“治病必須治人，治人首重脾胃”的學術觀點進行了形上學的探討，即一氣（元氣）化出陰陽，陰陽化生萬物，而陰陽在氣化流行的過程中，有五種基本的情狀與特性，即木火土金水五行，五行土居中，具有中和調(diào)節(jié)其四行的作用，能使水火不相害，金木不相克，而更好地發(fā)揮其氣化作用，從而為臨床“治脾以安五臟”提供了理論的依據(jù)。 先師劉炳凡先生，當代中醫(yī)大家，為我國首批研究生導師之一，首批五百名中醫(yī)師帶徒指導老師之一，白求恩獎章獲得者，被中醫(yī)名宿鄧鐵濤譽為“中醫(yī)泰斗”，創(chuàng)“治病必須治人，治人首理脾胃”之論，為醫(yī)界所重。筆者初涉醫(yī)林，即有幸?guī)煻轮?，耳提面命，漸浸漸染，用以指導臨床，獲益良多。今逢先師仙逝七年之期，躬逢盛會，本大道無私，學不宜秘之心，特將隨師學習及思考所得，奉獻出來，以報先師宏恩之萬一。 一：形上學理考論 治病首重脾胃，世稱補土派。補土之論，始于《黃帝內(nèi)經(jīng)》，發(fā)揚于《脾胃論》，后世醫(yī)家，代有發(fā)展。先師本七十年學習研究與臨證所得，著《脾胃學真詮》、《黃帝內(nèi)經(jīng)臨證指要》，集脾胃學理論與經(jīng)驗之大成，創(chuàng)調(diào)理脾胃二十八法，施于臨床，常常應手取效。 先師著書，效法醫(yī)圣仲景，察證候，重辨證，以純客觀立論，不言玄理，于形上學之學理根據(jù)，只字不提，是以于啟信稍嫌不足。有見于此，特將個人三十年來，對先師學術思想之領悟所及，書之于次，以就正于十方賢達。 外感內(nèi)傷，五臟為病，治療首重脾胃，醫(yī)患費解，乃情理之事也。欲明此理，當先明中醫(yī)生命之學，宇宙萬物生成之理。 未有天地之先，只是虛無之體，先哲們名之曰“無極”。此時的無極只是虛無之體，清清靜靜，無形無象亦無跡。雖然號為無極，卻亦并不是什么也沒有。當此虛無之體，顯現(xiàn)寂靜無為之靜象時，就是“無極”；當其顯現(xiàn)為動象時，就稱之為“太極”。 太極自氳兩股既相反又相成的力量，氤氤氳氳，推推蕩蕩，即自然出現(xiàn)一種具有無限生機的“中和之氣”，《中庸》所謂“致中和，天地位焉，萬物育焉?！?、老子所謂“萬物負陰而抱陽，沖氣以為和?！笔且?，天地由此氣形成，萬物由此氣發(fā)生，生命由此氣發(fā)生，人亦于是乎生。此種形成天地，生物生人的氣，先哲們稱之為“元氣”，后世道教亦有以“祖氣”名之者。 此元氣亦自含有兩股相反相成的力量，此兩股相反相成的力量，孔子稱之為“乾元”、“坤元”。即《周易》所謂“大哉！乾元！”、“至哉！坤元！”是也。此之謂“兩儀”。此兩儀之乾元、坤元中，又各自含有兩股相反相成的力量，且此兩股力量之任意一股又各含兩股，如是重重無盡，上推下推都無有盡?！饵S帝內(nèi)經(jīng)》謂此兩股力量為 “數(shù)之可十，推之可百，數(shù)之可千，推之可萬，萬之大不可勝數(shù)……?！贝藘晒闪α亢隙鵀橐粫r，即是上述所謂“太極”，當其出現(xiàn)“輕清”、“重濁”， “上浮”、“下凝”等不同運行軌跡和特質(zhì)時，就是所謂 “兩儀”，所謂 “陰陽”。若從生成論的角度看，此陰陽可謂是從“無極”、“太極”中“生”出來的，即所謂“太極動而生陽，靜而生陰”是也。 此包含著陰陽而又氤氳推蕩的元氣，其流行之情態(tài)或曰狀態(tài)共有五種不同，此五種不同流行之情狀的元氣，先哲們稱之為“五行”。因其流行的情狀不同，故其表現(xiàn)的特征亦不相同。他們將具有外向運行特征而性偏溫和的元氣，稱之為木，具有上向運行特征而性偏溫暖的元氣，稱之為火，具有平向運行特征而性偏中和的元氣，稱之為土，具有內(nèi)向運行的特征而性偏寒涼的元氣，稱之為金，具有下向運行特征而性偏濕潤的元氣，稱之為水。 這五種不同的流行情狀和性質(zhì)的元氣，每種之中又都含著乾元、坤元兩種既相反又相成的不同性質(zhì)的成分。《河圖》所謂“天一生水，地六成之；地二生火，天七成之；天三生木，地八成之；地四生金，天九成之；天五生土，地十成之?！笔且病４宋逍兄株幏株?，皆以天以地為分分之依據(jù)也。一、三、五、九，奇數(shù)也，皆本乎天，乾元之德也，故稱之為陽，二、四、六、八、十，偶數(shù)也，皆本乎地，坤元之德也，故稱之為陰。所以木分陽木陰木，火分陽火陰火，土分陽土陰土，金分陽金陰金，水分陽水陰水。如甲木乙木丙火丁火之類。 這五種不同流行的性質(zhì)和特征，究其實只是一團混和著乾元坤元的中和之元氣而已。正由于他們只是一氣，而又具有五種不同的流行性質(zhì)和特征，且這五種不同流行的性質(zhì)和特征之間又具有互相增上、互相牽制的作用，此種作用古人稱之為氣化。此氣化流行，即是生天生地，生人生物的基本動力。 五行之氣的這種互相增上、互相牽制現(xiàn)象，古人稱之為生克乘侮，簡稱生克。反應五行生克系統(tǒng)最為全面、最為系統(tǒng)的是《洛書》。即所謂“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為肩，六八為足，五十居中”。 從《河圖》、《洛書》看，我們會發(fā)現(xiàn)，那居中的五、十土，具有調(diào)節(jié)或曰中和其它四行的作用，為出入升降的樞機，能使木不至向外發(fā)散太過，金至于向內(nèi)收斂太過，火不至于向上升騰太過，水不至于向下沉降太過。土居四季之末，亦調(diào)節(jié)中和四時氣候之必然體現(xiàn)也。這種居中的中和調(diào)節(jié)作用，能使金木不相克，水火不相害，而更好地發(fā)揮其氣化的功能，其重要意義，那決不是我們憑想象所能全部知道的。 脾胃位居中焦，屬五行之戊已土，主納化飲食，吸收營養(yǎng)，化生氣血，升降清濁，前人以其在人體生命中的重性而稱之為后天之本。這是不言自明的常識，人所共知。但脾胃的重要性，遠不是只限于此。脾胃還以其中和之性，居中央以運四旁，中和調(diào)節(jié)心肝肺腎，使心肝肺腎更好地發(fā)揮其氣化作用，更好地維護人體生命的健康。先師“治病必須治人，治人首重脾胃”的學術主張，理出于此。 二：臨床治驗舉例 （一）：咳嗽（慢性氣管炎） 某女，七十二歲，住湖南省湘潭市。患者反復咳嗽數(shù)載，前兩年僅發(fā)作于秋冬季節(jié)，至春暖即漸漸好轉(zhuǎn)。今年卻與往年大不相同，雖盛夏亦不見咳嗽減輕。診見無痰干咳，形體消瘦，呼吸抬肩，納呆食少，腰酸腳軟，舌體偏瘦，舌尖尤瘦薄，舌面光紅無苔，脈細軟無力。綜合證征，診為肺燥，處喻嘉言清燥救肺湯原方14劑，以為必效。不料不僅無效，反而食欲更差，舌脈無改變。當時以為系生石膏寒涼之故，未引起我的重視，僅將原方去生石膏，加川貝母潤肺止咳，大劑治脫力勞傷而鎮(zhèn)咳的仙鶴草予之，不料藥后仍無寸效，始引起我的重視。乃重新審視：肺燥津傷，脾不輸津也，是標不是本。其病之根本因由，卻還是脾胃虧損，腎氣不足。故而改投先師自創(chuàng)之健脾止咳湯，藥用：明黨12克，白術10克，茯苓12克，炙甘草10克，陳皮10克，半夏10克，遠志7克，杏仁12克，冬花10克，杜仲12克，補骨脂10克，懷山藥15克，木蝴蝶5克，桑葉12克，枇杷葉12克，雞內(nèi)金5克，麥芽12克，14付。藥后諸證大減，患者因路遠年高，不良于行，未來復診，自購原方兩次，計28劑，諸證悉平。要求鞏固，因囑常服附子理中丸，溫暖脾土，令脾土中和之氣常充，則心肝肺腎自調(diào)而病不生。 （二）：腎癆（腎功能不全） 某男，四十五歲，住湖南省攸縣大同橋鎮(zhèn)?；颊哂?004年上半年，因面色萎黃，神疲乏力而去醫(yī)院檢查，結(jié)果令他大吃一驚，B超發(fā)現(xiàn)左腎萎縮，尿檢發(fā)現(xiàn)蛋白+++、隱血++，因再查腎功能，結(jié)果是血尿素氮9.7mmol/L、血肌酐189 mmol/L、血尿酸516 mmol/L。經(jīng)中西醫(yī)治療至今（2006年7月25日），昨日查血尿素氮8 .7 mmol/L、血肌酐269 mmol/L、血尿酸478 mmol/L，尿蛋白++，刻下：除上述癥狀外，還經(jīng)常頭暈，尤以傍晚時為甚，有時心慌氣短，尤以饑餓時更明顯，右腰有空空的感覺。舌質(zhì)淡嫩，有齒痕狀若荷葉邊，舌兩側(cè)稍暗，脈沉細無力。診為腎癆，乃脾氣虛弱，清氣失升，濁氣失降，此外腎氣亦有漸虧、肝血亦有漸淤之象 。治宜益氣健脾，升清瀉濁，佐以補腎活血。藥用：黃芪45克，紅參12克，白術12克，云茯苓15克，炙甘草10克，半夏12克，大黃7克，黃連7克，連翹15克，草果12克，肉蓯蓉15克，巴戟天15克，丹參15克，桃仁12克，土茯苓30克，崩大碗30克，熟附片12克，烏梅3克。水煎服，每日一劑。另方：水蛭3克，田三七3克，共研細末，裝0號膠囊，每粒0.5克，每日三次，每次四粒。飲食以素菜，嚴禁葷腥?；颊叻烈辉潞?，復查腎功能，血尿素氮9.1 mmol/L，血肌酐165 mmol/L，尿酸523 mmol/L，尿蛋白+++。頭有點昏，精神體力均有恢復，舌轉(zhuǎn)淡紅，脈沉細而弦。癥征好轉(zhuǎn)，肌酐大降而尿素氮反升，當系素食不嚴之故，詢之果然，因囑嚴格飲食禁忌。再步原方，去桃仁，加仙靈脾15克，楮實子15克，蘇葉15克，增大黃為10克。因經(jīng)濟困難，斷續(xù)服至12月底，復查腎功能，血尿素氮3.6 mmol/L，血肌酐96 mmol/L，尿酸361 mmol/L。自以為痊愈，復因經(jīng)濟困難，遂停藥。 2007年6月，又出現(xiàn)頭昏，腳軟，耳鳴，無力。遂去醫(yī)院復查腎功能，6月18日查得血尿素氮9. mmol/L，血肌酐215 mmol/L，尿酸524.30 mmol/L，尿蛋白++。遂來就診，觀其舌，淡而胖嫩，舌色偏暗，脈弦遲，尺稍浮且無力。此為由脾及腎，脾腎并重使然。因投黃芪四君子湯合六味地黃湯加味：藥用黃芪45克，紅參12克，白術12克，云茯苓15克，炙甘草10克，熟地黃24克，懷山藥20克，山萸肉15克，澤瀉15克，制大黃10克，黃連7克，連翹15克，草果12克，蘇葉30克，丹參20克，桃仁10克，丹參15克，土茯苓30克，崩大碗30克，熟附片12克，烏梅3克。水煎服，每日一劑。另方：冬蟲夏草1克，崩大碗 3克，共研細末，裝0號膠囊，每粒約0.4克，每日三次，每次三粒。飲食為純素食，嚴禁葷腥。堅持每日散步不少于兩小時，以短時多次為法，切不可為散步而致勞累?；颊叻?月薪28日，復查腎功能，血尿素氮7.0mmol/L，血肌酐171.0 mmol/L，尿酸490.6 mmol/L，尿蛋白+。耳鳴消失，腳已不軟，頭昏偶見。舌質(zhì)淡白而嫩，舌色稍暗，舌苔薄白，脈弦無力。稍事調(diào)整，服至9月3日，復查血尿素氮5.6 mmol/L，血肌酐129.0 mmol/L，尿酸428.7 mmol/L，尿蛋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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