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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哲史人性學說的十五個主要觀點及代表人物(續(xù))
編著/雪影冰痕
第十二個觀點:存天理,滅人欲。提出者:宋代理學家程顥、程頤。 二程認為人性有二:一是”天命之謂性”。它是在人未生之前就存在著的,是作為宇宙根源的精神性的“理”在人性中的體現(xiàn)。 一是“生之謂性”。這種“性”是從所謂的“氣”中產(chǎn)生的,因而有善有惡,不是最根本的。 天命之謂性:頤提出“性即理也”命題,認為“天命之謂性”的性就是“理”即“五常”,“性而行接善也,圣人因其善也,則為仁義禮智信以名之”。性:仁義禮智信;“有自幼而善,自幼而惡,是氣稟自然也”。顥肯定“生之謂性”,性之善惡是由氣稟先天造成的,但可以改變,要求通過內心的體驗存理去欲,頤則更為重視外在的知識。 生之謂性:氣有清濁之分,人就有善有惡,“惡”的行為是從先天稟受的氣質中帶來的,“性即是理,理則自堯舜至于涂人,一也,才稟于氣,氣有濁清,稟其清者為賢,稟其濁者為愚”。“性即氣,氣即性,生之謂也,人生氣稟,理有善惡,是氣稟有然也,善固性也,然惡亦不可不謂之性也,蓋生之謂性。” 可見,二程把“性”與“理”緊密相連。他們說:“在天為命,在義為理,在人為性,主于身為心。其實一也?!币馑际钦f,“理”體現(xiàn)在天,就叫做“命”;體現(xiàn)在社會關系方面,符合封建倫理道德的就叫做“義”;體現(xiàn)在人的本質方面則叫做“性”。 朱熹講:“存天理,遏人欲”與二程的說法相一致。但朱熹則說:“圣賢千言萬語,只是教人明天理,滅人欲?!边@可以說是朱熹對從董仲舒以來的性善情惡論種種說法的高度概括。
第十三個觀點:心性一元論。提出者:南宋著名哲學家陸九淵、明代思想家王廷相。
陸九淵的思想基礎是“心即理”。僅就理而言,陸學與朱學并沒有多大區(qū)別,二者都把“理”視為世界萬物的本體。但陸九淵認為理不在事外,道和器、理和事是不可須臾分離的。陸九淵認為“心即理”。他的“心”,是人所固有的“本心”,即良知良能,此概念直接來自孟子。這個本心就是道德原則,又即是宇宙之理。從根本上來說,理不在外,就是此“本心”。陸九淵指出:“宇宙即是吾心,吾心即是宇宙?!保ā蛾懴笊郊るs說》)
王廷相繼承發(fā)展了張載的氣一元論,認為上天下地、虛空和實物,都是氣所構成的。氣作為造化的“實體”是整個宇宙統(tǒng)一的基礎。進而王廷相提出了現(xiàn)實宇宙的生成理論:元氣是萬物由以產(chǎn)生的原始物質,由元氣分化為陰陽之氣,二氣的氣化過程先產(chǎn)生了天,然后又產(chǎn)生了日、星、雷、電、月、云、雨、露,于是有了水、火;由水、火又蒸結為土(地),有了地才生出金、木。五行的產(chǎn)生有其先后之序。一切有形的物體,都有生有滅,有始有終,而元氣則渾然充塞宇宙,無形無跡,無始無終。氣化過程中形成了不同事物,是因為在原始物質元氣中包含了后來發(fā)展為各種不同物類的“種子”。王廷相指出,既然君臣、父子、夫婦都是在有天、地,有氣化之后才有的,因而禮義也不是永恒的,而是有人類社會之后才有的。 在關于人性的問題上,他反對宋明以來的唯心主義理學的斗爭中,從他的元氣本體論的哲學思想出發(fā),根本反對有所謂先驗的不可改變的人性:“夫性者,生理也,日生則日成也?!?“天命之謂性,命日受則性日生矣”。 王夫之還認為,只有把人性看成是不斷發(fā)展變化的,才能最終把人和禽獸區(qū)別開來。他說:“禽獸終其身以用天而無自功,人則有人之道矣。” 王夫之“習與性成”論,顯然繼承了先人的“習相遠”和“化性起偽”的思想。就強調人性的可變性而言,王夫之以前的哲人早已有揭示了,這并非王夫之的發(fā)明;但王夫之的卓越之處在于:他否認有一個超驗、呈靜止態(tài)存在的人性。先賢固然重后天人為的道德修養(yǎng),但在理解人性時,總傾向于“懸一性于初生之傾,為一成不易之型”,故有性善、性惡以及“天命之性”與“氣質之性”之類的主張,其人性論的思路是從一個靜止狀態(tài)的人性開始的。王夫之與此根本不同的是,他認為從不存在這一靜止狀態(tài)的人性,人性總是在不斷演化的,人的生命不停息,人性變化就不會停止。王夫之也承認人性有善惡的不同,但那只是“習行”的結果的差異,而并非人性自身的先天品質。應該說,在中國古代人性論史上,王夫之的人性論真正突破了前人超驗存在的人性論,而把人性的研究引入了“習行”的范疇,從而也就在社會實踐的意義上而不是僅在概念的層面上,確定了人性的社會屬性。這其實也就真正使人性成為人自身的本質,而不是外在于自己的一種先驗的存在、或者是一種凌駕于現(xiàn)實之上的一種玄虛的東西,如理學家所謂的“天命之性”。
在人性問題上,王夫之對程朱同樣有許多不滿,認為程子將人性分為兩個方面,即“天命之性”與“氣質之性”,這是程子的功勞,但是程子混淆了人性與人的才能的概念,把人的才能當成人性,因而不能認清人性的相對穩(wěn)定性,是張載把“才”與“性”區(qū)分開來的。關于“心性天”的問題,程子將其歸于理要比異端將其歸于“無”和人心要正確,但不如張載將其歸于氣更精當和符合實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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