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寫意花鳥宗師筆下的千年壽桃！

東方竹馬 2015-0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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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白石 1939年作壽桃

“壽桃”原指神話中可使人延年益壽的桃子。漢代東方朔《神異經(jīng)》記：“東北有樹焉，高五十丈，其葉長八尺，方四五尺，名曰桃。其子徑三尺二寸，小狹核，食之令人知壽?！焙髞砣藗円怎r桃、面制桃或畫的桃子祝壽，亦稱為“壽桃”。

一、八大山人

八大山人《桃實千秋圖》 1699年作

此圖為八大作品中比較少見的題材，八大花鳥畫的題材多為魚、鳥、荷花，而桃實圖在后來的海派作品中至為常見，因為桃實寓意多為祝壽之用，而八大作品多為“緣物抒情”之功用，所以桃實圖很少見。

《桃實千秋圖》比較充分地體現(xiàn)了八大山人花鳥畫的特色，首先此畫構(gòu)圖簡練，以一石和二枝桃為主體，物象并不復雜，但能做到少而又厚實得趣，畫史上少有人能得此造詣。而石頭和桃枝的結(jié)構(gòu)與八大山人書法的習慣結(jié)構(gòu)幾乎一致，這也是書法與繪畫相通之又一例。

構(gòu)圖造型之奇亦可在此圖中略見一斑，八大山人常常出奇制勝，在我們通常的印象中，白眼魚、獨腳鳥，兀立之石是八大的專利。此圖雖非常見之魚、鳥、荷花，而奇崛之勢仍令人驚嘆，石塊斜出于右上角，二桃枝從石之中橫空而出，其中一枝更是伸向右下角，與右上角呼應(yīng)，中間的大塊留空既讓右上方保持充實之感，又使下方的桃枝更加有舒展之態(tài)。

其次此圖體現(xiàn)了八大用筆的特色。八大山人在清康熙三十二年（1693年）所作《癸酉山水》冊中題到：“昔吳道元學書于張旭，賀老（知章），不成，退，畫法益工，可知畫法兼之書畫。八大作品早年用筆方硬，進入八大前期后逐漸豐厚渾圓，富于變化，越到晚年，筆法越益含蓄圓潤。此畫筆法靈活圓潤，既表現(xiàn)了物體之質(zhì)感，又體現(xiàn)了墨法的豐富性。

明代中期以前，繪畫多用熟紙，熟紙不洇不走墨，干濕濃淡，可層層渲染。明代中期以后，“生紙”增多，在生紙上作畫，易洇墨。而八大山人充分利用生紙這一特性，通過用筆中水份的控制，使筆墨產(chǎn)生更豐富的變化，孕育了在熟紙上所不能達到的藝術(shù)效果。此圖中右側(cè)石塊之質(zhì)感就是通過不同層次的墨暈來實現(xiàn)的，石質(zhì)感覺堅實而圓潤。兩枝桃更是采用濃、淡、干、濕不同的墨來營造豐富的表現(xiàn)力，老干或用淡而干之墨，或用濃而重之墨，新枝與老干之對比又使新枝益發(fā)體現(xiàn)了生命力，而枝葉的陰陽向背又無不是用墨之功。可以說，八大是成功地使用生紙推動中國水墨寫意畫的重要人物。

二、吳昌碩

吳昌碩桃實圖上海博物館藏

中國古代有千年壽桃之說，亦即說天上仙桃“三千年一開花、三千年一結(jié)果”，是世間凡人夢寐以求的長壽之果。以千年桃食來表現(xiàn)獻壽內(nèi)容，吳昌碩是首創(chuàng)，后來愿為吳昌碩“門下走狗”的齊白石也這么畫。

海派名家吳昌碩畫桃特色鮮明，絕少甜俗，筆力強悍，風動勁健，更具壽而康的精神內(nèi)涵。

此幅《桃實圖》繪兩棵壯實的桃樹，樹上碩果豐實，樹下一塊巨石矗立，而樹上的一枝連同桃實垂直倒偃在地。桃葉用濃墨寫出，枝葉穿插。圖中自題：'灼灼桃之華，赪顏如中酒，一開三千年，結(jié)實大于斗。丙辰冬吳昌碩。'鈐'俊卿之印'、'昌碩'白文印。丙辰為公元1916年，吳昌碩時年七十二歲。

吳昌碩桃實圖

吳昌碩仙木桃實

《仙木桃實圖》筆墨勁爽老辣，設(shè)色濃艶沉著，吳昌碩敢于用色，反俗為雅，乃大師手段。更為突出的是這幅作品在構(gòu)圖上的疏密呼應(yīng)，桃樹主干從畫幅左側(cè)呈斜勢擎天而上，上幅密枝繁葉，下幅一枝垂實，與主干構(gòu)成三角的視覺界面，密與疏的交織讓人一目了然，那是碩果壓枝，鴻壽滿樹。

吳昌碩三千年結(jié)實之桃圖 1918年作

吳昌碩作畫時大膽迅疾．不多加修飾，具有自然渾樸古拙之趣。他以篆籀之法入畫，作畫如寫書，筆勢奔騰，蒼勁雄渾，不拘成法，往往能自出新意，形成獨特風格。

《三千年結(jié)實之桃》表現(xiàn)的是寓意福壽千年的壽桃。畫家只擷取桃樹的局部，用筆凝練遒勁。壽桃設(shè)紅黃二色，以沒骨畫法表現(xiàn)．鮮嫩嬌艷：桃葉以大筆潑灑，濃淡相間，層次分明，枝干豎寫兩枝，各有不同，又一側(cè)枝呈孤形垂下，伸展生動，使畫面富有變化。題款。三千年結(jié)實之桃”不但與桃干、桃枝形成濃淡變化之趣，而且與壽桃兩相照應(yīng)．讓全圖神氣內(nèi)斂。

吳昌碩千年桃實圖

吳昌碩九五福 1924年作

吳昌碩曼倩移來 1925年作

吳昌碩桃圖 1919年作天津藝術(shù)博物館藏

如吳昌碩在一幅《桃》題：“千年桃實大如斗，涂抹成之吾好手，仙人饒涎掛滿口，東王父與西王母，曼倩不偷壽誰某。”他畫桃，筆蘸濃艷的西洋紅，直落宣紙，以淡黃色銜接，再加深紅點染，畫面立即呈現(xiàn)出色彩淋漓，濘然一體的鮮桃，好像果皮一破，便會流出盈盈果汁似的。

吳昌碩畫桃，吸取了民間的審美情趣。同時融進了文人畫家的筆意，善用西洋紅，加以發(fā)揮創(chuàng)造。他借東方朔食仙桃而長生不老的典故，來祝愿人們長壽美好的愿望。

吳昌碩壽石圖 1921年作

款識：千年桃實大于斗，仙人摘之以釀酒。一食可得千萬壽，朱顏常如十八九。辛酉冬，吳昌碩年七十八

此幅為缶翁晚年之精品，為其畫桃的代表作，誠如畫中落款所言：“千年桃實大如斗，仙人摘之以釀酒。一食可得千萬壽，朱顏長如十八九?！笔强梢粤糍涀訉O的傳世佳作。

三、齊白石

齊白石 1926年作壽桃

齊白石何時開始畫壽桃，尚不清楚。通常所見齊白石畫桃，以晚年為多，桃子或畫于籃中，或畫于樹上。白石老人喜歡把桃與桃葉、桃與竹籃的比例加以夸張。如竹籃只能盛下兩個桃子，可見仙桃之非同一般！這樣的夸張手法，是從民間藝術(shù)借鑒來的——雕花藝匠出身的齊白石，對民間藝術(shù)的熟悉和大膽借鑒，是成就其藝術(shù)的一大根源。文人藝術(shù)與民間藝術(shù)天衣無縫的融會，在一個桃子形象中也有突出的體現(xiàn)。

齊白石衰年變法，多取法老缶吳昌碩；但這取法又不是簡單的模仿，而是筆墨精神。他自己說：“我是學習人家，不是摹仿人家，學的是筆墨精神，不管外形像不像?！逼渲杏纫援嬏覙O為神似。

齊白石畫桃，先以沒骨大寫意法直接用洋紅潑寫碩大桃實，滲以少許檸檬黃，再以花青、赭墨寫出葉子和枝干，后用濃墨勾勒葉筋，設(shè)色濃重艷麗。與其畫荷花所創(chuàng)的紅花墨葉恰成強烈對照。不僅桃實的分布頗具匠心，極臻疏與密、藏與露之妙，即壽桃的向背光都以顏色的變化來確切地表現(xiàn)出來。

齊白石 1930年作長壽圖

齊白石 1939年作壽桃

齊白石 1940年作壽酒

齊白石 1946年作壽桃扇面

齊白石 1947年作大壽

齊白石 1947年作壽桃

齊白石 1948年作多壽

齊白石、王雪濤 1949年作壽桃工蟲

齊白石 1949年作多壽

齊白石 1950年作多壽

齊白石1950年作壽酒

齊白石 1950年作桃實圖